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82. 黑色星星之间的白色阴影(1)

哈利站在原地,观察着自己。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在冥想盆里观察有关自己的记忆,就像透过层层洋葱皮来窥视。

那天直到下午他才开始尝试,上一次检查自己是否受到外界影响还是在赫敏身边,他们一起观察一年又一年的记忆,确保魂器没有影响他的迹象。

这一次看到的东西不太一样。在某种程度上,这次的回忆更糟。

哈利看着自己绿色的灵魂站在街上,记忆的边缘仍然燃烧着火焰,阴尸像破碎的三角形碎片一样散落在地上。

他看着自己跪在地上,手指的光伸向他现在知道是复活石的地方。他看到自己轻轻地把它捡起来,翻过来,放在口袋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改变。

记忆再次闪现。在格里莫广场,哈利一个人坐在木椅上,把戒指拿了出来,想改变它的图案,想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存在。

哈利看着记忆中的自己,然后看着观看记忆的自己。这是他离镜子最近的方法,用这种方法,他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任何可能的变化。

他过去的那个自己把戒指戴在手指上,哈利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如果不是把过去的两个自己放在一起去看,他永远也看不出这个微小的变化。

人的图案在轻微地转变,球体上微微冒出了圆锥的尖角,方形变地更像一个棱柱。如此微小的变化,仅仅改变了图案上的一个小角度,如果没有对比,即使仔细去看,他可很难注意到。

寒意落入哈利的胃里,越来越深,越来越硬。哈利再一次更换了观看的记忆,在这之前他已经更换了四次了,他可以看出,那一点小小的变化根本算不了什么。与三年前和现在的变化相比,这样的变化微不可言。

哈利看着自己打开隐形衣外面的包裹。看到石头上的图案在激动和兴奋中运动,他发现自己的图案也跟着改变,当时的自己在为发现一种他无法解释的图案而兴奋。

然后,记忆本身把他周围的星星和阴影都甩了出去,带着一声他没有意识的笑声,消失在光亮中。

当斗篷被拉开,伤害已经存在,现在造成的变化和之前相比就不那么轻微了。自己的图案上出现了更多的锥形和棱柱,他自己灵魂的绿色和他身体的人类的图案都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仿佛改变了他作为人的东西,把他变得更像石头和斗篷,有着尖锐的棱角和倾斜的曲线。

在他的周围散布着深绿色的影子,闪着微光,映照在最浅的绿色黑暗的小点上。

这是毫无道理的,影子可以发光,光可以投射出这样的黑暗。

他没有看见到过这种情景,但话又说回来,他也没有注意过最近的自己的记忆。赫敏也不曾注意到他的光线有什么不同,她经常混淆在他视线的其他光亮之中,他们都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脸上,放在血红色的魂器上,而没有注意到其他地方正在发生的最小的变化。

更多的记忆一闪而过,他关注道自己真的一直穿着隐形衣,手指上一直戴着那块石头。

每一次都有改变,尽管改变的程度不如第一次穿上隐形衣时的变化那么大。每当这里出现一个棱柱,或者那里出现一个锥体时,他的颜色的变化就会更明显一些,更多的星星和阴影,如此微小的东西,他只有在长时间的近距离观察时才会注意到。每一次变化,他都能看到自己的图案与石头和斗篷的运动相呼应,或许它们只是在回应他。

当他变得兴奋时,它们的图案也随之改变。当他生气时,它们就闪烁起来。当他陷入沉思时,它们就会跳动,与他自己变换的光线形成对比,就像渴望被关注的宠物一样。

他发现自己的反应是无意识的。他确实像赫敏取笑的那样,心不在焉地用手指在隐形衣上摸来摸去,心不在焉地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

他不停地触摸它们,就像一个烟鬼一样,时不时要伸手去确认他的烟袋在不在口袋里。

哈利离开冥想盆,轻微地绊了一下,跌坐在最近的椅子上。

这个故事是传奇、警告和事实的完美结合。

他不能说这全是捏造的,他可以用自己的眼睛看到隐形衣和石头是非常非常真实的物品,他知道它们很特别,他知道它们在改变他。也许只有一个圣器无法做到,单是那块石头起不了多大作用。

但这让他思考拥有这三样东西的真相,以及它们一起会对拥有它们的人产生怎样的影响。

死神的主人。

永生?是身体,还是灵魂?抑或是有意识的转世?还是召唤死者、起死回生的能力?也许只是等他死去之后,他会变成一个拿着大镰刀把别人领进天国的幽灵?

这种空想的、不科学的想法。哈利用手捂住脸,叹了口气。从这个问题上退了一步,试图把他的情绪和理性思考分开。

科学。

他拥有两件至少有几百年历史的手工艺品。三件圣器中的两件,毫无疑问,它们由天才所创造,而制造它们的目的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完全明白。坚不可摧的物体。

他需要最早的、最古老的传说,他需要试验一下这块石头,他需要决定是否把隐形衣和石头都锁起来,看看它们的影响能否逆转。

他需要告诉赫敏,沐浴在她安慰的光芒中,让她知道整个事情的影响。

但在震惊之下,在违背自己的意愿而改变自己的图案的背叛感之下,哈利感到了另一种情绪,这种情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强烈。

魔力。

他发现了一种罕见的、神秘的、没有人了解、没有人做过实验的东西,他因为这发现而无比兴奋。一个可以用石头为他打开的全新领域。

哈利不由自主地咧开嘴笑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看了看仍然带着那枚不可能的戒指的手指。

“太奇妙了。”哈利喃喃地说,望着它的深处,他看到自己皮肤里越来越模糊的光也随着这种感情而闪烁。

作者有话要说:死神的主人。

也许只是等他死去之后,他会变成一个拿着大镰刀把别人领进天国的幽灵?

——被小哈的丰富联想逗乐了2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