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记者好难当26

听到这句话的克莱尔直接笑出声，她嘴角勾起，但眼里却仍旧是戒备。她没有看向后视镜，生怕让布鲁斯通过自己的隐形眼镜看到自己丝毫未动的眼角。

果然，不管在什么世界，布鲁斯·韦恩都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她开着车，出的汗被闷在易容用的膏体里，难受无比。于是，她稍稍靠边，首先把粘在自己头皮上的假发撕了下来。她也没继续发动，而是就那么靠在路边和布鲁斯说：“那就是不说也可以了。”

她当然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但她觉得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得把一些话说清楚：“我只能告诉你我有我自己的理由，如果你真的认为你很了解我，那就相信我。”

她说完，才是看向后视镜，像是透过自己的眼睛和布鲁斯对视。

“毕竟，我也不想错过哥谭的布鲁斯宝贝。”

布鲁斯透过屏幕，看见了克莱尔的眼睛，虽然被遮盖，但他仍旧可以在看那双眼睛的时候模拟出那湖绿色，不够清澈，但足够沉静，像是一汪池塘。

布鲁斯呼出一口气，靠在了蝙蝠座椅上，微微抬头看着屏幕，无奈道：“你说服我了，琼斯小姐。去做你想做的吧——只是下次如果来哥谭处理事情，记得通知我一下。”

他好及时止损。

偷听的迪克只觉得自己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边好奇，一边又无比紧张。他听着那头布鲁斯的话，有些不真切，但能从他的语气感觉到他的心情似乎不错。

迪克和他相处的时间还不算长，但还是能感觉到他很少心情会好。

蝙蝠洞的温度只有在蝙蝠车的发动机发动的时候才会上升一些，但就像蝙蝠侠这个人一样，每当温暖却总会带来一些没必要的灰霾来。听不见对面的声音，迪克微微探头，结果倒是和布鲁斯对视上了。

布鲁斯早就发现了他的存在，只是懒得戳穿。

“既然来了，那就训练吧？”

迪克瞬间耷拉了耳朵，本来因为偷听而产生的兴奋被这一句话冲刷了个干净。

克莱尔在听不到布鲁斯声音后才是继续开车，大概是到了晚餐点，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情侣家人们出来聚餐，互相接吻拥抱，谈笑打闹，好不美好。而等到今天夜深人静，她也会去奥斯本集团一探究竟。上次行动时她特地问那位黑客要了个解码U盘，只要躲开监控应该就可以随意进出。

她回到公寓翻出了一件白色大褂和一顶中分短发——这样应该就方便些，不容易被识别出来。阿福的膏体有些松动，她稍稍加牢固了些，又上深了一个色号，让她看上去雌雄莫辨一些，也算是双重保险。但又为了防止公寓周围有九头蛇的眼线，她又不得不把自己公寓的灯设立定时，好假装自己在家。

真是麻烦。

等到她出门，天已经完全黑了。进入奥斯本的过程完全没有阻碍，无比顺利，只是在她找到彼得所说的那个培育房间的时候，有一些变故。

这扇门是生物解锁的。

也就是说她需要得到有权限人的虹膜或者是掌纹。门的上半部分是透明的，倒是可以让她看到里面的样子。她稍稍侧头，往里面看去——

蛛丝，蛛丝，还是蛛丝。

就好像已经被废弃了一样。

“你是谁？怎么没见过你？”一个人从远处走来质问，“工牌呢？”

克莱尔自然是没有的。

“我是新来的，奥斯本先生让我来确认到底是不是真的一只都没有了——”她压低声音，努力让自己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他很着急，说之前的都没有用。”

“那为什么让你一个新来的过来？”那人狐疑，“这个培养室明天就要清理了，怎么可能这么晚了让你过来？工牌证件你有吗？没有我可要叫保安了！”

克莱尔佯装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慌忙道：“哎呀刚刚走太急了，应该是落在实验室里了，你跟我过来我给你拿。”

说完，她就作势走向另外一边，也靠近了那人。

那人刚转头，就只感到后颈一疼，随后便是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克莱尔无奈地甩了甩手，趁着没有更多的人过来，赶紧离开。她只是想确认自己的猜测，并不想惹什么麻烦。而她也确实得到了，这下只需要着手写报道就行。但或许不能和小奥斯本所说的那样那样没有下限了，她要想真的让奥斯本欠自己一个人情，就应该告诉哈利实情。

诺曼活不长了，但哈利·奥斯本她还是可以抓一下的。

虽然不太道德，但也没办法。

她在路上卸下妆容以及隐形眼镜，从消防梯进入了自己的公寓。刚打开窗，在见到里面人的时候便是一惊。

正是勒托斯。

他看上去不太好，鲜血顺着他的手流淌在地上，倒像个死神。

“你出去了。”他的脸色有点苍白，像是失血过多。

“你受伤了。”克莱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上前，想要看他的伤口。

她自然是担心的，毕竟勒托斯如果死了她也活不长。

勒托斯却甩开了她的手，道：“我只是来传个话，马上就走。”

克莱尔表示洗耳恭听。

“我们的线人表示找到了神盾局的一个小分部，似乎是在那研究什么。上面派你去一趟，务必杀光——如果可以得到进一步的情报更好。”

在他的嘴里“杀光”这个词就好像和喝水一样简单。就好像那些不是人命，而是一个又一个的虫子，死了也没人担心。

“为什么每次和神盾局有关的任务就要叫我？”克莱尔问，“上次或许是巧合，那这次呢？”

“叫你的成本低。”勒托斯声音明显小了许多，失血过多让他嘴唇都有些打颤，“是我担保让你尽可能多的参与这些事，他们巴不得把你换了找下一个人。”

“为什么？”克莱尔不解，“是我的能力对他们来说不够，还是怕什么别的事情？”

“你是残次品。”勒托斯道，“他们有一个可以替代你的人，一直在被保存着。”

所以这个人不能和她共存。

勒托斯其实话里话外都告诉了克莱尔很多，他能力出众但显然对九头蛇没有那么的忠诚。克莱尔不是没想过策反他，但风险太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所以还是等她自由了再说。

而这个，或许也是个机会。

她可以把这个事情告诉弗瑞，让他稍稍防备一些，但不能直接撤走，因为如果直接撤走就太明显了，如果这恰好是九头蛇怀疑的第一步，那恐怕勒托斯也保不住她。

“这个任务你会参与吗？”克莱尔问。

勒托斯摇头。克莱尔上前按住了他的手，也不管他再怎么甩开，都坚持要看一下他的伤口。这剪开衣服一看，才发现他伤得有多重——

一道极其长的伤从他的锁骨到手臂上方，伤口甚至有些焦痕——这是什么伤口？

克莱尔抬头看向勒托斯，用眼神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勒托斯仍旧一言不发，只是也盯着自己的伤口。

“你在路上被雷劈了吗？还是被烧红的刀切了？”她实在是想象不出来这伤口到底是怎么造成的，“难不成是氪星人的热射线？”

“我自己烧的。”勒托斯终于开口，“止血。”

但看样子是没止住。

“那这个伤口是谁劈的？”克莱尔问。

“一个穿着金红色铠甲的女人。”勒托斯道，“她的剑能直接无视我的抵挡砍下来，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我伤的就不是手和锁骨，我会整个被劈成两半。”

他照常去执行刺杀任务，只是这次阵仗更大些，却没想到进行到一半就出来一个这样的女人。一根金色的绳子和一把剑，以及她那金属的手环，让他们完全奈何不了她。

勒托斯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但克莱尔知道。事实上，克莱尔在听见这描述的开头，就已经猜到了是谁。几乎是同一时间的，她的背后瞬间挂上了冷汗。神奇女侠和超人给她留下的阴影不相上下，如果说超人还能有个缓冲的眼镜，而这位戴安娜公主则是站在那就是真正的神。

克莱尔从布鲁斯那知道了他们的来历，而戴安娜公主作为宙斯的女儿，从血统上来说就是属于半神。她的高傲是有底气的，是与生俱来的，作为一名亚马逊战士，她更是不在意伤亡。

所以，不论是在哪个世界的神奇女侠，都一样可怕。

“你在哪碰到她的？”克莱尔止住自己上药颤抖的手问道。

“大都会。”勒托斯说。

克莱尔手一抽，差点把伤口划开，痛得勒托斯皱了皱眉。

“你知道她？”

克莱尔放下手，道：“略有耳闻。”

她曾经吃着绿色药丸和她打过一架。如果非要形容这位公主的战斗方式，克莱尔大概会用“野蛮”来形容。她拥有极强的身体素质，以及完全不会畏手畏脚。勒托斯说得对，如果他没有躲开，此时的他恐怕就是两块肉。

克莱尔亲眼见过她劈开人的样子，据说这一把剑锋利到可以劈开原子，由火神赫菲斯托斯所铸造。

她现在只希望这位不是另外世界的神奇女侠，而她出现在大都会只是巧合。

毕竟她实在是没有另外的精力去处理这件事，为什么不能再多等一等？等她稍稍缓过来，等她恢复自由脱离九头蛇，再操心另外一个世界的破事。

她处理完勒托斯的伤口后为他包扎，一直没说话。一直到包扎结束，她才是提醒道：“下次看见她离她远点。”

这次勒托斯没逞强。

他准备再爬消防通道离开，却被克莱尔拦住：“你为什么不从正门走？”

“不能让九头蛇那群人知道我受伤了。”

他说完，便是抬起自己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抓住了消防梯的扶手，往下走去。

而克莱尔，则是立刻拨打了尼克·福瑞留给她的通讯方式。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大概就是神盾局和九头蛇过招了

克莱尔脱身真的很难，我也在尽力写得没有那么金手指了，如果回头情节有不满的轻喷/鞠躬

另外关于克莱尔和蝙蝠，他俩不可能恋爱脑，所以亲归亲不代表交心，还得用后面的情节让他们的爱情更加合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