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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公子已经在外面了。”
听得这话,戚弦衣还未作声,坐在下方的柳妍妍双眸忽地一亮。
她原本来公主府,只是为了知晓岑温言的近况。
先前她是叫了人过来打听的,只是未料到会被长公主发现。当那小厮回了府中同她说了来龙去脉后,她心中先是有些惊慌的,可当听得那人转述的长公主的话,她便又生出点奇怪的心思。
既然说了她若想知道,便自己去,是不是就代表长公主眼下并没有像原书剧情中一样喜欢上岑温言?
那自己为什么不上门试试?
也许还能见着岑温言。
来之前她心中便是这样想的,但她也明白,想要见到对方没有这么容易,因此只想着,若是能够在长公主跟前表现出自己同岑温言之间有关联,照长公主的骄傲,应当也不屑于同他人争夺。
只是她未料到,一切会这样顺利,甚至都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说岑温言眼下已经在会客厅外了。
想到自己那日同对方说的话,柳妍妍觉着,以岑温言的性子,应当会记得她的。
“柳小姐不介意吧?”正当柳妍妍想着这些事时,却猛地听得上首的长公主开了口,“岑公子是本宫叫人请了来的,因着上回你那小厮说你同岑公子之间颇有渊源,而今柳小姐又亲自上门,本宫这才想着将对方请来,让你二人一见,若是柳小姐觉着不妥,本宫这便叫人送岑公子回会平院内。”
柳妍妍这会子正庆幸着能这样轻易见着岑温言,眼下乍一听得对方这样说,便忙道:“臣女并不介意。原就是来瞧瞧岑公子如今如何了的,若是能亲眼看看,便是再好不过。”
待岑温言见了她,定然会一眼就认出自己就是当初同他说话的那个人,到那时,长公主应当更不会对岑温言起什么心思了。
只要自己再想办法,说服了长公主将岑温言从这公主府中放出去,那她就能顺理成章地同已经痊愈的岑温言带走,之后再同对方朝夕相处,岑温言总会喜欢上她的。
待岑温言回了昊国,继承了国君之位,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昊国皇后了。
而那时的剧情早已被改的面目全非,便也不存在昊国成为大衍附属国这一回事,两国之间便是敌对,也不影响她以后的日子。
思及此,柳妍妍的眼中流露出一些热切之情。
她这个身体虽说是户部员外郎的嫡长女,可这个官职在京官之中实在不值什么,更别说面对长公主这样的身份了。
京城贵女之中,她根本就排不上号。
若是不自己争取,那她就只能按照原书的剧情,先是入宫大选,接着在殿选时落选,发回本家自行婚配。
原剧情中关于这个身体的介绍只到这里了,因此她也不知道之后会怎样。
可她穿来这一个多月,便见着自己那些庶妹,一个个都被家中当成联姻的筹码嫁了出去,日子过得一点儿也不幸福,即便有几个是正妻,也只能忍受着同旁人分享丈夫的日子。
这样的生活她完全受不了。
她是从一夫一妻世界来的人,完全接受不了一个男人同时有这么多女人。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只把目标放在岑温言身上了。
岑温言固然好,但眼下的他也只是一个流落在外的落魄皇子,前期还要想这么多的办法接近他,将他从长公主手中抢过来。
可大衍的皇帝,长公主的亲弟弟却不同。
戚逸明如今年岁不过二十多,却已经登基五年,整个大衍在他手中愈发繁盛。
他本人在原书中也是极为重要的一个男配。
长相俊美且姐控,是读者最喜欢的男配。
甚至有些人,喜欢他多过身为男主的戚逸明。
可这样的男人在一开始就被柳妍妍排除在选择之外。
原因无他,不过因为戚逸明后宫佳丽不少,莫说原剧情中的柳妍妍就在殿选时落选,便是眼下她费了心思进了宫,成了戚逸明后宫之一,也需要同那些女人勾心斗角,日日争夺一个男人。
这样的日子她十分拒绝,因此才一直想着怎样将岑温言抢过来。
毕竟原书中,岑温言真正做到了一生一世一双人,除了长公主,旁的女人他看都不看一眼。
眼见她又陷入了自己的想法之中,戚弦衣也不在意,只是看了眼身边的暮夏道:“请岑公子进来吧。”
暮夏闻言便应诺离去,而先前同她一起进来的春暖,将手中端着的盖碗放好后,也站在了戚弦衣宝椅的旁边。
春暖是乖觉的,先前戚弦衣叫她去沏茶,顺道找暮夏,她便知晓应当要多沏一杯,因而下首柳妍妍正对面的位置上,还放了一盏花开富贵牡丹影青盖碗,里面沏的是一样的茉莉龙珠。
不多时,方才出去的暮夏便回来了。
她的身后,是这些日子日日来求见戚弦衣,却总被挡回去的岑温言。
“殿下。”暮夏走到戚弦衣跟前一福身,“岑公子到了。”
语毕便往一旁挪了几步,露出了身后的岑温言。
戚弦衣此刻正端着盖碗,刚啜了一口茶,听得这话,便将手中的茶盏顺手放在宝椅旁的香几上,接着道:“岑公子来了,快请坐下。”
言毕看了眼暮夏,对方便会意地引着岑温言到下首的另一边去:“岑公子,请入座。”
她走了几步,可对方却没跟上来,转头看去,便见一身靛蓝色直裰的岑温言站在原地,微抬着头看着上首的长公主,清峻的脸上是怀念的神色。
怀念?
暮夏摇了摇头,觉得应当是自己看错了。
岑公子在公主府这一个月来,每每见着殿下,眼中都是冷漠和厌恶,眼下怎的会有怀念的神色?
思及此,她便又唤了声:“岑公子。”
对方这才转过头来。
暮夏便又道:“请您在此处入座。”
岑温言这回确实是听见了,可他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戚弦衣见状便道:“想来是故人相逢,岑公子没有落座的心思了。”说着便看向一旁的柳妍妍,“柳小姐今日来正是为了瞧瞧岑公子的近况,这番心思倒叫人感动。”她接着对着柳妍妍道,“柳小姐有什么要说的,不若眼下便同岑公子说了罢,本宫是外人,倒也不便多听,这便离去。”
言毕竟真的起身,打算从这会客厅中出去。
对此,岑温言和柳妍妍反应却各不同。
“我不认识她。”
“岑公子可还记得我?”
这两句话一出,倒叫原本已经走了几步的戚弦衣停了下来。
“这便有意思了。”她笑道,“前些日子岑公子为着能离开本宫这公主府去找柳小姐,生出不少事端,怎的这会子又说不认识柳小姐了?”
她是听见了刚才那两句话的,可却没有去问柳妍妍,反而直接看向了岑温言。
而听了她这话的岑温言,清峻的面容不由地带上了一抹苍白之色。
一是因着自己的腿上还未痊愈,这样一路过来伤口处已然再次撕裂,二是因着对方的话。
他一闭眼仿佛还能瞧见上一世了两人之间开心的日子,可眼下不过因着意外重活了一世,眼前这个本应是他妻子的人,就用这样平静的声音,说出这样锥心的话来。
这叫他一时不能接受。
而另一边的柳妍妍心中也是千回百转。
她在岑温言刚一进会客厅时,眼神便一直停在对方身上了。
同见长公主一样,这其实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收拾齐整的岑温言。
上一回见到时,对方正是狼狈的模样,再加上她心中一心惦记着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对方,便也没太仔细瞧对方的模样。
眼下见到,心中的悸动便愈发浓烈。
一身蓝色长袍的男人,乌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长眉横飞,双目有神,便是面上无甚神情,看着都如同温润美玉一般温雅绅士。
见到这样的岑温言,柳妍妍愈发心动,但碍于长公主尚在,也不便开口,正想着怎么说时,却听得长公主主动提出离去,给他们单独的相处空间,心中十分高兴。
可她没料到,自己刚一开口问岑温言是否还记得自己,对方便同时说不认识她。
这让柳妍妍心中忽地一突。
但马上,长公主的话就让她反应过来。
许是那日对方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因而并未记住她的模样,这才说出不认识自己的话来。
因此她便赶忙道:“岑公子,我们见过面的,一个月前,在公主府的后巷中,你可还记得?”
她并未说得很详尽,只因不想长公主知道,自己当初还说过那样模棱两可,听上去像是编排对方的话。
岑温言听了这话后,并未开口,只是抿着唇,眼神看向戚弦衣。
而戚弦衣的视线却并未落在他身上。
“听得说柳小姐月余前曾救过你,且这些日子你也总是提起要去找她,这时间同人都对得上,况……”她说着一顿,接着看向岑温言腿伤的伤处,“上回这伤怎么来的,岑公子这便忘了?”
岑温言依旧不开口,倒是暮夏,见柳妍妍眼带疑惑,便好心地走到对方跟前,接着同对方简单解释了下岑温言腿伤的上是因何而来。
而听了暮夏的话后,柳妍妍便颇为感动地开口:“岑公子,未料到你竟会为我做到这地步,我……”
“闭嘴!”她的话刚起了个头,便被岑温言狠狠打断,显然不愿再听得她说话。
而接着,岑温言撑着腿伤,走到戚弦衣跟前。
“殿下,我与这位姑娘却有一面之缘,但并无任何关系,先前那些事不过是一时糊涂,并非我之本意。”
他其实很想告诉长公主,那些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可重活一世这样的事情,听起来那样荒谬,若非是在他身上发生的,便是一百个人同他说,他也不会信。
他自己尚且如此,怎的能要求别人相信他的话?
可若是就这样认下来那原本就不是他做过的事情,又叫他如何甘心?
因而在不知该如何解释之时,他只能说自己同柳妍妍并无关系,可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话,听起来根本没有一点可信度。
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先前的那个“岑温言”为了柳妍妍做了太多疯癫的事。
果然,当听得对方的话后,戚弦衣唇边勾起一抹笑,略带些嘲讽。
“岑公子莫要拿本宫消遣,你先前如何想着从这公主府离开的,本宫一一都记着。既然眼下柳小姐也在此,侍医也同本宫说过,若是再让你继续在公主府上待着,只怕对你的恢复更为不利,倒不若你眼下便同柳小姐一并离去了便是。”
她话说得漫不经心,而听了之后的岑温言却倏地抬头,面上满是不敢置信。
作者有话要说:我女鹅是真的狠。
发动攻击:本公主只想独自美丽(会心率100%,暴击率100%)
岑温言:卒。
另外,我明明都是日三,你们为什么要说我短,我·机智的酒酒!明明这么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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