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宴长君:小鱼不是克星,

江小鱼确实听到了,一开始她没有什么感受,这样的闲言碎语她不知道已经听了多少了,早已经完全没有了感觉。大牛嫂子本来也是个碎嘴的,看在大牛哥的面上,村里人也懒得跟她计较。

尤其是江小鱼,完全懒得理她,没有想到这样反而让她更加嚣张。

直到听到那句“不知道什么就死了。”

江小鱼怒了,这句话简直是碰触了她心里的禁区。

她提起手中的扁担,快速走了过去。

满眼怒火的说:“你说什么?你说谁会死?你再说一遍。”

看着江小鱼,大牛嫂子完全没有当回事。

“说就说,我怕你啊,本来就是,就他那样,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江小鱼只觉得脑海中的线断了,她心底升起无边的怒气和委屈,她一直好好的生活,努力的生活,这些人为什么就看不得她好,她好不容易才有相公,有人给她做饭,陪她吃饭说话,大牛嫂子凭什么诅咒他,江小鱼一时觉得无比生气,她抡起扁担就往大牛家的身上抽去。

“你敢说我相公,我打死你。”

旁边的人看到不对,赶紧跑过来过来劝。

“小鱼,冷静点,别和她计较。”

“是啊,小鱼。”

江小鱼长期干活,力气很大,再加上灵活,几个妇人居然没有办法一下子拉住她。

等拉住她的时候,大牛家的已经挨了好几下了。

“好啊,你江小鱼,你个灾星,你居然敢打我。”

江小鱼扬了扬手上的扁担,生气的说道:“如果我是克星,我第一个就克你。我让你乱说话。”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拉着小鱼的几人也放了小鱼。

刚走过来的宴长君看到这样的情况,眼里闪过一丝凉意。

“小鱼”

江小鱼转过头,就看到宴长君正在哪里,笑着对她招手。笑容很温暖,如一阵清风,拂去了江小鱼心中的沉闷。

“相公”江小鱼走过来,声音有些闷闷的叫道。

“好啦,我不介意的,别生气了。”宴长君拍了拍她的头。

转头对着几人说道:“小鱼不是克星,她对我来说是福星,毕竟如果不是她,只怕我早就死了。”

宴长君语气很平淡,并没有怒火,可是在场的几人顿时感觉不好意思起来!

就连大牛嫂子,也下意识的收起了脾气。

宴长君说完后,转头带着江小鱼离开了。

宴长君:“怎么了?小鱼还不高兴?”

“相公,你会一直好好的对吗?”江小鱼抬起头,有些紧张的问道。

宴长君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怜惜。

“嗯,我现在已经好了。”

江小鱼还是没有完全放开。

“对了,小鱼,我们村里,谁会做木匠啊?”宴长君温和的问道。

江小鱼:“二叔就会,怎么了,相公可是要打些什么?”

宴长君笑了笑:“没事,很快,你就知道了。对了,那我们回去的时候去一下二叔家吧。”

江小鱼愣住了,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相公,我不要去,你自己去吧。”江小鱼低声说道。

宴长君想起刚才那些人的话,有些了然。

他没有勉强江小鱼,两家也不远。

“那好吧,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宴长君拍了拍江小鱼的头,笑着说道。

江小鱼一下子就高兴起来了:“好,相公,那我再担点水。”

宴长君点点头,往江二叔家走去。

此时,江二叔自家正在吃饭。

“今年的天太热了,只怕水位会下降!”江二叔感叹道。

“雨季快来了,所以干不了多久了。对了,小鱼的田怎么样了?”江老爷子突然问。

回答的是江二婶。

“她今天还去担水了,对了,宴泽也一起的。”

江二叔:“宴泽身体好了,但是江大夫说不能劳累,怎么去担水去了,一会我吃完饭去帮忙吧。”

江二婶:“行”

几人边说边吃,突然看到宴长君走了进来。

“二叔二婶。”

几人抬头,翩翩公子落入农家小院,无论看几次,都还是被震到。

宴长君:“二叔?”

江二叔突然醒过来:“怎么了,阿泽来了,快坐下,小鱼呢?”

宴长君:“小鱼还在担水,我来是找二叔帮个忙。”

江二叔:“什么忙,你快说。”

“是这样的。”宴长君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以前也接触过水利这一块,看到有的地方利用水车灌溉。

刚才看了田与河岸,完全可以用。

江家村的田都是挨着河道的,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这个,可行吗?”江二叔有些怀疑。

“可行的,二叔可有墨汁,我这就给二叔将图纸画出来。”宴长君并没有过多的说服,反正做出来了就知道了。

宴长君画好图纸后,江二叔总算是稍微放下心了。

能够画的这么仔细,说明是存在的。

“行,我一会就做,应该明天就能做出来了。”江二叔干脆的说。

他也想试试,如果能够做出来,那以后夏天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那就麻烦二叔了。”宴长君起身就要离开。

江小鱼还在田埂上等宴长君,天已经全黑了,月光毫不吝啬的洒向大地。

给田里的水度上了一层银纹。晚风温柔的拂过,带来一阵蛙声。

而江小鱼就这样看着那个从月色下慢慢走过来的人,走在田间小路,却仿佛漫步云间,看起来很近,却又那么远。

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这里呢?江小鱼不禁有些心疼。

“小鱼,怎么了?发什么呆呢?”宴长君走过来,拍了拍江小鱼的头问道。

“怎么,是不是很累啊!”

江小鱼摇了摇头,满脸认真的说:“相公,我以后会对你好的,真的。”

宴长君眼里闪过一丝幽深,他抬起手给自己的小娘子理了理头发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江小鱼脸色有些微红,她还是不太适应有人离她这么近,听到了宴长君的问题后,江小鱼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是我相公啊!”

宴长君一愣,随即苦笑,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么,小鱼也没有说错啊!

“相公,怎么了?”江小鱼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我们回家吧!”宴长君一手抓起扁担,一手拉住江小鱼的手往前走去。

月色下,两道身影越来越远,只留下稀碎的交谈声。

江小鱼:“相公,你放开我,我能走的。”

“可是,我会摔倒啊,小鱼!”

“也是,我知道了,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