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8. 紫红色的长袍(3)

哈利站在实验室里,出神地听着那条蛇在说话。

“闻起来像肉,闻起来像肉,快喂我吃的!给我肉!”

一条小花园蛇在玻璃笼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盘旋,不停地嘶嘶叫着。

“天黑了,该狩猎了,闻起来像肉的味道,我饿了,我饿了,喂我!”

在另一个笼子里,一只棕色的小老鼠惊慌地吱吱叫着,它能听到蛇的嘶嘶声。

“你饿了吗?”哈利问道,蛇停了下来,它的颜色是典型的非魔法的蛇,处在橙色渐变成蓝色的中间,这一组合使得从远处看,它变成了暗棕色。爬行动物一般倾向于橙色,而两栖动物则倾向于蓝色,有些种类的蛇是橙色的,有些是蓝色的。

这一个主要是暗橙色,远不及龙的神奇光辉,是非常低劣的血脉遥远的表亲。

“另一条蛇!食物!我的食物,我闻到了它,我饿了,它是我的!”

这算是回答了这个问题。哈利听过各种各样魔法蛇和非魔法蛇,它们都能听懂他的话,就像他能听懂任何一条蛇的语言一样。

不幸的是,蛇佬腔的能力似乎不是很有用。蛇只谈论食物、□□和睡眠,非魔法蛇尤其如此。哈利无法想象自己养一只宠物,还要被迫听一长串没完没了的“食物,食物,食物,性,睡眠,食物,睡眠”。

伏地魔是怎么受得了的?难道是他养的那些蛇把他逼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我闻到肉!”

他可以相信。

哈利叹了口气,站起身,苦笑一声,走出了实验室。克利切在门外耐心地等着。

“把它还给动物园,替我道谢。”

“先生想要别的品种吗?”克利切问,哈利挥手拒绝。

“不,谢谢,现在不需要了。明天我想试试另一种魔法品种。”

黄色的光弯了弯,然后打了个漩涡,像弓一般变成了交通工具。哈利转身走进客厅,毫不优雅地倒在沙发上。

一个星期的仔细的实验,他所发现唯一与附着在自己身上的外来灵魂有关的,就是蛇佬腔了。它可能是从某个远祖那里继承来的。所有的古老血脉都是相互交融,许多魔法天赋可以隔代遗传。

当然,黑魔王还以招魂术和黑魔法天赋而闻名,但是哈利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相关的东西,他也不认为自己有黑魔法的天赋。

他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将某些魔法归类为黑魔法。

另一方面,不管他承认与否,招魂术绝对是他的专长。

哈利的手指划过自己的脸,摸索着脸颊、鼻子和眼睛上的伤疤,伤疤糟糕地穿过鼻梁,直接切过软骨。他的嗅觉完全有可能是有缺陷的,尽管从来没有医生检查过。他的眉毛被伤疤切成三处,他几乎感触不到蛛网一样细的线条,这些线条深深的横亘在眼睛上下。

魂器的疤痕。不管怎样,这肯定是影响他视力的原因,几乎可以肯定,魂器留下的伤疤使他失明了。麻瓜医生已经证明他的眼睛对刺激没有反应,瞳孔没有光反应,不能正确地跟踪运动。哈利可以移动瞳仁,但他也知道这样做毫无用处。他的眼睛可以直视前方,但可以看向一边,尽管让瞳孔聚焦会让他有些头疼。

他的眼睛就像周围的皮肤一样,已经破损了,移除魂器也不会改变这一点。

在学习了大脑封闭术之后,他也不认为摘除魂器会影响他现在的视力。他的视力来自于精神,魂器虽然在他的脑子里留下了影响,但却不是积极的影响,它会试图操纵他的思想和记忆,而不是给予他视力让他看到。

即使蛇佬腔不是遗传到的能力,而是魂器的另一种作用,它也不会消失。就像他对赫敏说的那样,对他的思想造成的伤害是不会消失的。

现在他只需要告诉赫敏,他发现了新的语言。

————

“很难想象一门语言是如何遗传下来的。”赫敏说,哈利听见墨水笔在纸上轻轻敲打的声音。“它也能写出来吗?”

“蛇能继承语言的能力,但我不觉得它能否被写出来。蛇怎么写字?”

“人怎么能像蛇一样嘶嘶叫呢?”赫敏反驳道,“我听你说的时候,注意到一些重复的音节。我认为它可以像任何其他语言一样学习,或者至少可以理解和翻译。说话部分会比较困难,因为人类的舌头似乎不可能发出其中部分音节。不过我敢打赌,如果你把一个特定的短语重复得足够多,我就能学会你说的话。”

哈利瞥了一眼实验室里的非洲树蛇。

它不像小花园蛇那样愚蠢,也不像灰蛇那样迟钝和固执,它也不像如尼纹蛇一样总是争吵。

它只是蜷曲着躺着,闪烁着一道深橙色的小光带,被关在双层玻璃和金属笼子里的,它的毒性很大,也很危险。饲养者通常从它们身上收取生物材料,用于制备各种昂贵的药剂。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哈利问了一遍,得到的回答是沉默。

蛇有可能失聪吗?

赫敏叹了口气。“不过,你是对的。除非你养了蛇当宠物,或者是为了钱,否则和蛇说话没什么用。我宁愿能和龙说话,或者和鱼。想象一下,一条鱼能告诉你什么!”

“最好的池塘在哪儿?池塘里的水有多舒服?”哈利揶揄道,蓝紫色的光闪烁着回应。

“这样的问题怎么样?那艘藏有几百磅黄金的沉船在哪儿?或者,帮我找到这个在海上迷路的家伙?”

“你可以让蛇帮你找一个在森林里迷路的孩子。”

赫敏发怒道。“也许更好的是和狗说话,他们能在树林里找到一个孩子,速度比蛇快得多,而起它们还是温暖的、毛茸茸的,要可爱多了。”

“它们也可能像蛇一样谈论食物和睡觉,蛇总是是这样,我不会喜欢听动物说话,那会让我发疯的。”

赫敏笑了,那声音像幸福的光线一样,在实验室里回响着。“除了这一个,它根本不说话。”

哈利瞥了一眼非洲树蛇。“沉默,但致命。我敢打赌它的智商是火灰蛇的两倍。那条火灰蛇在死前是多么渴望繁殖后代啊,它都想和我□□了。”

“你又说蛇佬腔了,它的触发点是视觉。”

哈利耸耸肩,带着歉意。“对不起,我想我已经讲完了,没什么值得学的。”

“是的。”赫敏站了起来,“吃午餐吗?今天是星期六。”

哈利点了点头,拿起他的手杖。

“我去叫克利切把蛇带回去。”

赫敏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如果你现在想要养一条宠物蛇,不要因为非洲树蛇很安静就选择它,总有一天你会被咬死的。”

“不是一个好的宠物,我想我更喜欢猜我养的动物在想什么。”哈利说着,但他又一次回头看了一看非洲树蛇。

他还能看出蛇佬腔的另一种用处。蛇是很好的杀手。

但恰恰相反,他不需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