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陈轩只觉得那冷面丫头个头小小,力气却极大。下?手也没个分?寸,捏得他?手腕子都疼了。

他?连忙挣开了月儿的手,本想再对陈姑娘表态,可九爷却突然开口制止了他?。

陈轩瞬间便觉得四周冷飕飕,后脖颈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不敢太过冒犯了陈姑娘,最后只得作罢。

又?对陈宁宁说道:“他?日,陈某必将?带着礼物过来探望姑娘,予以重谢。”

宁宁本想拒绝,一时却又想看看,如今西方国家能有什么新鲜事物?武器造到什么程度了?

她又看了陈轩一眼,到底还是说道:“宁宁有些事情实在没想明白,冒昧问陈先生几句。那弗朗机人平白就带着吕宋人种番薯吗?他?们又是如何去的吕宋?敢问陈掌柜,弗朗机离咱们这里有多远?”

陈轩听了这话,顿时满头冷汗。他?又?偷眼看了九爷的脸色,倒也还算寻常。似乎并不想隐瞒陈姑娘这些,于是便挑挑拣拣,说了一些。

本以为陈姑娘无法理解弗朗机殖民,却不想这位姑娘只是感叹一番。

弗朗机人的?船实在厉害,能跨越这么远的?海上航行,来到吕宋。

又?说他们的武器,定然非同反响。不然当地军民反抗,他?们也无法轻易占据别人的?地盘。

陈轩相对无言,竟也有些接不上话来。

偏偏此时九爷听了陈姑娘的?话,脸色已经大变。

陈宁宁正拐弯抹角地,想往火器上面引话题。可惜那陈轩却越来越不敢配合了。

陈宁宁微眯着眼睛,到底没有给厉琰脸色看。

好在这时,底下?人来报,黍米年糕腾好了。

陈宁宁便邀请众人一起去过去尝尝他?们庄上的?特色美食。

偏偏到了饭厅,只剩下历琰一人。

宁宁也不是傻子,也不想继续放任这人的破毛病。于是便沉下?脸来,问道:“这些事不方便我知道吗?还是你不想我从你兄长门下口中探听太多吕宋的?事?”

历琰没想到她竟问得这般直接,果然山猫一急,便要亮爪子挠人了。

一时间,他?只得垂下?眼睛说道:“并非不方便让你知道。只是想起弗朗机,我心里便不大痛快。早晚还是要把吕宋抢过来的。”

不知什么时候,南境有了那么多洋人船队,还占据了吕宋,把吕宋当作他?们的属地?

作为领兵打仗的?将?帅,历琰自然是格外不喜。

宁宁原本还想跟他?好好说道说道,讲讲往后互相合作的?大道理。可看他?脸色那般难看,倒也猜到了他?的?心思,于是又忍不住说道:

“听陈先生描述的那番薯,我是真动心。等到来年,想必就知道番薯在咱们的?土地上,能不能长成那般高产的粮食了?同时我也越发好奇,弗朗机还有什么其他事物?若是把那些先进的?好东西,拿回到咱们的?土地上,又?是怎生模样?”

历琰听了这话,半响没了言语,只是抬着眸子,看向陈宁宁。却见她眉眼如画,那双杏眼仍是温润如泉,面上也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

历琰面色未变,心中却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自认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从小心底便如深渊一般。

宁宁所想的,定然不会是他想的那般激进。

弗朗机的玩意好,那便拿过来。他?们不愿给,那便硬抢,就连吕宋也一并夺过来。

不止是这些,其他的?事物,也是一样的。

只要他?想要的?,那必然会是他的?!

偏偏,坐在对面的少女,完全没有看透他的?心思。仍是一脸自在,又?夹了一块儿金灿灿的烤年糕,放在口中。

顿时,她那双杏眼便微眯起来,睫毛微微卷翘,她还忍不住呼着气,吃的?满脸都是笑。

她那两颊鼓起的样子,当真如长毛的?猫儿那般讨喜可爱。直引得他?心里发痒。恨不得伸手去摸摸她那头柔软的毛发。

过了一会儿,陈宁宁也发现不对劲,连忙抬眼看向他?,又?问道:

“你今儿是怎么回事?已经不喜欢吃黍米年糕了吗?可惜如今我们庄上也只有这些。我倒是爱吃得很。”

历琰却突然轻笑?起来,又?说道:“我也喜欢得紧,看你吃的?这么香,我都馋了。”

宁宁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好似醇酒一般,光听着,她就有点醉了,脸也慢慢晕红。

这气氛也实在太暧昧了。

与陈宁宁早前设想的那种纯粹的?合作伙伴般的相处,完全不同。倒像是她被勾搭了?

或许是她想多了,却也不得不防。

宁宁还是站起身来,又?对厉琰说道:“不吃了,我还要去看番薯藤呢。你既然爱吃,那就多吃些。不够的?话,再跟厨房要就是。”

说罢,她就故作镇定地,迈着?步子离开了。

历琰也没说什么,只是微挑着?眉,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伸出筷子,夹起了她碟中剩下的?年糕片。

放在口中,细细品尝,又?自言自语道:

“果然,美味得很。”

一边吃着?,他?的?眼神仍是落在窗外,一脸若有所思。

年幼时,厉琰曾经捉到过一只白色羽毛的?小鸟。

那小鸟性子却野得很,一到笼里,便疯狂挣扎。

偏偏厉琰生性暴躁,又?有些不知好歹,差点把鸟儿给弄死。

那时,他?也急的大哭一场,满腹委屈,又?问兄长:

“为何我这般喜爱它,这畜生却偏偏不爱我?”

兄长便把小小的他?抱进怀中,细细对他说道:

“若是当真喜欢她,就该好好善待她,照顾她,好到她自己舍不得走了,那你便赢了。

像你这般粗手粗脚,那些鸟儿哪里受得了?真该打你一顿,让你也尝尝被折腾得滋味。”

历琰垂着?头,又?喃喃自语道:“喜欢吗?”

那时候,他?太小,并不明白喜欢到底是什么。

如今隐隐知道了,可他却觉得就像要上战场,打一场硬仗似的。

兄长所说的好好善待她,当真可行吗?

另一边,陈宁宁坐在花盆前面,双眼无神地看着?绿色藤苗,直到香儿跑进来告诉她:

“历军爷离开了,还从厨房带走了一袋子年糕。”

陈宁宁这才清醒过来,又?说道:“他?果然爱吃。”

香儿又忙问道:“怎么了,庄主和历军爷到底说了什么?刚刚月儿姐本想跟过去的,却被喜儿姐喊去睡觉了。外公也奇怪得很,也把我喊出去了,却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宁宁却垂头说道:“无妨,下?次还让我跟他?单独说话吧?”

“啥?”听了这话,香儿一时也懵了。

宁宁又?抬眼看向她,淡淡说道:“你没听错。”

“啊?喔!”

这时,宁宁却站起身,又?说道:“我去书房看看,等会叫人来把这些番薯藤,跟药草放在一处吧,都要多加小心。”

“好。”香儿连忙应下?了。

陈宁宁几步走出育苗室,她也不是个傻子,连一个男人眼睛里的?喜爱都看不出。

或许,连历琰自己都没发现,他?凝视着?陈宁宁的?眼神总会有些发虚发软。

或许,是因为宁宁和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太一样;也或许,是因为他们在交流方面没有代沟。

陈宁宁能清楚地感觉到,历琰好像越来越喜爱她了。

直到今日,陈宁宁才意识到这一切并非错觉。

她心里自然是有些开心的?。

可接踵而来的,却又是许多烦恼。

若是注定要留在这个世界里,遇见一个让她心动的男人,谈一场恋爱,宁宁自是愿意的。

就算如今两人的?身份不配,她也有把握,稳定提高自己实力,终究会理直气壮站到那人身边。

可如今,陈宁宁要考虑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那个男人大面没有任何缺陷,就只一点,他?是个极端兄控。

若是两人将来有所发展,陈宁宁像每个现代女孩那样,问个愚蠢问题:

“若我和你哥一起掉在河里,你要救谁呀?”

不用历琰说,宁宁自己也能知道答案。

“兄长身体不好,你自己想办法摸索着?爬上案吧!”

“……”现实就是这般残酷。

陈宁宁也不想的,却愣是把自己给尴尬到了。

九王此人不花心,不乱来,没前任,没红颜知己,没有白月光。到死都没有媳妇。

可笑的?是,情敌却是他哥,并且地位永不能动摇。

这分?明是一个笑话,陈宁宁却把自己给纠结到了。

一连几日,她都有些茶饭不思。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走上那一步?

直到陈轩打发他?女儿陈娇,往山庄来送一些稀罕物。

那些舶来品看着?新鲜有趣,价值不菲,可陈宁宁连眼皮都没抬。

直到她看见了一只小巧的玻璃瓶,连忙拿起来,开口问道:“这是何物?”

陈娇也算颇有几分?志气,平日里,一直跟着?父亲打理生意。此时一见姑娘这般喜欢玫瑰卤子,连忙施展三寸不烂之舌给姑娘介绍一番。

结果便是,她便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正好陈轩在跟九爷汇报事情,一见女儿这般回来,连忙上前问道:

“怎么那些礼物,陈姑娘都不喜欢?”果然只爱种子吗?

陈娇却摇头说道:“不,陈姑娘一眼便看中那瓶玫瑰卤子了。”

陈轩连忙说道:“这倒好办,你叫那些管事看看,多调些货,给姑娘送过去。”

陈娇却摇头苦笑道:“可陈姑娘不像要卤子,而?是想要那小瓶子。还问咱们能不能找工匠学来这手艺?”

陈轩如今十分?钦佩陈姑娘,便叹服道:“姑娘果然好眼光,知道玻璃制品紧俏得很。”

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陈娇抽着眼角看着?她爹,到底还是说道:“陈姑娘说,若是能用玻璃建造一间屋子,冬季种菜便不再话下?了。说不定,连炭盆都不用烧了。”

“噗……”陈轩当场便喷了茶。

陈娇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姑娘还说,若是能把屋里的?窗子都换成玻璃的?,冬季育种也能方便些。只可惜她不配拥有这么多玻璃。”

陈轩一时不忍,便把抹布糊在自己脸上了。

他?又?连忙对九爷说道:“陈姑娘实在风趣得紧。”

不想,九爷却说道:“不如下?次出海,你多带几个工匠过去,花重金,想办法把这个本事学回来。或是挖个会制玻璃的?工匠回来。”

“……”陈轩当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果然,九爷对陈姑娘倒是上心得很。可陈姑娘满脑子都是种菜,这又?如何是好?

就在陈宁宁囤积粮食,改建暖房,把番薯苗救活,又?带着庄上的?人修葺房屋,准备过冬的时候,陈宁远跟随闫先生读书的?时光,也算告了一段落。

闫先生说:“如今你已经追随我已经半年有余,本就天赋异禀,平日又十分?刻苦。如今该教的?我已经教完了。

老?话说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往后的路,也该你自己走了。”

宁远点了点头,又?给闫先生跪下来,重重叩了三个头。

虽说,闫先生表面上绝口不认他作徒弟。实际上,却对他?倾囊而?授,并且教了他?朝堂局势,以及处世的?手段。

宁远又?跪着,说道:“他?日徒儿扬名立万,定要替师父洗刷污名。只是如今我妹子在这庄上,若遇见无法解决的事情,还望师父提点她一二。”

闫先生点了点头,又?垂着?眼睛说道:“我并没有污名,也算罪有应得,你大可不必为我多费心。只是有一点,我到底还想对你说,你在外行事,切莫感情用事。若认定那人并非良主,难成大业,定要造作提防,明哲保身。莫要落得为师这般下场,六亲不靠,祖业凋零。”

宁远抬起头,又?问道:“师父可曾悔?”

闫先生抿了抿唇,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到底没有回话。

宁远垂着?头,又?说道:“宁远将?来定不负师父教诲。”

说罢,又?给师父叩头。

待到陈宁宁被长兄喊回到家中吃饭。这才知道,宁远决定下?山去投军了。

“只是,哥跟着?闫先生也只学了半年,怎么不再多呆一段时日,待到春暖花开,再去投军也不迟?”

陈宁远却摇头道:“时不待我。”

拖得久了,无法建功立业,又?如何成为家中脊梁,为妹子撑腰?

这时,宁信却捧着饭碗,说道:“当日,我被父亲带到青山书院念书,姐你怎么不曾挽留我?我才几岁呀,更该常在山里跑,才能健康。青蒿比我还小些,如今比我还强壮。反倒是我成日埋在书堆里,脊背都要压弯了。”

说罢,他?便放下碗筷,作势要捶自己的?背。

陈父见状,虎着一张脸,骂道:“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到你口中倒像害了你似的。我看你还真是在山上跑野了,如今也不肯安心念书了。是不是非要我拿出戒尺来,好好教训你一番,你这野猴才能收心。”

让宁信进入初级班,原本是徐掌院特意给陈父留下?的?名额,说是作为当初亏待陈父的补偿。

陈父也是个有骨气的?,并没有直接应下?来。而?是带着?宁信去参加考试。

宁信虽然不如宁远那般出类拔萃,却也还算有几分?聪慧。

再加上,前些日子,陈父在家养伤,从未疏忽对幼子的?教育。

宁信去考试,自然名列前茅。

书院的先生甚至向陈父道喜,只说他?家中又?要出神童了。

只可惜,因为宁远那一事,陈父如今的?心境早已变了。

他?倒觉得女儿说得十分?在理,死读书也不行,还须得学习一些为人处世之道。

也正因为如此,就算去书院读书,陈父也不曾让宁信一心死读书。相反,他?并不反对宁信上山。就连宁信随着曲老爷子学了一些拳脚功夫,陈父也都默认了。

谁成想,这臭小子如今心都野了。给宁远送行,他?还满口抱怨。

宁信一见父亲生气了,早就怂了。连忙又?跟父亲保证,他?往后在书院里,定会刻苦读书,只求父亲往后不要限制他上山去。

他?又?连声说道:“青蒿说,之前我姐耗费心思,总算把一株从弗朗机传来的藤苗给救活了。待到开春便要种到地里去。

到时候,这藤苗长出粮食来,便是五子连珠,一条藤长一串果子,拳头大小,味如甜枣。我到时候可一定要去看的?。”

陈父冷哼一声,又?说道:“你学业若是稳定进步,就许你上山,若是退步了,自然要留在书院继续读书。”

宁信听了这话,就如同被掐住命脉一般。整个都瘫软在椅子上,嘴里还喊着?:“怎么这样?我哥要做什么,你从来不拦他。”

偏偏宁远听了这话,非但没有安慰他,反而?略带严肃地说道:“宁信不要整日只想着玩,往后大哥不在家,咱们家里可全靠你这男子汉支撑了。”

这还是从前宁信吹牛时说过的?话。哪里想到,如今又?被长兄拿出来嘲笑一番。

一时间,宁信的脸涨的?通红,却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本来吗,之前我也一直帮着?姐谋划,帮着娘出谋划策来着?大哥,你且放心,往后我定会好好照顾家里的?。”

陈宁宁见他?这般逞强,强忍着?笑?,又?给宁信碗里夹了一只鸡腿,又?说道:

“我家顶梁柱可要多吃点,往后家里事全靠你了,饿瘦了就不好了。”

宁信咬了一口鸡腿,这才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又?说道:“那是,往后少不得我劳心劳力了。偏偏爹还要拿戒尺抽我。”

听了这话,不止宁宁笑?了,就连陈母也没绷住,伸出手指便捏了儿子的?小圆脸,又?说道:

“快吃你的?鸡腿吧,整日都跟馋猫似的?。每次吃饭都想着给你姐留好吃的?。如今她也下?山了,还亲手下?厨,给你置办饭菜。你就放开肚子吃吧。”

说完,全家笑?得更欢了。宁远调侃起幼弟来越发起劲了。

就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宁远又?去了书房,说是有事情要跟父亲商议。

陈宁宁则是在院子里化食。

看着?院里那些空荡荡的土地,想着夏季里,满园子郁郁葱葱的蔬菜。她的眼神慢慢变得缥缈而?遥远。

如今剧情早已面目全非。只是不知长兄的?前途又?会变得何等模样?

长兄说,他?不会去投厉琰,而?是去投殷国公。

虽说表现得不太明显,可他似乎仍是对厉琰充满了芥蒂和防范。

可说到底,往后他却是太子党了,与六王爷完全断了联系。只是不知,他?的?事业线又会变成何等模样?

若太子登基,哥哥还能做到权臣吗?

陈宁宁正想着,宁信突然跑了过来,又?问道:“姐,青蒿也想读书,能不能跟爹说说,让他给我充作书童?青蒿是我朋友,我也不会让他研磨,提书袋。只是他那般聪明,若是整日在山上野跑,浪费了才能,岂不是很可惜?”

宁宁想了想,便说道:“这事回头我去跟爹商量商量,再去问问曲老爷子。”

“好。”宁信得了个准信,很快便笑?着?跑开了。

他?心中暗想着,省得下?次青蒿再跟他?显呗山上的?美好时光,不如拉了那小子一起埋在书里念书。

陈宁宁却忍不住感叹道:“宁信到底长大了,也变得稳妥了许多。”

另一边,宁远与父亲谈话结束后,果然又来找陈宁宁,对她说道:

“往后我不在,你若有什么解不开的?事,便去找师父他老?人家聊聊。也不用做得太明显,你私底下?再让曲老爷子多照顾照顾师父吧。他?如今上了年纪,身体不大好。

之前,你让张叔过去给他?开了食疗的?方子,米粮药材也是备好的。师父用了倒是多了几分?起色。师父还说,张叔的?医术倒让庄子里的?传言给误了。”

这些话,陈宁宁统统都答应下?来,又?笑?眯眯地说道:“哥,你放心去吧,家中还有我呢。”

陈宁信看着?妹妹软乎乎的可爱模样,咬了咬牙,突然抬起头,死盯着妹妹的?双眼,又?说道:

“你呀,以往看着?冷静沉稳,实际上心却最软了。这样下去,指定要吃亏。往后我不在,你且记住了,就算你对九王动了几分?心思,也莫要表现出来。就继续端着?拿着,同他?好好合伙做买卖。谨守本分,对他以礼相待,不到关键时刻,千万莫要松口。”

陈宁宁听了这话,整个人都懵住了。

她还觉得自己向来沉稳来练,从未在别人面前,显露过半分?。

谁成想,大哥早已猜到了她的心思?

这时,却见长兄咬着牙,冷冷吐出几个字:

“男人都是如此,越是得不到,便越是会珍而?重之。自甘下?贱的女子,往往会被亏待。你且记住了,男人都爱犯贱。”

“……”话糙理不糙。长兄是在点拨她如何撩汉子吗?

一时间,陈总倒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她也能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