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金色的保护咒（5）

有一个小女孩注意到了他。

她不止一次在报纸上看到过他的脸，那标志性的伤疤暗淡了他的面容。

但是，她倒觉得这伤疤使他更英俊了，她多希望有一天能嫁给他。他是一个英雄！就像童话里的骑士，骑在龙背上与邪恶势力战斗。

小女孩站在大厅里，紧紧地拉了一下她妈妈的手，但像往常一样被妈妈无视了。

她睁大眼睛望着那个穿斗篷的人从她身边走过，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几乎看不出他是失明的，他的行动看上去毫无困难。

但失明并不意味着他不是完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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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合上之后，乘坐电梯的两个巫师才注意到与他们同乘的是谁，他们吓得在下一层楼立刻走了出去，对这位失明的魔法师又惊奇又惧怕。

电梯降到四楼，正要进去的女巫在门外停了下来，她看着里面那双绿色的眼睛，吓得呼吸都停在喉咙里，电梯门很快关上，把她留在外面颤抖。

在二楼，一个傲罗走了进来，他瞥了一眼哈利·波特，低声对这名少年几天前的行动表示祝贺。

电梯终于降到了一楼，黑发男孩对着傲罗笑了笑表示感谢，忽视了傲罗体内随着肾上腺素的涌动而拼命跳动的光，强烈得就像面对着一头狮鹫，随时准备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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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踏上魔法部的一楼大厅，丝绒地毯散发出杂乱的浅绿色光芒，地毯通向部长和员工的办公室。

哈利走到一个秘书的办公桌前，她有着明亮的柠檬绿光芒，闪烁的颜色里洋溢着情感。

“我能帮……”女巫激动的声调尴尬地停住了，她清了清嗓子，哈利听到了羽毛笔在桌面划痕的声音。“……忙吗？”

“我约了部长谈话。”哈利说道，桌上的文件被快速整理一空，几条棕色的光飘动起来。

“噢，哦，当然，部长和我说过……我是说，我以为你会猫头鹰送信来……哦，当然，现在也没问题！欢迎你过来，随时都欢迎。嗯，我去……我去通知一下部长……”

她的光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声音在走廊上渐渐消失，洋溢的情绪却没有之前那么爽朗了。

也许他低估了《预言家日报》的力量。哈利想着。赫敏一直说读者们总会相信报纸上的言论，哈利对此持怀疑态度，却没有料到如今自己会遭遇到如此程度的回避和彻头彻尾的恐惧。

也许，人们的看法会随着时间的推移……

“这边走，波特大人。”柠檬绿的女巫回来了，在她的桌旁说道。

哈利眨了眨眼睛。

大人？

他应该向赫敏道歉，似乎连魔法部的工作人员都准备给他一个头衔，即使他完全不够年龄坐上威森加摩的席位。然而现在已经公认了，花不了几个月他就被官方正式授勋“波特大人”，不管他是否想要那该死的席位。

柠檬绿的女巫打开了一扇木门，随后木门在他身后轻轻关闭，几乎听不见的锁合上的声音，把哈利留在了部长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是绿色的，绿色的木地板，绿色的镶板墙壁，绿色的古老的家具。

魔法部部长坐在桌子后面，他黄绿色的光与椅子上的金色的保护咒形成了完美的对比。

“请坐，波特先生。”鲁弗斯·斯克林杰严肃地说，声音深沉而有力。

哈利拉开一把绿色的椅子，坐在上面，沉思地望着金色的保护咒。

这些咒语是因为他吗？或者只是巫师界政治人物的常规防范措施？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快过来，我的助手以为你可能不愿意来这里，考虑到媒体有些……夸张。”

这里有一个头脑清醒的巫师，真是魔法世界里的稀有品种。

“如果所处世界的政治领导想找一个人谈话，最好还是听从要求，除非是个白痴或者什么罪犯。”

部长强忍住了笑。

“你真坦率，我喜欢你的性格。”部长重新坐回椅子上，光线移动着，“所以我也要同样坦诚。希尔傲罗的采访是一个错误，这些细节不应提供给新闻界，尤其不该在政府同意之前闹得众所周知。由于这道采访，你身边掀起风浪，人们会觉得你能做什么。我需要确认或否认那些说法，并澄清希尔所说关于你两天前的事件。”

哈利靠在椅背上，点了点头。“我很乐意回答关于那天晚上的任何问题。”

部长喉咙里发出声音，哈利真希望能“看看”对面的面部表情。

“你真的失明了吗，波特先生？”

哈利面对着那人黄绿色的光，没有移开视线。”传统上来说，我确实是失明的。我有一些魔法的视力，但可能会有所欠缺。”

“希尔说你的眼睛能闪闪发光，你那天的行为，以及今天的动作告诉我，你的眼睛并不像你暗示的那样缺乏光芒。”

问题很快，甚至没花眨眼的工夫。这是标准的审问技巧，不给人机会去思考他们答案，以此避免被审问者撒谎。

“我正在测试一种新的魔法视力，它通常会产生视觉错误，导致我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光。它能让我看到更多细节，不过看不到真实的色彩。”

“你知道魔鬼火焰是非法的。”部长换了个话题询问。

“和制造阴尸一样，先生。”

“你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有没有在学校附近尝试过魔鬼火焰？”

这个问题让哈利大吃一惊，他停了一下才回答。“我尝试过存有疑惑的每一样魔法，部长。”

“你对魔鬼火焰有什么疑惑？疑惑它为什么违法？”部长的声音带着暗讽。

哈利抬起下巴。“我疑惑它存在的事实，为何既无法被控制，又可以用以烧毁任何东西。”

一个简短的停顿，然后部长在椅子上又动了一下。“希尔说你控制魔鬼火焰消灭了阴尸，这意味着需要大量的练习。”

部长似乎决心要验证某事，哈利不知道他的目标是什么。

“与其说我控制它，不如说我把它对准了正确的方向。事实上，我还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真正控制它。”

真相还没达到。

“你获得了一个有形的火焰，一只凤凰。好几份报告都说黑魔王也这么做过，只不过施展的是蛇的形状。”

“这是我手杖的能力，不是我的。在施法者的影响下，只要有足够的能量，魔鬼火焰就会呈现出半意识形态的生命。如果给予足够的风差，它最终会消耗施法者，并继续吞噬周围的一切，直到将施法者提供能量的魔法耗尽。这就是为什么它是非法的。”

“就像杀戮咒一样，波特先生。魔法可以杀人，而且无法防御。邪恶，这就是黑魔法。”部长又推动了什么东西，哈利皱起了眉头。

“从我婴儿时期之后，我没有见过或经历过杀戮咒。我不认为任何魔法本质上是邪恶的，它只是被滥用它的人玷污了，破坏了。任何魔法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你是怎么驱散魔鬼火焰的？”部长又很顺利地转换了话题。

哈利强烈地希望赫敏跟他在一起。他低估了曾在战争中担任傲罗队长的魔法部部长的韧性，现在不得不面临低估的后果。

“部长，你是更关心我使用了非法魔法，还是我使用了黑魔法却没有丧命？”

“我最担心的是，你直接或间接地造成了六人死亡，而你却坐在这里，好像这个事实一点也没有让你感到不安。”部长的声音很低沉，哈利听到这句含沙射影的话，浑身都僵硬。

“他们要我死，所以我不得不自卫，先生。面对阴尸，我不知道我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魔鬼火焰很不容易控制，周围有很多障碍，我必须让它集中在我周围，免得烧到后面街道上拥挤的麻瓜们，要避免殃及空中的希尔，还要远离周围的建筑物。魔鬼火焰吞噬了两个食死徒，这是把它用作武器的附带伤害。任何较弱的火焰法术都不足以保护我幸免于阴尸的攻击。那些被通缉的杀人犯在试图杀我的时候就应该死了，不然他们还会继续杀其他人，包括我的朋友和家人，对他们的死亡我并不感到难过。我也不会为此道歉。”

部长回答的声音很轻。

“没有多少人能杀人，即使是面对死亡，他们也不会选择杀戮，更不会对死亡无动于衷。希尔说，你看向克劳奇、简森还有一个不知名的食死徒，他们就尖叫着倒在地上死了。如果说这听起来不像黑魔法的话，我不知道还有还有什么是黑魔法了。我知道你有能力抓住他们，就像你抓住伏地魔和小矮星彼得一样。”

这是控告，以及对真理的衡量。

哈利并没有动摇。

“在死亡的压力之下，我采取了当时我认为最好的行动。伏地魔很强大，他和克劳奇一起进攻。无论如何，他们都会被处决，不然他们都有可能逃脱。他们都想杀死我，如果是你，你会做出不同的选择吗？”

一阵沉默，斯克林杰的光像微风中的烛光一样忽明忽暗。

“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你没有那些事情，也没有采取过这样的态度，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这种想法变成常识。”

哈利抑制不住地笑了。“我希望我根本没有受到攻击，我只想一个人平静地生活着。”

部长哼了一声，举起黄绿色的手示意结束了。“好了，现在我们两个人都会同样难过，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将不得不与媒体打交道，直到我退休，而你也肯定不得到安宁，以后很长的时间都没法平静地生活。”

哈利想起他在去办公室的路上遇到的那些人，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部长说得非常非常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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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个小时，哈利坐在部长办公室里，听着前傲罗几乎毫不掩饰地警告他以后使用黑魔法，并巧妙地回避了关于他能力的详细回答。

临走的时候，鲁弗斯·斯克林杰穿过金色的保护咒和哈利握手，部长粗糙的手掌因为频繁使用魔杖而生满老茧。

这意味着，斯克林杰把他的防护留在了身后，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与哈利直接接触。这是某种形式的信任和尊重吗？一种认为他不是威胁的态度？

“你现在已经影响到我们的世界了，波特先生。不管你是否值得你的名声，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你再也不会是曾经那样默默无闻的巫师了。”粗声粗气的建议在哈利准备离开的时候响起。

哈利点头回应。“得宠容易，失宠也会容易，部长，我不相信它。”

部长走到他的办公桌后面，坐回椅子上，黄绿色的光又在金色的保护咒后面旋转。

“波特先生，记得这个道理，你会笑到最后。”

在哈利身后，门打开了，紧张的秘书再次出现，送哈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