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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多时的旁白突然上线:
【抽自身阴元凝结精血,只需要口口口口口口口口,达到口口,在情绪最?高点时不?让口口泄出,与心头血融合即可。】
这是有史以来,褚珀听到的和谐词最?多的一段话,这说的是个啥?
旁白想来也意识到了这个严峻的问题,直接将?采阴补阳的功法传给了她。抽精血入药,是以前一位医修大能?的道侣受伤太重,已经?无法人道后,为救心爱之人,迫不?得?已才研究出的此种方法,加入何种药并没有什么妨碍。
褚珀一下子?满脸通红,几乎要炸了。不?愧是终点小说,原著里玩得?竟然这么大吗?!
天啊,她在温竹影面前都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褚珀在心里怒吼:你在我?脑子?里塞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拿走!快删掉!
【褚珀还记得?,自己信誓旦旦地说过,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她虽然失去的是精血,但她得?到的是爱情呀。】
放屁!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才不?要什么狗屁爱情。
宴月亭看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眼眸黯淡下去,宽慰她道:“小师姐,我?的伤不?要紧的,慢慢养定能?够养回来,只是要多耗费几年罢了。”
他说着偏过头,掩唇咳嗽,忽然背过身去,仓促道:“恭喜小师姐结成金丹,我?先告辞了。”他说完,不?等褚珀回应,御空离去。
褚珀低下眸,表情倏地一僵。白雪之上,方才宴月亭站立的地方,浸着两滴鲜红的血。
【小师姐会选择温师兄而放弃他,他早该预料到。塬清将?他留在小悬山,只不?过是想将?斩魂刀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是伤是好,并不?过问。】
【世间无人在意他,他应该习惯了才对。】
褚珀怔怔地看着那抹孤独的背影逐渐被风雪掩盖。
“世间无人在意他……”虽然但是,这句话也好戳她的心窝子?。
褚珀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过往,慢慢蹲到雪地里。
也是这样?的雪天,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遥远的地方传来烟花鞭炮的爆炸声。
这一年她在父亲家?里过年,春节前三天,她爸爸歉疚地告诉她,他要同后妈、弟弟,一起回后妈老家?过年,问她要不?要跟着去。
他虽然这么问,但褚珀还是从?他的语气神态里察觉,他心里是不?愿意她跟着去的。
她爸爸给她妈妈打电话,他们应该是在电话里发生了争吵,总之,最?后,她妈妈那边也不?方便带着她一起过年。
褚珀最?终一个人孤零零地被留了下来,后来被丢下的次数多了,她便也习惯了。
父母离婚的时候,她还小,爸爸妈妈摸着她的头说:“珀珀别哭,你以后就有两个家?了,爸爸妈妈会一直爱你的。”
她相信了他们的话,在两个家?里辗转,最?后发现?,两个家?里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喜气洋洋,歌舞升平,电视外,她一个人缩在沙发上,也曾问过自己,为什么无人在意她?
崖边传来窸窣的响动,一只毛绒绒的棕黑色小动物破开风雪,摇摇摆摆朝她走来。
褚珀胡乱揉一把眼睛,愣愣地蹲在原地,“小熊猫?你从?哪里来的?”
小熊猫靠近她,亲昵地在她手臂上蹭了蹭,啪一下在她身前躺下,毛绒绒的大尾巴在雪地上扫来扫去,沾了一身糖霜似的雪沫。它从?嘴里吐出一只湿淋淋的纸鹤。
“小师姐,这是我?从?三师兄洞府捉来的灵兽,已经?训过它一段时日了,送给小师姐解解闷。”纸鹤里的声音顿了顿,踟躇道,“刚刚是我?失言了,对不?起,小师姐别难过。”
小熊猫发出鸟叫一样?的嘤嘤声,用后肢站立,直起身张开厚实的爪子?,抱住她的膝盖。
褚珀伸手抱住它,简直要被萌晕过去,心底浮起那些过往,被眼前的萌物取代。
***
流风崖上的结丹异象过了一整天才消散,褚珀去给师父和大师兄汇报自己的成绩,塬清仔细查探过她的金丹,还算满意,命她好好稳固境界。
闻莲注意到她的情绪,问道:“小师妹金丹初成,为何眉间郁结,看上去却不?是很高兴?”
塬清闻言也转眸望过来,神情郑重道:“如?果是你自己化解不?了的心事,最?好说出来与我?们听听,万不?可独自憋在心里,若是心内成结,长此下去,是会影响道心的。”
宴月亭身上的寒伤确实已经?快成为她的心结了,褚珀最?初穿进书中,只想着能?够好好活下来,弥补了原主的过错,便与宴月亭划清界限。
然而,现?实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步步走到现?在,反而与宴月亭的纠葛更?紧密了。
宴月亭虽然脑子?里凶残,但实际上并未真?正伤害过她,甚至乖巧得?令人心疼,她实在无法再把他当做一个纸片人看待,见不?得?他因为顾及自己而独自承受伤痛。
在师父、大师兄关切的目光中,褚珀噗通一声跪到地上,哭嚎道:“师尊,大师兄,我?错了!”
“噗——”塬清一口茶水喷出来,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呛得?脸红脖子?粗。
闻莲一拂袖托起她,蹙眉道:“小师妹,有话好好说,你吓到师尊了。”
褚珀规规矩矩地站好,勇敢地将?原主的那口大锅扛到肩上,将?他身上的勾星刀伤说了。
这种伤害同门?的事,是触犯巽风派门?规的,只要宴月亭就医,就不?可能?瞒得?住,温竹影也好,师父师兄也好,早晚都会知道,她还不?如?主动交代犯罪事实。
说出口后,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
闻莲和塬清的脸色都很难看,闻莲道:“所?以,你为他取离雀羽,是为了祛除他身上勾星寒气?”
褚珀点头。
塬清一把摔了茶盏,怒斥道:“混账东西!褚珀,你是名门?世家?嫡女?,褚氏一族家?风多么严正,你启蒙就被为师接上山,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残忍的手段!”
“看来是我?和你师兄,看你年纪小,才把你惯得?如?此无法无天,心思不?用在正道上!”
元婴巅峰的震怒,就算压制着身上威压,也令人瑟瑟发抖,褚珀垂着头,小声道:“我?知道错了,师尊……”
她虽然做好了被斥责惩罚的准备,但临到头来,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委屈,眼泪不?受控制地沁出眼眶,滴落到地板上。
闻莲拉住他师父,为她求情,“师尊息怒,小师妹主动坦白,又设法弥补,她确有悔改之心。”
塬清不?悦道:“我?闭关期间,你就是这么教导师妹的?”
闻莲垂首认错,“确实是我?疏忽了,请师尊责罚。”
“与大师兄无关,是我?之前不?懂事,瞒着他胡作非为……”
“闭嘴!”塬清简直被他们气得?冒烟,厉声道,“你应该知道,门?规对于亲传弟子?更?为严苛,无故伤害同门?是重罪,为师也不?能?偏袒你,你既知错,便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褚珀点点头。
“随为师去执法堂。”
褚珀转向闻莲,“劳烦大师兄请明医堂的师兄来为宴师弟疗伤。”
闻莲颔首应下,拍拍她的头,忽然有点体会到师父看着伏安之小师叔走入歧途时的心理。
小师妹六岁入门?,至今十年,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小姑娘长大了,闻莲也得?避嫌,不?能?再像小时候那般亲昵,两人便疏远了许多,他一直只关注她的修为,却忽略了别的。
“对不?起,让大师兄失望了。”褚珀没办法为自己辩驳,她代替原主享受了师父师兄的宠爱,自然也要承担她犯下的过错。
塬清这时候已经?气过了,拍她脑袋一巴掌,“若你不?想让你师兄失望,从?执法堂出来,就好好悔改,重新?做人。”
褚珀郑重地点了点头。
飞星崖,来人还未靠近时,宴月亭的灵感就被触动。
——不?是小师姐。
他从?入定中醒来,睁开眼睛,从?试刀石上飞身下来,等来人落地后,他微微睁大眼睛,眼中诧异一闪而没,俯身行礼,“大师兄,温师兄。”
闻莲挥袖扶起他,“宴师弟,小师妹说你身上有伤,嘱托我?请人来给你看看。”
宴月亭眉心皱起,“那、小师姐呢?”
温竹影也侧目看向闻莲,这也是他想知道的,为何是闻莲来找他。
“小师妹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正在执法堂里静思己过。”
温竹影惊道:“执法堂?褚师妹是犯了什么错?”一般的小过错,各内门?掌事堂自己就能?处理了,只有一些严重违反门?规的行为,才会上升到执法堂。
闻莲口气温和,但难得?地脸上却不?见笑意,说道:“请温师弟为宴师弟查探下伤情。”
宴月亭面色惨白,他心里的确是存了一些痴心妄想的奢望,是在他们的相处中,一点一点被她种下的。因为痴心妄想,所?以总忍不?住想要去试探,去验证。
他没想过,会有回馈。
作者有话要说:宴宴:《关于我摒除了魔性后却无师自通成为一朵顶级白莲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