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猩红色的火焰(2)

“魔杖要和它的主人相通,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能力。每一次使用都会让魔杖与你的结合更紧密,你和魔杖相处的每一天都会拉进你们的距离。”奥利凡德说着,从角落里拿出了什么东西,走向哈利,“所以,现在告诉我,男孩,有什么是你早就每天都带在身边的?没错,是你手里的手杖。对你来说,我推荐一些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东西。”

哈利皱着眉头,说道:“我母亲曾在霍格沃茨上学,她用的也是一根魔杖,我以为魔杖是最好的了。”

奥利凡德叹了口气,“缺乏想象。我发现在固定模式的学校里上学的人缺少了重要的东西。实验……你们该庆祝不一样的东西!结果呢?只能有固定的材料、只能有一个宠物、只能穿一样的校服,严格死板,太狭隘了,哈!”男巫咳嗽了一声,嘟囔抱怨着,把手里的东西塞到哈利怀里,哈利反射性地接住了它。

“这玩意是巫师的手杖,有些过时了,是的,大部分年轻人都倾向于现代的魔杖,他们总有更好的理由。没错,魔杖要更方便、更灵活得多,可以快速念咒,轻巧便携。你要使用手杖的话就要更有勇气了,我大概要花几周给你刻一根新的手杖。”

哈利把他的盲杖放在了一边,他的手抚摸着这根巫师的手杖,感受它的纹路,看着绿色的光缓缓盘旋。

但这上面只有绿色,不像他见到的其他魔杖那样,里面没有其它魔法生物的光芒。

“它的杖芯呢?”哈利问道,奥利凡德发出惊讶的呼声。

“啊,是的,你的想法太让我吃惊了。大多数用手杖的巫师都习惯把魔杖藏在手杖里,这是一种欺骗,这样他们既有魔杖的能力,又有手杖的外观,让他们看起来更强大有力。但这并不是手杖最合适的用法,这根本不是一根真正的巫师手杖,所以我很少制作手杖,除非有人转变了观念。”

“这样的话,我该怎么用它呢?”哈利问道。

奥利凡德又叹了口气,“你不需要使用它。我们将会找一根喜欢你的魔杖,我会从它的木头上取一枝,雕刻进你的手杖里,然后把杖芯放进去,也许还会加一两块石头来稳固它。”

“就这样吗?”哈利问道。

奥利凡德皱着鼻子,“当然不了,我可是一名制杖师,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把制作魔杖的秘密告诉别人?”

哈利摇了摇头。

“当然了,我也可以给你一根简单的魔杖,你更想要哪一个?”奥利凡德问道。

面前的老人看上去要放弃了,哈利觉得比起卖一根魔杖出去,奥利凡德也许更想要一些挑战。

一根手杖听上去要比魔杖更有用的多,而且它还可以伪装成他的盲杖,哈利可以把手杖带到学校去,也可以带去公园,这样一旦有需要,他就能随时用手杖来施魔法了。

哈利想着,他又不需要去巫师学校,在那里巫师手杖也许会被指指点点,但他在麻瓜世界里,哪怕手里拿着一根精致的手杖,也不过是盲杖罢了。

“我想要一根手杖,先生。”哈利说着,他看见奥利凡德的魔力发出激动的光。

他们花了很长的时间终于挑选到一根接受哈利的魔杖,冬青木,和家旁边的公园里的一棵树是同样的材质,魔杖的里面,散发着羽毛形状的猩红色的光芒,它带来了火焰,也带来一段奇妙的旋律,温暖了哈利的内心。

“凤凰羽毛。”奥利凡德简单地说道,他的声音有些奇怪,他看上去得出了一些不太想要的结论,这让他的光都暗淡了下来。

但是奥利凡德不再继续说下去,哈利也没有询问,哈利拿着手里细长的木棍,突然觉得它好像是自己生命中非常珍贵的东西,他已经不能放下它了。

“我需要一周多一点的时间。”奥利凡德说道,“到时候我会让猫头鹰把完成品给你送过去了。”

佩妮姨妈走近了一步。“哈利,我觉得这样很好。”

哈利知道,如果可能的话,佩妮姨妈根本不愿意再踏进这条巷子,在她的周围有太多不能理解的家伙们,她的色彩带上了平时不曾有的不安的暗色,暗到哈利只能模糊辨认出一个身形。

哈利转向佩妮姨妈,小心地伸出手,紧紧地、而温柔地握住了佩妮的手。

“好的。”哈利对制杖人说道,“不过最好是晚上送来,我们住在麻瓜界里,不太方便。”

佩妮姨妈长舒了一口气,奥利凡德轻拍手掌表示同意了。

————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两只猫头鹰抓着手杖,出现在哈利的窗户外面,一只有着淡蓝色的外形,另一只是白色的。哈利伸手取下他的包裹,小心地撕开外面粗糙的包装。

手杖散发着猩红色的光,红的如同那一夜杀害他母亲的怪物的眼睛,红的像凤凰的火焰,在他的手里唱出歌声。

哈利触摸着它,感受到它的温暖,他的光流进手杖里,与手杖的光结合在一起,好似一对重逢的兄弟认出彼此。

哈利忽然希望能见见这条羽毛的所有者,他想也许他们能愉快地相处。

————

拿着手杖,许多新的想法变成了可能。

在卧室里,哈利操纵着他的世界,有时候达力也会进来。哈利能让自己不再受火焰伤害,能让达力飞起来,能让他的床忽然消失。

哈利用魔法治好了达力练习拳击受伤的手指,他在公园里对着嘲笑他的男孩施放恶作剧的咒语,他让一棵枯死的树重新焕发生机,然后折下一根树枝,用红色的的火焰把它烧成木炭。哈利把一只鸟变成漂亮的玻璃,把它送给佩妮姨妈,他修好了餐厅断了条腿的桌子,把厨房黑色的橡胶地面变成洋溢着绿色生机的木质地板。

一个月的时间,德思礼家大变了个样,变得漂亮极了,而哈利的咒语也从没失败过。

他的魔力强大而明亮。

哈利突然想要学习让魔力更加强大。

————

新学期又要开始了,哈利回到学校,更坚定了找他的维奥拉的念头。

同一个学校里的男巫或者女巫,也许同样是被魔法界抛弃出来的。如果哈利能认识另一个有魔力的人,能认识一个看得见的巫师,学习魔法对于哈利来说就不会那么困难了,毕竟佩妮姨妈没法给哈利读那些她根本看不懂的魔法书籍。

于是,当哈利看见那束紫罗兰色的光时,他迈出了脚步。

————

赫敏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而这唯一的可能让她的脑子混乱了。

上个学期她一直在研究哈利·波特,不管是同一个学校的这个男孩,还是在魔法界的颇有盛名的救世主,她了解的越多,就越确定她所见到的哈利·波特不会是活下来的男孩。

活下来的男孩击败了邪恶的母夜叉,他在和奥罗一起学习,他的前额上有一道闪电状的伤疤。文字描述着一个高个子的男孩,他自信地握着魔杖,黑色的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额头上的伤疤只让他更加威严。他也许在国外,和导师一起旅行,他十分忙碌,没空来霍格沃茨学习,也避免了巫师杂志过分热切的采访。

但是麻瓜学校的这个哈利·波特,哦,虽然他也有一道伤疤,但那道丑陋的疤却横在他眼睛上,也许也是模糊的闪电状,但看上去一点也不威严,它划开皮肤,苍白的疤痕延伸到眉骨,破坏了这张漂亮的脸。他的头发也是黑色的,但却非常凌乱,乱七八糟地垂在脑袋上,看上去像是从来没打理过一般。

除了同样的名字以外,没有一件是相像的。

直到新学期的第一天,赫敏看见他走进大厅,脚上穿着似乎是龙皮制的靴子。

赫敏注意到的第一眼也许有些奇怪,一般人可不会盯着别人的脚看,但赫敏来到新学校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垂着眼睛的,总是避开和同学的视线交流。于是赫敏注意到了那双靴子,她第一次去对角线的时候就在麦金夫人服装店的橱窗外面见过它,她听说是龙皮靴还吃了一惊,毕竟在那之前赫敏一直以为龙只是故事里虚构出来的生物。龙的存在吸引了她的注意,但靴子的价格让她十分吃惊。

任何一个见过龙皮的人,都不会把它和其他的材质弄混。

随后,赫敏看到了哈利的新手杖,和之前那根哈利用了很多年的简陋的手杖不一样,这一根是深棕色的,外面涂了金漆,手杖顶端弯曲处镶着两颗小小的红色石头,像蛇的眼睛一般。最明显的是,如尼文被仔细地螺旋雕刻在手杖上,巫师的如尼文,和她的书里写的一样。

难道他真的是哈利·波特吗?他之前的失明都是伪装吗?

赫敏想的太认真了,在哈利靠近她的时候都忘了躲开。

哈利站在她的面前,绿色的眼睛注视着她的脸,并没有直视她的眼睛,但确确实实是在盯着她。

他在“看”她。

“维奥拉。”哈利低声说道,把左手伸向赫敏,“我想要和你说句话。”

赫敏紧张地躲开了,不确定的目光在哈利的手和脸之间徘徊。“我……我不是你……你认为的。”

赫敏结结巴巴地说着,窘迫不已,血液如潮水一般涨红了脸。

哈利·波特微笑着。“你是一个女巫,不是吗?”

赫敏·格兰杰最后的疑惑一瞬间消失。

“你……你怎么……怎么知道?”赫敏低声问道。

哈利又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轻轻按住赫敏的肩膀。“这正是我想和你说的,可以吗?”

赫敏再没有拒绝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宿命中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