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大脑缺氧下的激/情/自/爆令陆荷一直没敢出房门。

直到晚上九点,看到西面停机坪上的私人客机起飞、确定周斐已经出发去德国了,她才从房间里走出来——据说周斐会出国大半个月,作为德杭的学生代表参加一个校园国际文化交流活动,陆家家宴可能也回不来。

陆荷怂怂地拍了拍胸口,幸好。

张蓝来给陆荷送夜宵,把燕窝端到桌上:“小姐,八月家宴需要定制小礼服,您明天有空去测身体数据吗?”

“好的。”陆荷问道,“还是去湖滨101吗?”

“明天商氏旗下的名设计师布莱克先生会去一趟商家,商总刚才打电话来说您要是明天测的话,可以直接去商家。”

陆荷点头。虽然只在商家补习了一个礼拜,但商雪棠似乎很喜欢她、也对她很热情。对比“陆荷”亲妈徐静的冷淡排斥,陆荷有时候怀疑“陆荷”其实是商致嘉的亲姐妹。

第二天,陆荷在张蓝的陪同下去商家测量家宴小礼服尺寸。到商家时,商雪棠和设计师布莱克先生正在交流下个季度的秀场主题。

见陆荷过来了,商雪棠笑道:“小荷来了?姨还得和布莱克先生说一会儿话,你先去二楼坐一会儿,等好了姨再来叫你。”

陆荷点了点头,去了二楼。刚走到楼梯口就能听见商致嘉和宋淇岸互怼的声音,推开门进去,只见两人各自坐在一块画板前,脸上都是水彩颜料。

陆荷奇怪:“你们在干什么?”

商致嘉又颓又懒地说道:“被我妈押着学画画。”

商雪棠一直希望商致嘉将来能够继承商家,商家的产业主要是商业区和时尚业,其中时尚业对美学有一定要求,所以假期里她除了抓儿子课业外,还找了画师教商致嘉绘画以更提升审美——至于宋淇岸,就是正好被一起扣着了,用商雪棠的话说就是小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宋淇岸见陆荷进来,兴冲冲拉她看他刚画的画,问道:“怎么样?画得好不好?”

陆荷琢磨了一会儿也没搞懂宋淇岸画的是什么,最后只能说道:“挺好的。”

宋淇岸:“真的?好在哪?”

陆荷挖空脑子想词儿:“色彩,很有……冲击感?”

宋淇岸谦虚地说道:“其实我自己觉得我色彩用得很一般,而且整体构图也不行。”

商致嘉插嘴:“原来你偶尔也会有自知之明。”

宋淇岸:“……”

他转头问陆荷:“真的不行?”

陆荷安抚:“没事,你这鸟画的还是挺像的。”

宋淇岸:“我画的是狗!是狗!狗在仰望星空!”

陆荷:“啊??那……未来的进步空间很大!”

商致嘉:“哈哈哈哈哈!”

宋淇岸:“闭嘴!没人说画一定要画得像!毕加索的格尔尼卡不是照样世界名画!这叫超现实主义!我的和格尔尼卡也没差嘛!”

商致嘉:“要不要我把格尔尼卡从马德里国家美术馆买回来让你好好瞧瞧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要脸的话?”

陆荷:“???”

陆荷看了一眼商致嘉的画,明显水平比宋淇岸高不止一个档次。虽然很抽象,但却很震撼,每一笔似乎都有浓烈的情绪蕴含其间。无怪商妈一直要求商致嘉继承商家,原书中也提到过商致嘉的艺术天赋非常高,远远高于他姐姐和两个弟弟。

商致嘉放下画盘,问陆荷:“你怎么过来了?”

“找布莱克先生定制小礼服,八月八号的家宴用。”

宋淇岸插嘴:“说起来八月是不是就要出考试成绩了?两门没考,我有点担心总分会掉到普通部7班。真去了7班,那我妈不是又要飞来抽我一顿?”

商妈知道“宋淇岸和商致嘉考试第一天找人打架并且打不过!!居然后来还是陆荷过去救他们!!”后,用鸡毛掸子把商致嘉抽了一顿,然后给宋妈打了个电话。于是宋妈坐着私人飞机从B市过来用鸡毛掸子抽了宋淇岸一顿又坐着私人飞机风风火火走了。

商致嘉无所谓地说道:“你不知道凡是旷考,不论成绩怎么样,都会被分到普通部7班吗?好像邵行歌留级了,就分在高一7班,你慌不慌?”

宋淇岸:“???为什么只能去7班?”

商致嘉见他一脸震惊,说道:“邵行止跟我说的,德杭今年新出的规定,说是学习态度重于一切。”说完看陆荷一眼,“你估计也只能去普通部7班。”

邵行止是邵家的二少爷,德杭精英部高二的学生,和他哥邵行歌不同,邵行止算得上一个好学生。

陆荷笑了一下:“没事,我不是很在意这个。”

只有宋淇岸一个人唉声叹气:“你们心态都太好了。八月底开学我都不敢去了,太丢人了。说起来开学前是不是要体检?我去找许拓让他家医生帮我开个重病伤残证明是不是就能不去学校了。”

商致嘉:“你就做梦吧,许拓只会高贵冷艳地说你蠢货让你快滚。”

宋淇岸:“……”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商雪棠就过来找陆荷去量衣服。陆家家宴需要的是小礼服,做起来工序没有大礼服那么复杂,陆荷很快就敲定了款式和测好衣服尺寸。

一段时间后,八月七号,也就是家宴前一天,陆荷收到了布莱克先生做好的衣服。

布莱克先生为她做了一条淡藕荷色的小礼服裙,丝绸外拢着一层薄纱,A字裙摆刚好到腿弯,绣着雪白的花和翠绿的叶,显得很仙气飘飘。再加上她的体型已经回归正常水准,基本减掉了赘肉,所以一穿上这裙子仿佛青春活力全回来了。

陆荷对这条裙子很满意,在大镜子前照了一会儿,感慨果然是人靠衣装。

正照着镜子,手机响了一声。她低头一看,是她和商致嘉、宋淇岸的三人群里宋淇岸在说话。

宋淇岸:分部分班考成绩出来了!分班结果也出来了!我居然沦落到要和商致嘉一起去普通部7班!完了我妈要从B市飞过来抽我了(大眼绿蛙哭泣)

商致嘉:乖,让刘叔开飞机带你逃到尼加拉瓜躲避你妈的鸡毛掸子吧(慈爱)

陆荷想了想,发了一张面包人摸头安抚的表情。

宋淇岸:!!!

商致嘉:!!!

陆荷:?

宋淇岸:你居然在群里说话了!

商致嘉:你居然在群里说话了!

陆荷:……

陆荷被加了好友拉了群后,因为不识字,所以基本上不用聊天软件。不过结束分部分班考到现在的这段时间,她已经扫尾完成了理科识字最后的百分之二十,而日常字也开始认了一些,所以现在开始用聊天软件了——正好巩固日常字的识字。

宋淇岸:说起来,我数学80、物理90、生物100、化学120,都只超过四门的单科平均分一点点呢,真是太差了,你们呢?

商致嘉:我觉得你的语气有点欠收拾,不如我代你妈使用鸡毛掸子?

宋淇岸:你肯定六门总分不过百,哦不,这次国语和米语你都没考,你总分过五十了吗?

商致嘉:……

陆荷去查了一下自己的成绩,然后研究一会儿怎么打国语,最后有些缓慢地发了穿书后的第一条聊天文字。

陆荷:数学120,物理120,化学100,生物70。

宋淇岸:……………………

陆荷:?

宋淇岸:数理两门你居然能考到120!这次卷子那么变态!这已经有精英部1班的水平了吧!我不服!学霸你是不是作弊了!

商致嘉:他疯了,不用理他,我去他房间打他一顿就好了。

陆荷:……

要是告诉他这是她看不懂数理百分之二十题目字的成绩,宋淇岸会不会要被打两顿才能好?

放下手机,陆荷查看了一下这次德杭分部分班考的总排名——因为她缺考,所以总分没有计入排名、直接掉落到普通部7班。但是按照总分来看的话,她总分410能排到普通部中段的样子——得亏这次数理格外难,不然按照当时只认识这么点字的水平,可能总排名会特别难看。

陆荷对自己的最终总分还算满意。

与此同时,陆宅的一楼。

徐静认真端详着给陆钦送来的三条礼服裙,然后挑了其中最好看的一条,让佣人送去陆钦房里。

而后徐静回到自己房里,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棠山地产项目的总负责人。

徐静说道:“陈工,怎么了?”

电话那头是陆氏负责建设项目的陈工程师:“夫人,您昨天发给我的邮件,我看过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

陈工迟疑了一下:“棠山预留地上在建的那栋别墅是陆总找有名的建筑设计师和室内设计师专门做的。整套别墅加庭院光是设计费和外观材料就花了一个亿。您要进行改动,不太好吧?”

徐静说道:“没事。礼物这种东西都是为了让收礼的人开心。陈工应该听说过我们家钦钦喜欢白色,所以把别墅外观改成白色应该会更符合她的心意。”

陈工诧异:“那套别墅是给陆钦小姐的?”

徐静淡淡地说道:“不然呢?”

陈工显然很疑惑——按照陆建国最开始提的方案要求来看,整体建筑风格和偏好更像是要建给陆荷小姐当升学礼物。

“可是,棠山那栋房子应该是给陆荷小姐的吧。”陈工不亏是做工程的技术工种,说话十分耿直。

徐静被噎了一下,其实她心里清楚陆建国也许原本打算是要送给陆荷的,可陆荷的生日礼物已经比陆钦高出许多,她不希望陆钦再受委屈。好一会儿,徐静淡淡说道:“你确定?”

陈工又想了想——陆建国似乎还真没有明确说过是给哪个女儿,当时说的是因为想做一个惊喜,所以就不透露太多。

徐静拍板钉钉:“好了,听我的,改外观,就这么决定了。”

陈工有点迷惑,不过陆建国最近在忙国外的收并购案估计也见不到人,而且也犯不着问那么清楚。最后,他想了想同意了:“好的,夫人。”

徐静挂了电话,目光落在手机上的一条信息。

这是昨晚陆建国发来的,说是海外收并案确实比较麻烦,估计家宴回不来,让她自己看着办,不懂的地方找张管家。她收到信息后,昨晚就给陈工发了修改邮件。徐静想着,到时候在家宴陆家支族的众目睽睽下送礼,哪怕陆建国心里有别的打算,也没法改了。陆钦受到的委屈,她会帮女儿讨回来的。

此刻,横跨半个地球。

陆建国刚开完一个会议回到酒店休息,脑子里还在想并购案。这个收并案谈了很久,因为德迅集团的老板布朗始终不肯松口,可能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搞定,昨天都发消息给徐静说家宴回不去了。

然而,他还没坐下,就接到了陆氏高级律师顾问庄余的电话。庄余语气里满是惊喜:“陆总!布朗那个死歪胡子的亲爷爷过世了,现在他没心思和我们谈判,急着要赶回去,我有预感今天半夜这个案子就能签下来!还是用我们这边提的条件!准备一起喝一杯“沉默之船”吧!明天我们就能凯旋回国了!家宴一定能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