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见芷昔没有说话,想起芷昔生在太平盛世,以为芷昔不明白他的话,有些羡慕地道:「有些事情,是一定要经历过才会懂。不过你这样也挺好,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仙,什么也没有经历过,不用去想。」
随后又有些感叹地道:「那就希望,自己的愿望没有白许吧。」似是觉得气氛有些沉重,便转移话题道:「我知道,如果没有明苒,你也不会继续留在衍虚天宫。我就想知道,你为何不想留在衍虚天宫?」
芷昔闻言愣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回答才好,难道要说实话不想跟应渊牵扯太多?可如今的情况,这样说好像也已经不太合适了…
正当芷昔尴尬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房檐下传来司沐的声音:「帝尊急召,速请应渊帝君玉清宫议事!烦请从速通传!」
应渊看了一眼,对芷昔使了个眼色,随后便一个瞬移,身姿端正地出现在司沐身后。
【回廊处】
司沐见应渊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先对应渊行了一礼,随后道:「帝君,您这么从这儿出来了?」继而闻到应渊身上的酒气,掩了掩鼻子:「您酒气深重,这般不胜杯杓,恐怕有违帝君对您恬淡克己,摒欲绝缘的期望啊。」
只见应渊面无表情地说道:「今夜抓捕奸细,审讯多时没有结果,本君无法安睡,这才小酌了几杯。我将天庭的兵防重新设计了一下,仍然觉得不太稳妥,本想着明日早晨奏禀帝尊。」
司沐见此,礼貌点头微笑解释道:「帝君思虑周全。仙使陶紫炁刚刚再次来函,帝尊又得知了遣云宫一宫掌事,谋逆通敌之罪,忧心难眠,因而传唤。」
应渊点头,司沐便转身离开。
芷昔方才悄悄从屋顶上下来,见司沐转身离开就撤下敛息术,探出头对应渊温柔一笑,点头鼓励。应渊心中一暖,对芷昔微微一笑,随后便跟上司沐往玉清宫去。
应渊离开后,芷昔慢慢收起脸上的笑意,看着司沐走远的身影,眉头皱起,眼中满是凝重:『陶紫炁到底传了什么消息,需要连夜传唤帝君议事?』
看着两人越走越远,直到应渊的背影再也看不见,芷昔便打算转身回房。
走着走着,芷昔突然想起:『司沐是天帝的仙侍,替天帝办事也无可厚非。司沐出身三翼鸟族,可三翼鸟全族却是被天帝所灭,两人有如此不共戴天之仇,司沐竟还能效忠于天帝?』
芷昔想不通,只好先压下心中疑虑,待来日有线索后再一一串起来。
【悬心崖:颜淡房间】
这天,芷昔刚好有空,便过来探望颜淡,就看见颜淡坐在案桌前,咬着笔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案上还有一小叠戏文。
芷昔很少见颜淡露出这样的表情,缓缓坐到颜淡身边,好奇又关心地问道:「颜淡,在想什么呢?」
颜淡转过头对芷昔说着自己的烦恼:「我在想这创世之战的细节要怎么写。创世之战距离现在已经万年之久了,这史料都没有当年的地形图,还有战况的记载,是在是无从考究。」
芷昔拿过颜淡写的戏文,细细看过之后,发现颜淡如今写的版本远不及前世在瑶池盛宴上表演出来的那么好,至少颜淡如今的戏文缺少了许多的细节。
颜淡说创世之战的细节没有史料记载,那她前世所知的细节之处定然是有人告知。如今经历过创世之战的唯有这么几位上仙上神……是应渊君!前世颜淡能接触到,能对颜淡这么好的也唯有应渊君了。
芷昔思索片刻,心中有一番主意,随后便开口询问道:「颜淡,你可有额外的戏本?这样我回去也好帮你研究研究。」
颜淡正烦恼着呢,见芷昔想要帮自己也没多想,便拿出另外一份戏本给芷昔。芷昔见状也不再打扰颜淡,借口道:「那我就不打扰你写戏文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颜淡对芷昔点点头,随后又全身心投入戏文中。芷昔拿着颜淡给的戏本离开了悬心崖。
【衍虚天宫:书房】
芷昔拿着颜淡创世之战的戏文回到衍虚天宫,便直接来找应渊。
应渊见芷昔主动来找他也是有些惊奇,只是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平淡∶「找我有什么事吗?」芷昔上前把戏文放到应渊面前,应渊一边拿起看,一边听芷昔说道:
「帝君,这是我妹妹颜淡写的创世之战的戏本,打算在瑶池盛宴上表演给大家看。奈何仙界没有关于创世之战的详细记载,也不知写得对不对。芷昔只好厚着脸皮,能否请帝君帮忙批注一下戏文?若是戏文中有不当之处,也好加以修改。」
应渊想到这出戏既然要在瑶池盛宴上表演给众仙看,就不能任由他人乱写,再加上应渊看到芷昔期盼的眼神,应渊更加无法拒绝,于是便答应道:「可以,这戏文待本君批注完后再拿给你。」
芷昔也没料到应渊答应得这么爽快,开心地对应渊道:「多谢帝君!作为感谢,芷昔现在就去给帝君做一份桂花糕如何?」
只见应渊微微地点点头,芷昔便退下朝厨房的方向而去。应渊抬眼看着芷昔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
【夜晚,披香殿】
案桌上摆着一叠标满了批注的戏本,还附有一张地形图,上面标注着各方行军路线。
颜淡和余墨一起看着,余墨用折扇给颜淡扇风。
颜淡满眼惊喜:「余墨你看!这张地形图上,把昔年的地形、行军路线和战况都写得明明白白的,而且这儿还有批注呢:『九鳍族备战之后,可以转换视角讲述』这正合我意啊!本来我还在发愁这创世之战没有史料参考该怎么写呢。」
应渊把戏本批注好后便给了芷昔,芷昔不想让颜淡知道是自己还有应渊君在帮忙,于是便交给披香殿管事,让她找机会放到披香殿让颜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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