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别忘了过去的伤痛

顾安溪从重症病房转到贵宾病房，曾经因为车祸而产生的大大小小暗伤基本已经痊愈，最后所剩的，却最为严重。

叶皓轩几乎算是留宿在医院之中，生活起居，甚至工作，都待在与顾安溪同一个病房。

再庞大的会议，再紧要的合作，叶皓轩也不会离开，一律通过笔记本与公司职员，客户交流。

这多多少少都在医院之中流传开来，难得的休息间隙，几个护士围在一起喝水，忽有一人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叶先生几乎整天都守在顾女士身边。”

“这近乎是公开的了，我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一人打趣道，“你又不是第一天来上班。”

“好羡慕他们的爱情呐，叶先生一定超级爱顾女士的，不然怎么可能会一直守在一个植物人身边。”有人羡慕而向往地说道。

角落中一人沉默地接水，冷不丁地插上一句话，“是羡慕现在，还是羡慕过去，你们考虑清楚。”

“你什么意思！”

接完水后她顺口饮了一口，“字面意思。”

有人脸色开始变得不自然，她曾经近身服侍，更不如说是看守顾安溪，自然一清二楚，但她签了保密协议，对此不能多说一句。

“对了，你不是待过在顾女士身边吗？能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勉强牵扯出一个笑容，“就那样呀，也没什么特殊的，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日复一日。

叶皓轩拉开窗帘，漫天温暖的阳光涌入，将病房照得更为明亮，窗外蓝天白云，岁月静好。

“安溪，今天的风景也不错。”

病床上的顾安溪还是一动不动。

叶皓轩俯身捧起顾安溪精致得宛若雕像般的脸，近日未在太阳底下晒过的她苍白得没有血色，光滑得咫尺之间看不清楚纤细的毛孔。

“起床，安溪，你不是赖床的孩子吧。”

没有反应，顾安溪甚至还维持着今晨叶皓轩让她摆放的姿势。

黑夜降临，顾安溪又是毫无动静的一天。

叶皓轩站在病床前凝望的双眸深成墨色，这么多天的等待，苍白，煎熬而漫长。

安溪，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可是你若是醒来，又该如何面对。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抚过顾安溪的眉眼，这是真切而带着冰凉柔软的触感，不再是玻璃的冰冷。

手机振动响起，这是叶皓轩为了不吵到顾安溪而特意所设，尽管病床上的她甚至可能听不到他的大吼大叫。

电话接通。

“总裁，不好了，季氏集团几天前就开始暗中侵吞我们的股票，等到我们发现已经太晚了，现在全部高层都在加班挽救，我们快撑不住了！”

刚好在这个时候动手脚，叶皓轩烦躁地扯了扯领带，“嗯，今晚我会回一趟公司。”

摁掉电话，叶皓轩凝望许久顾安溪的睡颜，“等我回来。”

这注定是个没有回应的许诺，叶皓轩望着毫无反应的顾安溪，心里暗道是自己心急了。

一直守在外面却没有多少工作机会的护工小姐揉着惺忪的睡眼，她刚刚好像看见叶先生提着笔记本出去了。

“见鬼了？不对，可能是还没有睡醒。”护工小姐伸了个懒腰，继续睡在走廊外面，只要睡一个晚上，明天就有其他人来接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