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记者好难当15

托尼上前，还没出声叫克莱尔，克莱尔就像是有感应一般转过了身。托尼在她转身的瞬间看见了她脖颈后的疤痕。虽然已经好了许多，但这些伤口出现在一位得体的女性身上还是会让人有些不适。

托尼移开了目光，道：“一个人？”

他明知故问。毕竟他给的请帖特地只请了她一个人，就连带个伴的机会都没有给。

“借一步说话？”克莱尔不想和他寒暄什么，而是想直接直入正题，告知他现在已经身处危险。九头蛇一定是知道她在今天参与了斯塔克的慈善活动，那么就一定会期待她做些什么。

托尼知道她会说些重要的谜底，便是带着克莱尔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当然，这个空间布满了摄像头，如果克莱尔要动手也是不可能的。

“你需要找神盾局保护你。”克莱尔说道，“有人想要你死。”

“谁？你吗？”托尼稍稍眯眼，看起来很感兴趣，“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也没想到你这么好心要提醒我这个？”

“联系神盾局，斯塔克。”克莱尔道，“这不是你可以一个人抗衡的。”

年轻的钢铁侠不免的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走近一步，和克莱尔对视，“你指的是谁？那个炸-弹客？还是打穿你公寓的狙击手？”

他果然只看见了那一部分，并和之前的事情结合了起来。

“为什么他们要你一个记者的命？”托尼继续追问，“还想要我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克莱尔的面部表情，明白了什么，“所以不是一个阵营，一方想杀你，一方想杀我。那你为什么要提醒我？噢——你是那个想杀我的阵营的。”

克莱尔不知道这位发明家还有做侦探的潜质。

“你猜对大部分了。”她叹气，“所以你到底能不能联系一下神盾局好对你展开保护，也好让我别沾上你的血？”

托尼却仍旧神游，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继续道：“所以前几天那六个人，确实是你杀的？”

原来在这等着。

克莱尔无奈，但如果要让斯塔克信任她，就必须得给他足够的讯息。她只得一再警告，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听着，你要面对的不是几个人，是一个存在许久的极端组织，我不指望你可以完全相信我，但我需要你和他们站在对立面。”

“你可以给我什么？”托尼问。

“什么？”

“我是个商人。”托尼说道，“我配合你演戏，你可以给我什么？”

克莱尔突然想起了之前在九头蛇档案里被寥寥几笔带过的斯塔克夫妇的资料。

她深吸一口气，犹豫过后，她道：“或许，我可以给你你父母死亡的真相。”

对面的托尼突然没了声音，像是被冻住了，一改之前得意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那双眼睛里的不敢置信。

“我以为他们死于车祸。”托尼道。

他的语气没波动，但克莱尔可以感觉到他这是克制过后的模样。他一向是外放的，突然收起身上的傲气，倒是会显得他有些无助起来。

“我在他们的档案里见过，蹊跷的是只有死亡一个描述，就连你所说的车祸都没有。”克莱尔说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所以——”

“所以你还没有定论，更没有证据。”托尼后退了一步，似乎是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区，“你现在是想告诉我，我的生活早就被那个什么组织渗透，他们杀了我的父母，现在还想来杀我。”

克莱尔沉默了。

但是这确实是九头蛇可能做出来的事情。如果不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克莱尔侵占了这个身体，这个身体手下将会多出一个托尼·斯塔克的性命。

托尼也沉默了，他可能是在纠结，在犹豫，在内心做着挣扎。半晌，他说道：“我会帮你联系神盾局，但作为代价，你必须查清查透那一天意外的真相。”

“我会的。”克莱尔道，“另外，你留存的关于我的证据，还是希望你可以删除，他们无处不在。这次的单独谈话他们也也一定知道了，所以我们做戏得做全套。”

“你要我怎么配合？”

克莱尔从靴子里掏出了镇静剂，“我会放倒你，然后去拷贝一些你发明的数据。”

“一定要真的放倒？”托尼看着那针管，试图留点余地，“我直接给你个u盘不就得了。”

“也可以，但你得尽量在这呆满两个小时。”克莱尔收起镇静剂，说道，“你可以挑选一些看似重要的数据，让我这次看起来不是一无所获。”

托尼点点头，末了又想起来什么，问：“所以你和韦恩到底什么关系？”

克莱尔没想到他还在想这个，道：“只是采访过，普通关系。”

她还是不想把布鲁斯牵扯进来。

但是托尼明显是不相信的，他接过克莱尔的数据盘，利用手腕上的手表投送了一部分进去，道：“不管怎么样，我期待你的结果。”

克莱尔也很期待。

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一波能不能成功就是了。

等到神盾局配合，她多多少少可以靠这个打入九头蛇内部。如果弗瑞之前的计划准备实施，那么后面他们应该也会给她制造一些立功的机会。

想着，她离开了这个房间。将那数据盘和那镇静剂一起放在了靴子里。从那出来，克莱尔惊讶地发现布鲁斯就站在门口，那位金发女郎似乎去了别处，他们并没有站在一起。

“谈好了？”布鲁斯语气轻飘飘的，“我以为不会这么快。”

“你的女伴呢？”克莱尔无意询问。

“大概在某个吧台。”布鲁斯道，“阿福让我问问你肩膀上的伤口拆线没有。”

“还没，最近有些忙。”克莱尔回，“回头我自己拆了就行，没什么的，替我谢谢阿福的挂念。”

布鲁斯点点头，将视线移往别处，似乎是在看对面帮人倒着酒水的服务生。

克莱尔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那位女郎有过来的趋势，便是转身离开了，连句道别都没说。而布鲁斯也只是瞥了一眼她离开的方向，回到了他情场老手的状态，和归来的女郎有说有笑。

克莱尔出了大厦，直接回到了公寓。

不出意外，勒托斯应该已经在那等着了。

打开灯，勒托斯站在窗户那，目光炯炯看着对面的大厦。显然刚刚克莱尔什么时候出的大楼，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他这次身上没了血腥味，大概是没有出任务，穿着褐色的大衣。听见克莱尔进门，他徐徐转身，道：“我本来以为你会在那多呆一会。”

克莱尔弯腰把数据盘扔给他，反问：“我为什么要多呆一会？”

勒托斯接过，也没有检查，便是直接揣进了口袋，道：“伤口怎么样了？”

“老样子。”克莱尔面无表情。

勒托斯上前，伸出手，刚刚触碰到克莱尔的脖颈，就被克莱尔闪开。

克莱尔抬头看着勒托斯的表情，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便道：“我自己回头会处理。”

勒托斯这才放下手。克莱尔不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还是在怀疑什么，这男人全是未知，还充满危险性。她不知道勒托斯在九头蛇的具体职位是什么，不知道他的能力，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可以感到你我直接产生了隔阂，阿尔忒尼斯。”他道，“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可能只是不记得你了。”克莱尔小心翼翼，“我的记忆最近一直不稳定。”

勒托斯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克莱尔，他比克莱尔高上许多，所以克莱尔只能仰视看着他，他那只白色的眼睛没有瞳孔，但却还是让克莱尔感觉是在看着自己。

“你在隐瞒什么，我知道。”勒托斯道。

“怎么？你的超能力是测谎吗？”克莱尔试探，“如果你说的是我因为不记得你，而对你有防备的这种隐瞒的话，你说对了。”

“你对我感到不满，还是对九头蛇不满？”勒托斯道，“如果没有我，你现在恐怕只是个机器。”

重点来了。

“机器？”克莱尔问，“你什么意思？”

“你在套我话。”勒托斯难得笑了，他像是终于抓到了克莱尔的狐狸尾巴，微微勾起了一边的嘴唇，声音放低，“你知道得越多，就多一分成为机器的风险。”

克莱尔的心脏像是要炸了。

这男人实在是摸不透。

“但——”克莱尔深吸一口气，没有放弃，“你并不想我成为一个机器，是吗？”

“你希望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甚至是情报。”勒托斯道，“这是我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我更喜欢有脑子的工具。”

“所以我是个工具。”

“也不全是。”勒托斯乐得解答克莱尔的问题，“你只要知道，你不可能摆脱我就是了。你是单属于我的工具，就连九头蛇最高的人都没有权力过问。”

克莱尔很讨厌这种被人视作物品的感觉。

“可我是个人。”她道。

“你是吗？”勒托斯嗤笑。他伸出手拂动了一下克莱尔的发丝，指腹触碰到了克莱尔脖颈后凹凸不平的疤痕，顿了顿，“没有自由的，能算是人吗？不都是孤魂野鬼。”

克莱尔不知道这句话是勒托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但她罕见地，捕捉到了勒托斯眼底的一抹自嘲。

作者有话要说：不愿意自己说是自己关心，而说是阿福关心的布鲁斯是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