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54

人鱼54

西城山多,一座山头连着一座山头,更?深的里面?,是靠近边境线,但仍有一大段距离。蒋滥盛就躲在这?里面?。

他急需跨过边境线,出国,然后这?辈子很可能都?不再踏进H国一步,可戒备太森严了,他进来时的那条路已经行?不通了,西城警方?也在找他,他不能再等下去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Boss,你确定段榕会来?”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从树上跳下来,身材矫健,足有一米九,是很典型的欧美长相,英俊无比,只是脸上的表情太过散漫和不屑,“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

站在岸边抽烟的蒋滥盛转过身,他有一半的外国血统,五官却偏亚洲些,只有眼睛是灰蓝色的,并不在意亚文的态度,挑了挑唇,“不要小看他,差不多快到了。”

“如果他也无法带我?们出境呢?”

蒋滥盛吐出口烟,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那他自?然就没价值,希望他别让我?失望。”

大费周章的把人叫过来,他希望段榕还像十三四年前那样?有用。

蒋滥盛跟段榕十几年前并没有什么交际,恐怕也没见过几面?,蒋滥盛已经忘了,他那时还是个好学生,不插手父亲的生意,后来父亲死了,他才起了逆反心理?。

他不认识段榕,可段榕这?个名字他熟,十几年前的时候,边境线还没这?么难过的时候,段榕在缅甸可是混的风生水起,他私下会接些生意,带人过境。

最多的时候六个人,完完整整带进去,他自?己再回去。

没有人能做到,除了他。

段鹤比段榕还厉害些,所以那时怀疑谁是条子,也没人怀疑他们兄弟俩,一个比一个狠,谁能想到呢。

蒋滥盛走投无路,他要段榕像十多年前那样?,带他、带他的手下,偷渡出境。

双方?都?是把脑袋递了过去,不是段榕带蒋滥盛成功逃走,就是段榕带来的警方?把他活捉。

“Boss,你别忘了,你可是他的仇人。”亚文似乎觉得H国的文化很好玩,说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蹩脚的H文让蒋滥盛笑了,耸了耸肩,“还有一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亚文,多学学。”

亚文正要说话,忽然耳朵一动,倏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抽出腰间的枪,他布置的陷阱有人动了。

车里的三个人也抱着枪飞速找好了位置,这?些都?是价钱很高的雇佣兵,身手不凡。

蒋滥盛作为付钱的老板,很是轻松,好整以暇地看着入口,半分?钟后,一个男人不疾不徐地从树林里走出来,脑袋上被套了黑色不透风袋子,背后是两把枪。

亚文眯起眼打量着这?个叫段榕的男人,身高、肌肉,看起来跟他们都?差点。

段榕走的很稳,一个人气场也不低,亚文收回了枪,咂了口舌,“这?就是段榕?”

听起来是看不起人的疑问句,如果他能让抵在段榕脑后的枪也放下的话。

蒋滥盛把烟弹进后面?的水里,抬了抬下巴,示意那两个人把段榕的头套摘下来,“段先生,久仰大名。”

段榕是在很远的地方?被带过来的,至少五公里,头套一经摘下,再次见到光线,段榕也没表现?出要适应的时间,他还是那副表情,松了松肩膀,仿佛没看见那几个黑黝黝对着他的枪口,“躲的挺深。”

蒋滥盛似乎没有要把气氛弄的太剑拔弩张,好脾气地笑笑,“毕竟情况特殊,有机会请段先生去我?家做客。”

倒是亚文不爽起来,好像一山不容二虎一样?,对段榕表现?出极大的挑衅,“他的意思是我?们藏的像老鼠那样??”

H文十级。

就是这?个十级还不如不说,没人理?他,段榕走向蒋滥盛,在他面?前站定,“我?可以带你出境,但只能两个人,而且要听我?指挥,什么时候走,走哪里,都?听我?的。”

蒋滥盛这?次摸出根雪茄,点上,“我?就喜欢段先生这?样?的明白人。”

亚文几个小时前还在质疑段榕,到底能不能懂蒋滥盛的意思,他觉得H国人都?不太聪明。

“可以,只不过为防止段先生拖延时间,最低期限是五天。”

段榕一秒也没顿,直接否决,“五天不行?,现?在外面?都?是警察,得等等。”

周围沉默起来,蒋滥盛吞了好几口烟,喷到段榕脸上,气氛再次紧张起来,但段榕一步也不肯退,要走,必须听他的,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段榕是拖延时间等警方?找到他们。

蒋滥盛抽完了雪茄,再次弹到水里,段榕没分?眼睛去看,直直盯着蒋滥盛的眼睛,亚文皱起眉,段榕确实不简单。

带来之前已经搜过身了,段榕身上此时什么武器也没,连把小刀都?没,面?对蒋滥盛还能这?么强硬,他就不怕蒋滥盛拼着不出境了直接一|枪|崩|了他。

蒋滥盛说:“七天,如果七天你没有带我?们找到出口,你在山上的小男友就要小心了。”

段榕从过来到现?在,脸上表情第一次剧烈变化,瞳孔骤缩,蒋滥盛很满意他这?个反应,越过段榕走向后面?的车子,“给段先生点吃的。”

“一小时后出发。”

他们不可能只待在一个地方?的。

“陶队,怎么样??”

陶队摘下用来变装的胡子和假发,摇了摇头,“山里的老乡没有异常。”

他们已经控制了这?附近的五个加油和修车的店,不信蒋滥盛的队伍不需要加油,补补胎,山上路难走,而且他们需要补给。

控制的店都?没有异常,所以陶队跟闫锐分?了两个组,分?别带着人去跟老乡套近乎,要是老乡被钱收买了,蒋滥盛根本不用去店里,找老乡就行?,那他们守着那些店永远也逮不到人。

“闫队还没回来?”陶队有点疲惫,搓了搓脸强行?让自?己清醒起来。

“闫队十分?钟前传回来讯息,说有点异样?,去查看了。”

陶队精神?一震,“连通他的通讯器,赶紧。”

“情况怎么样??”

闫锐已经快出了这?个山头了,蹲在地上,看着被松动过的土,四周看了看,“这?应该是段榕留下来的,他受伤了,枪伤。”

土里埋着颗子弹,闫锐戴上手套把子弹取出来放进袋子里,陶队叫他们回去,“快回来。”

闫锐比了个手势,三个人往回撤,“马上。”

当晚,趁着天黑,警察们悄悄把车开上了山路,在寂静中往另一个山头埋伏,换着开车,陶队跟闫锐抓紧时间休息,可根本睡不着,尤其陶队,捏着那颗子弹,“不知道?还有没有留下记号给我?们。”

闫锐叹了口气,脑子极度不清醒,“这?种记号还是别了,再来颗子弹能给段二哥收尸了。”

陶队赶忙打了他一下,“赶紧呸呸呸,说的是什么话!”

闫锐被打醒了,飞快呸呸了几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担心二哥。”

段榕肯定不能再发送定位什么的了,这?么大的山,还是移动物体,得找到什么时候。

陶队睡不着,跟局长和几个领导打了几个电话,段榕没跟组织打招呼就擅自?行?动,文件手续自?然都?没办,那还有一个杀手的尸体在法医室躺着,他们是紧赶紧慢偷摸地把手续给补了,一边补一边骂段榕。

无组织无纪律!没有文件,几位领导的签字,等段榕回来了有他吃法律的。

到时候又该摆出我?在前线卖命,回来你们审问我?的表情了,也不想想自?己都?干的什么事!

车子在黑夜中慢行?,温度低,月光也冷清的厉害,几团乌云过来,把月亮给挡住了,冷意更?重,前方?的黑暗像张开嘴的猛兽,叫嚣着要把警察们的车子吞进去。

轮胎在山路上压出动静,孤独又沉重。

作者有话要说:上上章的那个杀手,是跟摩托车车手有一样纹身的杀手,都是蒋滥盛雇佣的人,但不是摩托车车手哈,车手早挂球了。

我这长不起来了啊,我的老天鹅,看看能不能抢救一下。

鞠躬,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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