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毫无反驳之力

“那就等到你打。”

墨沉再次拉满弓弦,闭上一只眼瞄准他,男人见她不听,连忙抄起地上弓箭也毫不犹豫的朝她射了过去!

两个人几乎同时射出!

墨沉身子稍微一偏,刚好箭矢擦过她的发梢,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曾削掉,而另一边,男人闪躲不及,一柄箭矢刺入他的右肩——

男人闷哼,捂着伤口不敢置信的看了墨沉一眼,颓然的栽倒在地。

现场掀起一片哗然:

“副将军!”

这帮人蜂拥而上,墨沉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弓箭,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羁:

“起来。”

对方震惊的看向她。

他捂着伤口,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缓缓流出,见到墨沉没有任何的同情之色,他愤懑道:

“苏副将,你看不见我受伤了吗?你竟然还让我起来?”

墨沉嘴角一勾。

她蹲下身,歪脖瞧眼前这个疼得脸色发白的男人,轻蔑的伸手抓住了他的箭矢。

倒吸冷气的声音四起。

“受伤又怎么样?娇气得很,一个大男人,躺在这里,像话吗?”

男人疼得脸色惨白,露出惊恐之色:“你想干什么?”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墨沉轻蔑笑笑,将箭矢往出抽,对方那里能够经受得住这架势,捂着伤口连滚带爬的向后挪,招呼身边人赶紧保护他:

“别让她过来碰我!”

墨沉收了笑意。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倒在地上的男人,眼神中的冷意看得人毛骨悚然:“怕什么?”

周遭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挤上来隔绝掉了她的视线,生怕她对他们副将做点什么:

“那个……姑娘,您有什么事儿咱们好好说,咱这样,他这身上又受了伤,再加上咱们也都是一起的,何必呢?”

“现在开始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墨沉嘴角轻勾,缓声道:

“你们之前在想什么呢?”

对方表情一僵。

“对我们的士兵带反复刁难,还伤了我们左副将,现在轮到你们自己了,反而开始讲理行起来了?”

她意兴阑珊:“本将还以为,你们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就是愿赌服输,还没有比完呢,一个大男人娇气着,多无聊啊。”

说着,她直接拨开眼前人,冲着地上的男人:“怎么样,还想比吗。”

“不比了,不比了。”对方忙不迭的冲着她摆摆手,惊恐道:

“我真不行了,苏副将,是我不好,我输了,也是我错了,不该那样做,行吗?”

“呵。”墨沉微微昂首,神色鄙夷:“你认错倒挺快的,既然如此,那我也是不能不仁慈,去把大夫找过来,只是你在大夫来这儿的期间,暂时先在地上躺着吧。”

“……在地上?”众人不敢置信。

“是啊,刚才我们的人不也在地上躺着呢吗?现在换做你们在这里待着应该不成问题。”

墨沉将弓箭收好,反问地上躺尸的家伙:“怎么样?没问题吧?”

谁敢说有问题啊。

“没有没有没有。”对方摇头如捣蒜:“没有问题。”

她没再说话,转身回房,却见李在渊站在门口双手抱怀,饶有兴致的睨着她:

“你是打得准在手下留情,还是凑巧擦了他的脸?”

墨沉挑眉,只看了他一眼:“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咱们左副将的胳膊已经抱住了,而对面显然不会有那么幸运。”

李在渊讶然,跟着笑了:

“你和寻常女子不同,倒是下手狠毒。”

“倒也不是,我讲究因果,就像是他们在这里对我们下手一样,他们也应该受到同样的报应才是,该做的,我一样不会少。”

她将弓箭交给李在渊:“只是可能会给李将军惹一些麻烦,到时候,就劳烦李将军站在我这个阵营里面了。”

李在渊接过她递来的弓箭,冰冷的弓身因为她手中的温度而变得温暖,他挑起眉,看向墨沉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深意。

果然如她猜想的那样,她们惹了麻烦。

或者说,是慕辰深一举将她们告到了皇帝面前,说他们故意虐待士兵,还起内讧,挑拨离间,将所有本应该慕辰深这边承担的罪名一股脑的推到了墨沉的身上。

墨沉跪在大殿中央,斜了一言站在皇帝身板趾高气昂的慕辰深。

帝王头戴冕旒,金珠儿垂着,看不见他的表情,倒是能够感觉到一股威严倾压而下:

“三王爷所说,可属实?”

墨沉微微昂首:“回皇上,属实,却也不属实。”

慕辰深冷笑:“还敢说不属实,所所人都亲眼看见你伤害了本王的副将,你还敢在这里狡辩,身为一个妇人还敢撒谎!你知道不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

慕辰深说完,义愤填膺走到大殿中央屈膝下跪:

“皇上儿臣请求惩罚此人,应当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若置之不顾,咱们的国家岂不是会受此影响?军营断断不能被这样的风气所带坏!”

帝王眯了眯眼,觉得倒也是可以:

“苏副将,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若是没有异议的话,那就即刻执行。”

墨沉不慌不忙:“微臣想要跟王爷核对一下,此事,到底是谁对谁错。首先,我想知道,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慕辰深荒谬的瞧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还好意思来问我?”

他冷笑:“那我就一件件指给你看,让你知道,你到底错在哪儿?

第一,你耽误了我左副将的治疗时间,甚至还要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躺在地上。

第二,你不顾我们副将是否答应就擅自与他比赛,甚至还故意伤害他,你嘴上说不是故意,但是否故意,只有你自己心里知道。

第三,你身为妇人见到自己的手下受伤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跑去比赛,实际上不过就是宣泄你自己个人的不满情绪,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每一个字仿佛都给她钉在了架子上,毫无反驳之力。

墨沉勾唇:“那你您说的这些可有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