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争论

芷昔隐晦地看向桓钦,发现他此刻皱着眉头,神色好像有点紧张。应渊拿起信纸看了两眼,芷昔也在后面悄悄瞄了两眼。

应渊眉头微皱,语气郑重:「上仙陶紫炁,于仙魔两界来往,精通魔族密钥,此物交给她更合适。」

桓钦闻言没用丝毫迟疑,立刻回了一声:「好!」

芷昔闻言,看着桓钦眯了眯眼:『若计都星君是通风报信之人,看他这反应,陶紫炁应该也有问题。』芷昔同时又有点泄气:『可惜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

芷昔看着前方和桓钦有说有笑的应渊,眼神复杂:『唉!如果猜测成真,应渊君若知道了多年挚友和抚养他长大的帝尊同时背叛了他,那该有多伤心啊!应该会崩溃的吧。』

【衍虚天宫:庭院】

芷昔跟着应渊回到衍虚天宫,路上一直犹豫要不要提醒应渊,想了想还是跟应渊开口道:「帝君…」应渊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芷昔。

芷昔开口后又有些懊悔,咬了咬唇,长痛不如短痛:「帝君,关于细作一事,芷昔有些猜测。」应渊看了看芷昔,见她神色认真,便开口道:「随我来吧。」

【衍虚天宫:书房】

芷昔跟着应渊一路到了书房,书房里只有芷昔和应渊两人。

应渊坐到案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道:「说吧。」

芷昔可没忘了衍虚天宫有天帝的眼线,没有直接开口,而是对应渊行了一礼,道:「帝君,芷昔接下来要说的事关重大,能否请帝君在周围布下隔音结界?」

应渊见芷昔态度如此谨慎,芷昔也不是无的放矢之人,神色不禁也严重起来,随手一挥,一道结界在书房落下。随后道:「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芷昔这才语气郑重道:「帝君,芷昔觉得九重天守卫如此严密,而魔族细作依旧能行动自如,芷昔怀疑天庭有人与魔族勾结,而此人身份应该不低。」

应渊闻言,眉头紧锁,芷昔继续道:「帝君应该知道,所有仙侍皆要登记在册,而仙侍分配也有记录,那两名细作能装作弥罗宫仙侍在九重天行走而不被发现,定是有人帮忙掩饰身份。」

应渊语气认真地问:「那你对此人可有什么猜测?」

芷昔犹豫了一下,突然朝应渊跪下:「芷昔昨夜在天膳殿附近发现那名细作,便一直尾随他到了地涯。直到他被抓,芷昔一路上并未看见那细作有任何通风报信之举。」

「芷昔制服那两名细作之后,曾让颜淡和陆鸣找帝君禀报此事,不料却看见计都星君当时正好在地涯入口处的天街上,这才寻了计都星君帮忙…」

芷昔顿了顿,悄悄看向应渊,继续说道:「因此,芷昔斗胆猜测,那人会不会是计都星君?」

芷昔话音刚落,就听见应渊斩钉截铁的语气即刻反驳道:「不可能!我与桓钦相识万年,我深知他的为人,他绝不是与魔族勾结之人。」

芷昔早就料到应渊不会轻易相信自己,只是抬起头,直视着应渊,语气平淡地问道:「那请问帝君要如何解释,既然那细作没有通风报信,那信纸又是如何出现在地涯入口的天街上?」

应渊看了眼芷昔,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不是有两个细作吗?那信纸可以是另一个细作放的,也可以是九重天上其他魔族细作放的。」

应渊说这话时,虽然语气好像与平常一般无二,但其中还是带有一丝应渊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确定。

芷昔也明白应渊的心情,突然听到有人说怀疑身边最亲近的人背叛自己,是很难接受的。

因此,芷昔便顺着应渊的话,说道:「那好,就当是其他细作通风报信,芷昔还有一问,帝君也说过,地涯禁地,常日无人,那为何计都星君会深夜出现在地涯附近?」

应渊也不知原因,无法回答芷昔。

即便如此,应渊还是选择相信与自己相交多年的挚友,于是郑重地看着芷昔道:「你怀疑仙界有高阶仙倌勾结魔族也不无道理,只是绝无可能是桓钦。」

应渊顿了顿,放缓了语气:「不过还是要多谢你的提醒,与魔族勾结之人和潜入九重天的其他细作,我会尽早查清。」

又对芷昔嘱托道:「还有,为了你自己的性命着想,日后莫要再随意猜测他人,也切莫跟其他人提起今日这番话,即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行。」

应渊这是怕芷昔胡乱说话会得罪别人,有些心胸狭隘的仙倌说不定会报复芷昔;若芷昔怀疑的人刚好是魔族奸细,保不齐会杀人灭口。

芷昔自是知道事态严重,除了应渊,本就没打算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任何人。

况且芷昔本来对桓钦也只是怀疑,到底没有证据,见应渊如此坚持,也没有再多加反驳:「是,芷昔知道了。」只是心里对桓钦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日后自己多加留意便是。

应渊见没有其他事情,便挥手解开结界,对芷昔道:「你先回去吧。」应渊骤然听见芷昔的猜测,虽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心中却难以平静,自己需要安静思考一番。

芷昔虽然见应渊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却感受到他此刻心情确实不太好,便只是起身行了一礼,什么都没说,安静地离开了书房。

应渊此时心不在焉的看着案上的棋盘,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只是那拿着棋子久久未落的手,却可以看出应渊内心的犹豫和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