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巴士下来之后,岩泉一已经在等着了。
他二话不说拽住警惕地躲在清水祈身后的及川彻,在棕发少年的哇哇大叫中,将温度刚好的竹叶鱼糕递给她:“恭喜你。一路上辛苦了,先回家吧。”
岩泉一边说边拖及川彻走:“这家伙我就带走了,免得他打扰你们团聚。”
又对及川彻毫不留情来了一拳:“逃了一天的训练的人没资格讲话。”
“你怎么能这么冷漠!”及川彻大声控诉着,又很快垂头丧气,“现在的话,排球部的训练都已经结束了吧,岩酱,我好想……”
“我借了钥匙。”
“哇!岩酱你是天使吗!!”
“少废话,我今天要砸中你三十个球。”
“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什么了,怎么会是砸中呢哈哈哈……”
清水祈咬了一口竹叶鱼糕。
是他们小学边的那家小店的味道,据说已经做了几十年。
小学的时候他们仨还经常去吃,但清水祈搬家之后,因为离的太远,就很少去吃了。
岩泉一每次来找她的时候,都会带上一点小吃。
而且温度总是刚刚好。
清水祈又咬了一口,鱼肉在齿舌间绽放香气,温暖得让人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家里。
少年们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外。
清水祈吃完最后一口,将包装塞进口袋,深吸一口气,开始往家的方向跑。
夕阳朦胧的光将河道的水染成波光粼粼的橙色。
心跳随着呼吸和步伐上下摇晃。
在逐渐熟悉的景色之中,清水祈远远看见,老旧的一排平房前,“日向家”和“清水家”两家子八口人一只猫,高高低低站在一块,有说有笑些什么。
热意凝聚的汗从额头上往眼睫毛落,模糊了些许视线。
清水祈擦了擦眼睛,再望过去时,抱着猫的橘子脑袋高高蹦起,笑容如太阳一般灿烂:“——祈——欢迎——回家!”
她小步加速,扑进妈妈的怀里,冲着日向露出一个红扑扑的笑容。
“我回家啦!”
日向妈妈乐不可支地拿着同款DV机:“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小可爱这么厉害,一下子就考上了全国前三的高中——呀,是我隔壁啊,四舍五入就是我们家了。”
日向夏发挥了自己一向天分过人的运动能力,飞快地抱着清水祈的腰,不明所以也快乐起来:“祈姐姐超级厉害!最厉害了!”
日向翔阳的脑袋上的三花猫也跳下来,蹭着清水祈的脚。
清水祈弯下腰,摸摸猫咪的脑袋,又轻快将扎着双马尾的橘发小女孩举起来贴贴。
女孩子贴贴无疑让人觉得很轻松。
比起日向家,清水家的男性都过于内敛,反倒更像是邻居。
清水爸爸咳了声清清嗓子:“回来了就好,考上了就好。”
清水哥哥:“……饭做好了。”
才上小学的小男孩的清水弟弟,看了眼爸爸又看了眼哥哥,觉得自己不能像是这两人,黑眸眼巴巴地望着姐姐,伸出手:“我也要抱抱!”
清水祈和日向夏同时歪了歪脑袋。
清水哥哥面无表情,把已经快要比清水祈还高的小孩举哑铃般举起,往家里走的时候还小声训斥:“不要丢人现眼。”
清水弟弟鼓着腮帮子大声道:“姐姐——”
清水祈忍俊不禁,把日向夏放下来:“谢谢小夏和哥哥妈妈等我,不过姐姐要回家吃饭啦,明天带小夏出去吃好吃的!”
说着,递过带给日向夏和日向妈妈的伴手礼。
日向妈妈拍拍她的手臂,和日向夏回家。
清水妈妈也和爸爸相视一笑,也一起回了家。
最先开口的日向翔阳,静静站在原地,却没有说什么:“回去吧。”
清水祈想了想,伸出手,很轻地抱了一下他:“谢谢你,在雪之丘的这三年,我很高兴。要在乌野继续争取机会,好好努力哦。”
日向翔阳攥紧她衣角,又松开:“我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的!”
少年眼睛亮亮的,脸颊泛起一片红晕,胸膛高高挺起。
清水祈揉了揉他橘色的脑袋,他也乖乖低下头。
像只橘色小狗。
清水祈抱着猫进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橘色小狗冲着她大大挥手,一副毫无阴霾的样子。
猫咪顶了顶清水祈的手臂。
即使前一天晚上累的早早躺在床上,又用手机和朋友们一一聊了很久,第二天一大早,清水祈仍然六点就起了。
她睡眠浅,精神头还不错,就是跑完步回来后有点饿。
去厨房做早餐的时候,她意外看见微波炉上放了个和缘家的桃子布丁,底下还压着张纸条:“饭后甜点”。
清水祈莞尔,简单做了点家务后,她就专心开始把最近拍的素材进行剪辑。
清水哥哥昨晚熬的有点晚,起床之后,看见清水祈房间的灯亮着,知道她的习惯,看了看时间,正打算敲敲门提醒她休息。
清水祈却正好推开门,草绿色竖白纹及膝裙搭上米白色马甲,配棕色小短靴,浅绿色长发被银色的发带编起来,脸上还化了浅妆,俨然一副春日时尚杂志封面模特的样子。
清水哥哥一下子警觉起来:“你要去哪?”
“去和朋友们吃庆功宴。”
清水祈顺着他的目光转了一圈,检查自己的衣着没有问题后,才有些困惑:“我穿的有什么问题吗?”
清水哥哥委婉地提出意见:“……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
“都是很日常的啊……是因为我很少在哥哥面前打扮吧。”
少女踮了踮脚尖,银灰色的眸子有些忐忑:“这样,和平时的我很不像吗?化得太夸张了吗?“
妹妹露出少有的不自信模样。
清水哥哥一下子顾不上什么警惕不警惕,立刻沉着道:“没有。和你平时一样。”非常可爱。
清水祈这才浅浅的笑起来:“谢谢欧尼酱。”
私下里的话,她称呼哥哥,一般都是用“欧尼酱”而不是“尼桑”。
无论多少次,清水哥哥被这么叫,总会难以思考,为了维持哥哥的尊严,下意识绷着脸。
清水祈习以为常地托了托包,准备出门。
清水哥哥却突然拦住她,默默从钱包里抽出全部纸币,都是一千日元。
哥哥:“上周发的酬劳……和朋友好好玩。”
清水祈有些意外,想了想,还是收下:“谢谢欧尼酱。”
清水哥哥又沉着脸。
清水祈出门的时候,还看见他靠在墙边,低着头静止不动。
今天天气不错。
清水祈弯了弯眼睛。
她一如既往打开DV机,对准自己。
只是这次稍微注意了下周围没有其他人,才小声自言自语道:“今天,我那个堂姐和她其他朋友们给我办庆功宴,因为我朋友很多嘛,但是大家不是都认识,所以不好一起办。”
“这一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放出来……今天稍微打扮了一下,但没有很夸张。”
清水祈穿插了几个化日常妆和传达的小知识。
“……总之,都是些很简单的技巧,只不过平时要多多练习哦。”
“不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今天有特意打扮的很JK——虽然我马上就是正宗的女子高中生了——但是还是比平时要成熟一点对吧。”
女孩子有些难为情,笑起来也比平时青涩许多:“因为这次见得人稍微有点特殊啦。”
她看了眼隔壁,日向夏催促日向翔阳快点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稍微放下心,继续小小声道。
“肯定有人猜出来了——是的哦,是我曾经很喜欢的一个前辈——不过不是要告白啦!”
“以前低谷期的时候,被前辈安慰过……前辈真的很温柔啦。平时就是那种很爽朗包容的性格,长相也很温柔,虽然也打排球,但皮肤很白,很帅气的——应该会有很多女生喜欢!”
少女的浅银眸弯起:“啊,因为是第一次承认,所以我稍微有点紧张,还请见谅啦。”
“今天就是想在临走之前,再见一次前辈,好好感谢他……也稍微让他看看我的变化。不要笑话我哦——啊,我朋友来了,我们要一起出发。总之,等回来之后我再录一下我的心情和后续!”
清水祈关掉DV机,收拾了下心情,才若无其事地朝着拉着哥哥跑过来的日向夏挥挥手。
日向夏哇了一声:“姐姐今天打扮的好漂亮啊!难不成我们要见的人是姐姐你喜欢的人吗!”
原本无精打采的日向翔阳:“!?”
他一下子瞪大眼睛,表情茫然而急促:“……不是要去见朋友吗?”
清水祈哽了下。
她悄悄掐了下手心,才若无其事蹲在日向夏面前,故意撒娇道:“难道姐姐平时就不好看吗?”
日向夏一下子掉进陷阱,拼命摇头:“平时的姐姐也很好看,但是今天更好看!”
“因为考完了嘛,就想着好好打扮一下。”
清水祈笑了笑,给女孩顺了顺炸开的低马尾,才站起身,对日向翔阳平静道:“走吧,等下翔阳就知道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日向翔阳呆呆的点点头,却在对上少女涂了唇釉而亮晶晶的柔软嘴唇时,又微不可查皱起眉。
“到底是谁啊。”
橘色小狗兴致缺缺地戳了戳自家妹妹的脑袋:“怎么连夏都要带上。”
清水祈一本正经道:“因为小夏很可爱,这样翔阳被喜欢的几率也会大一些。”
日向翔阳:“??!!”
结果少女却是笑而不语。
到约定好的地方之后,穿着黑色校服的四人已经在等着了。
日向翔阳还没意识到问题:“是洁子姐啊,那祈你早说……”
清水祈有些狡黠地笑了笑,轻咳了一声,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冲四人道:“日向同学,见到你未来的排球部前辈也不问问好吗?”
又对乌野其他的三人道。
“这是田中前辈吧,你好,第一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泽村前辈,菅原前辈,这就是我那个考上乌野的排球笨蛋邻居啦!”
日向翔阳:“!!!”
橘子小狗一下子振作起精神,深深鞠躬,大声道:“前辈们好!我是日向翔阳!梦想是成为ACE!”
菅原和大地:“!!”
他们都还是第一次见到清水祈打扮。
平时只知道清水妹妹很努力很可爱,却不知道她打扮起来这么漂亮,有些惊讶。
田中龙之介是第一次正式和清水祈认识,所以不太清楚情况,只是听到漂亮学妹叫前辈,不免有些飘飘然。
“喔喔喔!请多多关照!这是你的邻居啊,已经考上乌野了吗,想要进入我们乌野的排球部,可是要准备好决心的!”
日向翔阳非常积极:“我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前辈,不管有什么考验我都会全力以赴的!!”
田中龙之介被他仰慕的眼神和前辈叫的浑身舒畅,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喔!不错,很有精神嘛。”
两人一唱一和,声音都还很大,一下子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
菅原孝支原本的惊讶意见适应的差不多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好笑:“今天可是给小祈准备的庆功宴,你们俩就别太出风头了。”
田中龙之介一下子熄火,讪讪道:“是哦,抱歉,清水妹妹。”
而另一边,放完“爆炸信息”的清水祈已经带着日向夏和清水洁子聊起了天。
清水祈和清水洁子是堂姐妹。
性格有些内向的洁子从第一次见面就很喜欢这个妹妹。
即使随着年龄增长,即使搬家后,时间和空间的距离都增加,清水洁子仍然很喜欢清水祈,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找她玩,和隔壁的日向家关系也不错——主要是日向夏。
她每次看到小小的日向夏,都忍不住想起清水祈小时候,因此爱屋及乌。
自从清水祈决定要考燕西决定备考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来找清水祈了,连日向夏也久违没有见到。
昨天,得知清水祈考上之后。知晓自家妹妹有多么努力的清水洁子一下子就激动到失态,也因此引起了其他正在训练的乌野排球部成员的好奇。
清水祈虽然没有给乌野应援过,但清水洁子决定成为乌野排球部的经理之后,对排球一窍不通的她,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自己这个从小就开始练排球的妹妹。
而清水祈知道后,毫不犹豫就整理出基础的排球知识,以及自己过往在排球部的经验。
在认识到洁子姐姐的认真后,清水祈甚至还专门去观摩过乌野的比赛,然后总结出他们每个人的能力长处和短板。
尽管这些都是她为自己姐姐做的,乌野排球部的成员们知道后,仍然不免产生了好感,想着什么时候要报答。
得知乌野后备经理(自封)清水妹妹考上难度超高的燕西高中后,几个DK一下子就激动起来,甚至想着要送什么礼物才好。
清水洁子虽然阻止了,但让不过几人的热情,最后还是决定一起约一顿饭。
至于定在第二天的原因……自然是她想快点见到妹妹!
昨天晚上,她转述了几人的想法,和清水祈商讨明天一起出来吃顿饭的时候,清水祈突然提出,想带上日向翔阳和日向夏。
清水洁子问过几人的意见时,解释了两家的关系,乌野的大家都没意见。
不过,由于担心清水妹妹会被这么多人吓到,而且发现提出一起吃饭想法的泽村和菅原,其实都和清水妹妹认识很久之后,来的人就只剩下泽村、菅原,以及不明所以、而且有着自己小心思的田中龙之介。
清水洁子和清水祈解释这点,清水祈倒是并不意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和遗憾:“我居然错过了洁子姐姐激动到失态的表情诶!”
清水洁子轻轻瞪了她一眼,到底没忍住抱了下许久没见的妹妹。
戴着眼镜的知性漂亮女生张口就是:“瘦了。”
日向夏也认真点点头:“我也觉得,抱起来都没有之前那么舒服了。”
清水祈:“……才没有啦。”
她无奈的看着这一大一小一本正经的结论,推着两人进餐馆。
而日向翔阳已经很快地和三个前辈打成一片了。
被说自己跳得高到吓人的日向翔阳,立刻就说出了自己受乌野的“小巨人”影响,立志要来乌野,和他一样成为“小巨人”的理想。
这种情况下,菅原和泽村也不会打击他。
更何况,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日向翔阳的跳高。
菅原笑着拍了拍日向翔阳的肩膀:“的确让我们吃了一跳……不过,进入排球部之后,还是要凭实力说话哦。”
“我会努力成为王牌的!”
少年眼睛里仿佛燃起了火焰:“我和祈约好,要打进东京的比赛给她看!”
菅原孝支对后辈的态度非常鼓励:“真是了不起啊。正好,马上就是春高了,如果翔阳好好努力的话,或许能和我们一起参加春高,参加全国比赛哦。”
泽村大地想说些什么,被菅原孝支笑着拍了拍:“具体的等进入排球部之后,我们会告诉你的,现在,就好好祝贺清水妹妹吧。”
他看了眼一边推着女孩子进去的绿发少女,轻轻感慨:“说起来,你和妹妹还有小祈一起进来的时候很像一家人的,尤其是小祈还打扮了下,吓了我一跳呢。”
清水祈的动作顿了顿。
她抿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前辈们也快来吧。”
一行人进去之后,服务生把菜单递过来。
坐在最外侧的菅原递给清水祈,清水祈只点了两个菜,又让其他人点。
菅原孝支一下子就够了超辣的麻婆豆腐。
泽村大地无奈:“她们都是女孩子,你要是吃不完,我和田中可不负责解决浪费。”
“没事的,”菅原爽朗地笑起来,对清水祈自豪地竖了竖拇指,“小祈会陪我吃完的!”
田中龙之介显然也是见识过菅原前辈温柔的外表下,变态般的吃辣能力,因而更加震惊。
“诶?清水妹妹这么能吃辣吗?!”
菅原孝支哼笑着,语气莫名骄傲:“小祈可是超级重口味的!”
清水祈:“……”
她想说什么缓解,却又想不出来,只好如实点点头:“我确实很能吃辣。”
在一边和日向夏聊天的清水洁子默默转头,望了几眼。
泽村大地眯了眯眼,突然问:“所以,我们不是一起吃饭吗?菅原你怎么这么清楚。”
双手放在腿上的清水祈揪紧裙子。
菅原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依旧从容:“以前和小祈一起挑战过超辣咖喱嘛,我当时可是邀请大地你一起来的,但你不是拒绝了。”
其实不是的。
清水祈松开衣角。
泽村大地无语:“谁跟你一样那么能吃辣啊。”
“不过这一点,清水妹妹倒是和菅原一样,人不可貌相呢。”
田中龙之介插不上话,这时倒是猛地点点头。
清水祈腼腆地笑了笑,脑海中却回忆起第一次和菅原孝支见面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还没从小学生全国知识竞赛的挫败中回过神来,又碰上家庭情况变化,一家子从岩泉隔壁搬到了日向隔壁,也因此不得不从原本计划的北川第一,要改到没几个熟悉的雪之丘上学。
尽管清水祈心理承受能力很强大,还是不免陷入从未有过的低谷期。
那个时候,她突然很想吃一点很刺激的食物,又正好碰见一家没见过的老店在做超辣麻婆豆腐挑战,如果在限时内吃完就可以免单。
清水祈是有点想去的。
但里面全是人高马大的男人,包括店长,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
女孩子就这么呆呆低着头站了一分钟,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就是那时,面容青涩的少年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爽朗:“要组队参加吗?这个要两个异性组成一对参加哦,我正好找不到搭档呢。”
他个子也不高,容貌秀气,皮肤白净,和这家店的氛围完全不同。
但他没有一丝怯懦。
清水祈鬼使神差点点头,但刚走进门,就被一干男性不好惹的视线吓到浑身僵硬。
少年说了句抱歉,然后牵起她的手,笑眯眯地朝着店长开口:“我想和女朋友一起参加比赛!”
店长显然是认识他的:“哈?!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说什么呢!去去去,别砸场子!”
清水祈抿着唇,不知所措,视线忍不住投向少年。
少年却笑得很从容,松开手:“缓解一下我朋友心情嘛,她本来想吃的,都被你们吓到了。”
说着,冲她眨眨眼。
店长发黑的脸色这才好一点,不过仍然怀疑:“你别框我,这小孩是小学生吧,真的能吃吗?”
“可以吗?”
白的发光的少年如此期待着问向她。
清水祈终于缓缓开口,说出了目前为止的第一句话。
“我可以的。”
“……”
那之后,在一干大老爷们的注视下,清水祈轻轻松松把特意给她减了分量的超辣麻婆豆腐吃完。
甚至吃的比菅原孝支还快。
即使如此,店里仍然爆发出了如雷的掌声和怪叫,仿佛赢得是他们自己。
后来清水祈才知道,这家店已经经营了几十年,但因为店长和常客们都是些看着就不好惹的男人们原因,很早之前就被误会成是什么特殊人群集中的店,几乎没有女生光顾。
因此,一向抠门的店长才破例举办了个活动,希望有女性进来。
结果不知为何,当时的常客要么还是单身,要么就是妻女不能吃辣,她虽然只是个小学生,却是第一个踏进来的女生。
但是清水祈却在这样不加掩饰的热忱和鼓励中,非常丢脸地哭了出来。
而在她哭出来之前,少年仿佛早有察觉般,轻快地拉着她离开了店——在“你小子还没吃完别想跑单”的怒吼之中。
在此之前,从小就跟在及川彻和岩泉一身后,见到及川彻被表白时还会主动喊“尼桑”假装妹妹,以免打扰某人桃花——从未理解过为什么要告白,又什么是喜欢的清水祈,第一次听到了自己心里属于恋情的花的盛开。
她大概,对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生,一见钟情了。
清水祈一边跑,一边有些呆呆地想着。
却在回家后,见到自己被辣红肿的嘴唇和土里土气的狼狈外表所恼羞成怒。
以至于即使在那之后,知道对方就是自家姐姐的队友,知道对方还是单身,清水祈也从来不愿表达自己的心思,直至被外婆发现她对化妆的关注。
“……”
想起这件事,清水祈又不免有些低落。
直到菜上来之后,菅原孝支看着她身上白色的马甲,朝服务员要来一件围裙,递给她。
“今天穿的这么漂亮,弄脏了就不好了。”
少年一如既往地爽朗地笑着。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
6/8和6/14的更新都发啦!
说起来一件很抱歉的事,我想尝试一下那个不感兴趣,就把自己拉进了不感兴趣的名单,结果发现不能评论和回复了,而且要等一个月之后才能放出来T-T,我是笨蛋。
但是大家的评论我都有看!而且每次看见评论就会更有动力哦!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