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58

人鱼58

俞卷曾经午夜梦醒,被噩梦逼的?眼眶通红,躲在段榕怀里哭泣,吵醒了段榕,段榕抱着他哄了好几句,问出做的?是什么梦。

俞卷说?:“我父母死后,我经常担心哪一天我被发现?了,被抓走做研究。”

段榕那时主要是为了让俞卷先别哭,别害怕,所?以亲着他半哄半安抚,“二哥会保护好你,如果真的?被发现?了,说?不定国家?把你当国宝呢?”

这句国宝把俞卷逗笑了,也忍不住畅想,“对啊,万一其实不会被送去?做研究呢,好吃好喝地供着我也不错。”

小鱼的?声音很软,甜甜的?,在夜里,爱人的?怀里,说?着不可能的?话。

一条活人鱼的?研究价值,高于一切。

就?算让俞卷活着,也是永远活在实验室里,再也没有自由。

时间回到当下,段榕睁开右边被血糊住的?眼,他好像已经有了决定,这个决定让他两双手剧烈发抖。

俞卷跟段榕太?亲密了,本能感受到他的?想法,他无措地想拉住段榕,“二哥,二哥……”

想挽回他的?爱人。

可是段榕没看他,依旧跟蒋滥盛对视着,蒋滥盛从军靴里掏出一把小□□,对着俞卷,“放我走。”

他勾了下唇,眼神偏移,看向俞卷已经恢复双腿的?腿,“否则我被外面的?警察带回去?了,嘴难保会说?出什么。”

段榕终于开口了,声音哑的?像喉咙出了血,“不可能。”

不能放蒋滥盛走,也不能让他活着。

蒋滥盛大?喘了口气,朝岩石上打了一枪,告诉外面的?警察他还活着,“是吗?你要杀了我?尽管我是个死刑犯,可你也不能因为私心杀我,段榕,否则你跟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区别?”

“你要杀了我吗?你敢吗?”

段榕的?确不能,他仿佛被架在高空中,前后没有落脚点,空中稀薄的?氧气让他快要窒息。他既不能杀了蒋滥盛,也不能放他走。蒋滥盛是必死没错,可他再必死,都轮不到段榕因为灭口杀了他。

这性质不一样。

有时候前后就?是这么重要,蒋滥盛死刑在后,他看见俞卷是人鱼在前,段榕要杀,就?是灭口,段榕就?犯了故意杀人罪。

外面的?武警们?在清理岩石了,大?喊,“蒋滥盛!你跑不了了!”

陶队的?声音格外刺耳,“段榕!别干傻事!”

没有人看到俞卷,可段榕跟蒋滥盛困在一起了,警察们?都知道很危险,段榕很可能公报私仇,蒋滥盛可是段榕的?杀父仇人之子。

段榕有多想亲手了结了蒋滥盛,谁都知道。

所?以陶队让段榕别做傻事,蒋滥盛蹲监狱死刑是板上钉钉的?,别因为蒋滥盛把自己?搭进去?了。

段榕把俞卷揽到怀里,用嘴唇亲俞卷的?眼睛跟嘴唇,俞卷哭的?脸都花了,哽咽不停,都怪他,怪他不小心,让蒋滥盛发现?了。

“二哥,对不起。”

段榕心尖儿发疼,他不停地吻着俞卷,快速又温柔说?着,“宝贝儿,你能回郭方丈那里吗?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跟他坦白你的?身份,让他照顾你,掩护你生下孩子,我给你的?家?在云城平安镇,二哥买了一套别墅,肯定没你以前住的?好,但是二哥都装修好了,听话,住进去?。”

“孩子的?名字,跟你姓跟我姓都行,如果跟我姓,孩子就?叫段乘乐,跟你,宝贝儿取吧,宝宝取的?比我好听。”

俞卷颤巍巍地揪住段榕的?衣袖,他心里空了一大?片,他不知道段榕要怎么做,可总归是要离开他。

“二哥,不要。”俞卷抱紧段榕,“不要。”

蒋滥盛咳出大?团血,趁机想开枪打段榕,俞卷愤怒地变出鱼尾甩出一大?片水拍到了蒋滥盛身上,水的?重量是很可怖的?,蒋滥盛枪都被打掉了,又吐出口血,倚在岩石上,“他还怀孕了?人鱼也能怀孕?”

段榕双眼泛红,说?不清是猩红还是悲伤的?红,他从小就?不爱哭,唯有段鹤拉着紫罗兰被炸的?尸体都没留下,红了眼睛,父母被剥|皮挂在窗户上,哭了,他这一生都在经历失去?。段榕没那么强大?,他也会害怕,会痛恨段鹤把他拉到了这条道上,可一切都发生了,所?以他在遇到俞卷之前,不谈恋爱,没有那份心思,跟人谈了,那不是祸害人家?吗。

可他爱上俞卷了。

所?以他现?在又面临了这种抉择。

段榕用力按住俞卷的?鱼尾,眼泪从眼角流出,“我后悔了。”

他不该那时候占有俞卷,做错了一次,就?要用生命偿还。

他最后亲了下俞卷的?嘴唇,包含无限爱意和不舍,“快走。”

武警已经快清理好岩石了,蛙人队也下来?了,俞卷不能再留在这里,一秒都不能,俞卷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的?双手就?被段榕一点点扯下来?,按到了水里,接着再也不看他,转身扑向蒋滥盛。

如一头抱了必死决心的?困兽。

俞卷听到了水下的?心跳,蛙人接近了,他要走,他不能添乱,二哥为了他要跟蒋滥盛同?归于尽,只为保下他,他不能不听话。

俞卷在水中哭肿了眼,飞快游向远方。

在他身后,段榕压着蒋滥盛沉进了深水里,峡谷背后是更湍急的?河流,地势原因,水更深,段榕压着蒋滥盛一起沉进了深水。

他们?今天要么都死在这里,要么活一个,可是段榕做的?决心是都死,以防万一,是他死,蒋滥盛没死,所?以都要死在这里。

这样俞卷的?秘密才能留在这里。

段榕在道义、法律面前,无法做到全身而退,他要保护俞卷,只能这样。如果没有认识俞卷就?好了,如果忍一忍,没有要了俞卷就?好了,俞卷就?会好好的?,而今天,段榕也是孑然一身地赴死,不像现?在,留下了遗憾和责任。

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

是段榕害了俞卷。

俞卷没有游远,他视力好,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眼睁睁看着段榕跟蒋滥盛在水下缠斗,最后彼此氧气和力气都耗尽,身体僵硬,不再动静,他差点就?要不管不顾,被发现?就?发现?,被关在实验室就?关在实验室,他要救段榕。

可是蛙人赶来?了,他们?在水中拉住段榕跟蒋滥盛,快速往水面上游。

俞卷捂住嘴无声痛哭,他腹部?抽疼,鱼尾疼的?都痉挛,可是他还在哭,失去?了挚爱的?人鱼就?像丢了一半生命,撕心裂肺。

俞卷想知道段榕还活着吗,可是不知道是他离的?太?远,还是段榕跟蒋滥盛都真的?没了心跳。

他什么都听不到。

俞卷擦了擦泪,强行给自己?了一个希望,他近乎执拗,要快点回到素景山,然后换好衣服,去?看段榕,二哥还活着的?,一定还活着。

他们?还有孩子,二哥还没亲自带他回家?。

俞卷不确定自己?那点微弱的?基因能不能救段榕,可是快一整年,他们?朝夕相处,还孕育出了一个生命,俞卷不知道二哥有没有被他影响,生出一点自愈。父亲当年只是随口告诉了他一句,但最终他跟妈妈还是一起死了。

俞卷咬紧唇,不,二哥一定会没事的?,二哥身体很健康,比蒋滥盛伤的?也轻,说?不定没事呢。

……

郭方丈是从医院回来?寺里后看到的?俞卷,吓了一大?跳,本想责备,可是看着俞卷浑身是水,寒冬腊月,冻的?嘴唇都是白的?,还是赶忙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盖到俞卷身上,“你失踪了四天!去?哪儿了!”

俞卷眼神好像聚焦不了,表情恍惚,郭方丈碰了他一下,被冰的?倒吸了口凉气,“傻孩子!”

俞卷断断续续地说?:“二哥呢?我二哥在哪里?”

郭方丈闻言顿住,不忍说?话,俞卷眼睛终于落在了郭方丈身上,他急切地抓住郭方丈的?手,脸上的?希望让人心疼。

“段榕呢?”

俞卷极少叫段榕的?名字,这一次叫出来?,眼泪就?掉了出来?,郭方丈皱着眉摸了摸俞卷的?头发,“你先回去?泡个热水澡,吹干头发,这一身,要生大?病了,段榕……”

“段榕还活着,放心吧。”

郭方丈只肯说?还活着,别的?怎么也不肯说?了,一定要俞卷快回寺里。

对于俞卷来?说?,段榕还活着这一信息就?够他悬了两天两夜的?心脏短暂落回胸腔了,二哥还活着就?好,还活着就?好……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西城游回来?的?,日夜兼程,比去?的?时候足足快了一天,肚子里的?鱼崽很听话,没再疼过他。

他们?都在努力让自己?更坚强点。

洗澡的?时候俞卷差点睡着,他太?疲惫了,下一秒就?要昏过去?般,可他不肯休息,洗好澡,把衣服穿的?一件又一件,遮住肚子,然后拉开门?去?找郭方丈,他现?在就?要去?看段榕。

郭方丈把熬好的?药给俞卷,“快喝,喝完我带你下去?。”

“段榕还在ICU没出来?,一直在昏迷。”

郭方丈说?的?很隐晦了,可俞卷还是听了出来?,人活着是活着,可醒不醒的?过来?,难说?了。

俞卷现?在却不哭了,他喝干净了很苦的?中药,让郭方丈带他下山去?医院,在路上他用想好的?说?辞道:“我本来?想去?找段榕的?,但没找到。”

郭方丈还是觉得难以相信,“你真的?是从河里游出去?的??”

俞卷点头,小脸白的?没一点血色,“我水性很好。”

郭方丈这倒是知道,俞卷情况太?差,他也不忍再多盘问什么,让俞卷休息会儿。

段榕被送去?省医院,车程得一个半小时,俞卷就?这么干瞪着眼到了,郭方丈叹了口气,带着俞卷进去?。

“有警察看守,你别说?话。”

不光段榕没醒,蒋滥盛也还在昏迷中,段榕重度脑震荡,头上的?伤很严重,再晚送来?十分钟就?救不回来?了,还有腹部?的?枪|伤,不知道什么时候中的?,伤到了肾脏,加上溺水窒息,医生说?能捡回条命都是奇迹。

而相比段榕,蒋滥盛更为严重,他的?肋骨插|穿了他的?胃,颈部?也受了伤,段榕还有很大?醒来?的?可能,蒋滥盛就?是吊着一口气,看什么时候死了。

段榕跟蒋滥盛的?病房门?口都有便衣警察值班,现?在还来?了个熟人,俞卷也认识,是陶队。陶队刚开完会,过来?看看段榕,他看见俞卷,诶了声,第一反应也是训人,还没训出来?,想到病房里的?段榕,噤声了。

叹了口气。

俞卷像没看到他,急忙地贴到房门?上的?小窗子上,看着里面插|满了管子的?段榕,想念和心疼汹涌而出,他在心里默念着,二哥,快醒来?,求你了。

俞卷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滚,哭的?无声。

郭方丈跟陶队都不知道怎么安慰,语言的?安慰是最徒劳的?,一百句一千句也抵不过里面的?人平安醒过来?。

可要是人能醒,他们?说?上一万句也行。

俞卷站着看了一个小时都不动,郭方丈怕他撑不住,轻声劝着,“坐会儿吧,小俞,别段榕醒了,你倒下了。”

陶队抽完烟回来?,拍了拍手,他得回局里了,望向病房内的?两人,“蒋滥盛可不能死,我们?还有好多话要问他,花了这么多精力救他,他得活着。”

话音刚落,陶队突然感觉有个很凶的?视线在瞪他,低头,跟俞卷狼崽般的?眼神对视上。

陶队:“?”

他说?的?都是实话,段榕这情况八成能醒,电视里都这么演。现?在就?看蒋滥盛了,要是蒋滥盛也能醒,那就?皆大?欢喜了,最好结局。

蒋滥盛能供出不少东西,对警方太?重要了。

陶队觉得对于自己?的?嘴没有一点自知之明,还一直认为自己?运气非常不错,第二天晚上段榕顺利转普通病房,他还觉得他想的?太?对了,蒋滥盛指定也能醒。

结果次日还没到上班时间,医院就?打来?电话,蒋滥盛在夜里四点断气了。

陶队眼都花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陶队,感谢陶队,张嘴之恩。正文大概明天就结束啦~

小天使们!我疯狂想写一个校园文啊啊啊,龙蛋被插|队了!!我感觉太刺激了,想写!求预收!!!

文名:《我做的兼职被学神发现后》

林时远家境贫寒,年不过十八就要私下里做各种兼职补贴家用,给自己交学费,然而成绩奇差。在他非常杂乱广泛的兼职里,其中有一样是配音,配的不正经的那种。

而贺凝跟他相反,原本不该有任何交际的两人,因为一场意外,两条平行线意外接触交叠。

林时远学渣,贺凝学神,林时远穷,贺凝富的给全校捐空调,林时远身体好,打篮球踢足球打架样样行,贺凝身体不好,大夏天能发高烧。

林时远嘴硬心软,抱着大家都是校友,帮了几次贺凝,谁知道给自己招惹了个变态,这个变态扒了自己马甲!

那么多马甲扒的一干二净,当贺凝把耳机塞到林时远耳朵里,点开音频,林时远光听个前奏就炸了,把弱不禁风的贺少爷扔到了杂物间,咬牙低骂,“你他妈找死?”

贺凝冷淡的眼睛抬起,嘴唇翘了翘,似乎十分有趣,“轻点,打坏了你还得送我去医院。”

全年级都知道A班的学神成绩一流,牛到清华北大预备役,可也知道他是个怪人,性情阴戾,缺乏同情心,成绩好有什么用,家里有钱又怎么样,他融入不进人群。

林时远一开始不信,后来他信了也晚了,他已经深深掉进了贺凝的圈套里。他就吃贺凝这一套,吃的死死的。

贺凝阴阳怪气也好,两幅面孔也好,霸道,偏执,独占欲强,他都爱。

贺凝攻,林时远受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脾气人,一个真老虎一个假老虎

后来在一起,身体不好的贺少爷抱着林时远亲累了,推推人,让他自己亲。

林时远一边扎马步亲一边骂骂咧咧。

第一次的时候,林时远问贺少爷,您行吗。贺少爷点头,随后他确实行,身体不行,不代表那个不行,就是林时远更他妈辛苦了。

林时远累的面红耳赤的时候想到,深蹲还是得练,不练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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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爱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