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边疆岁月（五零年代3）

“你都听见了？”受了嫂子的刺激，小薇如今充满了攻击性，带着哭腔却强忍着不在情敌面前示弱。

暖暖还没来得及说话，小薇的嫂子就追了出来，见暖暖居然站在门口有些诧异，到是大大方方的打招呼，“是闻人丫头啊，怎么不进来，站在外面多冷啊，你还抱着小阿宽呢。阿宽差一个就三岁了，你也别老是抱着他，要让他多活动活动，这样身体好。快别再门口站着了，快进来。”

“不了，刘嫂子，我不是病好了吗？明天就准备回学校恢复上课了，快要期末了，可是我却因为生病，耽误了那么长时间的课程，很担心跟不上同学们的进度，所以想找小薇借一下课堂笔记。不过，我可能来的不是时候。”转头收起脸上的笑容对小薇说道，“听不听见的，有什么关系？你已经采取了行动，我也已经收到了伤害，不是吗？只是怀疑你是凶手，暂时还不需要证据。”

见小薇脸色微变，暖暖确定原身落水死亡，小薇就算不是凶手，也脱不了干系。

“没证据的事，你还是少说比较好，别忘了你的身份。”这一点向来是小薇拿捏暖暖的利器，“我不会放弃的。你根本就配不上他，最重要的是，你们是包办婚姻，那是封建残余，现在已经解放了，你们不能用那一纸婚约去约束他。而我和他才是志同道合的人，而你这个资本家小崽子只会连累他。”

“可是，不论你说的多么的官面堂皇，都改变不了你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的事实。甚至，你更看重欧阳那漂亮的皮囊吧，如果他长的跟你们隔壁老王一个样子，你还会同他志同道合吗？”

暖暖口中的隔壁老王，就是小薇父母给小薇定下来的结婚对象大柱。不论什么时代，女人选伴侣，都改变不了姐爱俏。

刘嫂子看自家那不省心的小姑子被一个外人镇压了，不管内里关系怎么样，自己心里怎么想，可关键时刻，必须一致对外，脸上明显摆出不高兴的样子道：“阿暖啊，你这跳了一趟河，性情居然大方了不少啊，以前都是小薇说什么你就是什么。现在这伶牙俐齿的，我们小薇都比不上了。”

“我？跳河？不知道刘嫂子是不是认真的？”

“什么意思？”

“因为我回来的当天晚上，我就报警了啊，我是被人推下河的，当天叫我去江边的同学，没有人逃的了嫌疑，如今这些人可都乖乖配合着警方的调查呢。就算他们都不承认，就算警方最后也查不出来是谁将我推下河去的，可是他们见死不救却是事实，我想学校会将这件事认真的计入档案，会影响他们将来的前程。”

这时候的学校可不是后来的学校，学生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人好事就恨不得喧嚷的全天下都知道，全世界都要学习的楷模，不好的事情就捂紧盖子，知情人都用钱用权封口，这都不行就用手段，总有一种方式能够让你闭嘴。

现在的人们，那种淳朴，那种道德标准，明显要高的多。那天闻人爸爸教训暖暖不该一个人去江边，暖暖受不了闻人爸爸的唠叨，就坦白说了自己是被同学推下去的，说出来的目的也不是想要闻人爸爸娶做什么，只是希望他能够日常当中小心一点，在她有自保之力之前，不要中了别人的暗算。

闻人爸爸看着老实巴交的，那天却出乎意料的爆发了，一大早就请了假跑到警局报了警，又去了学校反映情况，从老师到校长挨着挨着说道，可惜的是除了暖暖的一面之词外，真的没有证据，那些同学见死不救冷漠离开反而被坐实了。

学校请了这些同学的家长来学校谈话，不但给了记大过处分，还记入了档案，处分已经相当严重了。

暖暖养病期间，老师同学学校领导轮流看望，平时吃不到的各种营养品都有些过盛了，阿宽跟着姐姐沾光，吃的满嘴流油。

罪魁祸首没找到，闻人爸爸虽然不是很满意，可是学校和警方能做的工作都做了，闻人爸爸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这事就当过去了，只是暖暖单方面还挺担心。

不过，后来发现小薇在这件事情当中可能起到的作用之后，这种担忧就变小了。不是小薇做的，也可能是小薇指使的，不论她是棋子也好，幕后黑手也好，盯紧了她，总会有收获。

没想到今天过来，还没进刘家大门就听了这么劲爆的消息，原本说不通的事情瞬间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小薇喜欢欧阳，欧阳却和暖暖定了亲，两人还是两情相悦，偏偏小薇年纪逐渐大了，她父母为了给大儿子娶亲，就用小薇换了彩礼钱，又事不机密让小薇知道了。为了能够和心上人在一起，小薇设计暖暖落水而亡，没想到暖暖居然这么命大，在水里泡了几个小时都没死，她还阴差阳错成了暖暖‘救命恩人’。

小薇根本不稀罕救命恩人这头衔，一次不行显然又令想了办法，只是刚准备实施就被暖暖撞破，甚至开始怀疑她是落实的主谋，心里一切阴暗的想法被摊开在阳光下，那种难堪让小薇瞬间有了再次杀人灭口的冲动。

刘嫂子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听我说的这么严重，特别是牵扯到警察和案件，显然一点也不想参合，收回理直气壮的吵架架势，结结巴巴的道：“那……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可是被小薇救回来的，你可不能忘恩负义。”

暖暖笑的特别温柔，熟悉她的看人看到这种笑容，都会离暖暖远远的，包括欧阳在内。

“我当然会记得，还会记得牢牢的。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得我在冰冷的河水当中挣扎了几个小时差点没命的事实，我当然不会忘了。更加不会忘了小薇这个‘救命恩人’。”

刘嫂子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有完全不知道怎么下嘴，她觉得阿暖每一句话都正常，可是合在一起听就怎么都不对劲。

如果欧阳在跟前，就会非常肯定说一句，当然不对劲了，这明明就是记跑题了嘛！人家记恩，他家暖暖却记仇。

“刘嫂子，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小薇说，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将她借给我几分钟？”

刘嫂子全程懵逼，不知道这是种什么说法，被暖暖的气势碾压的她机械的点着头。

比起刘嫂子，想要撬墙角的小薇更加清醒，如果忽略她发抖的四肢的话，可以说她也是表现良好了，特别是在暖暖若有若无的气势针对性刺激的情况下。

“你想说什么？”没有人在的时候，小薇也不装弱了，撕掉柔弱的面具，吊着眼睛问道。

“听说你要嫁给王大柱了？”

小薇一下子愣住了，她以为暖暖要问那天被推下水的事情，她都想好了好多种说辞证明自己不在现场了，可是却没想到她问的完全风牛马不相及的事情。

“这和你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关系大了啊，看到你将要嫁给一个根本不喜欢，甚至讨厌的人，我特别高兴，当然要和你，我的好姐妹，好好的分享一下啦，你不是一直打着是我闺蜜的名头，想着分享我的未婚夫吗？我只是学你而已……”

“我那时想要和你公平竞争。”

“公平竞争？你对公平竞争这个词是不是有误解？你怎么也应该大大方方告诉我才是吧？好吧，那在我无知无觉的时候撬我墙角你认为是和我公平竞争，那你找人把我推进水里想要淹死我算什么？”

“我不是有意的，我那时候只是鬼迷心窍……不不不，我没有找人把你推进水里，只是那么晚了你还没回来，我很担心，才到河边去找你……”

“颠三倒四，毫无逻辑，漏洞百出……你好好想一想自己在说些什么，你这些话完全可以作为你就是推我下水幕后主使的证词了，你还是主谋，你教唆了别人犯罪，还谋杀未遂……”

判刑这对小薇来说，真的是太遥远的事情了，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一个平民百姓能和这样的事情扯上关系，小薇被刺激过头，突然崩溃的大哭起来，“我也不想的啊，我要是有一个像闻人叔叔一样疼爱我的父母，我根本不需要去抢欧阳，他天生就会是我的。可是我爸爸妈妈眼里心里都是我的哥哥，哥哥结婚，家里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给哥哥凑彩礼钱，嫂子娘家不满家里的房子，就把我定给了能给大笔彩礼钱的王大柱，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知道他们把我给卖了，知道我满了十八岁就要和王大柱结婚了。可是我不甘心！我明明那么努力的讨好他们，抢着干家里所有的重活累活，尽量少的吃东西，甚至吃他们分的那一点点只够垫垫底的口粮，我特别认真努力的学习，讨好老师和同学，希望能分一个好一点工作，我都想好了我不考大学了，高中毕业我就去工作……可是这一切的努力，全都没有用。而你，明明出身这么不好，却过了十年富贵舒适的日子，上着最好的学校，穿着最漂亮的衣服，有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妈妈，就是后爸也疼爱你入骨，还不费吹灰之力拥有了我梦寐以求的未婚夫。阿暖，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一直就对你很好对不对，从你们搬到这里我就一直像姐姐一样照顾你，把欧阳让给我吧，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欧阳。你什么都不缺，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欧阳了，求你了，阿暖，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情，就这一件好不好？”

暖暖轻轻晃动了一下身体，就挣脱了小薇因为过于激动抓住的肩膀，冷冷的扫视这个状若癫狂的女人，是女人，不是姑娘。不知道刘嫂子是不是注意到了小薇的异常，可是作为过来人，医术还不错的暖暖，一眼就看出来了，小薇已经被破身了，就是不知道要没有中招。

“你当欧阳是什么？一个物件？我还可以把人让来让去？”暖暖特别强调了人这个字，凑近小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为了让人把我推下水，付出了不菲的代价吧？那人嘴巴出乎意料的牢实，不论警察怎么调查和追问，被学校记过，都没有把你供出来，人家到现在恐怕都还抱着你给的虚无缥缈的承诺，以为你已经给了‘定金’，还是没有办法反悔的‘定金’，以为你真的会兑现承诺。可是，如果让他知道你已经和王大柱定了亲，不久就要嫁过去，你猜他会如何？他只需要悄悄散布一点流言，说你已经是个破鞋了，只需要几个经验丰富的嫂子看看你走路的姿势，就知道流言不虚，你就完了。你会被自己看不上的王大柱抛弃，会挂着破鞋□□，会被赶去住牛棚，吃糠咽菜，吃不饱穿不暖，干最累最脏的活，不知道何年何月是个头……”

“那不是……”小薇脸色煞白，显然被吓住了，冲动之下才说了一句，就立刻闭嘴了。

“不是什么？不是你勾引了他，而是他强迫了你？你想说这个吗？这种事情你要明白，只要不是你当时就大胆的嚷嚷出来，事后你再怎么说自己不是自愿的，都没有用了。”敢干这种事情的人，都不是傻子，说不定身后有着什么背景能让他为所欲为，“如果不是你主动的，不是你承诺了要嫁给他之类，那就更有意思了。一个黄花大闺女轻易相信了别人的甜言蜜语不说，还献出了自己的童贞，人家还反悔不要了……看你的脸色，我应该是猜中了？呼！好吧，王大柱如果在新婚之夜发现你不是黄花大闺女……你只能期待他是个大度的男人了。而对方为了不承担谋杀未遂的罪名，绝对会守口如瓶，不来和你扯皮，学校记大过还真是小到不能再小的惩罚了。”

小薇对如今的暖暖显得非常陌生，“你不是阿暖，她不是这样强势，冷酷的人，你是不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她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似得大声嚷嚷着。

暖暖可没有一点被看穿的心虚，反而笑的呵呵的，笑的小薇面色惨白，“是啊，我就是孤魂野鬼啊，在我被推下水的时候我就死了，我是从地狱爬出来找你索命的淹死鬼，还是你亲自找到的我，把我用绳子从河里拉了出来……啊……啊……啊……阿宽小宝宝可不可以不要在姐姐对付敌人的乱入啊，这样让姐姐很没有气势的好吗？”哄了阿宽一会，这小子还在不停的啊啊啊，暖暖才想起来，为了不让阿宽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之前在他的耳朵里塞了两团棉花来着，瞧着小薇尖叫着逃跑的背影，也不用在继续说什么了，就去掉了那两团棉花。

前两声啊啊是小阿宽发出来的，小手上抓着一根被口水添的湿漉漉的红薯干，显然啃的高兴了，无意识的笑呢。可惜就是小阿宽也拯救不了差点被暖暖吓死的小薇。虽说现在已经在提破什么旧，破什么残余（规避文字和锁文风险）之类的，可是在许多现象还不能被科学所揭示，甚至有科学的解释也不被人们所接受的现在，暖暖的说法还是相当有市场的，何况她为了吓住小薇故意如同鬼魅一般飘忽的来了几步轻功。

后一声啊是小薇发出来的尖叫声，然后风一般跑掉了，一边跑一边疯狂的尖叫。

暖暖有些遗憾，抱着阿宽并不方便去追小薇，她还有的是手段没用出来呢，足够她留下一辈子的阴影，尽管小薇已经被她弄的快要疯了，暖暖却觉得程度却不太够，现在只希望能够让小薇安静一阵子了。

据暖暖所知，小薇家是非常典型的重男轻女家庭，从小她哥哥就什么事情都优先，是家中的小霸王，甚至兄妹两打架了，都是小薇的错，在外面犯错了，作业没做完父母都怪小薇没有帮哥哥写，回家挨揍的人还是小薇，可若是说小薇的父母一点也不疼爱小薇，暖暖是不相信的。

主要体现在她父母给小薇找的这个未婚夫，王大柱。

是，人家长的丑了点，个子矮，没啥文化，人挺小气，还脾气暴躁，可是王大柱身子骨结实，年龄只比小薇大了五岁，并没有小薇说的那么夸张三十多岁了，只是看着显老。家里成分是工人，王大柱继承了他父亲的手艺，一手娴熟的钳工技艺，工资比工厂的小领导工资都高。母亲难产去了，父亲没有再娶，一直一个人抚养的王大柱，后来因为劳累过度也早逝了，家中有一套近几年才盖起来的房子，也赞了一些钱。

典型的有车有房，没爹没娘，嫁过去就能当家做主，家里亲戚少，负担小，如果小薇能讨的了王大柱的好，还能时不时接济一下娘家。

小薇父母看上王大柱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他给的彩礼高，而是经过精心挑选，才有了王大柱这样的女婿。

只是，看似成熟懂事的小薇，到底没有过了姐爱俏的年纪，居然盯上了孤儿出身的欧阳。在小薇看来这好那好的欧阳，在小薇父母眼里绝对满身都是缺点。

父母不详，万一将来他父母找到欧阳，偏偏成分不好呢？现在可是调查祖宗十八代的岁月。欧阳长的白嫩俊秀，看起来文质彬彬，举止优雅，小姑娘大嫂子的都喜欢，可是在小薇父母看来就是不稳定的源头，总不能结婚之后还和大姑娘小媳妇整天争风吃醋，不去好好过日子吧？最关键的是，欧阳至今还住在纺织厂的集体宿舍里，几个大汉挤在一个小房间里。

在他们看来，就是欧阳在多干好多年估计也没能力哪怕是在他们这个贫民窟修建一栋房子。

对于中国的父母来说，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没房子你结什么婚？

这些事，暖暖相信，小薇父母绝对的掰开了揉碎了都告诉了女儿，只是他们被所谓的爱情冲昏头脑的女儿听不进去，嘴上不敢说，心里却绝对埋怨上了他们。

暖暖可不是原身乖乖女一枚，把一些琐琐碎碎的记忆在生病这几天全部看了几遍之后，就知道小薇这人根本就是阿暖的毒闺蜜，果断撕破脸，免得以后还有花时间与她装世界和平。

随后暖暖去了几家药店，把几个药方打乱了抓药，她需要配置一些方子，为闻人爸爸和欧阳调理一下身体，长时间的劳累，年纪大了闻人爸爸身体已经开始出现了病症，只是现在还在潜伏期，没有爆发出来。欧阳的身体却是早期吃苦太过，需要补一补，而她也需要一些东西弥补一下武力值上的不足。

带着药材和阿宽回家的时候，欧阳已经过来了，担满了水缸，劈好了柴火，锅里也已经煮上了饭菜，还有专门给小阿宽准备的鸡蛋羹，现在已经开始收拾屋子的卫生了。

一身结实的劳动布工装，上面布满了各种划痕和洗不掉的油脂，人收拾的干干净净，看起来很精神。这样的欧阳看起来别有一番英俊帅气的美感。

暖暖放阿宽在一边一眼可见的地方玩，上前和欧阳一起收拾屋子，一边和他说起小薇的事情，然后道：“希望能多吓住她一阵子，至少熬过这个学期，等我高中一毕业我们就把婚结了。”

“好。”与暖暖结婚，欧阳对此反应特别迅速，“一会伯父回来我就和他提，我现在去准备一下东西。”

暖暖挥手去抓欧阳，却抓了个空，“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结婚，怎么激动的跟毛头小子似得。”今年虽然已经可以感觉到物资比较紧张，可是离凭票供应物资应该还有一两年，好像是五五年的时候开始的，只是现在都快天黑了，商店那边怎么可能会有人。

多大年龄的人了，还这么听风就是雨。

欧阳才走没几分钟，闻人爸爸就回来，发现家里水缸是满的，柴火也是劈好的，锅里的饭菜都做好了，顿时冷哼一声。

他孤独了大半辈子才娶到了韩秀，韩秀对他好，他对韩秀也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继女暖暖更是爱屋及乌，韩秀不顾自己是大龄产妇还身体不好也要给他生儿子，他可是一点点都记在心里，把暖暖视作亲生，甚至更亲，该骂的时候毫不含糊，该掏钱的时候也非常大方，没钱他借钱也好满足暖暖的愿望。

别家的女孩子别说上高中了，能上学的人家都是对女儿好了，他却要供孩子上大学，可见他对暖暖的疼爱。如果欧阳不是韩秀还活着的时候就给暖暖定下来的未婚夫，他绝对要把这个想要叼走自己女儿的大灰狼赶出思想能想象的极限之外。

偏偏这小子半点不懂看人脸色，明知道他不待见他，还天天月月的在他跟前显示存在感。

暖暖没搭理闻人爸爸的每日一怒，招呼老爸上桌吃饭，一边快手快脚的盛饭，先给欧阳把饭菜都留出来，然后给阿宽端上鸡蛋羹，最后盛饭菜上桌。

闻人爸爸瞪着暖暖的动作，想要训斥吧，又觉得自己没道理，只好一边嫌弃饭菜难吃，嫌弃油放多了，盐不要钱了，一边快速往嘴里塞，还嘟嘟囔囔的说是为了不浪费粮食，农民伯伯种粮食多么辛苦巴拉巴拉……

暖暖真心想说，油盐米面好像都是人家欧阳买过来的好伐。

最后动了动嘴皮子，到底没有去挑战闻人爸爸的权威，一会欧阳可是要来提亲的，万一现在她惹恼了闻人爸爸，让欧阳求亲失败就尴尬了。

等欧阳再次过来，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天已经完全了黑了，欧阳不知道到哪里借了一身军装，让他看起来不但俊秀，又多了一些军人的坚毅。手中提着重重的两大包东西，打开一看，除了经常会送过来的一些米面油盐之类的，还有两坛子美酒，以暖暖的眼光，那绝对是解放前有家底的人家的收藏品，好东西。还有一块大红的布料，比不上绫罗绸缎，可是量足够做一整套嫁衣的，针头线脑之类的小东西包了一个小包，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点心，暖暖尝了一块，太甜了，估计也就是阿宽喜欢吃。

闻人爸爸显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生气的瞪着欧阳。

尽管不是第一次拜见岳父大人，欧阳还是很紧张，一紧张就不知道说什么好，张嘴就尊敬的岳父大人，成功惹恼了本就生气的闻人爸爸，一把揪住欧阳衣领，然后才想起来好女儿暖暖还在跟前，又讪讪的放开。

暖暖连忙识趣的抱着阿宽，说她带着阿宽围着房子转两圈消消食，把阿宽裹的严严实实就出门去了。

外面风有些冷硬，空气也挺潮湿的，万籁寂静，天空如同一只纯净蓝色的大碗倒扣在天边，星星点点装饰了天空。附近的人家响着锅碗瓢盆的声音，偶尔有一两声争吵，家里经济困难，没有钱买灯油的已经睡了，稍微宽裕一点的还有着稀稀疏疏的灯火。

附近住的人家，基本上都在附近的厂子里上班，火柴厂，钢铁厂，纺织厂，服装厂，鞋厂，机械厂等等都有，有些房子如今只住着老两口，年轻人进了厂上班，福利好的厂子已经盖了家属院，分了房子，就搬出去单过了。

不过更多的是几世同堂，几口，十几口，甚至几十口人拥挤在一个院子里，天天吵吵嚷嚷的过着日子。

最近暖暖一直都是流言的中心人物，刘嫂子说暖暖跳河，这流言是真有，也不知道最初是谁传出来的，反正等暖暖和欧阳直到的时候，已经传他们村子和附近村子都知道了。

甚至这还算是比较善良的流言。

有说暖暖不检点未婚先孕的跳河，也有说暖暖在外面偷人被欧阳抓了个现行的跳河，还有说暖暖和几个男生不清不楚被欧阳抓奸在床抽了半死去跳河……

这还是暖暖本来就是个乖乖女，邻里邻居的关系不错，没有把流言传到她耳朵里来，后来来了警察到村子里和附近村子里调查，这些人可不敢把流言什么的告诉警察，自然也不敢再乱传了，这时候才好些。

后来学校的老师同学和领导特地来看她，安抚暖暖的情绪，流言才彻底消失了。

他们村子里的七大姑八大姨的看暖暖真的没事了，才这个几个鸡蛋，那个一碗粗粮上门看望暖暖，还特别“气愤”附近村子乱传流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一边抱着阿宽转圈圈，一边胡思乱想了不知道多久，她真是手都酸了，欧阳才从房子里出来，给了暖暖一个大大的笑脸，尽管脸上一大块淤青破坏了他的俊彦。

一转眼，大半年时间过去，暖暖经过考试，考入了F大学医学院临床医学，半年时间也也做好了自己的嫁衣，红布料因为是冬天买的，非常厚实，暖暖直接做了一件长及脚裸的大衣连身裙。

后面欧阳陆陆续续准备了一块薄些红布，白布和黑布，灰布，暖暖做了一身红色衬衣和长裙，白衬衣，黑西裤，暖暖和欧阳各有一身，一整套的中山装，是给闻人爸爸做的。阿宽则是红白黑灰各一套，都做的大了一些，明年都还能穿。

本来和闻人爸爸说好高中毕业就结婚的，可是临到头了，闻人爸爸留各种推脱，直到暖暖都被大学录取了，闻人爸爸再也不能推了，才松口让他们结婚。

两人一大早就去了村里找村长开好证明，又去街上照相馆拍好结婚照，最后去登记结婚，领了结婚证。现在都崇尚节俭，想要八抬大轿，拜天地结婚之类的，是不可能的，欧阳还竭尽所能安排了婚宴，就在明天，大部分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只是现在大夏天的，肉，菜之类的东西都不能放，蔬菜自家自留地里面有，鸡鸭鱼肉之类的东西全都是干货，今天过来也需要买一点新鲜的，却和老板说好，等明天一大早再给送过去。

两人穿着成套的喜服，边往回走，边和路过的熟人打招呼，顺便说一句我们结婚了，让他们明天来吃酒，一路说的口都干了，到家却发现，家里像是被□□了一般，最要命的是阿宽坐在闻人爸爸身边嚎啕大哭，闻人爸爸浑身是血，躺在那里人事不知。

暖暖怒气上涌，刚要上前检查闻人爸爸的伤势，却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暖暖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隐在那群人身后的小薇……

作者有话要说：在小朋友们不懈的努力下，我的笔电二进宫，这次是完不成榜单了，我借了别家的电脑码字，今天就是我玩命也就这么多了，还差一万六，根本连三分之二都不到，估计要进黑名单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