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夏执锦这会觉得自己老腰都快断了,尾椎骨疼到不行,疼意蔓延全身,腿都麻了。
旁边的童映也懵了,怎么回事?她锦姐怎么就摔倒了?!然后她后知后觉想起一件事,靠,刚才是自己给夏执锦拉凳子的……
童映:我现在说这事跟我没关系,你信吗?
夏执锦的目光看向童映,让童映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默默低下了头。
旁边还有一大堆同学看着,即想笑又不敢笑,只能硬憋着,现场显得十分怪异。
夏执锦手扶着腰,另一只手抓着桌沿,好没气地道:“映啊,你想谋杀我啊?嘶――我的腰。”
童映委屈得要死,“锦姐,这…这…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
物理老头拍拍讲台,同学们立即转过头坐直了,他严肃地道:“好了,别看了。夏执锦,你还打算在地上躺到什么时候?你还打算坐地上不起来了是吧?!”
夏执锦举起手,“报告老师,我觉得可以。”
一个粉笔飞过来,准确无误地砸在夏执锦头上,夏执锦摸摸头,就听见物理老头发怒的声音:“你给我滚回后面站着去!”
“好吧。”夏执锦讪讪地道。
夏执锦伸出手,童映很识趣地拉了她一把。
“诶,你慢点!慢点!”
夏执锦扶着腰勉强站了起来,刚才凳子磕到了腰,这会夏执锦一动,钻心的痛感又出来了。从桌子上拿好红笔和试卷,夏执锦又一瘸一拐地走回原来的位置。
景夕月倒是皱眉看了看她的腰,淡蓝的眸子里说不出有什么情绪,最终把头一撇,不去看她。
物理老头继续讲着他的课,夏执锦背靠在墙上,他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等到下课,物理老头看着夏执锦,哼了两声自顾自走了。童映赶紧从坐位上跑过来,“哎呦喂,我的锦姐啊,你没事吧?”
夏执锦由她搀扶着走向坐位,挥挥手道:“放心,死不了。”
童映算是松了口气,但心里依旧紧张,“锦姐,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容笑她非得扒了我一层皮不可。”
“放心。”夏执锦拍拍童映软蓬蓬的头发,“有我在呢,容笑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两人到达坐位旁,童映放开夏执锦,“锦姐你等着,我给你找个凳子回来。”
最后一排的同学往往都有两、三个凳子,一个自己坐,一个放东西,但不待童映去找,最后一排的人就主动递来多余的凳子。
现在夏大佬都没凳子,谁还敢用两个凳子?
童映把原本的破凳子踢出去,放好搬来的凳子,“锦姐,坐吧!这次绝对没问题!”
“嗯。”
夏执锦还有些心有余悸,慢慢地坐了下去,确定真没事后才彻底放心坐稳了。腰上的痛觉让夏执锦不敢太乱动,她干脆趴在桌子上。
剩下的课讲什么夏执锦完全没心思听,从童映那掏了一大把糖果回来,嘴里含着糖果,满嘴的甜味,心情勉强好了点。
童映也不敢去吵她,夏执锦难得地安静了一下午。
等到下午放学,童映还有些不敢离开,她扭扭捏捏地站在夏执锦身旁,“锦姐,那个……”
“行了行了。”夏执锦打断了她,“吃你的饭去。”
“那锦姐你干嘛去?”
夏执锦撑着桌子站起来,“去上厕所。”
童映点点头,“哦,那我走了?”
“嗯,去吧。”
等童映一溜烟地跑了,夏执锦直起腰,慢悠悠地走向厕所。
腰可以疼,气势不能怂!
这边容笑才刚下课,老师拖堂了10分钟,容笑勿勿收拾好东西,就跑到了九班教室里。里面还有不少人,容笑扫了一眼,并没有夏执锦。
她随便抓着一个人,皱眉问:“夏执锦呢?”
九班同学都知道容笑是夏执锦的朋友,这下被抓了也不敢生气,有些怂地指了指外面,“她刚出去没多久……”
“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走的。”
容笑知道问不出什么了,松手放开那人。
她面色不太好,锦姐她会去哪呢?
***
等夏执锦解决好,走出厕所时,倒是刚好看见了景夕月。
“诶!景夕月?!”
景夕月转过头,夏执锦冲她招招手,也不管腰疼不疼了,大步向景夕月跑去。
“你怎么在这啊?”
景夕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夏执锦的腰,抿了抿唇,然后张口道:“路过。”
“哦。”夏执锦和她并排站在一起,“你吃了晚饭没?”
“还没有。”景夕月道。
夏执锦冲她一笑,“那要不要一起去?”
“嗯。”
听到她没拒绝,夏执锦倒是笑得更灿烂了些,一得意就忘了自己腰上有伤,这下子突然闪到腰了,疼感马上袭来。
“嗷——”
景夕月皱眉,有些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腰疼。”
“我扶你去医务室。”
景夕月不待夏执锦回复,单手就已经扶上了夏执锦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夏执锦的手臂。
夏执锦一惊,浑身拉了个寒颤,忙说道:“不不不,你不用这样!”
“别闹。”景夕月平静地道,“再动又该腰疼了。”
说得也是……
夏执锦看着景夕月这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人家景夕月身为三好学生,关心一下同学而已,自己至于这么敏感吗?!
这样想想夏执锦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等到两人走到医务室才想起现在是放学时间,医务室是没人的,看着空荡荡的医务室。
夏执锦:“这下怎么办?”
景夕月走到药柜旁,吩咐道:“你先去病床上躺着,我找一下药。”
“好吧。”夏执锦乖乖地趴在病床上。
景夕月在一堆贴着英文标签的药水找了一阵,从里面找出一瓶药水和云南白药。她走到夏执锦身边,淡淡道:“把衣服掀起来。”
“啊?”夏执锦这下不平静了,“你想干嘛?”
景夕月不解:“你想哪去了?我帮你喷药而已。”
说着,她还摇了摇手里的云南白药。
夏执锦:“……”
她默默把上衣给掀起了一角,景夕月在床边坐下,强行把衣服给再掀上去了些,腰上的一大片淤青露了出来。
景夕月皱紧眉头,责怪地看向夏执锦,“怎么这么严重?”
“这我怎么知道?怪我运气不好咯,谁知道凳腿竟然会断啊?!”夏执锦没心没肺,腰都成了这个样子,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
景夕月低头,手指在夏执锦腰上淤青部位按了一下,终究是不敢按太重,按了一下就马上收手。
夏执锦可就有得受了,疼得大叫一声,“哇!你干嘛?!很疼的诶!”
“让你长点记性,下次别那么张狂了。”
“你觉得不张狂的夏执锦,那还是夏执锦吗?”夏执锦挑眉。
景夕月垂眸看看躺在病床上的人,虽然腰疼得不行,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强撑着挺直腰走路,见到自己还能跑,完全不在乎腰伤。
中午给自己送苍鼠也是得意到不行,大踏着步子,揣着只鼠就像打了胜仗归来一样,那股子张扬劲是刻在骨子里的。
的确,不张扬的夏执锦,就不是夏执锦了。
景夕月笑而不语,拿起云南白药给她喷了上去。
“这东西好难闻,”夏执锦忍不住吐槽道。
景夕月继续给她喷药,声音淡淡地道:“和红花油相比,这个算好的了。”
夏执锦皱眉想了想,如果这会用的是红花油,那到时候整个教室的空气怕都要被自己污染了,这样想想,云南白药倒是瞬间可爱多了。
背着光看景夕月,景夕月冷淡的表情温柔了许多,冷白的皮肤像是加了层柔焦,竟然有些透明的感觉,白皙的天鹅颈上能看到淡青的血管。
那双淡蓝的眸子看向自己,有些疑惑:“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嗯……”夏执锦微笑,“你低头,我帮你拿下来。”
“哦。”
景夕月把头低下来了些。
“再低一点。”
景夕月又低下去了一些,两人之间距离已经没多少,“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
夏执锦把头凑过去,凝视两秒那蓝宝石般清澈的眸子,伸手把那缕垂到眼睛前的发别到景夕月耳后,景夕月有些惊讶她这亲昵的动作,一时竟不知怎么反应。
两人对视几秒,夏执锦勾唇一笑,突然凑近景夕月耳边,“你好美啊。”
声音带着些许慵懒和轻挑,却并不让人感到轻浮,反倒还感觉蛮好听的,尤其是最后的那一声轻笑,竟有些妩媚的意味。
不光景夕月愣住了,夏执锦自己也愣住了。
靠!自己在干什么?!刚才自己竟有了种要亲上去的冲动……
恨快,景夕月主动打破尴尬,她轻咳了两声,道:“要不……我帮你揉一揉腰吧?这样子好的快些。”
人家都主动了,夏执锦也自然没法拒绝,“好吧……”
景夕月的手放到夏执锦腰上,“我会轻点的,疼了你跟我说。”
***
童映吃饱在操场溜达,后面的王彤突然跳出来拍了拍她的肩。
“嘿!小童映你干嘛呢?!”
童映不耐地推开她,“你走开。”
王彤深感童映没良心,“童映,你这就不道德了啊,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
“呸!”童映理直气壮,“我可是锦姐第一小弟,粉丝会后援团团长,你给我滚一边玩去。”
“没良心!”
童映冲她吐了吐舌头,“女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王彤:“……”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你看到我锦姐去哪了没?”
王彤:“这我知道,我看到景夕月扶她去医务室了。”
知道了夏执锦在哪,童映也不想在这耗下去了。冲王彤挥挥手,“那我走了。”
一路蹦蹦跳跳地来到医务室前,这个点医生应该全走了,童映刚想开门就听见她锦姐的叫声从里面传来。
“啊!景夕月,你轻点……”
这带着痛苦的声音让童映虎躯一震,握着门把的手顿住,意识到这件事不对劲。
立马景夕月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已经很轻了,你忍一忍,马上就好。”
“不行不行,那里不行,会疼死的。”
“啊!好疼……你停下,我不干了。”
“景夕月,你竟然没剪指甲!”
“……”
童映脸蛋爆红,表情有些娇羞。
想不到她夏执锦看上去那么牛逼,结果……
童映内心戏丰富:哎呀,这两人真是不知道羞羞,这还没成年呢,大白天的就在医务室这样。幸好是遇见了我,要是别人那可就暴露了。
童好人映决定把好人的人设贯彻到底,在这里帮她俩守门。
病房内,景夕月帮夏执锦按完腰,正拿着纸巾擦手,夏执锦半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
刚才景夕月帮自己按腰,夏执锦都感觉自己差点就去见阎王老子了,那滋味,她再也不想体验第二遍了。
景夕月弱弱地问:“很疼吗?”
夏执锦有气无力地答道:“我都快去见阎王了,你说疼不疼?”
“抱歉……”
“算了算了。”夏执锦摆摆手,“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夏执锦慢慢地从病床上爬起来,“回去吧。”
“嗯。”
景夕月把云南白药和药水放回药柜里,走向夏执锦打算扶她,谁知脚底一滑,突然就行夏执锦扑了上去。
刚站起身的夏执锦:!!!
***
门外,童映大老远就看见容笑向这里走了过来。
她怎么来了?!
童映看看门,已经听不到有声音从里面传来了,估计是已经完事了。
既然已经完事了,那我应该可以闪了。
童映一溜烟跑到了对面的楼梯内躲着。
容笑脸色不太好,刚才她在操场上被人把水杯给撞翻了,她本来就因为找不到夏执锦而烦得很,这下竟然还有人弄得自己外套湿透了。
王彤被容笑的死亡凝视吓得腿都软了,弱弱地道:“那个……容笑姐……我知道夏执锦在哪……”
本来还想发火的容笑立马没心思管外套了,抓着王彤的衣领,“你说什么?”
王彤瑟瑟发抖:“夏执锦在医务室!”
容笑放开王彤,径直向医务室走去,走到医务室门前时,调整了一下表情,微笑着打开门。
温柔地道:“锦姐,你怎么……”
容笑看着医务室里的场景,表情一顿,大喊:“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景夕月正压在夏执锦身上,两人同时转头看向门口的容笑,皆是一愣。
靠!怎么有种被捉奸在病的感觉。
夏执锦:我现在说我们只是滑倒了,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