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奥义之扉15

离开银行后，林奥微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这里的女巫审判如何。但我前世西方中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女巫审判差都是打着审判的幌子，实则迫害女性。残忍至极，令人发指！”

“不管这里是什么情形，审判者是教廷术士。我一个普通人根本无能为力。”

她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回到自己家里。

好不容易得来的第二次生命，她要好好珍惜。

“不行——”然而，她刚走了两步，就停下了。

“如果彭特克被判定为女巫，那么这家莫里银行会迎来新的行长。”

“如果新行长是任用彼得之流的小人。那我三年内休想拿回我的钱，三年后也说不准。”

十几分钟后，林奥微看着面前四五米高的围墙，认命的叹了口气。

银行正门面向马路，有门卫守着，她不能硬闯。但是上午在彭特克办公室时，她看见办公室的另一面是围墙，所以她绕到围墙，发现这里没人。

“为了钱，我去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只是看看。”林奥微在心里劝说自己。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已经尽力了，如果做不到，也没办法。”林奥微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拿出一个绿色小瓶子。这是她从珍妮弗身上收刮的，“恶魔”说可以增强体力的药水。

因为担心贼或是别的东西搜查房间，她一旦离开公寓，都会将药水、黑石吊坠、“灰姑娘童话”带在身上。

林奥微仰头，将绿瓶里的药水一饮而尽。

“呵呵，没有任何反应。骗人的。”她自嘲的笑笑，漫不经心的攀上围墙，双脚踩上，往上一跃。

下一瞬，她整个人腾空而起，沿着围墙毫无压力的攀爬了好长一截，就像轻盈的猿猴。

林奥微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爬到了围墙顶。看着围墙内侧的银行，她咬咬牙，终于还是翻过围墙，往下攀爬，落到了银行内部的地面。

“我只是去看看。一旦遇到情况，保命要紧。”她又在心里强调了一遍，这才往彭特克的办公室走去。

彭特克的办公室。

穿着绿袍绣银的年轻男人坐在彭特克的位置，也就是行长的位置上。他对面是个临时支起来的钢铁刑架，彭特克浑身捆满锁链，被吊在刑架上。

她的脚下，堆满了干柴。

一个老妇人站在两人中间，对年轻男人点头哈腰道，“我能保证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听到有人在我耳朵边说话，然后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将我抬到一个烟囱上。那声音说，这烟囱的下面是它忠实的仆人，是真正的女巫。”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在彭特克小姐家的屋顶烟囱边。”

彭特克大叫，“死老太婆，本小姐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年轻男人哈哈大笑，对老妇人说，“你举报女巫有功，记得去教廷领1举报费。”

老妇人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年轻男人起身，慢慢走到彭特克面前，“彭特克，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我给你一次忏悔改造的机会，只要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彭特克呸的一声，吐了泡口水在他脸上。

“想都别想！”彭特克昂着脑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你的鬼样子。卢瑟！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穷酸算计的男人。想追求本小姐，你做梦！”

卢瑟沉下脸。

啪嗒！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彭特克脸上，她的脸瞬间肿了一半。

“臭婊.子，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银行家小姐。我告诉你，只要被认定为女巫，你只有死路一条，你的财产也会全部归入教廷。”卢瑟目光阴狠。

彭特克毫不畏惧，“你只是低阶术士，根本没有权力审判！你私设刑堂！我要控告你！”

卢瑟又是一巴掌朝她扇去，“我总有一天会成为高级术士的！克雷默大人很赏识我！知道吗，审判的克雷默！”

他目光狰狞，“克雷默大人痛恨女巫，他说过，宁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而且你打扮浮夸，举止张狂。就算现在不是女巫，以后也会成为女巫。我在这里处死你，克雷默大人只会夸我做得好！”

他说着，打了个响指，一串火苗凭空出现在他的指尖。

“知道我们会怎么对付女巫吗?”他目光幽幽的盯着彭特克，“我们会将女巫架在柴火上，慢慢的烧死。”

看着彭特克惊恐的眼神，卢瑟笑了，“当然，如果你不是女巫，只是个善良的女人，火刑会对你无效。”

“检验的时刻到了。”卢瑟弯腰，将手上的火苗沾在彭特克脚底的干柴上。

顷刻之间，火焰在柴堆蔓延。

彭特克终于忍不住，大叫，“卢瑟，你这个贱男人，快放我下来！”

“哦，现在想通了吗？”卢瑟挑眉，“但是你的态度依然嚣张啊。”

“想通你个贱人！我诅咒你！如果我被烧死，一定会变成女巫回来报复你。”彭特克挣扎着哇哇大叫。

看着火苗就快吞噬彭特克的脚尖，卢瑟哈哈大笑，“你是普通人，所以不知道吧，人死是不能变成女巫的。”

“而且，你要真是女巫，我也不会——”

“不会怎样。”一道阴冷如同地狱的声音忽然响起。

白色的身影闪过刑架，两桶水以极快的速度浇灌在燃烧的干柴上。火焰瞬间熄灭。

卢瑟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说，如果她是真正的女巫，你会怎样？”幽幽的声音伴随着彻骨的寒意传来。卢瑟张大了嘴，扭头向后看去。

只看一眼，他就吓瘫了。

他身后站着个人。白衣白裤，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将脸全部遮盖，看起来毛骨悚然。

“我就是女巫，你打算怎么处置我。”隔着厚重的头发，他看到这人咧嘴笑了，嘴角似乎还有可疑液体和不明残渣。

不久前。林奥微翻过围墙，轻手轻脚的来到彭特克的办公室外。

她全程目睹了“审讯”的整个过程，一直犹豫不决。直到她看见卢瑟点火，终于不忍的闭上眼睛，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

“低阶术士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这个卢瑟看起来不像是对非凡能力感兴趣的人，他是那种善于钻营，讨好上级的小人。所以他的实力应该很一般。我有药水，可以先……”

在脑海里制定完整个计划，她又给自己做了番心理建设。

“可能会失败，但成功的几率很大。”

“彭特克死了，我的钱说不定就追不回来了。”

“没钱我就会饿死。”

“今天彭特克被当成女巫受审，明天说不定就是我！”

思及此处，林奥微深吸一口气。她放轻了脚步，走到卫生间，那里放着一个盛满水的大桶。刚喝了绿瓶药水，她轻而易举的提起大桶。

然后，她对着镜子，将头发拢到脸面前，给自己做了个贞子造型。诡异恐怖，不会让人看到正脸。

她又脱下外套，只剩白色的里衣。又将头发梳了梳，这才提着水桶，飞一般的冲进了彭特克的办公室。

见到林奥微扑灭了脚底的火，彭特克先是一愣，随后痛哭，“谢谢您，女巫大人。求您好人做到底，救我下刑架。我愿意献出我的灵魂。”

“我对你的灵魂没兴趣。”林奥微冷声道。

“那我献上我的财宝！”彭特克又说。

林奥微点点头，她现在缺钱，彭特克能送钱给她，再好不过。

卢瑟则吓得魂飞魄散。

女巫？真正的女巫？

他舌头打结，话都说不清楚，“女巫大人，我并没有要审判您的意思。我只是和她有些恩怨。”

他干脆膝盖一弯，跪了下来，“请您相信我。”

态度之谦卑，完全不复刚才对待彭特克时的威风。

林奥微垂下眼帘。果然，这个世界和她之前的世界一样，所谓的猎巫运动，大部分的都是通过宗教手段占据女性的肉·体或是财产。那些审判者们瞄准的对象也不是女巫，而是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女人。

一旦遇到真正的女巫，他们就怂的像个孙子。

“你们教廷到底有什么打算？克雷默什么时候回来？他想干什么？”林奥微问。她忽然想起前些天在王宫偷听到的话。黎明曙光的“教皇”、恒一教廷的红衣主教邬尔班说克雷默会发动一场审判运动。

卢瑟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克雷默什么时候回来，我只是个低阶的术士。确实，有一场审判，审判巫师，就是那些教廷认定的做坏事的异端。据说首都的巫师大多是女性，所以克雷默让留意女巫。女巫大人，这是教廷和克雷默的意思啊。”

他害怕极了，甚至对克雷默直呼其名。

“至于今天，是吉尔联系我，让我审判彭特克。”

“吉尔这个贱人！”彭特克气的大叫。

“闭嘴！”林奥微冷冷瞥了彭特克一眼，彭特克立刻缩了缩脖子，咬住自己的嘴唇。

“你——”她又指着卢瑟，“继续往下说。”

“好好，女巫大人。”卢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忽然心中闪过一丝怪异。传闻女巫都很残暴，各种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但面前这个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她不是女巫……

想到这里，吉尔发动了他低下的精神力，对林奥微袭去。

然后，他看到那个女人踉跄着后退两步。

她无法抵抗我的精神力！她不是女巫！

卢瑟腾的起身，去抓林奥微。

林奥微见状不妙，立刻往门外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克雷默，历史上臭名昭著的恶臭书籍《女巫之锤》的作者。记得在某则材料里看到，他曾经买通证人登上某户人家的烟囱，污蔑那家的女人是女巫。

安法尔，unfair发音直接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