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噩梦

她把目光转向沈临渊。

她好美，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精灵，一颦一笑都能勾起男人们的欲望。

她就这样柔软地伏在夜澜行怀里，有些怯懦地向洛长安躬了个身：“见过公主殿下……”

“阿渊累了，收拾一下我的房间，让她早些休息吧。”夜澜行看着怀里的沈临渊，冲溪流吩咐道，那爱意仿佛能化作实质涌出来。

“阿行，你工作了这么久，太累了，你也早些休息吧……”沈临渊附在夜澜行耳边小声道。

夜澜行笑着点头。

正当两人略过洛长安，准备回房间休息时，洛长安叫住了沈临渊。

夜澜行皱了皱眉：“阿渊已经很累了，你有何事可以跟我说。”

“沈临渊是吧。”洛长安直接忽略掉夜澜行的话，对着夜澜行怀里的沈临渊笑容得体。

沈临渊还是有些害怕地点了点头。

“你刚才说‘见过公主殿下’，那我问你，你在哪里见过？”

“洛长安，你不要无理取闹。”夜澜行声音有些严厉，他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为她挑刺沈临渊生气，还是看到她不理他无措地想要吸引她的注意。

沈临渊眼底闪过一抹厉色，她终于从夜澜行的怀里起来，小声地回道：“不、不曾见过，公主殿下恕罪，民女身份低微，不敢冒犯公主……”

“呵……身份低微？身份低微还能勾引到这样的男人，沈临渊，我该说你是有本事呢？还是他太傻了呢？”

夜澜行闻言皱眉，但是他却没有阻止她，他觉得，好像只有她说出来才能消气，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怕她生气。

沈临渊好像被吓到了，一下子跪倒了地上，她惶恐地说道：“公主息怒！临渊不知道公主的意思，我与阿行情投意合，公主您与阿行只是圣上赐婚他不得不从，所以还请公主成全我们！”

“成全你们？”洛长安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忽然笑起来，一开始只是轻笑，后来逐渐大笑起来，她笑得腹痛，眼泪都挤出来了。

“洛长安，别笑了。”夜澜行冷声道。

别笑了，他看着心都疼了，明明应该讨厌这个女人，但是他知道，他现在的焦躁不安，惊慌失措，愤怒都是因为她。

“哈哈哈，真有意思，‘成全你们’？哈哈哈……”洛长安像是没有听到夜澜行的话，笑得更加放肆了。

忽地，她目光阴沉，发狠似的说道：“那你跪下来好好地跪拜我，我就自请下堂，让你做这府上的主子！”

“洛长安，你发什么疯？”夜澜行一下子抓住洛长安的手腕，他在生气，她知道的。

只是让他心爱之人按照该有的礼仪拜她就这样心疼了？原来，这块冰，真的捂不热啊……

沈临渊却是忍着泪向洛长安跪拜：“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临渊已经拜过了，请公主殿下成全我们吧……”沈临渊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着都心疼。

“好！我成全你们！”洛长安将一个玉扳指砸在了沈临渊头上，然后转身离去。

“啊！”洛长安的力气不小，加上玉扳指本来就重，沈临渊光洁的额头不一会儿就红肿了起来。

夜澜行有些愣怔地看着地上已经碎了的玉扳指。

“阿行，你别怪公主殿下……是我不该对你动心……”沈临渊眼中含泪，我见犹怜。

夜澜行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四分五裂的玉扳指，连极小的碎片也不放过。

他好像随着洛长安抛出玉扳指的动作，心也跟着支离破散。

别扔，安安，求求你。

那是他那时几乎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那个玉扳指，是洛长安亲自打磨出来的，夜澜行出征前给了洛长安，让她等他凯旋归来戴在他手上。

现在，他归来了，而她却把独属于他的那份好摔碎了。

可是，她明明都已经给了他了，凭什么要拿回去？

她明明……

她不是说过，不是说过喜欢她吗……

她说过的……

洛长安走得潇洒，府里的家当什么的都没拿，只是带着陪嫁的素儿，转身出府。

“沈临渊，我是公主，你是庶民，你应当拜我。”洛长安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她却笑着，像是地狱里来的妖孽。

“你是公主？洛长安，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沈临渊疯狂地叫嚣着。

“即使我现在这般模样，被你悬在城墙上，世人也会知道我是长瑾最尊贵的‘长安公主’，至于你，就算是现在衣着光鲜，夜澜行也没有认你这个‘皇后’！”

“闭嘴！你给我闭嘴！”沈临渊被戳到痛处，她发疯似地抽打着她，仿佛想要从她的痛呼声中获得快感。

但是没有，洛长安把牙齿都咬出了血，硬是一声不吭。

太累了，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谁向她走来。

“溪流，毁了她。”耳畔是沈临渊魔鬼一样的声调。

溪流啊……

是那个当初见到他时，就看到了他想活下去闪着光的眼睛。

那时的他，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小男孩，寒夜里，大雪纷飞，洛长安一身狐裘走在夜澜行身边，溪流就这样冲到了他们面前。

他说：“我饿，想吃东西。”

夜澜行冷着眼看他，不为所动。

这里是旭尧国，按说不该多管闲事的，但是当洛长安看到溪流眼中的光，她还是心软了。

“夜澜行，我们能不能……”

夜澜行横了她一眼，见洛长安满眼心疼，最终冷哼一声，扔给她些银两，转身离开。

洛长安笑嘻嘻地把钱递给小男孩，柔声跟他说：“别怕别怕，他只是看起来凶而已，其实人很好哒～悄悄告诉你，他是我夫君哦～”

见男孩一脸不信，洛长安逞强说道：“别不信！这是早晚的事～”

然后她笑得灿烂：“你叫什么名字呀～”

少女眉眼温柔，干净得不成样子，她穿着的狐裘披在了他身上，狐裘上有少女淡淡的胭脂香，令人安心。

“溪流。”

这是溪流和洛长安的第一次相见，后来，再见他时，他已经站在夜澜行身侧，成为夜澜行的左膀右臂。

他一身黑衣，像是暗夜的使者，不苟言笑，仿佛没有情感，明明没过多久，他像是突然长大一样，身量居然跟她有得一比了。

“嗨～小溪流～”洛长安兴冲冲地跟他打招呼，溪流一眼望去，又快速移开，就像没有看到她一样。

洛长安撅了撅嘴：什么嘛！已经忘了她了呀！

就在她超级不开心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的时候，素儿给她送来了什么东西。

洛长安好奇地打开，黑布小心翼翼地包着的，是一个兽骨做的项链。

洛长安惊喜地看向夜澜行，见夜澜行也在看她，她以为是夜澜行送她的，瞬间雀跃地向夜澜行摇了摇手中的项链，开开心心地戴在了脖子上。

“溪流……”洛长安苦笑，“初见你时，你眼里有光。可是后来，我就看不见了。”

洛长安浑身是伤，她有些恼怒地看着一脸漠然的溪流。

“我建议你省些力气。”溪流并不接她的话，冷硬地说出这句话。

洛长安有些懵懂地看向他，他却用黑布条蒙住了洛长安的眼睛。

被剥夺了视力，洛长安有些惊慌失措：“溪流！你想干什么？”

回答她的，是她被撕裂的衣服声！

“溪流！”洛长安慌了，她想逃离，却被溪流箍住腰身，挣扎不得。

“溪流……你……你想干什么？”洛长安什么也看不到，这更使得其他感官感受被无限放大，她感觉到一双粗粝满是硬茧的手划过她的脊背，她感到一阵战栗。

“溪流！溪流！你放肆！你敢动我！”洛长安拼命呼喊着，有眼泪浸润了布条，顺着脸上的线条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