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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慕浅浑身发冷,背脊一阵发凉,她抱着肩膀,一个劲儿的在手臂上搓了搓,好半天也不能让自己暖和起来。
最终,她无奈的走到客厅,从酒柜上取下来一瓶红酒回到房间,一个人兀自喝酒。
拉开窗帘,赫然发现外面已然飘起了雪花。
而那边路灯下还站着一人,尽管距离有些远,却还能发现那身影是那样的熟悉。
他,还没走。
一杯酒入肚,不能一解心头烦愁。
慕浅又饮了几杯,不过三两下的功夫,一杯酒就喝完了。
她晕晕乎乎的,说着要去客厅拿红酒,但走着走着,便走出客厅,乘坐电梯下楼,走到小区内。
趿拉着拖鞋,穿着薄薄的毛衣,甚至连外套都丢在了家里。
站在露天,寒风凛冽,雪花漫天飞舞,落在她的发丝上,肩膀上,脖颈上,冷的打了个哆嗦。
一步,一步,走到那边。
男人穿着风衣,一手置于西装口袋,一手夹着香烟,依靠在灯柱上,昏黄的灯光下,雪花飞舞,他衣袂飞扬,很是唯美的一副画。
可慕浅哪儿还有什么心情来欣赏唯美画卷?
趔趔趄趄的走到墨景琛的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男人正抬眸看天,沉思。
小女人突然地出现,令他顿时心中一喜,但看着她一身酒气,狼狈的模样,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怎么穿这么薄?”
墨景琛不顾及被她揪住的衣领,反将风衣套在她身上拢了拢,“天冷,你穿的少,容易感冒。”
慕浅也不挣扎,任由他为她裹着风衣。
目光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俊美无俦的男人,轮廓分明的面庞,深邃的五官,俊美的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英伦风的男人。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皆深刻入骨。
奈何,就是这样的男人让她爱而不得,饱受折磨。
“浅浅,你怎么了?”
墨景琛见慕浅有些不对劲,关心的问着。
慕浅抬手,指尖微颤,覆在他的脸颊上,食指指腹摩挲着他的轮廓,眼眸一点点的湿润。
咽了咽口水,她问道:“十九年前,你负伤出现在我面前,是不是一场阴谋?”
突兀的问题,墨景琛蹙了蹙眉,摇头,“忘了。”
“十年前,你找我,用两百万让我替你生孩子,为什么茫茫人海你选中的人是我?”
慕浅攥着他衣领的手一点点的紧了紧,随着墨景琛每一下的情绪波动都抑制不住的紧张。
“怎么不说话?回答我,回答我啊?”
尽管墨景琛只沉默了几秒钟,但对于慕浅来说都好似几个世纪一样漫长。
“忘了。”
同上一个问题一样的回答。
墨景琛并没有欺骗慕浅,他是真的忘了。
有关于慕浅所有的记忆,都忘了。
随着几年前的一场意外,忘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不偏不倚,只忘记了她慕浅。
“是吗,所有关于我的记忆你全部都忘记了。那我再问你,顾家老三顾启天和他妻子邵青是不是你墨家人杀的?二十七年前,墨家是不是抱走了他们刚刚出世的孩子?”
这些问题,墨景琛不可能不知道。
他比她大了几岁,又是墨家最得意的继承人,睿智聪明,天赋异禀。
在商场上,事事运筹帷幄,这种男人不可能对自己家族的事情不了解。
慕浅料定,墨景琛一定知道。
如若他还说不知道,那一定是在撒谎。
尽管喝了些酒,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但思绪一样是清晰的。
墨景琛敛了敛眉,在这个问题里犹豫了几秒钟,薄唇轻启,道:“对,是。”
简单的回答,言简意赅。
没有否则,如实承认。
慕浅猛然抬眸,迎着他的目光,陡然身子一僵,“你说什么?是?”
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不停地摇头。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就在顾老爷子和顾轻染告诉她真相的那一刻,她不断的告诉自己,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这件事情跟墨家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现在连墨景琛自己都承认了。
此时此刻,慕浅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但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心如刀割的感觉。
心好似被一把锋利的刀,一道一道的割开,鲜血淋漓,语言不足以来形容那儿的痛。
她摇头,极为抗拒真相。
缓慢的的动作,好似一个慢镜头的播放。
“所以说,十九年前接近我都是墨家人出谋划策?让我生孩子也在你们的计算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
慕浅手捂着心脏,撕心裂肺的痛。
方才还有些微醺的醉意,现在已然消失于无。
为什么要这样?
“浅浅,我……”
纵然墨景琛不明白慕浅为何这副模样,但是听见她说的话也能联想出一切。
只是墨景琛自己都有几分惊讶。
他走上前,拉着她的手,“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浅浅,我……”
“滚啊,别碰我!”
慕浅吼了一声,“不是这样的那是什么样的?墨景琛!墨景琛!墨景琛!!”
她咬牙切齿的唤着他的名字,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气的胸腔起起伏伏,最终压抑着心底的怒意,凌厉的眼眸瞪着他,语速平缓而低沉道:“离我远点,从此以后不要让我在看见你!永远!”
慕浅转身就走。
墨景琛健步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小女人回头,一双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眸微微眯缝着,“解释?抱歉,没有必要。”
事已至此,便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
慕浅怎么还会对他抱有幻想?
事到如今,她才明白,墨景琛由始至终就没有爱过她,不过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阴谋。
仔细一想,自己对他还存有的情感又是多么的荒谬,多么的滑稽。
呼——
寒风呼啸,宛如深夜怨灵的笑,诡异渗人。
于慕浅而言,更像是对她无情的嘲讽,嘲讽她是何等的愚蠢,何等的天真。
“浅浅,不管过去如何,可我现在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墨景琛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拉着她的双手,眸光复杂而痛苦的注视着她,“对两个孩子的感情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