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看了眼芷昔后转头目视着前方,听不出是什么语气,只是芷昔觉得应渊这句话的语气莫名有些冷:「给谁的?」
芷昔听到应渊的声音,这才从发呆中回神,芷昔知道应渊心情不好,所以故意想逗逗应渊:「秘密。帝君不妨猜猜看我想送给谁?」
只不过应渊听完这话,语气好像更冷了:「秘密?难道是没有见过赐福的微末小仙?」
应渊说这话时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发觉的试探和醋意,毕竟应渊也知道芷昔平日里对地位低微的仙侍们多有照顾,也因着芷昔平易近人,小仙侍们都喜欢亲近芷昔。
芷昔刚想张嘴说话,就见应渊突然夺过芷昔手中的瓶子,芷昔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拿回,喊了一句:「欸?!帝君!」
随后突然反应过来,伸手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回来。只见应渊用另一只手拿着瓶子,语气微含醋意,一本正经地道:「本君可提醒你,修仙之人不可有情。」
芷昔听见应渊又在说什么神仙不可有情,心里不禁升起一丝烦躁之感,于是说话语气有点冲:「帝君无须时刻提醒,芷昔定会铭记于心。」
随后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好,悄悄调整了一下:「既然帝君喜欢,那这个瓶子便送给帝君吧。」芷昔说完,赌气般地走在应渊前面,而应渊听到芷昔说要送给自己,也是愣了一下,之前的醋意和冷意瞬间烟消云散。
看着前方不远处的芷昔,应渊眼底再次泛起丝丝情意,只是一瞬,刚升起的愉悦之情还没完全在心中蔓延,就想起天规森严,应渊闭上眼睛,失落、失望的情绪把方才的一切情感再次强硬地压在内心深处。
再次睁眼,又是九重天上清冷、心中只有六界的青离应渊帝君,只是,闯进应渊心中的那个人的身影,却无论如何也抹不掉了。
应渊收好瓶子,随后缓缓走上前,朝前方芷昔的身影走去。
芷昔因着应渊方才神仙不可有情的话心底闪过一丝失望,芷昔只是感到心底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捕捉…芷昔眉头微皱,脑海中一时间出现诸般思绪。
一个缓缓踱步陷入沉思,一个不紧不慢地追上芷昔的脚步,走到她的身旁,原本拉开距离的两人不知不觉间再次并肩而行。
突然,芷昔停下脚步,应渊也跟着停下,只见芷昔转身认真对应渊说道:「帝君知晓什么是情吗?」
应渊愣了一下,语气平淡地用教导的口吻对芷昔说道:「自然,神仙历难要经受人间八苦,情劫便是其中之一。只有知晓情爱之苦、放下执念,才能无欲无求,只求苍生。」
芷昔上次下凡历劫时,因年岁太小,未曾经历过情劫。即便如此,心中却并不认同应渊这话。
前世的经历让芷昔明白,情之一字可以赋予人们不可估量的能力与坚定的决心,正因为心中有爱,才会更好地守护苍生,因为自己爱着的那个人,也是苍生的一员。
难道两个人相爱,就不能守护苍生了吗?前世应渊为颜淡做的一桩桩一件件芷昔都看在眼里,应渊虽然爱上颜淡,但也一直在守护着三界苍生,直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刻,他们也没有做任何危害三界的事。
反倒是这九重天上无情无爱的神仙们,甚至是天帝,他们没有动情,不也照样祸害三界。
这足以证明,情爱无罪,也无错。错的是那些利用情爱达成自己目的,为自己谋夺权利地位而残害生命的人,归根结底,原是人邪恶的贪念与私心。
芷昔盯着应渊的眼睛,两人四目相对,只听芷昔开口问道:「你动过情吗?」应渊也注视着芷昔,缓缓开口:「自然没有。」
芷昔听了应渊的回答,很认真的反问道:「那应渊君又如何知道情爱是甜的还是苦的?」
也不知应渊是回答不上来还是被芷昔气到,只见应渊又变回平日里冷淡的神色,也没回答芷昔,头也不回地就抬步离开。
【天机阁门外】
应渊与芷昔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前方天机阁门口站着三个人,三人一身仙侍打扮,正在对着大门施法。
应渊见状直接上前呵斥道:「深夜擅闯天机阁,是何宫和殿所派?所为何事!」三人看到应渊,悄悄交换了眼神,随后一边抬手凝聚着法力,一边朝应渊冲去。
芷昔站在一旁,只见应渊素手一挥,一道仙力朝三人攻去,三人瞬间被击倒在地。那三人见不敌应渊,便抬手施法打碎自己的元神,自尽了。
应渊见三人自尽,眼神瞬间变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芷昔见状,也猜到了一点,于是直接问应渊:「他们就是潜伏在仙界的魔族奸细吧?只不过,他们都自尽了…」
只见应渊一脸胸有成竹,安慰着芷昔:「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因着几人是突然自尽,惨死在两人面前,应渊担心芷昔,放轻声,关心地朝芷昔问了一句:「没吓着你吧?」
芷昔轻轻地摇摇头:「没事。」应渊见芷昔神色无恙,便也放下心来。
此时一队天兵听到刚才的动静,从天街的另一方急忙赶来,朝应渊行礼道:「参见帝君。」为首的将领随后喜悦地禀报道:「帝君料事如神,日前公示被捕获的魔族细作投诚招供,交出魔界兵防图的假消息。投诚是假,为我们除害是真。」
芷昔有些疑惑,芷昔此前对此完全不知,只听应渊气定神闲地对天兵们道:「人心难测,他们自然是心急。若要一一排查丝璇所用无双镜划出的通道,彻查在仙界潜伏的内应,几日是查不出来的。
「他们既然选择自己动手,那定会清楚利落,永绝后患。」应渊这话也是在给芷昔解释现在发生的事。
随后应渊朝将领问了一句:「各宫可还安稳?」只见那将领回禀道:「一切按照帝君调度,叛军一与各宫奸细接触,便会被剿杀。各宫暂无动荡。」
应渊听完天兵禀报后,指了指地上的三具尸体,吩咐道:「这三人,应该是来偷取魔界的兵防图,既然已经收网,那你们随本君去玉清宫上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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