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 紫红色的长袍（4）

十月，哈利三次拜访《预言家日报》的办公室。

第一次他提供了一份家养小精灵合约的样本。第二次他接受关于他对有知觉的生物的看法的采访。

第三次是回应家养小精灵登记处的财政支持者资助针对他的诽谤运动。

在第三次拜访时，哈利带上了前傲罗马修·沃恩。现在沃恩自豪地成为了新安全团队的队长，费格斯·法伦只比他的搭档慢一秒。

哈利怀疑部长是否高兴自己从他鼻子底下挖走了两个傲罗，但他也毫不怀疑，这是部长精心策划的。这件事和鲁弗斯·斯克林杰有太多的巧合。

“波特大人，你练习非法的黑魔法是真的吗？”

女记者的声音颤抖着，她紫色的图案似乎想把自己缩得越小越好。

“这是个荒谬的问题。”哈利平静地回答，“做这种事的人在面临指控的时候都不会承认。相反，你应该问问登记处，如果他们的孩子每次不服从命令去打扫房间，就要摔断了手指，他们会作何感想。”

记者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是的，好吧，博克先生拥有几家商店，持有登记处的大部分股份，他认为家养小精灵不应该与儿童或任何人类相提并论。他说‘家养小精灵是一种不聪明的物种，他们依靠巫师来满足自己的基本需求，他们应该感到高兴，因为我们是如此乐于助人，欢迎他们到我们家里来。’他还说‘许多家庭都依赖家养小精灵提供的廉价而谨慎的劳动力，如果要重拟合约，光是对角巷的店主就要花费数千加隆的清洁费用。’”

“首先。”哈利开口回复，“孩子们依靠父母来满足基本需求，年幼的孩子远不如成年的家养小精灵聪明，他们不会说话，不会自己吃饭，也不会给自己换脏尿布。也许博克先生认为他自己的孩子作为婴儿降临他的家庭，是受到祝福的。”

记者快速地写着，紫色的光忽明忽暗地移动着。哈利特别指明不想要快速记忆羽毛笔。

“其次，家养小精灵可不便宜。如果是继承下来的，可能不需要花钱，但买一个新的就太贵了。对角巷的店主们集体拥有他们称之为小精灵机构的东西，这些小精灵是几代人以前买来的，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抚养长大，生下的小精灵们不被允许去找其他工作，也没有为了增加利润被卖掉，被迫离开父母和家庭。这些小精灵需要清理那些支付了租金的对角巷的商店。因此，对角巷的店主们一直在从相当于奴隶劳动的东西背后赚钱。在这个机构里的小精灵没有任何食物、工资和娱乐的权利，他们不被允许学习和读写，他们能得到的只是勉强活下去的魔力。”

哈利停顿了一下，等着记者跟上，他看着她，只见她的脸微微一皱，手指紧抓着羽毛笔。

哈利继续说着，因为“看”的能力的使用，他的眼睛散发着绿色的光芒。

“还有，夫人，当这些小精灵老得干不了活的时候，当鞭打也不能再催促它们进行清洁的时候，当它们的魔法消耗在几十年的劳动中的时候，它们就会被杀死，从魔法部雇来的刽子手会动手。老精灵从他们的家族中被带出来，被魔法斩首，这些头颅随后会被交还给家族，家族将它们放置在所谓的‘荣耀之地’，以纪念它们的贡献，纪念他们的奴隶。可是小精灵们却被告知这是一种荣誉，它们也相信这一点，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懂。”

“我——我——我明白，大人。”记者的声音颤抖。哈利的目光渐渐消失，她开始快速地写起来，她的光芒疯狂地闪烁着。

“没有更多问题了，波特大人。”一个男性的声音响起，明显比女记者要平静，这位是在威森加摩会议之后进行了第一次采访的记者。“我相信这些就足够了。”

哈利慢慢站了起来。“我希望任何直接对我进行犯罪指控的文章都能引起魔法部的注意。对威森加摩成员的诽谤是非法的，除非上述指控经审判证明属实。”

“你无法阻止言论自由。”巫师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点。”

“只要他们声明所言皆为观点，而非事实。”哈利警告道，“还是说这张报纸不过是块碎布？”

女记者震惊地深吸了一口气。

“《预言家日报》是英国巫师界最受尊敬、读者最多的报纸。我们从不说谎。”

哈利指了指她一直在上面写的绿色羊皮纸。

“我告诉你的每件事都是事实，你可以自己去调研，我也鼓励你这么做。找一找这些生物身上到底发生着什么，不仅仅是在对角巷里，而是在任何地方。我敢保证，那些残忍的人会疯狂买掉你所有的报纸，不让其他人看到。”

哈利转身离开，沃恩绿色的光紧随其后。

“我的主人，那个男巫简直想要杀了您。”他们进入小巷时，警卫低声说。

哈利哼了一声。“他们经常撒谎，要么就是，他们真的愚蠢到相信别人告诉他们的一切，并且不做任何努力就将其转载。是时候有人指出来，让他们直面这个事实了，不然他们就永远不会改变。哦，叫我哈利就好，我从公众那里已经受够了迎合。”

”哈利，与媒体为敌是不明智的。”

“在英国巫师界有不止一份报纸，我还没有把它们当作敌人。他们需要我的新闻，好卖掉他们的报纸。如果我不给他们采访的机会，而是直接去参加演讲，他们的利润就会大打折扣。他们知道，我也知道。”

当人海分开，让他们通过时，哈利听到两边偶尔传来的喊叫声。

“家养小精灵自由！”“工资！”“波特大人！失明的魔法师！”“家养小精灵也是人！”

十月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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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奥拉要写一篇论文。”赫敏说道，一只手重重地拍了拍膝上的书。“她在学术界很受尊敬，她需要对最近的事件发表评论，这是有可能的。我要用魔法理论来证明我的观点。”

她看着哈利抬起头，朝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黑发靠在沙发垫子上，蓬乱地竖了起来。

“好的。”哈利简单地说。

赫敏咬着嘴唇，思绪纷飞。

“在魔法的层面上，有什么不同？或者说在身体上。家养小精灵的寿命甚至比一般的巫师还要长！他们有自己的文化，自己的传统。我要写一篇关于家养小精灵的论文。”

哈利向后一靠，点了点头。

“这是个好主意。”

“我要尽可能地保持科学，我会尽量不带感情。”哈利笑了，但赫敏继续说着，“我要！我以前做过，我能做到。这也不仅仅是家养小精灵的问题，它将是关于任何有知觉的生物的基本权利。巫师有什么特别之处？他们是唯一被允许自由选择自己的工作、居住的地方和使用魔杖的人？”

哈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但赫敏感觉到他的力量像爱抚一样地触碰着她。

“你很聪明，不过幸好没人知道维奥拉是谁，不然我们就得再雇一个保安了。”

赫敏弯曲了一下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她的魔杖套。

“我以为你反应过度了，直到我听到昨天在小精灵机构发生的骚乱。他们不得不打电话给傲罗，有人可能还受伤了。”

“更糟糕的是，契约持有者可以命令家养小精灵伤害任何试图解救他们的人。魔法部似乎还没有考虑到家养小精灵可以组成一支现成的军队。”

赫敏露出了牙齿。“也许我应该让他们知道。”

哈利笑了。“哦，维奥拉，你喜欢浑水摸鱼，是吗？”

赫敏把书放在一边，拿起她的笔。她盯着那张白纸，好像它是一幅画布，而她就是那个等待着创作杰作的艺术家。

“只是为了一个正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