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索要净虚

玉杉道：“舅父不用这么客气，父亲曾和杉儿说，别看他名字中有个文字，梁家却是武职出身，于文字上都不甚精通，不比舅父，诗、书、画，都堪称绝技，这宋版书赠与舅父才是物尽其用呢。”

周宗昭道：“你父亲太客气了，我也知道，定是怕你白住在我这里，他心里不安生，才想到送我这书的。其实，都是自家亲戚，哪里用这些客套。书我收下了，你且多住些日子，等你回去时记得和他说，再不用这么客气了，外甥女住舅父这些日子算什么。”

玉杉道：“多谢舅舅了。”

史氏夫人道：“好了，杉儿也不用这般客气了，就安心住着，有什么不顺心的，有什么想要的，你舅舅有时不在园子中，老太太又上了年纪，不便太管细事，你只管和我说，我没有不应你的。”

玉杉笑道：“是，舅母疼爱杉儿，杉儿这回来，还真有一样要找舅母要的。正不知道怎么说呢，舅母既然许下了，杉儿就说了。”

史氏夫人道：“是什么，你说出来，只要我有的。”

玉杉道：“昨天夜里，杉儿宿在观音堂，那里有个小姑子叫净虚，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杉儿看她说话爽利，又是因为家道中落才充了尼姑，就想带她在身边。如今，她的身契还在舅母您的手里，您能不能把她赏我。您也知道，我在家中，现在身边也缺人的。”

史氏道：“要说放还她的身契，也没什么，我当是修德行善了。你身边现在缺人，我这边的丫头，你看上谁都可以，便是一直跟着我的素素，跟你走也使得。只是，那净虚虽然没有度牒，不算正式出家，可到底是这个模样，你便不忌讳么？”

玉杉道：“这有什么忌讳的，有个俩月不剃头，跟寻常的小姑娘又有什么两样呢？”

史氏道：“便是你不忌讳，那她自己愿意么？你可问过她。”

玉杉道：“她倒没说不愿意，她说，于她是姑娘还是姑子，不过是换了件衣裳，我看她这意思，还是想在红尘里历练些的。”

史氏道：“既然这样，这两日，我叫慧真带她过来再问问吧。”

玉杉道：“那杉儿先谢谢舅母了。”

史氏道：“好了，我可先说好了，我不保准能给你办成。她们要不愿意，你可别埋怨我。”

玉杉道：“哪能呢，感谢舅母还来不及呢。”

周老太太道：“杉丫头找你舅母要什么呢？怎么昨儿不和我说呢。”

史氏道：“一个丫头，这杉丫头也是不想给老太太添麻烦的意思。”

玉杉道：“是啊，外祖母，杉儿不敢给老太太添烦呢。”

周老太太道：“好啊，你有什么事，只管和你舅母说，我老了，只和你们姐妹们取个笑，玩一玩就是了，这些俗务是再不管呢。对了，怎么还不见你四妹妹呢？”

玉杉道：“杉儿来时，往她的洗红楼去了一趟，并不在，当时以为她和香苓在下棋，就没再找她，杉儿便自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