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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的小巷,空无一人,偶尔会远处的几声狗叫声。
林建峰美滋滋的摸了摸兜里的一千多块钱,那是他今天赢来的。最近他财运不错,做的项目赚了大钱,连打麻将都好运爆棚。
不止财运,其他方面也顺极了。
昨天,他儿子的老师今天突然给他发消息让他去学校,说什么他儿子在学校欺负骚扰女同学。
欺负什么欺负,狗屁!
那不是睁着眼睛净胡说嘛!
明明只是小孩子们不甘寂寞交交朋友,那个小老师说的那么严重有那个必要么?那他儿子怎么就骚扰她不骚扰别人呢?
他就是这个年纪过来的,他能不知道嘛。
这分明就是小孩子早恋,被老师知道了又害怕,干脆就将责任全都堆在他儿子头上。
要林建峰说啊,还是那个小女孩不检点,小小年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给谁看。
一想到自家儿子这么有本事,才高中就学会拱白菜了林建峰就感到老怀欣慰。
果然是老子的种啊。
他哼着小曲,拎起手中半空的酒瓶抿了一口,脚下没留意被绊了一个趔趄。
他妈的真晦气!
林建峰啐了口唾沫,低声喷了句国骂,抬起腿就是一脚踹在那堆垃圾上。
被夜空中哗啦啦几声木板碰撞的声音扰了清梦,不知道是哪扇窗户后传来几句咒骂声,林建峰不干不净地回骂几句,对面便消了声。
“没种的软蛋!”
林建峰嗤笑一声,恶狠狠地吐了口浓痰,便浑不在意的往前走。
他走得歪歪扭扭,却没注意到,就在他刚走过那堆垃圾后,角落里不知怎么的突然伸出一个手刀来对着他后脖颈猛地一下。
林建峰挨了一下狠的,酒瓶都脱手摔碎了。
“谁啊?!谁他妈不想活了!”
顾不上心疼自己的酒,他捂着生疼的脖颈踉踉跄跄地回头,想看看是哪个不怕死的居然敢偷袭他,但过量摄入的酒精已经麻痹了他的神经。
他只看到对方脖颈间蔓延到衣服中的黑青色纹身,还没等看清对方的脸,就又是一木棒落在头上。
林建峰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意识。
“有完没完了!你不睡大家都不用睡吗!”
不堪其扰的邻居愤怒的拉开窗子准备好好理论一下,但下面哪里还有什么人。
邻居狐疑地四处看了看,嘀咕道:“真是邪门了”。
接住软倒下来的林建峰闪进空间里,林书白揉了揉自己生疼的胳膊。
还好衣服穿得厚,不然林建峰这一脚也够受的。
她急急忙忙的从他口袋里把钥匙取下来,又将钱包里的钱都装进自己兜里,然后才摘下手套探了探林建峰的鼻息。
指尖传来轻微的呼吸吹拂而过的感觉。
还好还好,人还活着。
林书白松了一口气。
虽然已经做好了会在这个世界杀人的准备,但她可从没想过这一天可能来的这么快啊。
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林书白掏出绳子将林建峰捆了个结实,接着又出现在墙角处。
天色正是黑的时候,这里也没有个路灯,如果不仔细看,绝对不会发现墙角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在将林建峰丢到空间里还是用这堆建筑垃圾挡住他这件事林书白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将人收到空间里。
毕竟是头一次爆别人的头,这万一她行窃(划掉)拿东西拿到一半他醒了那可怎么办。
收到空间里就不一样了,那里她有绝对的控制权,大不了直接让林建峰在现实世界中永久失踪。
对不住啊对不住,当了快三十年的良好市民了,头一次干这种事没有经验,你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双手合十对着空气拜了两下,林书白拿着钥匙,重新戴好手套又套上脚套,在一片寂静中悄悄打开铁质的大门,潜入了林建峰家。
出乎意外的,即便他一直到半夜还没有回去,但家里并没有人等他。林书白那个婶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有侧卧里林建峰的那个独生子,林书白的堂弟鼾声正响。
房间里和原主的记忆中差不了多少,只是更杂乱了些。
客厅的灯光还亮着,木质茶几上放着几个边缘带着豁口的碗,饭菜的油脂已经凝固成了黄白色,馒头倒是因为扣在碗里还是温的。
从上午就没怎么吃东西的肚子咕噜两声,林书白眼神在那馒头上顿了一下,在填饱肚子和安全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林书白:算了算了,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咱不是那种人。
揉了揉自己开始抗议的肚皮,她径直向着记忆中林建峰的卧室走去。
卧室里没有开灯,黑乎乎的,汗味和酸臭味混合着呛人的烟味迎面扑来。
或许是因为长期无人清洗的缘故,原本淡蓝色的被褥已经变成了恶心的黑褐色。
林书白嫌弃的瘪了瘪嘴,心念一动,就出现在了空间里。
空间里也是夜晚,天上的星星闪耀,云彩缓缓飘过,草地随着夜风摆动,远处还有哗哗的流水声传来。
鼻息间清新的空气冲淡了那股恶心的味道。
林建峰还无知无觉得躺在空间中。
林书白将路上买来的两盏充电式台灯打开,又弯腰摸了摸他的鼻息,确认人没事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出现在林建峰的卧室中。
原身在林建峰家借住的那段时间,曾在无意中曾经看到过他将一个箱子塞进床底。
那个的林书白一心只想着逃离这个叔叔家,但换了个芯子的林书白却想到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原本属于原身东西的方法。
循着记忆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她钻进床下,在一堆杂物、臭袜子和皱巴巴的纸巾中翻找,憋不住了就闪现回空间里换口气再继续。
终于,在换过第三口呼吸之后,林书白在角落里摸到一个触感冰凉的方形物。
心念一动,这方形物便和林书白一起进入了空间。
在空间的灯光下,她才看清手下的这个东西的样貌。
这是个精钢质的保险箱,还是密码加指纹双重保障高级版,这个世界的购物软件桃宝上大几千块一个,按照记忆中对林建峰抠门本性的认知,这是为了防贼下了血本啊。
林书白盘腿坐在草地上,脱掉手套,她单手撑在额前盯着保险箱伪装思考者。
密码盘上只有1、3、7、9、0,这几个数字有磨损的情况,但这种箱子一般都需要六位数才对啊。
这才五位数,难道有一个数字是重合的吗?
将灯光调到最亮,箱身微微倾斜,林书白在明亮到甚至有些晃眼的灯光下仔细打量。
果然,9这个数字的键面相比其他数字似乎要更加光滑一点。
她想了想,照着掉在林建峰身边钱包里的身份证输入一串数字,然后按下确定键。
下一秒,保险箱嘎达一下——这是密码锁打开的声音。
果然,不论是哪个世界的人都喜欢用自己的生日当密码。
戴好手套,无语又庆幸的林书白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拎起昏睡在一旁的林建峰的手,将食指按在保险箱的指纹锁键盘,又是嘎达一声,保险箱门应声弹开。
房产证和相关证件整齐的摞在保险箱中,旁边是十叠红色的钞票、六根足金金条、四条压手的金项链,三张银行卡、两张存折还有一串钥匙。
林书白先将现金全部装进自己的口袋里,想了想,干脆又将所有的东西一起拿走。
林建峰被她随意扔在巷口,至于保险箱嘛就不还了。
林书白甚至还从打着小呼噜熟睡的自己的堂弟身边摸走了他满满当当的储蓄罐。
林书白:对不住啊,谁让你那个时候也天天欺负你堂姐和堂妹呢,下次记得不要再惹记仇的人了小堂弟。
这个世界的银行卡的每日取款上线在2万块。
又换了一套衣服,带着棒球帽和口罩的林书白掐着零点前后的时间,将附近的自助取款机都取了个遍。
果不其然,这三张银行卡的密码也都是他的生日。
一通操作下来,兜里只有两百块的穷光蛋林书白成功变成空间里有16万,还有将近八百克黄金的林书白。
怪不得说来钱快的都写在刑法里。
林书白乐颠颠的避开监控摄像头踏上了回程的路:刑啊,这日子可越来越太刑啦。
等到林建峰被路过的行人摇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一点。
而这个时候,林书白已经借着空间的掩护换了衣服坐着黑车回到了她在这个世界的家里。
家中一如往常,洗了个澡,又换了平常穿的衣服,只在车上稍稍眯了一会儿的林书白没顾得上休息,直接拿着房产证和相关证件找了个附近口碑最好的房屋中介。
她将安市的那套老房子挂了出去。
价格上没什么要求,只一点,一定要快。
中介见多了像林书白这种急着用钱的客人,当下就拍着胸脯向她保证:我们办事,您放心!
从中介出来,已经到了下午,办完了几件大事兜里有了钱的林书白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在现代社会虽然是孤儿院出身,但早在少年时就已经开始外出打工养活自己,加上官方的补助和好心人对孤儿院的捐款,日子倒也还过得去。
等上了大学后有了奖学金和可以自己支配的时间,虽然有一段时间因为园长妈妈生病有些困难,但手头也只是紧张了一段时间,哪里还能想到居然还有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时候。
工作了几年好不容易攒出来的首付款,还有她前两天刚交过的房租都打了水漂。
昨天她刚发现自己穿越的时候还因为这个身体缺钱心慌,但现在都好了!
兜里有钱,看什么都觉得顺眼了起来,天更蓝了,水更绿了,连路边大橘和三花打架都充满了趣味性。
路边的两只小猫炸着毛对骂,这个嗷一声,那个嗷一声,林书白叼着棒棒糖坐在旁边的长椅上津津有味地看。
兜里刚开机没多久的手机突然响起——
“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
欢快的铃声将刚干完坏事的林书白吓得一哆嗦。
拍了拍胸口顺安抚了一下自己乱蹦的小心脏,林书白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裂了一条缝的屏幕上闪着大大的几行字:凝凝班主任。
凝凝?
林书白愣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这个世界的自己的便宜妹妹好像叫林松凝来着吧。
想到融和的记忆中那个叛逆少女,林书白深深吸了一口气。
从小到大她都没什么亲人,冷不丁知道自己多了个妹妹着实让她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这个妹妹只是纸片人的衍生物。
铃声响个没完,林书白慢吞吞的按下接通键,就听对面传来一道男声:“林松凝的家长是吗,
“对,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林书白揪了揪自己发皱的衣角。
电话那头的男音道:“她在学校和同学打起来了您来学校处理一下好吗?”
林书白:“……”
我现在说这手机是我捡的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