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玉兕跌倒

厢房里并无什么陈设，不过是一张大床，另有一张方桌，两张条凳，桌上放了一盏灯，几卷书，便再无其他。

慧真道：“小姐们将就住吧，别嫌粗蠢。”

玉杉道：“哪里哪里，这里又干净又阔大，正是好住处呢。还有一样，请您这边给我们小姐妹预备顿餐饭，到临走时，自然奉上些香火钱。”

慧真道：“饭食是有，只是不知道小姐是吃荤，还是吃素。”

玉杉听了，只觉得奇怪，当下直接问道：“难道在您这庙里人们还能吃荤么？”

慧真道：“要说是我们庙里人，自然是吃素，只是来往有人在我们这里借宿歇脚，要吃荤菜，我们也不好拦着，只是吃荤的话，采买，制作都要自己做，我们庙里的人就不便再插手了。两位小姐要是想吃荤菜，就得叫您的丫头跑一趟了。”

玉杉道：“都到了佛前，哪有再吃荤的理呢。吃素吧。”

慧真道：“那老尼去给两位小姐安排去。”

玉杉道：“有劳师傅了，黄莺，你去帮着烧火。”

慧真道：“不劳黄莺姑娘了。一点粗茶淡饭，也不麻烦。”说罢，便出去了。

不大功夫，一个小姑子拎着个食盒进来，打开后，头一层是五只空的粗瓷碗，并调羹、食箸，二层是一盘烩豆腐，一盘炒豆芽，三层是一盘香菇青菜，一盘腌笋，末一层是一盆老米饭，上面又摆了两个馒头，一碗白菜汤。

小姑子摆好了饭，道：“寒酸了些，几位姑娘讲究吃吧。馒头里是豆沙馅，姑娘就当是点心吧。”

玉杉道：“这就很好了。多谢你了。”当即坐在桌旁，道：“好了，你们也都坐下吃吧，出门在外，也没这么些讲究，你们瞧，小师傅都把碗筷摆好了。咱们如今既在佛前，就讲一回众生平等吧。”

雪浪、黄莺都是知道玉杉的，当即也不客气，坐了下来，倒是玉兕身边的锭儿，有些胆怯，叫玉兕骂了句“蠢材，叫你坐便坐”才坐下。

玉杉盛了碗饭，又浇了些汤，就着菜吃了几口，回头看小姑子一眼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小姑子道：“等着收家伙。”

玉杉笑道：“你回去歇着吧，回头我们用完了，自己给你们送回去。”

小姑子道：“那倒不必，您几位也未见得知道厨房在哪儿。”

玉杉道：“是啊，是啊，我倒糊涂了，你也别光站着，坐床上歇会儿的。对了，你吃过了么？要没吃过，坐下跟我们一块儿吧。”

玉兕道：“三姐，这里也没富裕的碗筷呢，她自然一会儿回去同师傅一块吃呢。”

玉杉笑道：“无妨，她要是不嫌弃，叫她用我的就行了，我这里也就吃完了。”

说着，便撂下了碗筷，回头看着那小姑子。

小姑子被玉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玉杉道：“你要是不饿，陪我坐床上歇着，等她们用完了，还早着呢。”

说罢，也不理会别人，从条凳上站了起来，那条凳一下子重心不稳，和玉杉坐在一条条凳上的玉兕便摔在了地上，好在玉兕适才说话，早放下了碗筷，不然，必定要将一碗米饭，并汪着油的几块豆腐扣在自己的新衫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