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6

人鱼56

俞卷失踪后十分?钟,郭方丈整个寺里都没找到人,就感觉不?对了,赶紧打?电话给陶队,陶队那边正在啃白馒头,一?口差点噎住,失声,“人呢?!”

继B市之后,段榕把俞卷交给他们,陶队再一?次把人弄丢了。

“不?是上午还在的吗!”

郭方丈就说把真相告诉俞卷了,钥匙也给了,“他不?会是去找段榕了吧?”

陶队急的团团转,“他肯定是啊!他现在最危险,怎么还跑了!”

“赶紧找,我在山下安排了两个便衣警察,我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守着,应该还没跑下山,一?定要找到,不?能让他乱跑!蒋滥盛还没抓到,他要是有什么意外,段榕撕了我。”

挂了电话陶队饭也吃不?下去了,“这?都什么事,尽添乱。”

闫锐听了个大概,犹豫又迟疑,“陶队,二哥给的那个钥匙,有没有可能,不?是遗产,是让我们把俞卷带到那里?”

陶队愣住,仔细琢磨了一?下,眼睛黑了,八成是这样!

但?是段榕什么都没说,就寄过来个钥匙,谁知道是要把俞卷带走,陶队又不?是段榕的知己好友,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意思是这个。

完了,全完了。

陶队从业以来第一?次生出种想法,下一?次段榕再做托付俞卷这种事,他是死活不接了。

这?不?是警察的职责不职责了,这?是他们八字不?合。

俞卷把两方人搅的不?安宁,他自己顺着后山的水已经游远了。他段榕之间的联系很奇妙,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他入了水,好像心里就告诉他了一?个方向,随之是空气中的气息,俞卷追着段榕的气息从素景市游到了西城。

这?股联系在下水之前还没有,而一?旦他的情绪发生变化,急切想要去到段榕身边,他就能感受到了。

俞卷什么都不管不顾,满心满眼只有段榕,他游的很快,在最深处游,那么胆小的一?条人鱼,现在半夜里独自游泳都不怕了,他唯一怕的就是赶不?上见段榕。

可能是他怀孕的缘故,身体分?泌出了什么气味,蛇和一?些虫子都不敢靠近他的身体,俞卷这才没更狼狈。

他上身只有一?件宽大的薄毛衣,在水中已经湿透了,下身是鱼尾,游累了就摸摸肚子,跟鱼崽说几句话。

“宝宝,我们得快点……”

肚子里的鱼崽真的已经有了意识,懂事的很,一?点也不?乱来,可是俞卷本身体力不?行,这?么断断续续地游,游到岸边,就爬上去走,一?直走到有水了,再下去继续游,他不?认识路,只能靠着气味来找段榕,所以只会直走。

白天也不?敢上岸,要在水里等着,天黑了再上去,所以晚上一?定要多游点,多赶点路。

二哥不在,小鱼儿自己保护着自己。

接近段榕了,俞卷闻到空气中有血腥味,忍不?住哭出来,边哭边继续游,脖子上的钥匙在水中飘着,上面贴的地址已经花了,什么也看不?见。

他不?认识路,他要二哥带他去他们的家,留下的地址他不?知道,他只认段榕。

第三个夜晚,近一?百公里,俞卷终于游到了,他在路上做了些记号,他知道陶队跟警察在山里,他们找不到段榕,他可以,所以他做了记号,然后才下水去找段榕。

段榕跟蒋滥盛一?行人落脚在一处河边,河面上建了个小屋,看着有年头了,段榕前天跟亚文发生了争执,打?了一?架,嘴角破了个口子,当然亚文也没好到哪里去。亚文没占到好处的结果就是看段榕更紧了,变相把他关到小屋里。

段榕也不?想在外面跟他们脸对脸,在小屋里坐着做短笛。

蒋滥盛的三辆车其中一?辆轮胎被扎了,要去外面买轮胎,明天才能继续出发,他们如今越发接近边境,段榕带着他们饶路,但?是不能太明显,蒋滥盛能看出来。

他们偷渡进来时走的那条路已经不?能走了,段榕十几年没来过这?里,找了几处当年能走的,如今都被封住了。

七天了,蒋滥盛发了场火,拿着枪对着段榕的脑袋,“明天必须走,走不了,我就先杀了你的小男友,再杀了你。”

段榕仿佛对脑门上的枪没感觉,眼神冷淡,“明天再去另一个。”

蒋滥盛气的用英语骂脏话,用枪顶了顶段榕的肩膀,“最后一天,明天我出不了境,你就死了。”

段榕跟蒋滥盛走的这?几天,套出了蒋滥盛来境内不?是为了做生意,他是要从陆之林手里拿走玫瑰的配方。当年他父亲的配方不知怎么到了陆之林手里,所以他才冒险入境,要拿回配方。玫瑰在国外很受欢迎,有这?个配方,蒋滥盛能长久地赚钱,甚至能做出属于他的生产线。

诱惑太大,蒋滥盛考虑了很久,还是亲自过来了。

入夜,蒋滥盛在车里睡觉,亚文跟其余六个人轮番守夜,段榕闭上眼假寐,忽然闻到极其熟悉的味道,他不?可置信的猛地睁开眼,心脏发起颤。

小鱼?……

味道越来越重,像是怕他没闻到一样,也或许只是俞卷太想念段榕了,身体自发散发出来的,他自己根本没注意,段榕急切走到木屋墙边,他能感觉到俞卷在这下面。

单腿跪下,木屋的地板常年受潮,并不结实,这?里有个木洞,能穿过三根手指。

段榕呼吸发抖,吞咽喉咙,哑声,“宝贝儿?”

“老公……”三根细细的手指从洞里伸出来,竭力想要够到段榕,泡在水里太久,白的厉害,指尖也没有粉色,瞧着让段榕心疼的不?得了。

小鱼的声音也发着颤,忍着哭意,带着无尽的思念。他极少有叫段榕老公的时候,除了太想和太喜欢的时候,段榕心都要疼死了。

他捧住俞卷的手,跪在地板上把脸贴上去,让俞卷能碰到他,好缓解些小鱼的情绪,“宝宝,我在,二哥好好的,没事啊,宝宝别哭。”

他不?说还好,一?说俞卷就哭个不?停了,段榕怕俞卷的手卡在洞里受伤,小心把他的手推下去,自己的手放下去,他手大,只能进去两根,俞卷抱着手指又哭又亲。

段榕真的太无力了,没有任何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他无力地双眼猩红,想杀了自己,哪个有用的男人,让自己的老婆,大着肚子,千里迢迢地找来。

“宝贝儿,后退点。”段榕深吸了口气。

俞卷往边上游了点,抬起脸看着那个小小的洞口,四周没有灯,很黑,段榕不?能太大动静,会把亚文引来,他用手一?点点把洞口旁边的木板掰碎,掌心划了一?个大口子,血珠流到水里,还要再掰,俞卷游了上来,拉住他的手,

唇舌在伤口上细细地舔着,为段榕治疗,他小声地说:“二哥,别弄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对吗?”

段榕把手伸到手里,摸到了俞卷的脸,他温柔地摸了摸,往下轻轻握住俞卷的后颈,俞卷随着他的力道,更往上,快要贴到木板上。

段榕低下头亲吻他的嘴唇。

他们隔着木板,一?个在水里,一?个在木屋里,在深夜里缠绵接吻。爱意、想念、心疼、愧疚,全在吻里了。

“对,宝宝,二哥马上带你回?家,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等二哥。”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又短,又晚!鞭打我吧!!!

鞠躬,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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