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汤的确是给帝君做的,但这只是芷昔自己的主意。帝君虽未曾吩咐芷昔做夜宵,但芷昔既然负责帝君的饮食起居,那自然要照顾周到。」
「帝君是否需要吃夜宵是帝君的选择,若是帝君想要吃夜宵的时候未能奉上,那便是芷昔失职,还是有备无患比较好。」
子淮被芷昔这番话说得根本无法反驳,难道要说芷昔给应渊帝君做夜宵是不对的?自然不能!可能还要夸芷昔尽忠职守。
应渊听着芷昔这番狡辩,虽然脸上毫无表情,但心里轻笑:『果然还是这般伶牙俐齿。』突然:“咕噜——”,两人看向声音来源,刚刚还理直气壮的芷昔气势瞬间弱了些,朝两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微一笑。
气氛安静了一瞬,随后就听见应渊的声音幽幽响起:「芷昔仙子看来应该是还没用膳?」芷昔虽然不解应渊为何突然这样问,但还是轻轻点头。
应渊知道芷昔的辟谷之术虽然还不到家,但一两顿不吃也不成问题,见芷昔饿成这般,也猜到了芷昔应该是一整天都没有进食。
子淮见应渊没有发话,像是默认了芷昔的一番话,于是便打哈哈道:「既然芷昔仙子是为了给帝君准备的夜宵,那此事便是误会一场,还请芷昔仙子大人有大量,莫要计较。」
芷昔见子淮给了台阶下,应渊也并未多说什么,自然立刻顺着道:「这是自然,说来还是芷昔做事不够仔细,下次定会事先知会仙君。」
子淮见事情解决了,便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辞,给应渊赔礼道:「今日打扰帝君了,小仙告退。」子淮还没走两步,就听见应渊开口吩咐道:「既然子淮仙君刚好在这儿,那就有劳仙君送些糕点过来,本君正好有些饿了。」
子淮恭敬地应承道:「是。」随后便急忙退下了。
书房里只剩下站在一旁的芷昔和慵懒地坐在榻上,神情冷峻,就这样安静地盯着芷昔的应渊。芷昔抬头对上应渊幽深的眼神,有些心虚。
朝应渊扬起一抹礼貌的微笑,语气讨好:「帝君,芷昔本无意冒犯,是子淮仙君他误会了……帝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芷昔这一次,可以吗?」
芷昔自从上次跟应渊详谈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拉近了许多,只要芷昔得空,就会叫芷昔一起下棋、协助查案,有时还会指点芷昔修炼。
也是在这几天的日夜相处,芷昔基本了解应渊的脾性,发现应渊也并非如此的不近人情,反而有着一颗柔软的心,待人宽厚,因此芷昔虽然因犯错而有些心虚,但也没有像以前这般惧怕应渊。
应渊盯了芷昔一会儿便收回目光,并没有回答芷昔,而是看着面前的这碗汤:「本君竟不知芷昔仙子还有这等手艺。」说着便伸手拿起汤,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味道尚可。」
芷昔看着应渊这一系列的操作,不明白应渊是什么意思,随后就听见应渊幽幽道:「既然你如此尽职尽责,本君也不好辜负你这番心意,那本君以后所有的宵夜,就由你来负责吧。」
芷昔闻言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应渊放下碗,拿起手边的棋谱翻了两页,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对了,既然你还有时间做宵夜,从明日起,每日多加十套棋谱,不抄好不准睡觉。」
这下芷昔反应过来了,立刻想要向应渊求情,未等芷昔出声,就听见门口传来陆景的声音:「帝君,天膳殿送糕点过来了。」
应渊开口吩咐道:「你去把糕点拿进来,让天膳殿的人可以退下了。」陆景:「是。」陆景随后便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一碟一碟地拿出来,摆在应渊面前,然后退下。
芷昔还想要替自己求情,就见应渊朝她挥手:「过来。」芷昔不解,但还是乖乖走上前,安静站在一边,随后听见应渊开口道:「你不是说饿了吗?那就坐下来吃吧,这点东西衍虚天宫还不至于供不起。」
芷昔见应渊表情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顿时明白了这些糕点原来是给自己的,心中一暖。看应渊的反应也知道应渊没有真的生气,当下放心了许多。
扰攘了这么久,芷昔是真的饿了,便没有推辞,直径走到应渊对面坐下。芷昔仔细瞧了瞧桌上的糕点,发现有桂花糕、绿豆糕、鲜花饼,还有荷花酥……
芷昔看见这道跟自己真身相像的荷花酥,心里有些别扭,虽然知道荷花酥并没有荷花,但芷昔还是下不了口,仿佛自己在吃同族,总感觉怪怪的。
芷昔不禁看了一眼专心看书应渊:『这人莫不是故意的?』芷昔拿起一块桂花糕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芷昔吃鲜花饼前,还特意拿起一块闻了一下,确定不是用荷花做的才放心吃了起来。
只是芷昔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那盘荷花酥。
应渊虽然仿佛在专心地研究棋谱,但实际上一直在观察芷昔。芷昔虽然吃得比较急,但芷昔前世今生都把礼仪刻在了骨子里,因此芷昔的吃相并不难看,反而还挺赏心悦目的。
应渊不仅留意到芷昔爱吃桂花糕,吃鲜花饼时的小心翼翼,还看到了一旁完整的荷花酥,嘴角微扬,眼中带笑,还有一丝谁也没发现的宠溺。
应渊眼神重新回到棋谱上,好像很随意地伸手就拿了一块荷花酥,放进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口。应渊优雅的动作落在芷昔眼里却让芷昔心里发毛,好像在看着应渊把自己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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