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比赛（一）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大家都在叫女主绯绯，那作者菌就改了下，折绯小名叫绯绯，折果叫果果了哈~~~晚安。

围棋比赛当天,一大早，折绛就披着头发提着书包往楼下跑,手里还捧着一套明制的汉服,下了楼将书包扔在沙发上,眼里冒着光从墙角扒拉出烫熨板，准备将衣服上的褶皱给烫平了。

折红兵正练太极回来,穿的是折绯给他专门做的唐装,上面绣的花纹是独一份的“将军百战归”图，是她在云州时见的过大军回城画面，老爷子一穿上就舍不得脱下来,这几天还时常去小区里跟他的那群老伙计炫耀，每天都笑眯眯回来。

没错,她现在和折红兵搬到了柳青元老爷子的小区里,在这里买下了一幢别墅，里面是折绯喜欢的中国式传统建筑风格,小区里亭台楼阁,住的都是一群怀古的老人，基本上都是历史展览馆里见过的那些老头老太们。

一周前，折红兵带着她刚来时，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这个说老折你终于过来享清福了,那个说还是你孙女有孝心，陪着你这个老头子住，折绯这才知道,这宅子早就买好了，是折红兵准备养老住的，只是刚退下来，还没来得及搬过来。

“爷爷，你今天怎么又穿这件衣服啊，”，折绯一边熨衣服，一边叹气，“你好歹也隔一天再穿，免得别人觉得你没洗澡。”

折红兵眼睛就瞪了起来，冲的很，“谁敢说我没洗澡？再说了，我这衣服晚上洗了烘干白天穿，干净着呢。”

然后责问起折绯来：“不是说还要给我再做一套的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送来啊？”

折绯笑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次给您的衣裳是君子松，绣起来麻烦的很，还得过几天。”

她手上的汉服和折红兵身上的衣服，都是三天前从秦女士那里加急送来的，她是为了穿着汉服去围棋比赛给自己做宣传，所以定制了两套，准备换着穿，老爷子只是顺带的，当然只有一套，就这少了一套的差别，被念叨好几天了。

折红兵这才没说话，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快六点半了，赶紧催她：“赶快去吃饭，衣服让平姐给你熨，真是的，昨天怎么不是熨过一次了吗？这什么料子啊，怎么要熨这么多次，小秦是不是骗你啊？”

他管秦咏梅的妈叫小秦。

折红兵絮絮叨叨的，折绯无奈的说：“平姐在煮早饭呢，再说了，这料子是有些特殊才需要反复熨的，是秦阿姨给的好货，你可别去人家那里说骗人的话——好了好了，爷爷，你去饭桌上吧，在这里尽打扰我了。”

两人正说着话，平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着喊：“老先生，小姐，可以吃饭了。”

折红兵这才往餐桌前走，边走边嘀咕：“你说，今天要是你拿了第一名，我们去宰柳青元一顿怎么样？”

他说到一半停下来，心里紧绷一下，偷偷看了看折绯，发现她没听见才舒气：幸亏说的小声，刚刚差点忘记了鱼店就是毛玉宁跟折绯矛盾激发的导火线地点。

折绯其实听见了，她笑了一下，并不在意，要是一直纠结于过去，那才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呢。

她也坐过去，进厨房帮平姐把一屉包子端出来，嘱咐她：“我们今天中午和晚上都不回来吃饭，你自己吃就行，不用给我们留饭。”

平姐哎了一声，然后又急匆匆的进去端鱼汤，“老先生特地嘱咐的，我熬了三个小时了，不腥，你多喝点。”

折绯嗯了声。现在这幢别墅里只有她跟折红兵还有平姐三人，两个衣来张口加一个保姆，试着过了一周，竟然觉得还不错。

平姐是柳青元介绍来的，老家在乡镇里面，在柳家做了几十年了，后来孙子生病回去了两年，再回来就找不到工作了，正好折红兵需要保姆，就请了过来。

平姐今年四十八，是个十分热心麻利的人，比如她现在就很关心折绯在考场上的一切事宜。

“得带风油精，考场上要睡觉的时候，就掏出来抹一点，抹在太阳穴，”，她声音洪亮，“我买的这是加强版的，绝对管用。”

折绯感谢的接了，虽然她觉得自己不会在下棋的时候睡着了。

然后平姐又掏出一包零食，折绯看了眼，是三只松鼠家的坚果，平姐将一大包零食塞给她，抱怨道：“三只松鼠最近都飘了，以前买回来箱子上都会贴个开箱器，里面除了坚果还会送一个纸包，有湿纸巾赠品，现在呢，不说赠品了，连个开箱器都没了，我看啊，他们家干脆叫三只秃子算了。”

折绯差点没笑出声来，“可能人家那段时间搞活动嘛。”

平姐：“哼，不搞活动不买了！”

折绯又捏起一起小笼包吃，然后让平姐给她再拿了一叠白砂糖，“粥不甜，我再放点。”

平姐颠颠的去拿糖了，她觉得这是好兆头，“证明你今天考试也甜甜美美的。”

但折红兵不喜欢吃甜食，所以平姐专门给他做了一碟子咸菜，一碟子花生米，还卤了个咸鸭蛋给他配着吃，照他的说法，折红兵这吃饭的习惯跟柳青元差不多，好伺候，毕竟她都给柳青元烧了二十年饭了。

吃完了饭，折绯和折红兵出门，去前面那幢别墅门前叫柳青元一起去少年宫，柳青元早就等在一边了，看见他们来，没好气的骂折红兵，“你说说你，磨叽死了。”

折红兵嘿嘿一笑，也不争论，今天是折绯的好日子，他觉得自己受点气也是要忍的，等上了车，他挂在胸前的手机震了震，发现儿子折建国给他发了条信息。

【折建国：爸爸，我已经带着玉宁，苏苏，折硕和折果在少年宫门口了，你们来了吗？】

折红兵：“.......”

他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赶紧背着折绯偷偷摸摸的打字。

【折红兵：不是让你别来吗？你还带着你媳妇和苏苏，你是不是脑壳有病啊！你老婆一遇到绯绯就情绪不稳定，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绯绯看见你老婆情绪激动了没考好怎么办？你说说你！】

他生气的最后丢了个【你是在吃屎吧？】的表情包过去。

【折建国：爸，这是玉宁跟绯绯之间和解的一个机会，两人也不能一直不说话啊？你跟绯绯说说，就说是来看她比赛的，鼓励加油的，你劝劝她跟玉宁主动说句话，啊？】

折建国也烦躁的呢，他刚开始本来也只是想劝毛玉宁低个头去看场棋赛，然后低头道个歉，毕竟母女没有隔夜仇不是？毛玉宁当然不愿意，她觉得自己没错，折建国觉得这事急不得，便没再提起，谁知道昨天今天一大早，就改变了主意，说是要带着一大家子人去少年宫看比赛，询问了下，说是苏苏劝她的。

苏苏：“我觉得表姐应该也后悔了，走了这么多天，也该冷静了，母女哪有隔夜仇，说不定绯绯表姐正想找个机会给姨妈道歉呢，那姨妈去看她比赛，先给她递了台阶，不是正好吗？”

毛玉宁对于折绯如果跟她道歉的可能性，还是能接受的。

折建国虽然觉得怪怪的，但是毛玉宁已经准备要走了，还早早的叫上了折硕和折果，他也不好说什么了，准备车子去少年宫，还偷偷长了个心眼，提前到了之后才发信息给折红兵，准备先斩后奏，他们都来了，折红兵和折绯就算不接这个台阶但是也不会赶他们走吧？

试试总是没错的。

但是真没想到折红兵说的这种“绯绯情绪会激动考试发挥失常”的这种状况。

他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但人都在这里了，也不好直接回去，只能给折红兵发信息。

【折建国：爸爸，还是你劝劝绯绯，或者给她打个预防针，哎，我夹在中间也难做人。】

折红兵：“.......”

家门不幸啊！

他回过去两个字：“你滚！”

然后啪的一声合上手机，气哼哼的，柳宗元不明所以：“你又发什么疯脾气？”

折红兵不理他，去看折绯，纠结的很，他是不会让折绯道歉的，但是怕看见那一伙人情绪不稳不是？

折绯其实已经猜测到一点了，她问：“是不是他们去少年宫了？”

折果早就发信息给她了。

折红兵就愁：“是啊。”

折绯拿腔拿调一笑：“爷爷您心理素质也太差了，这也能把你愁成这样？这也算是事？放心，我心定着呢。”

当年大金围城，她都没慌过，别说跟毛玉宁对碰对了。

折红兵：“好样的，有我折红兵的年轻时候的样子！”

柳青元这才明白过来，笑着转移话题，“不过，绯绯啊，莫家那小子今天也会到吧？”

折绯立刻哼了声：“来吧，不知道，我最近不想跟他说话。”

柳青元咳了声，八卦说：“怎么了？他欺负你了？柳爷爷给你做主！”

折绯跟莫柏的事情几乎都知道了，但是很意外的没遭到但对，因为谁都知道，折家的小女孩自从因为她搬家的时候莫家小子在外面打架没帮着忙，就一直对莫柏没个好脸，后来在周二拿着他打了个大大的零蛋卷子吼了一句：“等你及格了我们再说以后吧！”

当时折绯和莫柏正在小区门口，很多买菜的老太太们都听见了。

柳青元一想起莫柏那灰不溜秋离去的身影就好笑，笑的折绯恼羞成怒：“再笑影响我下棋啊！”

折红兵对着柳青元呸了声：“别在这说有的没的，都还是孩子呢。”

他对于莫柏那头猪拱自家的仙女白菜有很大意见。

****

少年宫围棋考场外，莫柏穿着小西装，跟着同样穿燕尾服的莫老爷子坐在一侧。

莫柏掏出被莫老爷子特意塞的帕子擦汗，“爷爷，我们能换身衣服吗？”

莫老爷子一巴掌拍他脑袋上，“换什么换，不穿正式点怎么显得你心诚！再换，再换到手的媳妇就没了。”

莫柏被打的低了头，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上周六那天，他是去打架了，兴致冲冲的抢了个地盘，然后准备找折绯出去庆祝一番，当然，还像模像样的临时抱佛脚背了几句诗，想好了计策，准备先发制人背诗，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回去的时候，折绯已经不在折家了。

他问了折果才知道折家发生的事情，连忙跑去了别墅区，但折绯就是不跟他说话，上课也不搭理他了，莫柏问过陈成森才知道，她这是迁怒。

陈成森：“女人就这样，你在她们需要的时候不在，那就是背叛，就得要受气，兄弟，你好好的反省下吧，我看绯妹子气的不轻。”

莫柏就去道歉了，还追到了小区门口，然后就被吼了，说他卷子是0分，什么都不行，最后甚至委屈的指控他：“我已经好累了，你别再让我烦心了行不行？”

“莫柏，你说，你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们该怎么办啊？”

“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你该长大了啊，你都十六了啊！”

把莫柏那心疼的哟，心脏抽抽的，说不出话来。

他沉思一宿，虽然搞不清十六岁为什么就要挑起家庭的重担，但是更多的，是对折绯的屈服。

他半夜打电话给陈成森抱怨：“真的，我可能上辈子欠了她的，她一哭我就受不了，连数学书都愿意看了，哎，烦死我了。”

陈成森只好开解他：“这就是有媳妇的烦恼。”

莫柏挂了电话就想开了。

——是啊，这是有媳妇的人才有的烦恼，陈成森那种单身狗他想有也没用啊？

再说了，作为一个校霸，就已经很无敌了，那要是再成为一个学霸呢？

超级无敌啊！

那他的地盘可能就不只是校霸们的圈子了，那还有学霸们的圈子！

莫柏有些飘了，掏出一张数学卷子来继续做，百分之百的错误率也没打消他的积极性，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将满满的草稿拍给折绯看，这才获得一点好脸色。

但是他第二天一上课就睡觉了。

还打了鼾。

哎，读书真是个力气活。

他眯着眼坐在椅子上吧补觉，不吭一声，看的莫老爷子都没脾气了，小声的鄙夷：“我年轻时候，追你奶奶那是手到擒来，你再看看你，到手的媳妇都能跑，没出息。”

莫柏看了眼他，有些骄傲的说：“这你还真比不上我，是绯绯追我的。”

莫老爷子表示怀疑：“追你能追成这样？”

莫柏的心就又凉了：这能怪他吗！这女人追他的时候软萌可爱，一追到手就成了母老虎，这倒也罢了，至少他还有个名分不是？搞到现在可好，名分要考及格分数才能得，这要早两个月说出去，他都不带信的！

爷孙两正小声说话，就听旁边有人叫莫老爷子的名字。

“莫老，真是您老人家啊，”，云孔生带着儿子云哲从门边急匆匆的过来，“这是您老人家的孙子莫柏吧？长的真俊俏。”

莫老爷子很久不参与云市的生意了，一时间没认出云孔生，迟疑问：“你是？”

孔云生带着些谄媚的笑说：“我是最近才来云市的，我叫云孔生，是云市地产的董事长，您可能不认得我，但是上回去历史博物馆，我倒是看见过你，只是一直没机会上前跟您打招呼罢了。”

他又拉拉站在旁边面瘫脸的儿子，“这是我儿子云哲，跟莫柏是一个班的。”

能去历史博物馆自然是要人带着才能进的，莫老爷子虽然不知道他是哪号人，但是也不冷落，问：“你们来这里是考试还是看比赛啊？”

云孔生笑着说：“我家云哲对围棋挺感兴趣的，听说今天有围棋比赛，就带他来看看，也了解一下嘛。”

莫老爷子就说：“孩子学点棋是不错的，现在比赛还没开始，你可以带着孩子四处看看，这里面摆的东西，都是棋文化。”

云孔生：“.......”

不，他其实想坐下来的。

但是这个脸不能他丢，他不着声色的道了声好，“我也正准备看看摆设，熏陶熏陶呢。”

眼神却瞪了眼在旁边一声不出当木头人的云哲，“云哲，你想去看看吗？”

云哲抿唇，低头遮住脸色的戾气和阴郁，淡淡说：“我不想逛了，累了，想坐下休息。”

云孔生心里一松，面上骂：“你这小子真是，年纪轻轻就不行了，连我这个老头子都赶不上了！”

他再转过身，朝莫老爷子一笑：“莫老，您这身边有人坐吗？”

莫老爷子不好拒绝：“你留两个位置就行。”

云孔生就坐在了莫老爷子的右边，跟莫柏挨着，想了想，又挪了下，让云哲跟莫柏一块：“你们年轻人说说话。”

他自己坐到了云哲旁边。

莫老爷子左边就留了两个位置出来，云孔生猜测是给折红兵和折绯的，心里暗暗准备跟折红兵的搭话草稿。

场面安静下来，莫柏跟云哲没话说，莫老爷子也不再开口训斥孙子，无聊的坐在一边发微信。

***

“爷爷，到地方了，你埋头干什么呢？”，折绯喊折红兵：“玩手机？”

折红兵赶紧收起手机抬头：“知道了知道了，这就下车，还不是莫老头，问我们什么时候到。”

折红兵打字慢，都是食指一个字一个戳的，打完到的时间，再打几句讽刺的话，不就注意力不集中了吗？

他顿了顿，朝四周看了看：“你爸爸他们在哪里啊？”

他怎么没看见呢？

折绯挽起他的胳膊：“在一楼等着我们呢，进去就看见了。”

柳青元下了车不跟他们一起，他是棋院的校长，还需要去协调其他的，于是就只剩下折红兵和折绯两人进门。

刚进去，折果就过来了，“你们怎么才到啊？”

折绯笑着说：“堵车了。”

折建国走上前来，想摸下折绯的头，被她歪头躲过了，折建国有些尴尬，“我跟你妈妈，还有你哥哥姐姐妹妹们来看你比赛，上场不要有压力，你要记得，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折绯：“........”

瞧瞧这话，听着都尴尬。

她不言不语，拉着折果进比赛侯场室，“你最近怎么样啊？”

将后面的人甩的远远的。

毛玉宁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折建国赶紧将她拉到一边细细劝，苏苏委屈巴巴的跟在后面，折硕眼睛看了一圈，沉默的跟着折绯去了。

折红兵才不理没出息的儿子，大步流星的进了比赛的观众席。

他刚进门，就被莫老头神神秘秘的拉到一边去了。

莫柏眼睛一闪，出了门去候场区。

折红兵瞪他一眼，到底没说什么，将气撒在莫老头身上，“有屁快放！”

莫老爷子气的骂他：“我看就你这接收信息速度，吃屎也赶不上热乎的！”

他看了看右边的云孔生一眼，然后再小声的说话：“沈家老爷子来了。”

折红兵立刻正经起来，“消息准备吗？”

莫老爷子生气：“要不说你这人不靠谱呢，人都来少年宫了，待会也要来看围棋赛！”

折红兵眼神里计较起来。

沈家，在云州，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何况是沈老爷子。

在沈家面前，折家和莫家，都是暴发户，别看在云市富豪榜上能排的上名，那是因为沈家没有参与排名，但是跟隐形首富沈家一笔，得了，谁也别显摆那两个臭钱。

不过，听说沈家老爷子一直在国外养病，没听说回来啊，就是回来了，也没听说有下围棋这个爱好啊，不然云州围棋何以这么凄凉凋零。

折红兵问：“有消息说是为什么来的吗？”

莫老爷子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刚收到消息，听说在来的路上，主办方已经准备了包厢。”

包厢里都有录像机，全程播放比赛过程。

折红兵一拍掌：“要是遇上了，就去打招呼，没遇上，就当不知道。”

至于遇得上还是遇不上，就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了，而是要看沈家。

两人决定好，跟柳青元说了声，就正常的说笑了，看的一边的云孔生十分不舒服，但是他跟莫老爷子之间还横了一个云哲，想要舔着脸过去还要挪位置，那样就太明显了，只能僵硬的坐着，心里痛骂两个老头子太难搞。

没一会儿，折建国带着一家子进来了，他自然要挨着折红兵坐着，折红兵想了想，还是把沈老爷子的消息告诉了他：“你莫爷爷说的，基本错不了，你自己注意点。”

折建国皱了眉头，跟毛玉宁商量起来。

毛玉宁：“沈家老爷子怎么会来看比赛？”，但是转瞬间惊讶散去，她的脸色重新染上一层兴奋色，“京都那个项目，要是能搭上沈家，就不用愁了。”

折建国跟毛玉宁之前去京都就是因为在京都的项目出了问题，眼看能遇见有解决方法的人，心怎么也静不下来，毛玉宁还想起了之前，“哎，你还记得吧，沈家有个孙子，今年多少岁来着？小时候我还想把他给我们果果做女婿呢。”

折建国笑着说：“你这个念头就算了，他家孙子今年都二十五岁了，比果果整整大了八岁。而且，沈家的孙子不愁媳妇，轮也轮不到咱们家。”

折建国笑起来，“要是沈家那孩子回来，啧啧，估计云州的名媛就要全军出没了。也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闺女。”

毛玉宁没说话。

在她心里，折果并不比别人差，而且，年龄差算什么，折果明年就高考了，来年就成年，女孩子上了大学，就跟上高中截然不同了，大学恋爱属于正常。

而且，现代社会二十五岁算什么，三十岁结婚正好，那时候折果正从大学毕业。

就是不知道沈家这位少爷怎么样了。

要是品性优良，就再好不过了。

折建国当然不知道她的这个打算，他对能搭上沈家的路子还是十分希冀的，期望今天能“巧遇”一番。

“你说，会不会是沈家有小辈在这里比赛？”，毛玉宁猜测，“今天来这里还能是为了什么？除了棋赛就是棋赛了。”

这个猜测得到折建国的支持，他连忙转身跟折红兵说了，折红兵啧啧一声，“你柳叔早就开始查名册了，还用的着你在这里抖机灵。”

折建国乖乖闭嘴，他现在属于里外不是人。

折硕和苏苏坐在一边，一个在手机上刷着英语题目，一个正奇怪的看着系统界面。

上次因为买了录像机，所以积分都没了，但是好歹清了一些折绯的东西，还因为折绯搬走了，很多东西都丢弃了，成了无主之物从页面板上消失，所以增添了新的物件。

【系统：请收取手帕一张，所属人：沈王启。】

沈王启是谁啊？

她刚开始还疑惑，但是刚刚听了折建国和毛玉宁说话，她心里大概就明白了，不是沈老爷子就是沈家小少爷。

苏苏的心活泛起来。

之前系统一直明摆着让她去抢莫柏，但是她迟疑不定，即使有大额积分在前，在最初的红眼后也冷静下来，用力一直不猛，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她不想留下污点吗？

莫柏不是她中意的男孩子。

她想要的，是沈家那样的家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而不是还在上学的愣头青。

在座几个人心思各异，在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的时候才回过神来，他们看上赛场，心不在焉的鼓掌。

不过，比赛，还是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