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水车

江二叔的动作很快,才用了两天就把东西做出来了,然后叫上堂哥,两人一起将东西扛到江小鱼家的田边。

江小鱼和宴长君已经在哪里等着了。

“小泽,这个怎么装?”江二叔有些激动的搓了搓手。

宴长君走过去,拿过图纸仔细的研究起来,他也没有经验,图纸不过是照着记忆中的样子画出来的。

不过宴长君是谁?可是被誉惊世公子宴长君的。

想到以前,宴长君嘴角泛起微笑,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了,所有的恨与怨逐渐的散去,往事如梦。

“相公?这是什么呀?”

宴长君回头,就看到江小鱼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东西。

“这是水车,用来给庄稼浇水的。”宴长君拍了拍她的头说道。

“浇水?这个?”江小鱼满脸疑惑。

“嗯,你等着看。”宴长君说完,就走过去跟二叔,还有江大伯商量事情。

江小鱼的爷爷有两兄弟,村里人都叫两人为大爷爷,二爷爷。

江大爷家有俩儿一女,小儿子和江小鱼的父亲一样是读书人,现在已经做到了县令。这在村里是很了不起的,所以江大爷一家在村里很有威望。

江大伯是江大爷的大儿子,是干活的好手。

三人商量了一阵后,就看到江大伯和江二叔快速的动起来,不一会儿,一个大家伙就出现在了田边。

也不知道宴泽是怎么弄的,江小鱼就看到了大家伙慢慢的转起来,不一会就带了很多的水上来,水通过搭在上面的竹竿,进入了田里。

“居然真的可以。”江大伯惊叹,他虽然在家干活,但是两兄弟关系好,弟弟经常送东西回来。让江家的两个小子江河和江澈读书,所以他也不算是完全没有见识的。

但是还是没有听过这样的东西。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对啊,看起来很方便。”

“江二牛,这是什么啊?”

水车体积很大,很快就迎来了一批参观的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跟江二叔玩的好的直接开口询问道。

江二叔笑着说:“这个叫做水车,用来灌溉的。”

“这玩意厉害啊!大壮这是你想出来的?”一个老者激动的问。

江二叔黝黑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照容。

“族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啥样,我咋可能想的出来哦,这是小泽想出来的,对了族长,你还没见过吧,这是小鱼的夫婿,叫宴泽。聪明着呢,”江二叔拉过宴长君,笑的灿烂。

这让旁边的人看不过去了。

“我说江大壮,又不是你厉害,你得意过什么劲啊!”

江二叔脖子一梗,嚷道:“我看你们就是嫉妒,哼。”

旁边的人一时无语,要说他们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这个宴泽,气度非凡,哪怕是他们这些人都知道这样的人不是凡人。

人长得好,又聪明,这样的人谁不喜欢啊?

尤其是一群还没有结婚的小姑娘,更加是暗暗后悔,自己那天没有钓鱼。

老族长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只是激动的看着水车,不用人动,自己就能动起来,而且可以日夜不停的灌溉,这可以节省多少人力啊!那样,村里人夏天就不用在家里灌溉田,可以外出做工了。

老族长越想越激动,他转过头,对着宴长君就是一拜。

“族长,您是小鱼的长辈,有话就直接说,不可行礼。”宴长君侧身躲过,却没有惶恐,表情都没有变一下。

如果是一般人,或许早就被人认为是傲慢了,但是在宴长君身上,众人却只有本该如此的感觉。

“宴公子这水车可不可以教给村里人,不白教,我们给拜师礼。”

在宴长君的注视下,村长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也知道,这样的东西对于庄稼人很重要,村里人也拿出那么大的礼。

宴长君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拉过江小鱼。

“族长,按理说你都开口了,我不应该拒绝,但是这是我送给娘子的礼物,所以我让娘子自己做主。”宴长君说着,伸手帮江小鱼理了理头发。

江小鱼满脸困惑,什么礼物啊!

老族长却是当真了,他转头和蔼的说:“当然,不知道小鱼愿不愿?”

其他人也都看着江小鱼。

突然听到族长的问题,江小鱼有些紧张无措,她转头看向宴长君。

宴长君微笑点点头。

“可以的,族长爷爷,不过我也不会。”江小鱼满口答应。

“没事,我们问二牛就是了。”

“是啊,小鱼,谢谢你!”

“有这个就好了。”

大家都看到了这水车对于他们的作用,再想起平时对江小鱼的态度,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得到了答复,族长和村民们都忙碌起来,整个村子都是江家人,族长就是村长在村里很有威信。他一声令下,大家都忙碌了起来,只有江小鱼二人清闲自在。

两人顺着田埂慢慢的往回走。

“这么高兴吗?”宴长君有些好笑。

江小鱼不好意思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然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兴,相公,这是我这几年来第一次跟这么多人说话呢!”

宴长君手微顿,有些不可思议,他知道江小鱼和村里不太亲近,可是没有想到这么夸张。

那这么多年,一个小姑娘是怎么过来的?

宴长君眉头微皱,心里有些闷。

“小鱼,你不怨他们吗?”

江小鱼回过头,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要怨?”

宴长君:“他们是你的亲人,却完全抛弃了你。”宴长君说到这里,心里越发的烦闷起来。

江小鱼沉默了一会,幽幽道:“他们只是害怕!”

简单的话里,包含了多少心酸,她只是个未及笄小姑娘时,就要上山打猎,下河摸鱼,一人干活,一人吃饭,甚至连相公,都靠强求,她又怎么可能不怨。

无数的夜晚,想着不如死了算,可是天亮了,依旧干活吃饭。

过着这样的日子,却不能埋怨,毕竟别人只是害怕罢了,而她也是害怕的。

宴长君轻轻搂住江小鱼的肩膀,将她转过来,轻轻抱在怀里。

“会好的。”

江小鱼点头,确实会好的,应该说已经好起来了,二叔跟自己家走动了,村里人也开始跟她说话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