高门庶女(五)

孟氏越是不想她出现在人前,那么她就偏偏搏一个满堂彩才行。刘悦看着桌子上的衣衫心中愤愤不平道。

老夫人大寿将至,丞相府中张灯结彩烘托出一片热闹的氛围。刘悦虽然身份在不自知的时候就被降低了一大截,但是却没被禁足。且刘悦的身份虽比上不足,但是与奴婢相比仍旧是绰绰有余。

所以刘悦若是想出院子到园子里逛仍旧是没人拦着,寻常采个花草亦或者去厨房找一点不值钱的东西依旧没人拦着。

刘家极重规矩,下人们即便想捧高踩低但也不会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更不会将主子的脸才往地上踩。所谓有眼色也不过是奴婢们在分内之外依照意愿去为得宠的、得势的主子额外的出些力气以求得到主子的青睐罢了。

刘府园中的景致不错,穿越前的刘悦不过是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女孩,就算是随同学去当地的古建筑去游玩也只是随着众人一通拍拍拍而已。

刘府是百年世家、四世同堂、五世同堂都有过,府中供给主子们游玩解闷假山池沼也并不小。园中移步异景虽没让刘悦达到流连忘返的地步,但若是说刘悦对此没有喜欢也是不可能。

身着绿衣,发间挽着一个简单的螺丝髻、再加上姣好的面容,要说刘悦身上没有气运加都要让人感到奇怪了。

她的运气太好了。

“这花怎么了?”刘怡看着一片狼藉的园圃顿时花容失色。

这日刘怡与刘惜在院中赏花,院中还种着数株前年刘怡从外祖家软磨硬泡求来的珍奇兰草。她前两日还来看着,心里估摸着这几日就该开花,却不想看到这么乱糟糟的一幕。

那些刘怡原本看着要开的花骨朵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全被人给剪去只留下光秃秃花枝,刘怡看着不成模样的兰草简直立刻就要哭出来了。

“花匠在何处?”刘惜见自家小妹难受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这几日悦小姐来花园来的紧,每次来花园都会采摘些花草回去,不过悦小姐采的都是些常见的花卉,所以老奴就没太在意。老奴约莫记得方才悦小姐刚从这走过。”花匠跪倒在地道,“奴才看护不力,请二小姐责罚。”

“刘悦?一定是她!”花草被毁的刘怡情绪略微有些失控。

“既无人看见被她所毁,小妹莫要妄下断言。”刘惜制止道,谨言慎行、凡事不能冲动是高门妇的最基本标准,刘悦年纪尚幼,刘惜在在一旁劝说也属正常。

“二姐说的是,等会儿遣人过去把她找来,一问便知。”

刘怡心疼的看着地上的花草,却听见不远处有传来她从来不曾听过的小曲儿传来。而哼唱这段曲子的人正是那个此时被刘怡恨得难受的刘悦,而在刘悦的手中捧着的一大捧花中刚好是人赃并获。

刘悦正朝着刘怡和刘惜走来,但是见了她们二人的时候并没有行礼问候,面对刘怡怨恨的目光时更是自我感觉良好视而不见。大抵在她眼里应该觉得自己是府中小姐,就算别人真妒忌她的美貌,但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吧。

“来人,把这个不知规矩的贱婢拖下去!”刘怡大怒道。

一旁的丫鬟婆子见刘怡如此先是一顿,而后三两下就将刘悦给钳制住了。

“你凭什么抓我!”

刘悦大闹道,情急之下直接一口咬在了旁边婆子的胳膊上,钳制住刘悦的奴婢许是没想到刘悦会来这么一下子,竟然失神间让她逃脱了。

挣开之后的立刻朝着刘怡扑了过来,刘怡当然不曾想到刘悦会来这么一下子,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路边的石头上,额角一疼,一丝丝血迹汩汩流出!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人拿下!”见刘怡受伤刘惜就算平日再怎么沉稳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

如果说上一回刘悦被捉住是没有反应过来,那么这一回她就变得聪明多了。就在她刚刚推倒刘怡后就撒腿跑路,等到刘惜派遣丫鬟婆子去追赶的时候刘悦早就跑了有一阵子。

刘惜顾不得跑路的刘悦慌张的让剩下的人去找府医,刘怡的额角还在淌血,脸对于闺阁女子来说是已经差不多和清白一样重要,如今刘怡被伤成这样,只怕日后的前途就要毁了。

刘怡被刘悦伤着了?听到这个消息的张澄就差从直接跳起来。他现在还是个‘病人’,不能太生气。张澄一边在心里告诉着自己,一面又盘算着怎么处置刘悦。

“父亲还病着却来看怡儿,女儿不孝。”

刚刚包扎好额角伤痕的刘怡见到张澄之后眼泪就更是忍不住了。尤其是在她隐隐从府医口中得知自己的伤口有些深,只怕日后难免留疤。

“你好生歇着,余下的事交给为父。”张澄上前将刘怡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盖上被子,顺便不着痕迹给刘怡渡了一丝丝灵气。

有了这一丝灵气便能加速刘怡伤口的痊愈,他这次本就是受人之托守护住委托者的这两个女儿,如今刘怡受伤在他看来就已经是自己失职,若是再让刘怡额角留下疤痕估计就连他自己也会有些过意不去。

看过刘怡张澄才从刘惜口中得知事情的经过,当然这也并不是全部的事情经过。

因为刘悦在后院被丫鬟仆俾追赶的时候慌乱的跑到了前院,并且撞到了前来探望张澄的九皇子和明王世子。

小姐竟然被奴婢们追赶,这样的事情竟然还发生在向来以重规矩而闻名的丞相府?

“老爷,前去追捕的人已经被明王世子的属下打伤,刘悦的院子如今好像也被明王世子的人护着。”孟氏一脸无奈的说道。内府后院出半点差错都是她这个主母的责任,这一次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不知名的庶女打伤,但是在外人面前丢了颜面的事,她仍旧是难辞其咎。

“一个奴仆罢了,莫非本相惩治一个仆俾还要外人插手。”张澄稍微挑了挑眉毛说道。

明王世子?若是他没有记错上一世刘悦嫁的好像就是明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