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夜访应渊

颜淡兴奋地把地形图递给余墨,余墨接过来,疑惑问道:「哎,这究竟是何人作的批注啊?万年前的大战地形,还有出兵策略,都记录得非常清楚…若非是参加过战争之人,绝对不会了解这么清楚。这究竟是谁在帮咱们?」

颜淡思索片刻,神秘地道:「我知道是谁。」「谁啊?」余墨一脸求知若渴的样子看着颜淡。只见颜淡一本正经地回答道:「田螺姑娘。」

余墨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颜淡,仿佛是在说:『你莫不是在诓我。』

颜淡见余墨不信,认真地道:「是真的!我在戏本上看到的。这是凡间的一个传说,说是有一个非常善良的凡人,但是生活得很辛苦,于是这个田螺姑娘,便在晚上的时候给他洗衣做饭。」

颜淡想到自己,突然道:「这不巧了吗!你看看我,也是一个善良可怜的小仙侍啊!」

余墨无语了一下,随后被颜淡逗笑了,捧场地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颜淡拿过戏文,一边看,一边还忍不住夸赞自己:「太聪明了我。」

颜淡在一旁专心研究着戏文,余墨手里拿着批注过的戏文,神色思虑:『能清楚九鳍一族的行军路线,此人,或许知道当年灭族之事的真相。』

【衍虚天宫:书房】

漆黑的书房中,戏本被摆在书案上,只见一张黑鱼图样的书签夹在其中。

黑鱼书签上的鱼眼睛发出幽幽蓝光,继而仙力涌动,书签化成余墨,落到书案前。

余墨好奇地观察着四周,发出一阵感叹:「如此华贵的宫殿,怎么说…也该是位居上仙吧!」余墨听见门外有动静,神色一紧,左右四顾,寻找藏身之处。

应渊缓缓走进,走到案前发现戏本有被动过的痕迹,察觉到书房里有人,却没有直接拆穿,而是背对着余墨的方向,平淡开口:「你深夜造访不会为好奇而来,意欲何为,不妨直言。」

余墨躲在帘后,直言道:「你好心为戏文批注,却不想让我看到你的面目。难不成,你有什么秘密?」

应渊没有出声,余墨等了一下听不到声音,直接开口:「喂,别那么小气嘛,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应渊依旧没有回答,余墨说完就汇聚着手中灵力,朝应渊攻去。

应渊依旧背对着余墨抬手一挥,便把余墨的攻击挡了回去,掌中施法击退余墨,余墨几个旋转眼看就要见到对方的模样,应渊眼神一动,周围的帘子立刻放了下来,遮挡着两人。

应渊向余墨的身影施法探去,片刻后,应渊眼神有些惊疑:「九鳍遗孤?」余墨见应渊识得九鳍,又惊又疑:「你能识得九鳍之力?!那昔日创世之战之时,九鳍抗战之际,你必定到过阵前。」

「你为何人?能否告诉我,他们是因何而亡的?!」余墨语气变得着急起来。

应渊沉默片刻,语气有些沉重:「我知道的和你别无二致。创世之战时,我驻守在仙界,与九鳍一族不在同一个战场。战争之初,九鳍的确骁勇,屡克敌军,但修罗族强悍,各族伤亡惨重,增援有限。或许…他们的确已经尽力了。」应渊说到最后隐隐有些不忍。

余墨震惊又失落:「我不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既然有幸能存活下来,最后忘记这段记忆,好好地活下去。」余墨听见应渊的话,眼眶湿润,落下了眼泪,随后又疑惑问道:

「我是罪族之后,你不杀我?」「我是该杀你,可在我看来,九鳍功大于过,灭族亦是憾事。昔年你并未参战,如今也不过是初化形罢了,又有何辜?」应渊虽然语气淡漠,但其中却隐藏了一丝叹息。

应渊又劝道:「且,若你身份暴露,追究下来,救你之人、抚育你之人,甚至帮助过你的人,都会被一一问罪。」

余墨着急解释:「不关他们的事!他们都以为我只是一条普通的小黑鱼…」应渊接过余墨的话: 「那就做一只普通的黑鱼。唯有如此,才不会连累那些照拂过你的人。」

余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今日告诉我这些,也算对我有照拂之情…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只听应渊拒绝道:「正因为此刻你我在黑暗之中,隔着幕帘,不见彼此的面容,我可以暂时忘记天条,忘记你身上的死罪。若你知道了我是谁,职责所限,我恐怕只能杀了你。只愿今日一别,你我再不相见。」

「可是…」余墨还想追问,不等余墨说完,应渊便施法送走了余墨。

应渊站在原地,不禁发出长长的叹息。

【衍虚天宫】

这段时日,芷昔都会把颜淡新写的戏本拿一份给应渊批注,随后又悄悄地放到颜淡目光所见之处让颜淡发现,如此循环,让颜淡以为是“田螺姑娘”在帮自己。

这日,芷昔刚好把颜淡新写的戏本拿给应渊,芷昔在一旁看着应渊批注。

此时应渊刚好拿起其中一张读了起来:「应渊帝君看着满是…废墟与…尸骸的海边,发现一只乌龟从尸骸中爬出。应渊帝君微微一笑,施出仙法,将乌龟…翻转了过来。」

应渊读到最后语气上调,随后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芷昔,好像在问:『这就是你妹妹写的“创世之战”?你要不要好好解释一下。』

芷昔方才听着应渊念着戏文,也是心惊胆跳的。发现应渊看过来的眼神,只好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对应渊扯出一抹笑容。

应渊看芷昔这反应,只好轻轻摇了摇头,不满地说了一句:「真是胡闹。」随后又拿起笔开始批注起来。

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陆景破门而入,着急又不失礼道:「帝君,帝君!火德元帅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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