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金色戒指中的黑石(2)

如果不是那些死去的学生沉甸甸的压在心头,他可能会表现得更温和一些。

如果不是确定了已经消亡的两片破碎的灵魂,他可能会表现得更平缓一些。

但现在,他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了。

“你我都明白,即使你把自己都骗过去了,你也应该是知道的,霍拉斯。”阿不思·邓布利多尖锐地说道。

这位前魔药课教授结结巴巴、哭哭啼啼、磕磕绊绊地苦苦哀求,要求阿不思·邓布利多尽其所能保护他的生命,也许还要保护魔法世界本身。

斯拉格霍恩努力回忆着几十年前的某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许久之后,他终于在脑海中找到了那个苦苦思索了很久的问题的答案。

七。七倍,这是一个神奇的数字。如果伏地魔能实现他的野心,“七”一定是他的的目标。

七。

这意味着还有五块碎片需要找到,并且销毁。

克劳奇接受了他主人的最后命令,这些命令是在他第一次重见黑魔王的那天夜里被下达的。

如果一切都失败了,如果他们被击败,如果最不可能的结局发生,如果他们的敌人再次将他们打倒——那么伏地魔将仍有两片灵魂存在,继续与所谓的正义之士抗争到底。

第一个应该在马尔福庄园里,由卢修斯·马尔福保管,但马尔福庄园在傲罗的密切监控之下,一旦食死徒开始活动,马尔福就是奥罗的首个怀疑目标。

第二个应该就是在三强争霸赛中突然出现的多个黑魔法物品之一。

克劳奇在寻找,从冈特小屋到其他许多充满了束缚和危险魔咒的禁地。

克劳奇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花了大量的工夫,最后终于找到了一枚戒指,金色的戒指上镶有简单的三角形黑石头。

克劳奇拿到它的那一刻,就重新听到了他主人的声音,低低的嘶嘶声直接传进他的脑子里,却并非从耳朵进来的。

————

哈利的脚趾头在伦敦学校的水泥楼梯上碰伤了,他的胳膊肘撞到了门,有些疼痛,他的小腿也很痛,因为他直接撞到了一张桌子上,那张桌子肯定是塑料复合材料或某种刨花板做成的。

哈利不得不在衣服上施加软垫护身咒,免得被撞得更惨。

在充满紫色魔法的石头环绕的霍格沃茨待了太久,哈利差点就忘了麻瓜世界对于视力障碍的他来说是多么黑暗。

最重要的是,他几乎忘记了魔法是如何颠覆他幼年时所学的自然法则和科学的。

在霍格沃茨,世界充满了奇妙而神秘的光明,每个角落都有新的发现,有那么多的书可以听,有那么多的教授可以做实验。

但在麻瓜世界的严酷现实中,哈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看到,寻找两个世界之间的交集毫无意义。

魔法遵循魔法法则,或者说,至少大部分时间都要遵循。科学遵循科学规律,至少在它们被证明是错误的之前也都必须如此。两个世界都被人们制定下法则,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他们都经历了数个世纪的理论和实验的考验。

但与此同时,当两者置于一处时,它们之间又会发生惊人的冲突。

即使是像基本变形原理这样简单的东西,似乎也与物理定律无关。在去霍格沃茨之前,哈利花了大量时间和赫敏一起研究变形术,变形是怎样进行的,为什么要这样做,把大的东西变成小的东西时多余的能量和力量会用在什么地方。当把老鼠换成杯子时,多余的能量又从何而来呢?

颇为讽刺的是,哈利想知道魔法是怎么发挥作用的冲动在霍格沃茨消失了。但现在,被麻瓜世界所局限之时,他的动力又回来了。

为了专注于研究这些,哈利不得不正式从伦敦中学毕业,这样他才能有更多的时间。

哈利的导师很高兴哈利在继续往前走,他非常好奇对哈利在请假去霍格沃茨的日子里发生了什么。

“大量的研究。”哈利用一句话总结了这次经历。当他离开时,除了魔法部对外的标准说法以外,他没有多说其他的东西,只是说他被一所“苏格兰高级寄宿学校”录取了。

“他们有一座奇妙的图书馆。”

这是哈利自从幼时用魔法看见世界之后,最怀念的东西了。

哈利和导师礼貌地交谈了几分钟,就结束了谈话,哈利最后一次作为学生走出了麻瓜学校。

————

赫敏兴高采烈地回到她的麻瓜学校,充满渴望地把霍格沃茨发生的一切抛在脑后。

真奇怪,哈利没有和她一起在大厅里,也没有一起在自助餐厅吃午饭。更奇怪的是,他下午没去图书馆读书,也没听他对正在发生的事情喋喋不休。

但在放学之后,哈利一如既往地等她回家。

这个黑头发的少年专注于找出一种把科学和魔法结合在一起的方法,赫敏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这方面费神——除非巫师和麻瓜双方都了解了足够的事实,否则两个世界都不可能真正相互理解。

巫师们学习麻瓜科学的那一天,就是麻瓜们知道魔法世界存在的那一天。

换句话说,永远不会。

“我不会轻易放弃。”哈利温和地回复赫敏的疑问,“我认为魔法正是科学缺失的那一部分,改变物质基础的混沌元素,一次又一次地重写等式。根据我的研究,我敢说在过去的五十年里,麻瓜们已经在凭借自身的能力在逐渐发现魔法。我不知道巫师们会怎么看待这样的发现?”

“对发现这一切的科学家施加遗忘咒?”赫敏喃喃地说,她想起了过去的“事故”和魔法部的反应,然后想起来麻瓜科技早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遗忘咒真的能在如此大的范围内起作用吗?

哈利听了她的话,笑了笑,又继续他的实验。

————

夏末,维奥拉·詹姆斯发表了一篇关于变形的基本规则的论文,论文颇有争议,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挑战了永久变形咒的传统认知。维奥拉认为,老鼠就是老鼠,把它变成杯子只能是暂时的,空气也只能是空气,这就是为什么当把老鼠变成椅子的魔法最多只能持续七到十个小时,变形的时间取决于在施咒过程中所花费的魔力。

维奥拉声称魔法在这种变形的过程中提供能量,当魔法燃烧的时候,它能将一样东西的基本图案变成相似的另一个东西,即使变形咒能在物质的外表甚至物理状态上将变形做到完全一致、完美无瑕,这种改变仍然保留了原始图案的痕迹。这就是魔法的神奇之处了。当老鼠变成杯子的时候,它仍然是一只老鼠,它的脑子和行动被困在了杯子的图案里。当一只杯子被变成了一只老鼠,它只能遵循老鼠的本能,却没法有老鼠的脑子,变出的老鼠和杯子一样没有智力。

维奥拉解释了阿尼马格斯变形的可行性。即使能在身体上复制猫的图案,甚至复制每一个微小的细节,但阿尼玛格斯仍然保留着人的图案。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图案会泄露出来,在人类本身的魔法图案上留下动物的印记。维奥拉还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果任何一个人变成其他东西的时间太长太频繁,无论是变成动物还是无生命体,那样东西的图案也可能渗透到他们原来的人类图案之中,从而赋予自身外来图案的特征。

这就解释了一个有经验的女巫可以把自己变成一张桌子,同时她还能感知周围的世界,甚至能把自己变回来,这是一张真正的桌子永远做不到的事情,因为它没有大脑。这同样解释了阿尼马格斯或变成其他动物的人类能够克服动物的本能,能够在动物大脑之外进行复杂的思考,即使他们用着动物的神经和大脑。

维奥拉还补充了对幽灵和皮皮鬼的一些看法。它们作为人类遗留的魔法图案,是如何在原躯体死亡后幸存下来,依附着它们附近的魔力长久留存。

维奥拉·詹姆斯声称,灵魂是所有生物,包括人类、动物和植物所特有的图案,它存在于物质身体之外,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变形并不会改变基本图案、思想和感官,解释了为什么变形只是暂时的,也解释了为什么任何种类的变形咒都不容易掌握,但复制咒却要简单得多。

这同样解释了为什么甘普的元素变形定律在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有效的,但也有例外。

最后,维奥拉·詹姆斯得出结论,除非一个人有能力看到或真正发现这些图案,否则她的任何假设都不能被完全证明。

作为对这篇论文的回应,变形术委员会和移形研究委员会都期盼着和维奥拉·詹姆斯见上一面,祝贺她出色的研究和完美的实验。

但就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他们被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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