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你以后就是我最爱的那朵小玫瑰。”
因为被答应,正内心激动、嘴角上翘的禅院甚尔:……?
啊这,一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高兴。
他铁骨铮铮的硬汉,虽说会吃几口软饭,但也不至于被说成玫瑰花?
那种娇艳的东西,到底哪里像他了?
这么想着,禅院甚尔还瞥了瞥亚理纱嘴唇。
要说玫瑰,是她才对。
亚理纱刚刚进行了霸气发言,正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自得。结果发现被盖戳的男朋友没第一时间给出满意回答,她故意危险地眯起眼睛:“甚尔君是对此有什么不满吗?”
禅院甚尔颇有求生欲地拉过少女的手,起身贴近她,在对方脸颊上轻轻碰了下:“没有不满,我只是高兴。”
说完,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就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口。
心脏跳动的频率诉说着无法掩藏的喜悦。
“我刚才,只是没想到你会将我比喻成玫瑰。”
禅院甚尔再怎么样,也是听过《小王子》的。虽说早都忘记,到底是在哪里读过这个关于爱的故事。
他以前持无所谓的态度,因为那种爱不可能和他有关。
后来又将自己比做狐狸,或者说,被她驯服的猛兽更加恰当,他不会奢望对方能回报他这种人同等的感情和期待。
但现在,面前这个人告诉他,他是她的玫瑰,是被他珍视保护的那一个。
真是不可思议。
“那有什么的。我爱你,当然会将你当成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的小王子正一无所知地说着动人的话。
“你值得我去喜欢,我自认为眼光很好。”她纤细素白的手指戳他脸颊,好像有一种让人开心的魔法,通过触摸传递过来,“自信一点,我的小可爱。”
禅院甚尔听着她真挚直白的话语,带着疤痕的嘴角轻轻动了动。
他将少女拉到自己怀里,悄悄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在她惊讶又喜悦地瞪大眼睛时,禅院甚尔一把将人抱起,抗肩上,往卧室方向走去。
“你想干嘛,晚饭还没吃呢!”亚理纱震惊地动了动腿,视线中只有男人的宽背细腰,以及——
啊这人屁屁真翘……
等等,现在不是该沉迷美色的时候!
纱纱:清醒一点啊!我!
这一折腾还不知道有多久,她真的会被饿到!
还有放在茶几上的甜点,不能第一时间吃到新鲜的它们,简直太令人悲伤了。
“不能第一时间和你分享我的喜悦,简直太令人悲伤了,所以我们回卧室,我给你分享一下。”禅院甚尔语气非常敷衍,痞气十足,像个浪荡公子哥。
他胡来的手在她屁股上拍了拍:“还有,你之前不是怀疑我被叫小玫瑰不高兴吗?我现在只是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高兴,我可高兴了。”
他进入卧室,脚一踢,将门合上,里面没过一会儿就传来了让单身丑宝害羞羞的响动。
丑宝:噫!羞羞!
丑宝:好孩子不该听这些。
——
听禅院甚尔亲口说自己结婚了,孔时雨第一反应就是抬头,看今天的太阳。
奇怪,还是东升西落啊。
那他好好一个人,怎么耳朵就坏掉了呢?刚刚是不是听见结婚什么的。
「我们不会办婚礼,但你份子钱别忘了给。」电信号精准复刻出禅院甚尔声音中的喜悦。
但孔时雨分不清,这人到底是白拿钱高兴,还是结婚高兴。
“所以你真的……?和橘女士?没糊弄我?”
「不和她和谁,你在说废话。」天与暴君无语,「总之,份子钱。」
孔时雨听到这,总算是如梦初醒,确定自己的合伙人浪子回头了。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
这才三个月不到,怎么陷这么深呢?
爱情真是个可怕东西,都能将一个顶尖杀手变成这样!
他未来若要找对象,可得慎重一点。
“放心吧,红包少不了。”孔时雨揉揉太阳穴。
他又不是什么守财奴,至于说好几遍提醒吗?
禅院甚尔:「其实钱是其次,我主要是在和你分享喜悦嘶——」
“怎么了?”
「没什么。」对方一本正经道,「我老婆生气,咬了我一口,有点疼。」
接着是说话人远离话筒后,有点模糊,但依旧能被听见的声音:「我错了我错了,真的,没有分享喜悦,就是要钱。我最近都不说那个词了,相信我。」
孔时雨:“……”
孔时雨的眼神犀利起来。
狗情侣,居然连打电话也要秀恩爱!
不像话!
愤怒地单身狗也是有尊严的。
孔时雨咬牙,毫不犹豫挂断了这通电话。
没一会儿,手机信箱里来了个短信。似乎是那对情侣闹腾完了,终于想起这还有个被他俩晾着的可怜人。
孔时雨嘴上说着不在乎,实际上还是第一时间打开短信。
「我们要出去玩几个月,没错,就是度蜜月。归期不定,最近不用给我物色工作。」
刚刚看完,又一条信息进来了。
「没办法,我老婆怕我工作辛苦,非要让出国放松。不过现在我们家没有经济压力,我赚不赚钱无所谓,想必你是体会不到这种快乐了。」
孔时雨就回了一个词。
「滚!」
然后觉得不解气,又多发一条。
「你俩干脆别回来了!!!」
那增多的感叹号,诉说着单身狗的愤怒。
就让禅院甚尔秀吧,等他们夫妻俩哪天吵架了闹矛盾了,他一定会好·好·安·慰他的——
用笑声。
——
虽然在求婚的时候,亚理纱做作地追求了一下仪式感。
但等婚戒一到手,刻在灵魂上的咸鱼本性立马冒头。
“要办婚礼吗?”亚理纱是不想搞的。
她本人刚来这个世界没多久,没几个熟人。
至于原主认识的人,基本都是以利益为纽带维持关系,完全可以无视,所以婚礼这种形式化的活动,只有浪费时间这一个用处。
她问这个问题,主要是为了旁敲侧击,看看禅院甚尔是否会坦白一些事。
亚理纱知道他是杀手,爱好赌·博,她知道他身上每一处疤痕所在,但对这个男人的过去一无所知。
他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父母还在吗?
他为什么选择成为杀手?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能看见咒灵的?
他们结婚以后,他的原生家庭需要通知到吗?后续会不会产生交集?
她觉得,那个家庭就是导致禅院甚尔性格消极、自我放纵的主要原因。
家乡的老话说的真对,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亚理纱想。原主那个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被她快刀斩乱麻,现在还得担心新上任老公的家人。
最主要的是,她挺担心那个欺负了甚尔的家庭还存在着。亚理纱觉得自己一定会忍不住,把欺负过他的亲戚全部消灭掉。
这也是世界意识代行者的传统艺能了。
把病毒(指造成异常的人)鲨光,世界自然重归和平。
她牵着禅院甚尔的手把玩,脑袋里净想着这些恐怖的事,就这个姿势听对方给她将过去发生的事。
什么咒术界老规矩,什么御三家陋习,天与束缚到底是什么,零咒力在咒术界又意味着什么……
“所以我是家族的耻辱,他们眼中的垃圾。”禅院甚尔不屑地嗤笑一声。
以前他提到这个话题,心中平静无波,因为他生活在禅院家,自尊心是最不该存在的东西。
只有抛弃自尊,他才坚持到了逃走的那一天。
但现在不是,他能感觉到一簇火随着倾诉,在内心升起。
那是对过去自己遭受了那么多不公的愤怒。
他当然不后悔过去养成了那种性格,要不然怎么会得到现在的自由生活呢?有什么样的因,得什么样的果。
但这不妨碍他变为正常的人后,觉得愤怒。
人有权力因自己受到的苦难愤怒,不论他是否坚强,是否从中成长起来,百炼成钢。
不过他老婆比他更生气。
如果说他心里只有簇小火苗,亚理纱这会儿就直接被点燃了。
她眼神恐怖,看起来恨不得去禅院主家放一把火,将那些古旧的习俗、恶心的人统统烧光。
“一群老古董,既然抱着旧思想,那为什么不死在过去,还要活着碍眼。”亚理纱满脸冷肃,每个字都带着杀气。
她轻轻牵起他的手,温柔地抚摸他的指节,声音带着笑意:“我们穿婚纱去禅院家,然后把他们都鲨干净吧?就当是特别的新婚礼物?”
甚尔:……
这就是反差萌吗?爱了。
“没事,以后和他们没交集,不用再管。”他歪头枕在亚理纱头顶,整个人小半重量都压过去,像一只缠人的趴趴熊。
“他们知道你的行踪吗?”
“唔……大部分人不知道。”禅院甚尔轻描淡写道,“没事,他们敢让人来,就都杀了,安安份份就留那些人一条狗命。”
亚理纱趁他不注意,偷偷查了一下禅院家的命运线。
一看就乐了。
好嘛,现在不被灭,未来也会被消灭。
她火气终于散了点,埋在男人胸口点头答应。
“所以……听了我的过去,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亚理纱仰头看他。
“赚钱养家的人是你,我心甘情愿嫁给你。”他垂下眼看她,睫毛长长的,墨绿色的眸藏着温柔。
“所以我跟你姓,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是【橘甚尔】和【橘惠】
宝儿的名字越来越像女孩了,好可爱哦(捧脸
但从日文发音来说,Tachibana的音节长度和伏黑一致,比禅院还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