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第一百六十九章

宁国公会如何作想,顾砚书不得而知,顾砚书只知道?,这次之后,他家小鹿恐怕又要忙着整顿三军了。

果?然,顾砚书心中的这番想法刚落,便听到了秦戮的声音:

“名单你?们先拿下去核实一番,顺便看看能不能再?从?李明鹏嘴里问?出些什么来。”

“是。”

止戈瞬间便明白了秦戮的想法,表情顿时严肃了不少。

止戈跟在秦戮身边这多年,见识过了不少风浪,刑讯的手段自是磨人。

最后,还真从?李明鹏最终掏出了不少的东西?来。

譬如其他勋贵在军中的布局等等。

虽然这些信息比较零散,甚至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年有些已经不大?合用,但也有不少有用的信息。

除此之外,李明鹏对他曾经所做下的那些事儿,也同?样?供认不讳。

每次交战时所损害的那些无辜的百姓,确实是李明鹏故意为之。

问?其原因,竟然是不想麻烦。

准确的来说,是李明鹏不想为了一群妇孺增加工作量,徒增风险。

听到这番话?,负责刑讯李明鹏的□□头都硬了好几轮。

他们在战场上拼死拼活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让百姓安居乐业,不用时时刻刻处于?是否会丢掉性命的担惊受怕之中吗?

结果?李明鹏却一心想着立功,完全不顾百姓的死活。

要不是止戈千叮咛万嘱咐,李明鹏身上牵涉众多,一定?要留下一个活口,就李明鹏这番话?,少不得会被刑讯之人当场打死。

到最后,那人也只能对着李明鹏唾骂了一声:

“难怪当初王爷死活压着不抬你?为副将,你?还说自己不得志,呸!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被架在刑讯台上的李明鹏只是微微动了动,没有反驳。

若是顾砚书看到李明鹏现在的模样?,定?然会被吓一跳。

此刻的李明鹏,早就没了与顾砚书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

上次与顾砚书见面时,李明鹏身上的肌肉虽说有所松散,但那虎背熊腰的模样?,仅仅是静静地站着,也会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然而此时的李明鹏,那一身肌肉消减了不少不说,整个人也比以前瘦了好几圈,浑身上下更是看不到一块儿好肉,皆是受刑的痕迹。

但想想李明鹏这些天过的日子,对于?他身上的这一番变化,也就不奇怪了。

自从?知道?秦戮感染上天花,都是李明鹏做的手脚之后,厉王府中的人对着李明鹏就憋着一口气。

更别说梅颜夕还将李明鹏与李二狗之间的那点老?黄历,以及李明鹏所做的那些恶心事儿,给厉王府的兄弟们好好宣扬了一番。

厉王府中的人早就见惯了自家王爷与王妃之间神仙眷侣一般的感情,潜移默化之中思想也有了不小的改变。

这乍然听到如此让人恶心之事,自然也是一阵又一阵的反感。

这样?的情况下,李明鹏落在厉王府的手中,怎么可能有好果?子吃?

用厉王府刑讯的人来说,他们可是按照最高规格的待遇对待李明鹏的。

三班人每天轮班倒,他们醒着的时候李明鹏别想睡,他们轮班的人睡着了,李明鹏也得醒着。

更别提这些日子他们也没给李明鹏吃上一顿好饭,全让于?立人给开成了药。

左右这次他们来溢州,别的东西?没多带,最不缺的就是补品药物。

几碗药灌下去,能把命继续吊着就可以了。

几天下来周而复始的折磨,再?怎么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得脱上一层皮,更别提李明鹏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才故意病了一场,身子还没完全养好。

顾砚书虽然没有去看过李明鹏现在的模样?,但却架不住手底下有个大?大?咧咧的梅颜夕。

亲自去看过之后,便欢天喜地地来同?顾砚书“报喜”来了。

顾砚书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家小鹿手底下的人竟然还会玩儿真么多花招。

但想到李明鹏所做的那些事儿,顾砚书脑海中也就只剩下了两个字:

活该!

按照梅颜夕的意思,就应该直接将李明鹏就地正法。

顾砚书虽然也想这样?做,但有些时候,有些事并?不是想想便能直接做的。

秦戮感染上天花的事儿,不仅顾砚书上心,皇帝也同?样?上心。

这些日子止戈调查李明鹏时动静不小,自然也被皇帝派来的御林军给看进了眼中。

后来止戈将李明鹏带回来的时候,也没怎么瞒着人,有心人只要稍稍一打听,便能清楚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最后,顾砚书也只能按捺住心中的想法,将厉王府调查出来的所有结果?,连同?着李明鹏的供词装在一起,送了一封八百里加急回京。

顾砚书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再?看一看皇帝对几位皇子的态度。

而除了李明鹏之外,李桂花,也成了一个问?题。

李二狗家人丁稀薄,本就只剩下了母子二人,现在这人却死在了天花之中。

而与李桂花有着血缘关?系的李明鹏,也被李桂花大?义灭亲地送进了厉王府。

无论最后皇帝给出的指示是什么,秦戮与顾砚书都不可能让李明鹏活着回去。

若是这样?,那李桂花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儿。

天齐的孤儿难做,更别提李桂花还是一姑娘,更是难做。

按照顾砚书的意思,这次李桂花在他们调查之中也算是给了不少帮助,他愿意承李桂花这个情。

左右不过是多一张嘴的事儿,李桂花也被教养地不错,直接将人带回去,养在府里便是。

但这个想法刚说出口,就被梅颜夕给驳了。

若是将李桂花带回去,要让她以什么身份住在王府?

八岁的年龄,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

厉王府现在正儿八经的主子也就秦戮与顾砚书两人,两人还都是男子。

若是不给个身份,让李桂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住进去,不仅对李桂花名声有碍,也难免会让人对厉王府有所诟病。

但若是正儿八经地将李桂花收入膝下,王爷身份特殊,难免牵扯甚广。

旁的不说,就是是否要上皇家玉蝶这一点,就足够让那些朝臣们掰扯了。

这个时候顾砚书才发现,将李桂花带回去这件事,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心中的想法落了空,顾砚书不得不重新去思索李桂花的出路。

然而还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便听到了梅颜夕的声音:

“不若便将这李桂花交给属下吧?”

“嗯?”顾砚书当即便给梅颜夕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目光。

“原本家母还想再?要一个女?儿,奈何身子不允许,没能如愿,属下见这李桂花也算是乖巧,带回去,少不得能讨家母欢心。”

这话?梅颜夕倒不是说谎。

梅夫人在发现梅颜夕被教养“歪”了之后,心中又是愧疚又是难过。

一度发愤图强,去和旁的有女?儿的人家取了不少经,发誓要让梅颜夕走?回“正道?”。

然而彼时梅颜夕的性子已经成型,哪有那么容易被掰扯回来?

梅夫人说多了,梅颜夕还觉得颇为不耐烦。

偏偏梅将军对梅颜夕这个女?儿还是有求必应,见女?儿不喜欢,也跟着劝夫人不必强求。

梅夫人见梅颜夕已经定?了性子,也只能无奈放弃,但心底到底是留了一丝遗憾。

后来便想着再?生一个女?儿,一定?要将其培养成笑不露齿,莲步轻移,轻言细语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歌赋张嘴便来的大?家闺秀。

深知还为此拉着梅大?将军一起,努力了不少时日。

最终梅夫人的“努力”倒是有了成效,然而也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成果?并?不是梅夫人想要的香香软软的小闺女?,而是变成了一个淘里淘气的臭小子。

偏偏这个臭小子生下来之后,大?夫又说梅夫人生育三子一女?已属罕见,若是再?生育,难免会坏了根基,不好再?要小孩。

梅将军也是一个宠夫人的,闻言干脆一碗绝子汤灌了下去,不愿让夫人再?受生育之苦。

梅夫人知道?之时,事情已成定?局,只能无奈作罢,但这么多年下来,到底心中留有遗憾。

现在梅颜夕见这李桂花的性子也算是对自己的胃口,便直接打起了将人带回自己家的主意。

梅颜夕话?音一落,便看到了来自顾砚书略带一丝质疑的目光。

现在顾砚书只怀疑,梅颜夕刚刚与他东扯西?扯一大?堆地说着什么李桂花不适合住在王府的话?,就是在这儿等着他的!

然而梅颜夕却给了顾砚书一个很是坦荡的目光,那眼神中的含义十分明确:

虽然我刚刚的确是有所私心,但我说的也都是实话?。

顾砚书也不是一个会被私人情绪所左右的人。

不过略微思索片刻,顾砚书便确定?,对于?李桂花来说,去梅将军府上,的确比在王府要好上许多。

最终,顾砚书也只能点点头,应了梅颜夕的要求。

但也没有忘记补充上一句:

“这件事最主要的还是李桂花的意愿。”

若是李桂花不愿意,也不可强求。

对此,梅颜夕也没有任何意见:

“属下明白。”

安排好李桂花的归宿,顾砚书又从?太医口中得知了另外一个好消息:

秦戮此刻已经完全痊愈了。

甚至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秦戮的身体也已经恢复了许多。

虽不及秦戮以前的巅峰状态,但也比寻常人要健壮不少,想来不日便能完全恢复。

听到太医的这番言论,顾砚书心中的大?石头才算是完完全全地落了地。

秦戮身子好了,当即便想着要给顾砚书履行他曾经所许下的承诺:

带着顾砚书好好在溢州逛一逛,体会一下溢州的风土人情。

对此,顾砚书自然没有任何意见。

甚至因为这样?的机会难得,心中还升起了不少期待。

谁知这天公不作美,顾砚书与秦戮这前脚才计划着出行,后脚溢州内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雨接连下了好几日,中途虽有停歇,但时间都不长?。

往往地上的积水还未干,第二场大?雨便已经到来。

这样?的天气,顾砚书与秦戮也不得不放弃出行计划,只能在院子里待着。

即便顾砚书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好好的计划,却因为天气原因而搁浅,也难免有些气闷。

秦戮对此倒不十分在意。

甚至在被困在院子里的时候,秦戮还觉得这几场大?雨来的正是时候。

他与王妃许久未见,早就已经思念得紧。

前些日子他身体不好也就罢了,现在身体好全乎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自然便不由自主地给漫上了心头。

既然现在出行计划搁浅,只能留在院内,那自然就有留在院内的快乐。

当即,秦戮便向自家王妃伸出了恶魔之爪,想要与自家王妃好好温存一番。

顾砚书原本心中就烦闷,秦戮这还对着他嬉皮笑脸的,可算是直接撞在了木仓口之上。

顿时“新仇旧恨”加在了一块儿,顾砚书想也不想,便直接将人一脚踢开:

“王爷想做什么?”

“自然是行使权力,履行义务。”

此时的秦戮为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与顾砚书嘻嘻哈哈:

“这些日子本王忍得十分辛苦,王妃难道?就不想本王?”

一个上前,便想将人重新搂进怀中。

谁知道?手刚伸出去,便被顾砚书给一巴掌打落:

“当然不想!”

对上秦戮一脸茫然的表情,顾砚书丝毫不客气地接了一句:

“毕竟我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够想这些事儿呢?”

“孩子”两字一出,秦戮顿时便知道?,自家软软这是与自己翻起了旧账。

在顾砚书到溢州的第一天,秦戮便因为脑子不清醒说了不少狐言狐语。

后来身子日益好转,秦戮只要一想到自己当初的那些言论,便头上冒冷汗。

特别是想到自家软软当初的反应,便知道?这人当初应当是被自己气急了,心中更是忐忑。

以至于?很长?的一段时间,秦戮在面对自家王妃时,都很是言听计从?。

基本自家王妃说东,他不敢指西?,自家王妃让坐着,就绝对不敢站着。

谁知道?这日子一天天过去,顾砚书却丝毫没有提及秦戮当初那一同?胡言乱语的意思,秦戮也就逐渐放松了警惕。

以为这是自家软软怜惜他大?病初愈,不准备在这件事儿上做文章了。

谁知道?顾砚书居然在这儿等着他呢?

乍然被翻起旧账,饶是秦戮,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王爷这是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

将秦戮呆滞的表情尽收眼底,顾砚书才觉得心底的气闷稍稍好了些许。

但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松动,直接冷哼了一声:

“王爷怎么不说话?了?”

“这……我当初那不是病糊涂了吗?”

秦戮此刻除了小心翼翼地同?自家王妃赔笑脸,还能做什么?

当即便端着一张可怜巴巴的脸看着顾砚书,企图寻求原谅。

连忙低声细语地说着:

“我这不是想着王妃比我小,这老?牛吃嫩草,心里愧疚吗?”

也就是此时房间里没有外人,若是此刻秦戮这番如同?哈巴狗一般,冲着主人摇尾讨好的模样?落在旁人的眼中,少不得会让那人重塑自己的三观。

“好,孩子这事儿就算你?勉强过关?,但你?后面还说了什么来着啊?”

然而此刻的顾砚书,却丝毫没有放过秦戮的意思,眼睛一横,直接翻开了自己心中的小本本:

“还说你?看着就不成了?我怎么看着,王爷现在很是活蹦乱跳,甚至还有精力胡思乱想?”

“这不都是王妃照顾的好吗?”

秦戮连忙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家王妃手边,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脸。

来自秦戮难得的奉承,无疑让顾砚书觉得十分受用,但最让顾砚书生气的并?不是这个。

“那王爷还说,让我带着库房里的东西?离开王府,过两年娶妻生子,过正常人的生活?”

端起茶杯来缓缓喝了一口,顾砚书接着说:

“怎么?王爷是觉得与我在一起不正常了?”

说到这里,顾砚书已经不是纯粹的翻旧账了。

当初听到从?秦戮口中说出这些话?时,胸中的气闷,似乎又重新蔓延上了心头。

连带着,顾砚书看向秦戮的眼神也多了几丝责怪。

“不是,王妃这是听岔了,我绝对没有这样?的意思。”

秦戮怎么会察觉不到自家软软的情绪变化?

顿时更加谨慎了,连忙上前,又是给顾砚书赔笑脸,又是为其捏肩捶背,姿态直接放到了最低:

“我哪里舍得放王妃去娶妻生子?王妃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别说是这辈子,就算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也是要在一起的。”

“王妃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与我计较这些事儿了?好吗?”

说着,秦戮便端着一张美绝人寰的脸,冲着顾砚书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

就秦戮现在的模样?,谁能受得住?

顾砚书自问?是受不住的。

当即便想要直接大?手一挥,原谅当初秦戮病重之后的胡言乱语。

但在话?说出口的前一秒,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接将到嘴边的话?给重新咽了回去。

顾砚书向来是个不喜欢吃亏的性子。

别人从?他手中拿走?了一分,他定?然会让别人还上十分。

虽然在面对秦戮之时,顾砚书向来没有什么原则,但一想到当初自己风尘仆仆赶来,拖着满身疲惫却听了秦戮那么一通屁话?时的气闷,顾砚书又觉得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本着不能自己一个人气闷的原则,顾砚书眼睛转了转,顿时便像是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了自家秒变哈巴狗的小鹿:

“王爷染上天花的事儿来的突然,想来还未看到我最后的那封回信?”

虽然不知道?自家软软为何突然问?到这个问?题,秦戮在眨巴了一下眼睛后,依旧老?老?实实给出了答案:

“的确还没有。”

顾砚书微微点头,又说道?:

“那王爷先去看看那封信吧。”

秦戮现在一心想要讨好自家软软,其实并?不怎么想去看信。

毕竟顾砚书人都在自己面前了,何必再?去看信?

不过既然是自家王妃的要求,秦戮到底还是乖乖照着吩咐去做了。

顾砚书的最后一封回信打了一个时间差,送来的时候恰巧是秦戮感染天花的时候。

彼时秦戮的脑子混沌,根本无法查阅信件,他又向来不许旁人看顾砚书的信件,底下的人自然不敢贸然做主。

那封信便直接被兴仁收了起来。

后来厉王府中的人忙着调查秦戮感染天花一事,兴仁也同?样?如此,一来二去,竟然忘记将信件交给秦戮了。

如不是顾砚书此时提及,或许要等到一行人回京之后,兴仁才能想到这茬。

但这封信到底是顾砚书的亲笔,即便是一时忘了,收拾的也是极为妥当。

在将信件交给秦戮之时,那信封上甚至连一个褶皱也没有。

将信件拿回来,秦戮看了看自家软软,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信封,又抬头看了看自家软软。

得到一个催促的目光后,秦戮才低头,小心翼翼地打开手中的信封,将其中的信纸抽了出来。

秦戮阅读的速度不慢,一目十行下来,不多时便将整封信的内容看在了眼里。

也是在这个时候,秦戮终于?知道?,为何自家王妃会突然让他先看这封信了。

在这封信,顾砚书除了写了他前些日子在京中的日常,以及朝堂上的变化之外,还多写了一个以前没有的内容——

梅颜夕。

当初写这封信的时候,顾砚书是抱着要好好调侃一番自家小鹿的念头,写的自然也就比较多。

不仅写了梅颜夕与秦戮之间的那点老?黄历,甚至还写到了他与梅颜夕见面之后发生的种种。

最后还抱着让秦戮吃醋的念头,加上了一句:

“梅姑娘将王爷批评地一无是处,还说要给我介绍几个优秀又好看的男子,王爷以为如何?”

若是中间没有出天花这件事儿,秦戮在收到这封信后不久便会回京,届时久别胜新婚,再?加上这封信的加持,难免不是夫夫间的一种情趣。

但此刻,这封信显然已经失去了最初的意义与作用。

现在这种情况之下,顾砚书让秦戮看这封信是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秦戮几乎是在看到最后这句话?的第一时间,心中便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便听到了自家软软略带一丝沉思的声音:

“当初拒绝梅姑娘的时候嘴太快,现在重新想想,当初梅姑娘所说之言,好像也不无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梅颜夕: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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