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绿色的绝望（8）

赫敏坐车离开的时候，哈利朝她挥了挥手，格兰杰夫人明亮的图案坐在方向盘后面。

汽车，由光亮的金属和朦胧的复合材料制成的奇特装置，在他看不见的橡胶轮胎上离地转动。当他还小的时候，曾经被汽车吓到过，直到他开始了解汽车是如何工作的，以及他们是如何建造的。

就像麻瓜版的魔毯，哈利心不在焉地想，然后转身回到格里莫广场。哈利曾花了多年的试验不断完善，用了三到六个月的时间来制造和组装零件，但制造的汽车通常只持续了几年，就因老化而无法使用。

尽管如此，汽车还是远远优于魔毯。它们的潜力更大。骑士公共汽车在某种程度上利用了麻瓜技术，它偷了一辆公共汽车的外壳，然后施魔法使它能靠魔法行驶，这种能力是普通汽车无法企及的，如果保护好它的外壳，它几乎坚不可摧……

哈利可以花一年的时间想办法在更多的麻瓜汽车上加上魔法，用一种麻瓜们就永远想到的办法，也许可以说是一种合成燃料，还可以创造一种“强钢”，它实际上被施了魔法，其强度是现代钢铁的十倍。这样的汽车要更安全，更清洁……

哈利大步走到办公桌旁，翻开他和赫敏的笔记，一边拿起自动书写羽毛笔，一边把最新的想法说出来，把它们记录在一旁。

还不可以。无论是否采用独特的材料，汽车都将是一个更加难以进入的市场，他们必须从小做起，首先提高他们的声誉，在商界建立联系，有一百万种可能性需要他们探索。

哈利坐着，一边把隐形衣从肩膀上扯下来放在膝盖上，一边思考着在智慧巫师魔法店的交易。

智慧巫师魔法店里没有冥想盆待售。它们太稀有，太昂贵了，而且需求量不大。大多数能负担得起的家庭已经有了一个了。而且，不幸的是，布莱克家的最后一个冥想盆已经和沃尔布加·布莱克一起埋葬了，而波特家已经好几代都没有了。但哈利可以定做一个，这正是他在智慧巫师魔法店里要求的。

赫敏给出了更具体的要求。哈利自己其实并不在乎那东西长什么样子，只在乎它是否好用。可是赫敏似乎很喜欢看这些选项，所以他叫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毕竟，这也是为了她。

再过一两个月，他就能亲眼看一看赫敏了，如果记忆中看到的是第三视角，他肯定能看见赫敏。这件事曾让他烦恼的是，别人可以看到赫敏，但他却看不见，如果他有能力改变这种情况，即使是暂时的方法，他也会尝试。

不过他仍然怀疑赫敏能否看见他自己的视力。

哈利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心不在焉地把隐形衣披在脸上，陷入了周围的黑暗之中，离开了无穷无尽的明亮的色彩和光线，让哈利内心平静了下来。

我自己的办法，关闭上盲人眼中的太阳。哈利心不在焉地想着，隔着布料笑了笑。

————

克利切第一次看到他主人的腿和他看不见的身体分开的时候，惊慌失措，惊恐万分，脑子里立刻想到了许多年轻的布莱克家的孩子们的肢体异位的意外。

当克利切第二次在走廊上看到波特少爷飘浮的脑袋时，他的心因突然的恐惧而剧烈跳动，哈利身上的斗篷随着走路而晃动，偶尔露出他的身体。

第三次，克利切只是厌恶地嘟囔着。

从那以后，每当他只能看到主人身体的一小部分，鞋子心不在焉地挂在沙发垫子上，一只手从稀薄的空气中伸出来，似乎要抓起一支羽毛笔或一张羊皮纸，克利切只会对这一切的古怪之处多想一会儿，就抛之脑后。

但克利切确实坚持认为，没有哪个布莱克会在餐桌上吃着吃着就消失不见，或突然分裂开来，或者失去身体的其他某个部分，而这种损失却不是在一场有价值的决斗中失去的。

主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表示同意。

————

“我讨厌它们，我讨厌它们所有。”赫敏简单地说着，像是在陈述无可争议的事实，“我希望它们永远没有出生。”

哈利靠在家养小精灵登记处外面的一堵砖墙上，只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关于合同他帮不上什么忙，但听着赫敏越来越激动的声音，他的不安几乎和整幢楼的寂静一样，仿佛巫师们都在热切地等待着他说什么。

所以，出于纯粹的固执，哈利一直保持沉默，除非赫敏直接问他一个问题，而她一次也没有。

赫敏太生气了，但她也太了解哈利了。如果她要求，哈利可能会把那个把家养小精灵当作财产的老巫师变成一只癞□□，一个真正的、食蝇的蟾蜍，改变成两栖动物图案上每一个细节。

“这是奴隶制，我不在乎家养小精灵是否需要房子或家庭之类的东西来保持他们的魔法。他们都那么高人一等！好像巫师们把小精灵变成奴隶是在帮他们的忙！没有工资，没有福利，没有假期，没有衣服，只有恶心的旧枕套。这是贬低！而家养小精灵又太盲目了，没受过任何教育，根本看不出来它们的生活有什么问题。如果它们能得到适当的对待……我就能让它们理解，并为自己挺身而出。这不能继续下去。”

赫敏的声音很坚定。哈利看着各种颜色从他们身边经过，几乎没有注意到他们就在登记薄所在的昏暗的小房间里。

哈利叹了口气。“你打算怎么办？”

任何认识她的人都知道，赫敏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赫敏的光在他前面迈着小步来回踱步，然后停了下来，一只手抓住他握着手杖的手。

“我要说服威森加摩的一名成员发表声明，支持家养小精灵的权利。”

哈利望着赫敏，从她翘起的下巴看出了她的决心，她的嘴巴朝下，严肃地皱着眉头。

他不必问她先要说服谁。

“我还不是正式会员。”

赫敏抬起一个肩膀。“你有两个的空席位的名额。我已经仔细研究过规则，你只需要在你喜欢的任何时间出现在你选择的任何会议上。这是一个过时的习俗，我不认同这样的规则，我要更喜欢适当的民主代表制，不过我愿意利用这样的规则来帮助那些无法自助的人。”

哈利微微笑了笑。“家养小精灵不想被帮助。”

赫敏嘲笑了一声。“家养小精灵不知道它们需要帮助，所以我不会主张我们直接帮助它们。唯一的要求是，所有约束低等生物的契约都必须是人道的，必须提供坚实的科学依据。家养小精灵是有感情的生物，他们需要清洁和服务来实现自我价值，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需要在困苦中这样做。”

哈利站直了身子，很想离开。“所以我们现在没有家养小精灵。”

赫敏不耐烦地跺了一脚。“除非我们废除这个古老的魔法部的标准，合约应该是有期限的，而不是终身的，应该要包括基本的生活设施，比如工资和合适的衣服，还有退休条款，以及休假的选择，还有……”

哈利笑着飞快地吻了一下，打断了她越来越激烈的长篇大论。“你要求的不多，是吗？”

赫敏嗤了一声，但还是用胳膊搂住了回来的胳膊。“我只要求合理。”

哈利开始起身，回到对角巷的大街上。

“离九月份举行的下一个季度会议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得想办法说服威森加摩相信什么是合理的。不过，别指望他们会投票表决。提案通常在一次会议上提出，在过渡期间进行讨论和游说，然后在下一个季度进行投票。”

赫敏低沉地抱怨。“我不是政治家，你的政治影响力是我们唯一的资本。维奥拉已经一年多没有发表过论文了，从现在突然发表文章似乎有点可疑，尤其是如果你是它背后的另一个。我不确定我是否准备好被称为维奥拉·詹姆斯，只会二加二等于四可不是一个天才。”

哈利注意到周围的图案在原地打转，飘忽不定，有时还突然闪开，他懒得皱眉，刚才进来的时候他犯了一个错误，两个年轻的女巫尖叫起来，另一个女巫大声斥责他们是傻瓜。

哈利确定从那以后保持一种愉快、平静的表情，也打算永远不再来对角巷，成为一个隐士。

“基于其他人的持续反应，我的政治影响力并非微不足道。”哈利瞥了一眼旁边赫敏的光，觉得自己好像在一片五彩缤纷的灯光的海洋下行走，但周围却一片空白。“如果我现在就公开支持，很可能会让许多人挤到我这边来，而反对派一想到拒绝可能会激怒我，可能会紧张到拼命咬指甲。”

“那么，我想出名是有好处的。”赫敏低声说，“如果它能阻止一场种族奴役。”

哈利微微向赫敏俯下身去，把她拉得更近了，直到他们的肩膀擦过。

“这是我的乐观主义，我知道她能看到一般人害怕我的有益之处。”

赫敏笑了。“不被人踩脚也很好，我很高兴没有人要求我们摆姿势拍照。”

哈利咧嘴一笑。“给它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