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 65 章

旺旺嗷呜一声叫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下,沾湿了越灵松的衣衫,狗头趴在她胸口不住的呜咽。

心?境瞬间崩溃,伏姜满头青丝寸寸褪色成白发,他眼角通红,咬牙切齿。

“顾绾丝,出来!”

刚刚闭上眼睛的女子缓缓睁开了双眼,她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眼中却满是戏谑。

“怎么?终于下定决心了?”

伏姜咬牙,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你以后莫要欺负她。”

顾绾丝轻笑,“我俩双魂一体?,我能对她如何?”

旺旺眦着牙对着顾绾丝狂吠,引得?顾绾丝阵阵发笑。

“我这妹妹真傻,现成的无相仙丝果偏被她幻化成狗,若当时能机灵点,不就能与你双宿双飞了。”

伏姜招手将旺旺唤了过来,拍拍它的头,向它低语几句。

旺旺再次呜咽了起来,不住的蹭着他的膝盖。

“这话,你不要在她面前说。”伏姜顿了顿,“她心里都明白。”

顾绾丝的气息越发的虚弱了,她轻轻笑了笑,“好……”

天边的云朵缓缓聚集,遮住了原本的日光,光线变得昏暗了起来。

伏姜的眉心?缓缓冒出绿光,整个人无风自动,绿光缓缓将他包裹,他的身形慢慢发生了变化,不一会?,一颗苍翠的灵果出现在顾绾丝面前。

恢复本体后,伏姜的意识将全然封闭,他此时已然是任人宰割的状态。

乌云瞬间翻涌,雷声隐隐约约的传来,顾绾丝捻起那颗苍翠的无相仙丝果,自言自语。

“这世上傻子竟是这般多。”

她轻笑一声,仰头就要将无相仙丝果吞入腹中。

剑光划破云霄,沙哑破败的声音由窗外传来。

“乖女儿,你竟是想独吞?”

顾绾丝骤然回头,眉目间的生机明明已然衰败到极致,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剑。

旺旺猛然对着窗户狂吠,然而还没喊几声就被顾绾丝塞进?了灵宠袋。

风乍起,轰然将窗户往里吹开,露出窗外佝偻的身影。

顾绾丝笑了,她虽气若游丝,说出的话却刺耳无比,“爹爹竟老成这样了,想来也是快死了吧。”

顾彦阴着脸走了进?来,他原本挺拔的身躯变得?伛偻不已,清俊的面容如今皱纹丛生,看着已是老态龙钟的迟暮模样。

他虽是实打实的渡劫修士,却早已寿元将近,又被关在琉焰塔中经受了百年折磨,心?境已然受损,自然呈现衰老的表象。

无人不惧怕死亡,顾彦眼神火热的盯着顾绾丝手中的无相仙丝果。

“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顾绾丝轻笑一声,握紧了手中的无相仙丝果,挑眉:“爹爹说笑了,我怎么不记得我们还有什么?约定?”

顾彦瞬间暴怒,朝她狂吼:“你竟敢戏耍我?”

昔日他在琉焰塔中苦熬,满以为要命丧于此,却偶然接到顾绾丝的讯息。顾彦震惊于她竟还藏在越灵松的神府之中,却陡然升起了一阵逃脱的希望。

由于顾绾丝只剩残魂,即使她融合了越灵松的神魂,也无法轻易压制住越灵松的意识。在这具身体?里,只能越灵松的意识是主,她是辅。

他答应顾绾丝将消耗真元刺破越灵松的神府,帮助顾绾丝短暂压制住越灵松的意识,让她得?以有机会控制住这具身体?。作为交易,若顾绾丝得?到无相仙丝果,将于与他共享。

顾彦满含了巨大的期待,耗尽了最后一丝真元刺破越灵松的神府,以至于他现在生机衰败的厉害,瞧着能比顾绾丝死的更快。他不是没想过顾绾丝会?翻脸不认人,然而被困在琉焰塔中,他根本没得?选,只能听从顾绾丝的安排。

满心的期待落了空,顾彦眼神逐渐变得?阴鸷,“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愿遵守约定?”

轰隆隆的雷声闷闷的在头顶炸响,顾绾丝上下抛掷着无相仙丝果,扯唇轻笑。

“爹爹这般老了,还与女儿争什么??生死有命,爹爹的命大概就只能到今天了吧。”

顾彦的神色癫狂了起来,他声音阴狠,“早就知你是什么?货色,我岂能不早做准备。”

说着他双手往门外一抓,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美妇人,顾彦扼住那妇人的咽喉,疯狂大笑,“顾绾丝!你看看这是谁!”

祁柔妙憋得?满脸通红,死死抓着喉咙见顾彦的手掌,满眼泪水的看着顾绾丝。

顾绾丝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哦?娘亲竟还没死呢?”

顾彦收紧手掌,将祁柔妙勒的直翻白眼。

“将无相仙丝果拿来,我放她一命。”

顾绾丝抛掷无相仙丝果的手停顿了下来,她含笑盯了顾彦一会?,骤然仰天大笑了起来。

她笑得?太过疯狂,眼泪都笑了出来,直把顾彦都笑得?心?里发毛往后退了一步。

她蓦地收住笑意,原本一直笑吟吟的眼睛突然满是狠厉,“谁给你的自信,我会?为了这个疯子放弃这一线生机?!”

顾彦一时愣住,扼住祁柔妙咽喉的力道松了松,他不敢置信的无能狂怒:“她是你亲娘!你不想要你娘亲的命了?!”顾绾丝自幼拼命提升修为,就为了得?到他的器重,让她娘在他面前多一点地位,怎么现在竟如此冷漠?

顾绾丝蔑视的看着祁柔妙,“就这个疯婆子,她可配做人娘亲。”

说着她挥挥手,意兴阑珊的道:“爹爹要是就这点手段,趁早歇歇吧。省着点闹腾,女儿说不得?还能孝心?大发,给爹爹的尸首找个风水宝地安葬。”

祁柔妙满脸泪水,呜咽的喊:“绾丝……”

这句话仿佛戳到了她逆鳞,顾绾丝瞬间暴怒,“不准喊我这个名字!”

她面目狰狞,眼中的憎恨刺得祁柔妙心?头钝痛。

“不准喊我顾绾丝。”顾绾丝饱含怒意一字一顿的道。

她看向祁柔妙的眼中包含了刺骨的恨意。

“我恨,你这个无能疯狂的疯子竟是我的亲生母亲;我恨,你将你的无能与龌龊施加在我身上;我恨,你声声喊着‘绾丝’心?里却是那个无耻的男人!我只恨当初降生的为何是我!”

祁柔妙望着她,泪水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顾彦心?头绝望,却是明白祁柔妙彻底没用了,他心?中愤恨不已,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于是一掌拍向祁柔妙的天灵盖。

“你既无用,就去死……”

话未落音,他整个人被击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墙上,狂呕血不止,眉心?间原本就灰败的生机更是几近断绝。

顾绾丝蓦然倒下,同样口喷鲜血,面如金纸。她本就只剩下一丝生机吊着气,现下耗费真元一击出手,她也活不久了。

头顶的天雷骤然炸响,越灵松苦等了百年的第三道天雷竟在此刻突然而至。

顾绾丝嘴边淌血,抬头望着翻滚的劫云,蓦然大笑,然而还没笑了几声,一口鲜血再次涌了出来,喷在了苍翠的无相仙丝果上。

“绾丝,绾丝……”

祁柔妙满脸泪水的扑上前要将她扶起来。

顾绾丝想推开她的手,然而她浑身的生机已经即将断绝,再无力气将她拂开。

她喘着气,吃力的道:“不…不准叫我。”

祁柔妙崩溃大哭,猛地将她搂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娘亲对不起你……”

顾绾丝拼命挣扎未果,缓缓闭上眼睛,眼角终究是落下了一滴泪,流到了祁柔妙的脖颈,将她烫的心?头一跳。

她的生命消逝的厉害,祁柔妙蓦然生出一股恐慌,她流着泪拼命的道歉,“娘亲真的错了,绾丝…你不要死…不要离开我……”

顾绾丝闷闷的笑出声来,她终于从祁柔妙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她看着祁柔妙,眼中无爱无恨,“晚了。”

她蓦然又吐出一口鲜血,视线变得都有些模糊,只觉头顶的天雷下一秒就要降临。

祁柔妙拼命的摇头,“不…不……”

“你心?心?念的小女儿马上要取代我回来了,我再也不欠你的了,下辈子千万不要再与你相遇。”

说着她将祁柔妙用力甩在一边,狂暴的天雷瞬间将她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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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痛将越灵松从沉睡中唤醒,意识尚未反应过来,浑身便传来一阵熟悉的剧痛,她下意识的全力运转周身灵力,全力抵抗着侵入体内的雷电之力。

最后一道天雷的确比上一次的第三道天雷弱上不少,然而对于这个破败的身体来说依旧威力强大。每当越灵松觉得?要抵抗不了的时候,总有另一道意识控制着她的身体,使出重重复杂的法决将天雷的暴虐之力生生压下。

渐渐的,天雷被彻底降伏,一股生机之力充斥了她的全身,将她原本破败的身体一一修复。她从未觉得?这般有能量过,天地万物,四海八荒,这世间的一切都似乎与她的生命力息息相关。

越灵松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的透明身影,吃惊的问:“顾绾丝?你怎么能出来了?”

顾绾丝扯唇微笑,“这个身体?彻底属于你了。”

祁柔妙哭喊着扑了过来,却只扑了一场空。

越灵松更加吃惊,“你娘怎么也在这?”

顾绾丝的表情丝毫不变,她继续对着越灵松微笑,“看在我留给你一个强大躯体?的份上,让伏姜送我去你之前待的地方投胎吧。”

说着她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缓缓凝聚成一个光点没入了越灵松的神府。

“欸?”越灵松郁闷,“怎么又是话都不说完就走了。”

她看向祁柔妙,“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祁柔妙哭哭笑笑,半点不答应她。

微弱的喘息声传来,越灵松猛然回头,越发吓了一大跳,“顾彦!”

顾彦的意识越发模糊,隐约听到有人叫他,勉强睁开了眼,却又猛然睁大了眼。

他的胸口蓦然被灵剑刺了个对穿,祁柔妙正手握那把灵剑满脸恨意的看他。

“你…你……”他不敢置信的开口,话还没说完,生机却在下一秒断绝,他就这样死在了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女人手里。

祁柔妙哭哭笑笑个不停,瞧着已然是疯了。

乌云不知何时散开了,太阳穿透层层云雾,将灿烂的阳光洒了下来,落在屋内每个人的脸上,大家的表情各不相同。

越灵松握着手中的无相仙丝果,抬头望着灿烂的太阳,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任是世事无常,终究云散天开!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啦,打滚求个接档文预收,已经在拼尽全力码字存稿中,不日就要开文啦!

《修二代只想咸鱼》

景月杉穿书了,成了一本古早修仙文的炮灰工具人,就爱跟女主对着干,最后不负众望的gg了。

景月杉穿过来的时机刚刚好,正是女主日天日地各种机缘拿到手软的时候.

她看看自己手里的牌,立马躺平了,

开什么玩笑,父亲是宗门渡劫期长老,母亲是望辰峰峰主,

身为一个修二代,脑子抽了非跟女主作对,吃喝玩乐不比抢那点机缘香多了?

归元宗众人惊恐的发现,曾经好强上进的师姐变了,竟成了纵情声乐的纨绔子弟,没什么能比原本天资纵横的弟子突然堕落更令人痛惜的了!

景月杉不为所动,上进就会gg,不上进反而会很快乐,这个选择题谁都知道怎么选!

直到有一日,众人疯传景月杉的未婚夫将与女主成婚,宗门里众多同情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景月杉的身上。

景月杉淡定点头,无所谓的弹指,

“这才对嘛,女主就该跟男主在一起。”

她甚至还准备了一份厚礼贺他们新婚之喜。

谁知那个男人竟在新婚之夜将景月杉逼入角落,抚着她的脸颊声音阴冷,

“你竟将我让与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