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谁的小算盘

女孩像一团洁白棉花糖似的撒娇语气，叫斯内普一时之间也对人没了个对策，只觉得这位病患小姐既然这么抗拒医生，那就暂且等到人恢复点精力再把她送去医疗翼也不迟。

海伦娜见自己的小计谋得逞，偷偷地埋在人的披风里满足地笑了起来。

能够赖在地窖当然再好不过了，毕竟海伦娜今天累死累活可不是给自己找不快活而已，若是没收获回报那可是吃了大亏的。

今天吃了这么多苦头，也算是一个史诗级的跃进不是么。

她待在斯内普怀中，心想这还是第一次。

这位一直摆着张臭脸的教授居然主动了，虽然是抱着行动不便的病患，但也是个公主抱呢。

她还以为斯内普会弄个什么漂浮咒之类的。

海伦娜心安理得地躺在人的怀里享受一路上的优待，斯内普的做法让她不免惊喜万分。

地窖内还是冷飕飕的，这让出了一身虚汗的海伦娜鼻子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被捂着小嘴压抑在掌心里头。

要多乖巧有多乖巧，就像是被路边抛弃掉的小狗淋湿了雨被捡回了家，还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行动。

该死的傲罗！就这样的人邓布利多是怎么会想到要让他来做教授的，不知道体罚学生是一件很恶劣严重的事迹么！

斯内普的脾气往常总是像是一块臭水沟里的石头，又硬又臭，却没来由得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姑娘心软了下来。

将人轻手轻脚地置放在地窖的沙发上，不等海伦娜说话，又转头去给她寻找着缓和剂治疗，以及其他有关治疗魔力暴动的药剂。

小姑娘也不打扰他，她当然知道怎样在教授面前做一个好姑娘。

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就像是一个斯内普人形跟踪仪一样，斯内普走到哪儿就盯到哪儿，偶尔视线不小心对上了，还要摆出一副“我很虚弱我受了伤我很无辜”的假象。

但是前提是，希望聪明至极的双面间谍先生，不要看出海伦娜小小的坏心思。

拜托拜托——我可不是有意为之。

“喝掉。”斯内普一甩披风走了过来，递给海伦娜一瓶蓝色的药剂，说实话，打开塞子的一刹那这味道可不算太好闻。

毕竟有豪猪刺还没有加任何去腥的调料，那种味道简直酸爽到整个人的天灵盖都像是蘸进了泔水桶里面。

海伦娜发誓，未来三天，哪一种小蛋糕都不能拯救她的味觉了。

算了，不喝下去万一魔力暴动，有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海伦娜眼睛一闭心一横，也不是第一次喝这些难闻难喝破坏味觉的魔药了，她保证总有一天一定会研制出很多款水果味糖果味的魔药！

——拯救一下可怜英国人的味蕾吧！本来就没什么本地的美食了，还要被巫师界的魔药如此折磨！

小姑娘一张脸都皱成了一个散发着黄连味的小笼包，整个人缩了起来不住地吐着舌头，以表示这瓶药剂到底有多难喝，她苦哈哈地将瓶子还给了斯内普，看了人一眼：“这样可以了么？不用再喝别的了吧？”

“制作魔药的小天才什么时候也会怕喝药了。”斯内普低声的好几句嘲讽，随着魔杖挥舞的检测咒语，一起对海伦娜进行了一个360°的立体环绕效果。

“劳伦斯小姐要是脑子没有问题就不应该去挑衅一个前傲罗的教授，你应当知道那些人的脑袋都是鲁莽的火蜥蜴。如果你但凡能有半分在我这里的示弱，也不会被巴顿整成现在这幅要死不活的凄惨模样。我怀疑我和斯普劳特教授再晚一点过去是不是就能看见一具尸体？”

真是毫不留情的一大段抨击啊，也幸亏海伦娜早就习惯，听完了之后还只是吐了吐满是苦涩腥味的舌头一脸不以为意，又显得十分理所应当。

“可我让艾维他们找你求救了呀，没事的。”

向自己求救？海伦娜到底是有什么自信才能让她的那几个笨蛋朋友来找自己的帮助，还一直拖延到了五个小时之后，她到底知不知道很多情况下的魔力暴动只要超过一定时间就会造成完全不可逆转的损伤！

男人恨不得狠狠敲上海伦娜的脑袋瓜，可又下不了手，对病患稍微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耐心，好让这位刚刚受到惩罚的小姑娘不要被自己弄死。

“为什么不让他们早点求救。”

“没有呀，我说了让她们等五...”还在苦涩的味觉海洋中挣扎的海伦娜没有发觉自己说漏了话，提到五个小时的时候才话头一收，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说下去，“等一会再看看，我还以为巴顿教授不敢关我多久呢，谁知道他这个人这么狠心。”

“你的脑子里到底装着什么。”斯内普拧着眉沉重地盯着好像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海伦娜，男人瞧着人的眼眸，想着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会觉得她的眼里现在正呼喊着志在必得的胜利喜悦。

就像是逮到了猎物的狼那样，欢快地甩着尾巴。

等等...

斯内普愣了一下，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将前因后果全都捋了一遍，又将海伦娜现在的反应对应在事件之中，结合起来分析，居然得出了一个让他都略微震惊的答案，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质问海伦娜。

因为对一个斯莱特林来说，睚眦必报是他们一贯的做法，尤其是在一个人严重伤害了自己利益的时候，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斯内普心中隐隐冒出的猜测却迟迟没有出口问，哪怕他想要张口就去讨要一个真相。

只不过真相对于他们来说，真的重要么。

罗利不是自己都不知道什么真相就开始付诸行动吗？

女孩垂着视线轻轻晃着脑袋，微勾的嘴角显示着海伦娜的心情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本应该是委屈到落泪，或是愤怒夹杂着咒骂。

这是一个正常的女孩的反应，哪怕海伦娜现在是在地窖里向他哭诉，斯内普都不觉得奇怪。

斯内普垂在身侧的手掌攥紧又突然松懈，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才在女孩疑惑的目光中开口。

“海伦娜，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做法，毁了一个人的前途。”

男人站在海伦娜的面前，面孔被阴影笼罩住半边，只露出一双深沉的眼眸，他望进女孩的眼里，是斯内普熟悉的那种信任和亲近。

可他的指尖都在发凉，就好像眼前的女孩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似的，这让他感到有些陌生的海伦娜，让斯内普又一次回忆起了当时遇袭之后海伦娜杀了两个食死徒的光辉事迹。

——她太不符合“正常”这个形容词了。

斯内普只是推断和猜测，但他直接选择了点破海伦娜的做法，或许只是诈一诈海伦娜，他也不能够确定到底这一切只是巧合，还是在女孩精打细算下的布局。

“啊？”赫奇帕奇的女孩还没从苦味中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疑惑出声，而后仰头仍然是笑眯眯的一副面孔，在昏黄的烛火灯光里却让人莫名感到了一阵寒意。

她缩着腿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这么仰头带着笑意带着懒洋洋的依赖感，或许还有几分遗憾的意味：“果然是斯内普教授，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哎。”

斯内普像是一根木棍那样僵在那里，似乎海伦娜的形象在他的心里发生着改变，他停顿了一会才又问道：“有什么是你没有算过的。

“巴顿的出言诋毁——啊，还有小黑屋受伤魔力暴动，不是我故意的，是我真的不太习惯完全黑暗。”对于这事，她当然是实话实说，海伦娜不可能聪明到连罗利去说斯内普的坏话也能算计在里面，至于受伤——谁知道那个该死的屋子里一点光也没有。

“也就是说，从你开始维护我的时候，之后的一切你都是盘算好的？”男人越发觉得海伦娜这样子有几分细思极恐。

海伦娜连连摇头，故意地对斯内普申诉自己像是一个理智的人吗，要知道她可不是一个时时刻刻都能够保持冷静的人，这点斯内普应该也很清楚才是。

蛇王很难得赞同海伦娜这种说法。

她摊手无奈地说道，她的表情似乎在回忆当时的场景，又开始对当时当刻罗利的蠢事进行一个生气的大动作，脸颊气鼓鼓地像只小仓鼠。

“从维护你，被拉上讲台对抗小精灵的时候开始才是我的小算盘。我不能允许有人说你的坏话，哪怕他们根本不知道事实真相，但是只要我在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忍着。”

不知为何，听到这里斯内普竟然觉得松了一大口气。

“你为什么维护...啧算了，你就是个愚蠢的赫奇帕奇，我和你问这些干什么。”斯内普还想训斥海伦娜一番，眼瞧这人仍旧苍白的双唇，话语梗在喉咙里最后只化成一声几近听不见的轻叹。

既然不是全部由海伦娜一手操控，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最多说一句海伦娜的小聪明没用在正途上，只是将这一切都转化成了罗利的报应后果。

“狡猾的赫奇帕奇。”斯内普转身去拿包扎用的东西，嘴里轻声念叨了一句。

“鉴于斯莱特林院训里狡猾也是良好品质——那就谢谢夸奖，斯内普教授。”

作者有话要说：海伦娜:真面目暴露30%，危。海伦娜这小孩心是黑的不要信她的鬼话啊！！！

斯内普:但她说的有点道理。

教授，原来你也会被人骗到哦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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