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热浪

热。

身上如有烈火在燃烧,一阵又一阵热浪在身上炸开。

宋朝隅倚着木门,紧咬下唇,隐忍着难耐的呻/吟,她艳若桃李的脸上浮现酡红,顺着脸颊深入脖颈,一双凤眼之中满是情/欲。

月前,齐宋交战,为了激励士气,她御驾亲征来到战场,却未想到有人透露了她的行踪,致她被人暗算,她一直想要引出藏在暗处的叛徒,今日叛徒又设计妄图谋害于她,她将计就计,想要引出叛徒,却不想她的人出了差错,致她中了情毒,后与大部队失散。

在寻找大部队的途中,宋朝隅被齐国士兵发现,齐国派兵想要活捉她,以此要挟宋国退兵,她扮做村妇藏匿在不远处的村镇之中。

情毒一开始发作时并不痛苦,她本以为她可以捱过毒发,与宋国军队汇合,却未想到,情毒发作后愈演愈烈,门外就是在搜查她的齐国军队,而她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没有力气再逃了。

“您有看到一位陌生的女子来到此处吗?”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声音清冷,却又好似飘渺在云端。

她觉得耳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是追兵来了。

宋朝隅屏住呼吸,侧耳细听着外面的声音,被询问的好似是一位老人,声音颤抖地道:“没有,没有。”

她刚松下一口气,又一阵热浪袭来,翻涌的欲望直冲脑海,那一瞬间宋朝隅好像失去神志,她终是没有忍住发出了低吟。

紧接着,她便听见了一阵微弱的脚步声,向着木门走进,她咬紧牙关,扶着木门,挣扎地起身,将门闩打开,躲在门后,紧贴着墙边,双眸紧紧盯着门口。

她如今已经避无可避,不如索性解了这情毒,恢复清明,再与宋国军队汇合。

木门被男子轻易推开,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她警惕地盯着门口,入目的先是一双白靴,单手紧握剑柄谨慎地踏入门中,紧接着是闪着寒光的银色铠甲,来人身长玉立,一双丹凤眼中如同蕴了新雪,不冷却淡。

在男子踏入屋内的一瞬间,宋朝隅立时闪身将门关上,落下门闩。

屋内唯一的光源消失,男子立时双手握剑,谨慎地转身看向门口。

宋朝隅咬破下唇,血珠立时顺着唇角留下来,她看准时机,在男子转身的一瞬间,她飞快地扑到男子身上,双臂环绕住男子的脖颈,踮脚覆上了男子的双唇。

她感受到他愣了一瞬,手脚都僵直在了原地,宋朝隅趁机侵入他的口舌,将下唇渗出的血液送入他的口中。

口腔之中弥漫着血腥味,女子身子柔软而又火热,肆无忌惮地侵略着他的口舌,男子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他猛地推开女子,抽出腰间的长剑指直指她纤细的脖颈,他抬起衣袖用力地擦着双唇,冷声质问道:“你是谁?”

黑暗之中,他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女子一双媚眼含春的眼。

长剑映着透过窗上木板间缝隙渗透进来的唯一一缕光,闪烁着寒光,宋朝隅垂眸看向与她脖颈隔了十万八千里的长剑,抬手晃了晃,见男子没有反应,她又向一旁挪了一步。

长剑立时随着她的动作而动,只是却依旧离她的脖颈很远,男子警告道:“不许动。”

宋朝隅几乎可以确定,他在黑暗之中难以视物。

男子话落,身上突然弥漫上燥热,自四面八方而来,顺着他的小腹汇集而去,身上好像被无数羽毛轻轻拂过,痒又带着难耐的躁意,胸口甚至出现了微弱的窒息感,他大口喘息着,握着长剑的手都不自觉地松懈了几分。

男子的心中浮现出慌乱,这个症状,分明是情毒,他脊背绷得笔直,目光虚虚地落在女子身上,“给我解药。”

宋朝隅察觉了男子的异样,她绕过长剑走上前去,握住男子握剑的手掌,她轻轻一勾,长剑便落到了地上,她双手环住男子的腰肢,又缓慢地在他紧绷的后背上游移。

“这毒,哪来的解药呢。”

她的手指像是在他的后背上点燃了燎原的火,令他呼吸越发粗重。

她附在男子的耳畔,声音喑哑,带着几分娇柔的媚意,“我探亲途中路过此地,却被奸人所害身中情毒,不得已借小郎君的身体一用,郎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当是风花雪月一场,不必挂怀。”

宋朝隅借着最后几分清明,随意地编了个借口。

女子附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软玉在怀,他的心思被他逐渐勾远,他只觉得脑海之中轰鸣一声,理智渐失,却还是挣扎着推她,可触碰到她身上温热的柔软,又极快地收回手来,他的脸颊绯红,不知是因为毒,还是因为羞涩。

“不可,君子从不趁人之危……”

但他的身体却不如他的神志那般自制,乖乖地顺着宋朝隅的牵引来到屋子深处。

他挣扎地想要脱离,身子却又因为情毒,情不自禁地回应。

宋朝隅褪下男子的外衣铺在地上,将他推到在地,欺身而上,昏暗的光线之下,宋朝隅甚至能清晰地看清他通红的双耳。

男子的目光涣散,抬手握住她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女子的身体宛若化成了一滩水,柔柔的,没有什么力气,他轻易地便反客为主。

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奇异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尖,久久难以散去,他认不出这是什么香味,却又被勾得沉沦其中。

直到暖光的阳光变成夕阳的红,宋朝隅才解了毒,也恢复了气力,她背对着男子,拾起地上的衣物。

男子在地上漫无目的地摸了摸,摸起了一件衣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衣物的手感不对,定睛一看,朦朦胧胧地认出那是一件女子的外衣,大红的锦缎映在他模糊的眼中格外刺眼。

他飞快地将外衣抛了出去,落在宋朝隅的身旁,她顺手拿起穿在身上,并未发现刚刚的一幕。

男子不禁红了脸,脑海之中不自觉地回想起刚刚的荒唐。

“我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男子垂眸掩去眼里慌张的神色,在地上摸到自己的衣物罩在了身上。

“露水情缘一场罢了,郎君何必在意。”宋朝隅不慌不忙地穿好衣物,动作看似慢条斯理,实则十分迅速,她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旁的柱子旁,她不由得计上心来。

男子欲言又止,握紧了刀鞘,“你一位女子,出现于这破屋之中,又身中情毒,又传染于我……”

“怎么,郎君觉得我要害你?只是露水情缘一场,郎君也碰了我,也没有损失,郎君何出此言,我的行为虽然唐突了些,但也是为了解毒迫不得已至此,郎君若是觉得我污了你的清白,那我不如了结了这一条命,还郎君清清白白一人。”

宋朝隅猛地站起,她知晓男子看不清晰,脸上也懒得做出委屈的神色,只是拔高了声音,带了几分决绝地哭腔,紧接着便起身向一旁的柱子冲去。

落在男子眼里便是她要为了他的清白而撞住自尽,他连忙起身,要去拉住女子,却因为视物不清,被绊倒在地,他顾不得起身,连忙大喊,“我并非此意,你莫要寻死。”

宋朝隅闻声停下了脚步,蹲在地上假装低声啜泣起来,实则偷偷拿起了一旁与她腿差不多长的铁锹,她垂下的眉眼间满是兴奋之意,“那你是何意,我探亲路过此地,未曾想到路上碰到野狗,我慌忙逃跑,不慎扭到了脚踝,便去看郎中,谁知道那郎中包藏祸心,假意邀我用茶,实则下了情毒要轻薄于我,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未想到,未想到……你又……”

见女子不再寻死,男子心下稍安,胡乱地将衣物穿好,在黑暗之中站起身来,脊背挺得笔直,他安慰道:“娘子莫怪,只是今日有贼人闯入村镇,我这才不得不小心了些。”

贼人,这是在说她?

宋朝隅挑挑眉,她想了想宋国军队势如破竹,如今已经直逼齐国国都,想来不日便能凯旋。

好像确实是的。

“那贼人是女子?”宋朝隅起身看向男子,她这才借着渗进来的一缕阳光看清了男人的脸。

清冷却圣洁如天山雪莲般的容貌,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却满是淡漠,好似凡尘之中没有任何事情能得到他的垂怜,右眼角下有一颗淡淡的泪痣,衬得他又多了几分冷淡。

她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唇角,这郎君还算不错,只是这副样子看上去不像是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不过正好,死了也无人知晓今日的荒唐了。

只是,有些可惜。

男子闷闷地‘嗯’了一声。

“她可身中情毒?”

男子想了想军中情报,“未曾。”

“那女子还有什么特征?”宋朝隅又问。

“后脖颈上有一颗红痣。”

宋朝隅说着逼近了男子,质问道:“那我可有?郎君刚刚可是伏在人家身上的,我后脖颈之上可有红痣?”

男子有些迟疑,他刚刚并未看清,却又不好说出口。

宋朝隅见状掀起头发露出纤细的脖颈,立时就要走上前去,要让他看个明白。

男子后撤一步,侧过脸去,纵然看不清晰,却依旧避开了她,见她这般坦然,也打消了心中顾虑。

他不能让她发现他于黑暗之中不能视物,连忙阻止了女子,“娘子不必了,我信你。”

眼见着他真的相信了她的话,宋朝隅在心中轻嗤一声,真是个傻子,说什么都信。

男子心下愧疚,脑海里甚至设想出了女子悲惨的身世,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有了决定,他认真又严肃地道:“你上前来。”

宋朝隅将铁锹藏在身后,握紧木棍,谨慎地走上前去,“何事?”

“把手给我。”

宋朝隅狐疑地伸出手去,握着铁锹的手越收越紧。

男子解下身上的玉佩,放在她的手心之中,“今日我既然做下此事,便要对你负责,虽然你说只是露水情缘一场,但终究是我碰了你的身子。我暂时还不能透露身份,这玉佩你拿着,权当我留下的信物。”

“这一战结果尚不知如何,若是我活着,定会回来找你,若是我未能回来,你就将这玉佩当了,以后也能过得好些。”

玉佩在手心传来温凉的触感,亦如男子。

宋朝隅没想到只是一场艳遇罢了,他竟如此认真,她可从未想过与他有过以后,她拒绝道:“我已是妇人,郎君不必负责。”

男子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只觉得她的一双凤眼极为明亮,他固执地坚持道:“你拿上,我既然碰了你,便要对你负责。”

宋朝隅抽回手,不耐烦地深吸一口气,抬起铁锹便狠狠地男子给了后脑一下。

啧,真烦。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新预收吧《疯犬王爷折娇录》(双疯批极限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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