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君子还是小人

芷昔转身刚走了一步,就听见应渊问道:「等等,本君的腰带修补好了吗?」芷昔脚步一顿。

芷昔听到这个就有些来气,改十次被退回十次,芷昔甚至把上辈子颜淡绣的菡萏图案给复制了一遍,没想到那次应渊看见之后沉默了许久。

芷昔本以为这样就能过关了,可没想到应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图案还可以,只不过本君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拿回去再改。」

芷昔眉头紧锁:『明明已经按照之前颜淡的绣样修补,帝君怎么会觉得不满意呢?』芷昔本来以为应渊是在故意挑刺,可抬眼却见应渊神色认真,不像在戏弄她的模样,于是芷昔那次之后便只好拿回去再改。

只是芷昔这次真的已经没辙了,腰带便一直拖到现在。这阵子发生了这么多事,芷昔还心存侥幸应渊把这事给忘了,打算过些日子再认真修补一次,却不料此时应渊突然提起…

芷昔破罐子破摔,直接对应渊道:「帝君恕罪,腰带还未修补好。芷昔愚钝,不明白帝君究竟想要什么样式的腰带,还请帝君明示。」

应渊回想起之前几次芷昔拿给他看的成品,其实应渊觉得上一次那菡萏图案还不错,只不过看着那图样,应渊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可具体的也说不出来。

只听应渊语气淡淡,气定神闲地道:「本君没有什么意见,你随意就好。若是实在不懂,可以拿本君其他的腰带用做参考,想来以芷昔仙子的聪明才干,下次定能让本君满意。」

芷昔听见应渊这算是废话的回答,心里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芷昔觉得,自从来了衍虚天宫,生闷气的次数比前世一辈子的加起来都要多,再好的脾气都快被应渊磨没了。

芷昔不想搭理应渊,没好气地想要直接转身离开。走过屏风的时候,无意间看见应渊的衣服正挂在一旁的架子上,还有一条精美的腰带。

芷昔挑挑眉:『既然你说让我拿你的腰带做参考,那我便拿走好了。』随后悄悄拿起挂在一旁的腰带,转身就走。背后却传来应渊幽幽的声音:「本君虽然同意你借腰带参考,可没说是这条。」

芷昔一愣:『他背后长眼睛了吗?怎么知道我拿走了腰带?我有发出声音吗?』随即笑着解释道:「芷昔见帝君经常佩戴这条腰带,想来定是十分喜欢,便想借来参考一番。」

只听应渊幽幽道:「你想借走这条也不是不行…」芷昔不明白应渊是什么意思,让她拿走了腰带,自己不就没得穿了?芷昔刚想询问,就见应渊朝自己看过来,瞬间心感不妙。

突然,芷昔感到腰间一松,眼前有东西一闪而过,落在了应渊边上。芷昔定睛一看,发现那是自己的腰带,自己的腰间空空如也。芷昔反应过来,双手立刻捂住腰间衣裙。

芷昔是万万没想到鼎鼎大名的应渊帝君居然会如此戏弄一个女子,又惊又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身为堂堂帝君,怎么…怎么可以做出解女子腰带的小人行径?!」

芷昔是没想到应渊居然还能理直气壮地说道:「本君可没说过自己是君子,既然你说本君是小人,那我做些小人行径不是很正常吗?你拿走了我的腰带,那我自然要留下另外一条,不然本君拿什么穿衣?」

芷昔气结,就知道应渊没有这么好心:「这腰带我不借了,你快把我的腰带还给我!」

应渊没有答应,只见他气定神闲地道:「什么时候把腰带修补好了,再来问本君要。」

芷昔想着自己不能就这样衣衫不整地出去,索性就坐在屏风后面等着,芷昔就不信应渊真的会戴着女子的腰带堂而皇之地走出去!

芷昔见就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便静下心来开始修炼。

【芷昔识海】

芷昔入定后,神识进入到四叶菡萏的传承空间。这一次,芷昔没有看见任何术法典籍,只见一颗泛着微弱绿光的灵珠悬浮在半空。

芷昔好奇地走上前,想要伸手去查探一下,结果却被一道结界阻挡,芷昔看见结界内有一道女子虚影慢慢浮现。

那女子面色慈祥,芷昔正猜测这是何人,就听见那人空灵的声音传来:「孩子,终于等到你了。」芷昔疑惑:「请问…前辈是何人?」

那人朝芷昔微微一笑,随后神色有些悲伤,仿佛想起了一些往事:「我乃四叶菡萏一族上一任族长,也是最后一任。如今不过只是一道遗存的神识罢了。当初创世之战,修罗族来势汹汹,四叶菡萏一族因而被派往前线战场负责救治伤兵。

四叶菡萏一族并不擅战,为保存一丝血脉,我便将你们这朵并蒂莲交付给天帝。而有一事,是我族之秘,唯有历任族长方才知晓。」

说着便施法把灵珠推到芷昔面前,缓缓道:「此乃我族至宝,混沌珠,里面有一丝自上古而来的混沌之力。」

芷昔伸手刚一碰到珠子,脑海中就浮现了一段上古时期的画面:

四周是一片荒野,满目疮痍。有一个女子,看到遍地尸骸,神色悲悯。随后飞至半空朝天地各处施法,灵光所到之处,皆恢复如初。

神女面色苍白,只见她变出真身,扯下全身花瓣,手中同时凝聚了一丝混沌之力包裹住花瓣,随后见每片花瓣都变成了一朵朵的四叶菡萏。神女以自身神力加以催化,四叶菡萏由此化为人形。

神女最后自眉心凝聚出一滴精血,变成一颗种子,以混沌之力包裹,两者合一,混沌珠便由此而来。神女把灵珠交付给站在面前的四叶菡萏的族人后,便化成点点金光,消散于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