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有自知之明

衣服瞬间被扯开大半。

顾灵芝飞快的将衣衫拢了起来，满脸警惕的看着墨九霄。

看着她震惊至极的表情，墨九霄面容上的阴冷却在缓缓消散。

他松开逗弄她的手，然后凝视着她：“你做的很好，想要什么，尽管提！”

顾灵芝这做法看似简单，但是也有很多难度。

一般情况下，只要那人还有理智存在，就知道顾灵芝在故意诈他。

这一切的关键，在于顾灵芝说出来的那句话。

火烧粮仓。

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计划，若是不为人知，即便是顾灵芝将人放出营地，也绝对不会让那人害怕到这种模样。

因为一旦他回去，计划泄露，那才是那人全家人的死期。

不过就算如此，顾灵芝也算的上能让他多看一眼。

“王爷说的是真的？”

顾灵芝眸子里划过一道冷笑。

墨九霄捏着茶杯，看着眼前这个，好似小强一样怎么也弄不死的女人，眸子里的暗色流淌而过。

“自然。”

顾灵芝若有所思的瞧了他一眼，忽然从地上站了起了，一步一步，向着坐在椅子上的墨九霄走来。

然后，她用手指大胆的勾起了墨九霄的下巴：“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让我也强迫一次。”墨九霄差点儿没将手中的茶杯捏碎。

看着眼前女人恶劣的笑容，他敢接自己之前的惩罚有些浅了。

他目光阴沉的看着他，那声音冷的好像彻骨的寒冰：“你敢！”

当然敢！

虽然杀个人对墨九霄来说，就像是吃饭喝水那般轻松，可是她顾灵芝，也是从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人呢。

“王爷如此封神俊秀，让本姑娘倾慕有加，但是我瑕疵必报，你上次那样对我，我自然也要报复回来。”

墨九霄暗色的眸子缓缓潋起，眼神忽然柔和了一点：“好，本王答应你！”

顾灵芝的身体一僵。

娘的，她只是故意气他。

现在墨九霄不是该暴起吗，就算因为她现在还有用的原因不会杀她，也至少要甩袖子离开。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是什么鬼？

堂堂九王爷的脸呢？

墨九霄看了她一眼，说完就要宽衣解带：“要现在吗？”

顾灵芝：“……”

军帐的门外突然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王爷，司马将军求见。”

司马将军！

顾灵芝心中微动，能够被称为司马将军的怕是只有一个人了，司马铭。

当初司马铭救驾有功，颇为得皇上重视，又对镇国侯府有恩情，镇国侯当时便将顾茯苓许配给了他。

即便顾茯苓身份卑微，可毕竟是镇国侯的女儿，嫁给司马铭这个草民出身的将军也不算亏待。

只可惜司马铭对顾茯苓一见倾心，顾茯苓却看不上他，最后嫁给了三皇子，参与到了皇权争夺之中。

当然，如果顾茯苓上辈子成功了，就没有这辈子什么事儿了。

墨九霄凝眸：“他来干什么？”

“回王爷，想要带一个女奴回京问审！”

女奴？

顾灵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人八成说的是她。

她站在墨九霄身后，抬起头凝视了他一眼。

如果墨九霄将她交出去的话，落在已经失去了耐心的顾茯苓手里，她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她还真是……很受重视呢。

顾灵芝见到墨九霄皱了皱眉。

她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但是如果墨九霄不交，必然会因此得罪顾茯苓和司徒铭。

最最重要的是，墨九霄没有必要为了她一个女人，冒这么大的风险。

墨九霄迈步走到门口，将帘子掀了起来：“谁在接见？”

那属下低着头：“是白军师！”

墨九霄暗紫色的双眸隐含着几分凌厉的光彩，他语气有些凝重：“告诉他，我的人，谁也不许动！”

顾灵芝诧异的看着墨九霄的侧脸，男人的轮廓成熟稳重，只要这样静静的瞧着，就给人一种十足的安心感。

按照这男人极端护短的性子，她的安全应该还算有保障。

那属下立刻下去通报。

墨九霄就站在门口，身姿修长，就好像挺拔的大山一样。

顾灵芝扬眉，十分理解道：“王爷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因小失大了，把我交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墨九霄侧过头，犹如远山一样绵延的轮廓十分清晰的出现在顾灵芝的眼底：“你想去？”

顾灵芝垂眸：“自然是不想的！”

她用右手抓住自己的左手腕，抚摸着上面的印记，眸中好似泛起涟漪的碧色湖泊。

“既然不想，还问什么？”

顾灵芝被一句话堵了回来。

然而，没过多久，那个传信的侍卫再次跑了回来。

“王爷，司马将军带着人过来了！”

墨九霄一伸手，将之前被属下拔出来挂在军帐上的长刀握了起来。

他的眼神之中透露出浓郁的危险，左手握紧了长刀的刀柄。

那把刀刀身微微弯曲，刀刃上面还有不少放血的凹槽，刀身呈现出一种暗金色的光滑，刀面上还有一些古老神秘的花纹。

长刀十分朴实厚重，顾灵芝虽然没摸过，但是看到墨九霄用左手握刀，就知道那刀一定很沉。

再加上之前一招将一个人刺穿的情况，那刀刃绝对锋利无比。

那传信的将士话音才落下，后方浩浩荡荡的出现了足足有上千人，军帐分布的本来稀疏，可是多了上千人以后，瞬间显得拥挤起来。

墨九霄的属下也围了过来，两方人马在属于墨九霄的军帐不远处，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因为位置关系，顾灵芝只能勉强透过军帐的缝隙，看到被围在里面的两个身影。

另外一个身穿暗色软甲的人，应该便是司徒铭。

司徒铭样貌并不出众，整个人身上充斥着一种土根出身的糙劲儿，五官十分普通，绝对是丢在人群之中找不到那种。

只是他身上的那股杀气，让人知道这个人绝对不如表面上那般无害。

不得不说，顾茯苓还真会选人，司徒铭不管前世今生，最终都是为了她而死。

上辈子他顶着所有人不敢顶的危险，在三皇子因为造反陷入监牢的时候，用命求情。

这辈子，更是为顾茯苓调兵遣将死而后已。

“小丫头，若是被人看到被带走了，可别怪王爷没有护住你。”

身后的声音温柔似水，听着就好像暖入心扉。

她一扭头，就见到军帐帘子被人撩开，撞进了一双狐狸眼里。

明明是温润如玉的气质，可是白连川偏偏有着一双细长上扬的狐狸眼，给人一种随时都在笑的感觉。

“白军师？”

顾灵芝微微诧异。

“王爷这般护着你，你不感激？”

感激？他刚刚那副模样还要杀了她，留着她目前还不知道准备怎么利用她。

“王爷是在乎自己的面子，若是让人当着他的面，将我带走了，这是在打他的脸。”

白连川无奈摇了摇头：“你倒是心思通透。”

她道：“我这是有自知之明。”

墨九霄和她的身份地位，如今乃是天上地下的差别，她可不觉得自己睡了他一夜，就能将他的心给勾走了。

白连川笑而不语，那张脸上满是精明的表情。

正在说着，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为首的两个人突然打了起来。

那边的战况越发激烈。

司徒铭不愧是就连墨九霄都十分赞赏的人，武功十分高强。

但是顾灵芝却看得出，墨九霄根本没用全力。

没过多久，一声碰撞之下，司徒铭手中的剑直接裂成两段。

他被震的后退了两步，差点儿踉跄摔倒。

“都说王爷武功高强，力大无穷，末将今日见识之后，佩服之极。”

墨九霄收刀。

顾灵芝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暗自琢磨，却也将想法和身边的白连川说了出来。

“你们王爷应该不是左撇子吧。”

“当然不是。”

“那他手上的伤？”顾灵芝侧头，疑惑的看着白连川，却见到白连川摇了摇头，淡淡启唇：“那伤口，是他自己割的！”

顾灵芝有些不敢置信。

那伤口深可见骨，难不成他是要自杀？

应该不会，墨九霄那样的性子，杀别人还差不多，估计就算全世界的人自杀了他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