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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一开始死活不肯承认自己就是阮文静,霍月梧生气了,说要曝光她的身份,让她在当地无法待下去。
阮文静这些年又和陈楚泽生了一个小儿子,很是注重自己的名声,还有生活的安稳,这才变脸去求霍月梧放过她。
她当时声泪俱下,“霍小姐,我知道你会觉得我自私冷漠无情,可我真的不想回到过去了,如果我还在乎慕熙夏,我就不会几次改名换姓,况且,况且她都已经死了,你让我承认我自己是阮文静,又有什么用呢?”
霍月梧当时就问她:“你也知道她已经死了?她死了你都不伤心不想念的吗?”
阮文静呆了呆,然后冷漠的摇了摇头,“自从我作为阮文静从这个世界消失开始,我对慕熙夏所有的感情就全都消失了。”
霍月梧真的很想跳起来给她几个嘴巴子,但是成尚真却拉住了她,“这个人不是我们要找的阮文静,绝对不是,我不信阮文静是这种冷血动物。我们不要跟她废话了,走吧。”
成尚真把霍月梧从阮文静家里拉走,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霍月梧认为应该把真相告诉阮安然,因为如果不说,就没有办法洗白宫奕,阮安然一直恨着宫奕,她这一生一世都不得安宁。
成尚真则主张不要告诉,因为此刻的阮文静对慕熙夏丝毫感情都没有,如果她再度出现,对于夏夏只会是沉痛的打击。
争论了很久,最后成尚真妥协了。
因为霍月梧说:“你希望她做一辈子的阮安然,还是做回慕熙夏?”
如果想做回慕熙夏,就必须要勇敢的去面对所有一切不堪和难过,才能破茧成蝶。
如果做一辈子的阮安然,便是浑浑噩噩,敌友不分,人生没有来处,归途便是渺茫。
可如今,阮安然心心念念想要去找阮文静,霍月梧又有些后悔。
让她亲眼看见自己被妈妈嫌弃的眼神,一定很残忍吧。
她对成尚真说:“我现在算是了解为什么当年宫奕宁可要给她吃失忆药也不能告诉她真相了。”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或许阮文静能突然想通,或许夏夏比我们想象中的坚强。”成尚真倒是没有后悔,“我觉得你说的对,如果她的人生被一个又一个谎言遮蔽,她就无法真正向前走,得知真相的她虽然会痛苦会难过,但那都只是暂时的。”
霍月梧还是觉得不妥,“这次可要把阮文静盯好了,可别让她再消失了。”
“我知道。她现在为了她的小儿子愿意肝脑涂地,所以她不会轻举妄动。”成尚真有些困惑的说,“我去幼稚园看过那个孩子,他作为陈楚泽和阮文静的孩子,竟然对小提琴一点天赋都没有,实在是太奇怪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小年还不是没有继承夏夏的小提琴基因。”
成尚真被她说服,点头附和,“遗传真是神奇。”
……
宫奕每天都在公司和医院之间奔波,这天深夜,他刚看完宫正则准备回家,就听见走廊那头脚步声一片,那边好像是叶灼言的病房,他便走了过去。
正好骆羡凝来接他回去,出了电梯就看见他朝着那边走。然后又听来来往往的护士说什么“赶快把所有主任医生叫回来”“那孩子又颅内出血了”“需要大量输血,血库又没血了”“这大晚上的,上哪儿去弄血。”
……
骆羡凝心里一惊,连忙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宫奕正在跟护士说着什么,护士给了他一张纸,“那你先填一下表格。”
宫奕拿起笔正准备填,突然从天而降一只手,夺走了那张纸,他抬头一看,是骆羡凝。
骆羡凝神色激动,“不行,你不行。”
宫奕莫名其妙,“为什么不行?”
“你给叶灼言献血会出大事的!”
宫奕用眼神制止了身旁想要解释的护士,“上次你就不让我献血,那是因为叶维凡在当场,你说是要照顾叶维凡的自尊,可是现在,他不在,我献血也不会有人知道,为什么还是不行?”
骆羡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眶憋得都红了。
宫奕便从她手上又拿过那张纸,打算填表。
骆羡凝知道这血注入叶灼言的身体里,肯定会出大事,但她又不能说出真相……算了……豁出去当个泼妇吧……
“宫奕!如果今天你献血,我就死给你看!”
旁边的护士们都吓了一跳,刚好手术室那边叫人,所以赶紧借故都跑走了。
宫奕看一眼手术室的方向,难以置信的看向骆羡凝,“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因为阮安然!因为我不想让你跟阮安然再有半分联系!叶灼言是叶维凡的孩子,她也就是他的继母,我不希望给你们任何再见面的机会!我也不希望她每次看到叶灼言的时候都想起你!这个理由充分不充分!”
宫奕无语的吐出四个字:“无理取闹。”
“对!在你眼里我但凡有吃醋的举动都是无理取闹!你想要的就是一个壁画一样没有感情,始终保持微笑的女人!现在我发疯的样子让你失望了是不是!其实我也一样很失望!我骆羡凝人生走到现在,流的所有眼泪都没有跟你在一起时流的多!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情绪失控的次数已经超过了我以前所有情绪失控次数的总和!宫奕!你为什么不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会这么没有安全感?是你,都是你,你从来没有给过我足够的爱,你甚至对阮安然都要比对我更特殊,你让我怎么能够若无其事的看你们成双入对?”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宫奕压抑着怒气,“我和你之间有问题,我可以改,但是你何必每次都要把阮安然扯进来?”
“为什么不能扯?你在心虚什么?你不要忘了,前几天,就在这家医院,在电梯出事的紧要关头,你抱着的可是她!”
宫奕已经快要忍无可忍,“所以你心里其实在憎恨着阮安然,但是你又装跟她是情真意切的好朋友?”
“是啊!我只有对她好,千倍百倍的好,她才能对我心有感激,才不会介入我和你之间。”
宫奕看着骆羡凝发疯的样子,内心五味杂陈,他把那页纸递给她,“我只是找护士要一张肾源加急申请表,但是却意外看到了在你眼里我的样子,那么不堪……原来就算结婚了,你也没有相信过我……骆羡凝,我很失望,也很心寒,我想我们需要给彼此一点空间冷静冷静。”
骆羡凝接过那张纸,如同五雷轰顶。做紧急手术的是另外一个孩子,根本不是叶灼言,是她关心则乱,才没有搞清楚。
她表演了这一场好戏,竟然……竟然只是中了宫奕的圈套?宫奕明明知道她是误会了,却什么都没说,让她发狂……
她看着宫奕冷漠离去的背影,心像是掉进了冰窖里。
早知如此,她还不如让宫奕去献血,反正到时候出了事,也是叶灼言遭殃,与她有什么关系?可是现在……她却堕入了深渊。
宫奕坐在车里,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他真的没有想到骆羡凝竟然是这样一个工于心计的女孩,他以为她和阮安然的友谊是真,他以为她对阮安然的付出都是出自真心,没想到,她只是想道德绑架阮安然罢了。
所以,她因为阮安然流产也是得偿所愿吧……
想到这里,宫奕突然觉得,流产这事有几分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