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虽然他们知道佩格莉塔也许没有恶意——可是她毕竟还是斯莱特林，对于斯莱特林的警惕刻在他们的每个细胞里。

“你们需要帮助吗？”佩格好心地问，“我很擅长抓老鼠的！”实际上佩格几乎没怎么见过老鼠——不过她印象里自己好像不是不能干这个。

“那不是普通的老鼠！”罗恩反驳，“那是我的斑斑！”

在它蹿过来的时候，佩格的魔杖尖端泄出了一道微弱的光，笼罩住了它——它像是纸张一样被折叠了起来，罗恩发出了惊叫：“你对它做了什么？你对它用了黑魔法吗？它死了吗？”他小心翼翼地捧住了那只老鼠，生怕就像是一张纸把它给撕破了。

哈利一副要跟佩格动手的样子——即使他心里疑虑了一下……真的有人会这样一脸“我真的在努力地帮助你”一边做坏事吗？她就像是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在做十分恐怖的事情一样，理所当然地做了。

“折叠咒，一些家庭魔咒。”佩格认真地说，“现在它就不会跑掉了，因为可以折叠放在口袋里。”

“我确实见过我妈妈用过——但绝对不应该用在活物身上。”罗恩压低声音吼道，“你快点把它还原！”

佩格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低下头：“我只学了怎么折叠……不会还原它。”她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的家庭教师当时究竟是怎么教授自己的，可是一无所获，他只在沙菲克家待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后就因为太不靠谱被瑟吉欧赶走了，佩格的魔咒启蒙落到了瑟吉欧身上——看她现在的水平，显然可以看出瑟吉欧不太适合当老师。

“那怎么办？”罗恩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哈利忽然想起来，“赫敏一定知道！”

“没错！”罗恩就仿佛刚刚想起来了赫敏这么个人一样，恨不得跳起来，现在就去找赫敏，直到哈利把他拉住。

“嘿，兄弟……现在可是晚上，你要去闯女生寝室吗？”

“等到明天早上我的斑斑还有救吗？”罗恩呆滞地捧着自己的宠物，“我都听到它的悲鸣声了。”

哈利比较没有情商地说：“……其实我没听到，也许是你的幻觉。”

“我去找她吧！”佩格自告奋勇。

“你是罪魁祸首！”罗恩凶她。

“她是女生……”哈利声音减弱。

“但她是斯莱特林！”罗恩很顽固，“不能相信斯莱特林！”

“或许你可以……试着……去女生寝室找赫敏？”哈利给出了一个馊主意。

罗恩的脸瞬间红得像是番茄，他把斑斑叠进了佩格的口袋里，珍而重之地说：“我的斑斑就交给你了——”

佩格仿佛接收了什么神圣的使命一般，郑重地点了点头。

哈利复读：“她是斯莱特林——”

罗恩恼羞成怒：“哈利，在对角巷的时候你真应该买一本《一名优雅巫师的语言艺术》看看，这样至少你会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你这句话挺像马尔福说的。”哈利缓缓道。

“嗯嗯！”佩格作为一些斯莱特林专家（？），十分有发言权，“我一定听德拉科说过一样的话。”

罗恩的脸就像是把斑斑吞进了喉咙里那样绿。

在回格兰芬多塔楼的路上，罗恩实在忍不住：“……如果妈妈知道我带斯莱特林去格兰芬多休息室——她一定会杀了我的。”

哈利困得不得了，强打起精神敷衍：“你也可以试试换上女生的衣服——看看哪个死得比较快？”

“你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哈利！”罗恩怒视他，“都是因为你——因为我们没有快一点，在那个斯莱特林之前抓住斑斑，否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佩格举手：“我有名字，我叫佩格。”

哈利扯下了佩格举起的手：“好了——你别再刺激他了，我觉得他都快要爆炸了。”

“不要爆炸。”佩格说，“因为我的口袋可塞不下你这么大一只——”

“你说得我好像是一只大老鼠一样！”

“……我没有见过你这么大的老鼠啦。”

“哈利，你听到了——这个斯莱特林，果然不怀好意，她正讽刺我呢！”

佩格怜悯地看向罗恩：“你就像是说不赢别人于是喊妈妈的小孩一样，这样是不对的。”

哈利·妈妈：？

罗恩还想说话，哈利听到了费尔奇的脚步声，他一只手拉着一只胳膊，趁着费尔奇发现他们之前，带着他们两个飞奔。他们跑得气喘吁吁，终于成功地避开了视线，安全地爬上了塔楼。这是佩格第一次来到这里，所以十分新奇，哈利对佩格说了三次怎么成功走到女生寝室，他这一路上已经充分意识到了佩格的撒手没，他觉得如果自己不叮嘱得认真一些，第二天失踪的可能不只是罗恩的斑斑了。

佩格忽然说：“但——哈利，你为什么这么熟练？你去过女生寝室吗？”

罗恩这时候似乎也恢复了一些理智，没像是之前那样无能狂怒，他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到自己朋友似的：“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吧？”

“……沙菲克是斯莱特林不知道就算了，罗恩，你也不知道吗？两个寝室除了方向不一样之外回去的路径都是一样的！”哈利深呼吸，然后吐出一口气，在他们两个面前保持平稳的心态，“很好，希望我能够在这里说晚安了，这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夜晚……明天早上还得魁地奇训练——希望我不至于太早被伍德叫起来。”

佩格小心翼翼地上了楼梯，在陌生的地方摸索着前进，默背着哈利告诉她的赫敏的房间地址。他告诉佩格，赫敏跟桑妮·麦克米兰还有塞茜莉亚·普威特住在一间套房里。她大约按照印象停在了某个寝室前。

塞茜莉亚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她还没有习惯用魔法解决这些问题，往往会多走几步到桌子边，一抬头刚好看到了头发蓬松的小女巫在门口探头探脑，看到了站在桌边的塞茜莉亚之后，她谨慎地探出脑袋打招呼：“……是茜茜吗？”

“是……”塞茜莉亚迟疑地开口，“你是……佩格？你怎么现在这么晚来了？你是来找桑妮的吗？”

“不是。”佩格摇了摇头，“来找赫敏的。”

桑妮和赫敏原本盘腿坐在明亮的窗户边，听到了塞茜莉亚的说话声，她们也一同看过来，桑妮看到佩格也一脸不敢置信：“佩格？你怎么过来了？”

赫敏的第一反应是：“天啊……你这是在夜游吧……”

等佩格把斑斑拿出来之后，赫敏倒吸了一口凉气：“它发生了什么？”

“我看到他们在追它——只是想要帮忙，但是用错了魔咒，把它折叠成了这样。”佩格小声地说，“我有在反省了……”

赫敏原本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佩格确实一副自责难受的模样，她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娴熟地挥舞着魔杖，给了斑斑一个伸展咒，斑斑立刻恢复如常了，它吱吱地蹿远了，跳到了柜台上，它悲惨地吱吱了几声，晕倒了，一头栽到了地毯上。

“你太厉害了！”佩格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和崇拜，“你真不愧是我们年级最厉害最聪明的人！”

赫敏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她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塞茜莉亚，有些不太敢相信：“所以……我这是被斯莱特林夸奖了吗？”显然她没有过这样较为奇妙的经历。

“也许是这样……”塞茜莉亚也不太确定地说，说实在的，她对佩格莉塔没有桑妮那么熟悉，只是凭借桑妮说的一些只言片语知道的她，包括送给她礼物，也大抵是因为在圣诞节的时候她给每个认识的人都送了东西。她搞不太懂沙菲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像总在犯迷糊，做一些让人发狂又无奈的事情……但至少不像是她认识的其他斯莱特林那样讨厌。

“我回去了！”佩格欢快地挥了挥小手，走到门口之后，又谨慎地退回来，“不过……你们知道从这里回地窖的路吗？”

“现在太晚了，回去还是很危险的吧？”桑妮左边看看赫敏，右边看看茜茜，露出了恳求的表情。

“我没意见。”塞茜莉亚率先说。

“说起来……你们刚刚在做什么？”佩格好奇地问。

“嗯……”一直表现得很沉稳的塞茜莉亚露出了点微妙的表情，最后她老实地承认，“……她们俩正在给我恶补天文学呢。”

“我也可以加入吗？”佩格问，“我天文学也不太好呢！”其实她说得比较委婉，上个学期除了黑魔法防御课奇洛教授似乎放水比较多给了她一个相当不错的成绩之外——其他课程都属于低空飘过。

原本三个人坐在一面窗户前还算宽绰，现在多了一个人，女孩子们就不得不挤在一起，佩格左边坐着桑妮、右边坐着塞茜莉亚，而赫敏像是小老师一样指着课本，再对照着天空给她们挨个念出行星和卫星的名称，还有它们的行进轨道。

佩格托着腮望着那些明亮的星星们，银白的光辉正好地穿过云层，发出微弱的光芒，这里的夜晚总是带着浓浓的夜雾，但明天一定是个相当晴好的天气，所以今天才能够刚好看到它们，多幸运啊……她想，这个夜晚一直埋头在地面上奔跑，星星们可一直凝望着地面上奔跑着的像是小蚂蚁一样的他们呢。

“沙菲克——”赫敏皱起了眉头，就像是一名真正严厉的老师一样，“你在走神了吗？”

“我在想，那些星星小小的，好可爱……就像是蜂蜜公爵糖果橱里卖的糖果一样，亮晶晶的。”佩格不着边际地说。

赫敏有些较真地回答：“那是因为它们距离我们很遥远，有许多万光年的距离。它们实际上的体积说不定要比我们生活的地方更庞大呢。”

“就像是木星，它是地球的十一倍大。”塞茜莉亚也说，“之前麻瓜的启蒙课程里有这些内容——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准确地找准它们的位置，这对我来说太困难了。”她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赫敏看了一眼佩格，可是她并没有因为她们提到麻瓜的事情产生任何称得上反感的表情，她依然兴致勃勃地盯着那片夜空，即使赫敏说的，她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赫敏跟塞茜莉亚咬耳朵：“她跟其他的斯莱特林不太一样。”

“是这样的——不讨厌，还挺可爱的。”塞茜莉亚比较严谨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不当她魔药搭档的话。”

“我的妈妈觉得麻瓜充满创造力，他们会产生很多浪漫、新鲜的念头。她有一次告诉我，原来在麻瓜的世界里，就像是我们认领宠物一样，星星也是可以认领的……她花钱给我们家族每一个人都认领了一颗星星——所以现在正在闪烁的星星里，也有一颗叫佩格莉塔吧。”

塞茜莉亚很感兴趣地凑到了窗户前面：“你能指得出它们在哪吗？”

“哦——应该在猎户座旁边吧。”佩格在窗户上随便一指，信誓旦旦地说。

“你说错了。”塞茜莉亚摇头，纠正她，“那是人马座，我刚刚才背过！”

赫敏在她们的后脑勺一人轻敲了一下，仿佛她们是两个不争气的地鼠，她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们俩半斤八两，都说错了，这是天蝎座。它靠近银河中心，它是夏天最亮的星座——而冬天最亮的是猎户座。”

她们两个被赫敏教训的时候，桑妮就在旁边偷笑，大约是乐极生悲，佩格和茜茜对视一眼，一人拽着桑妮的一只胳膊，带到了赫敏的面前，佩格很大声地说：“我看到桑妮说也想跟我一起考试。”

塞茜莉亚立刻镇压了桑妮的负隅顽抗：“我们桑妮非常有同甘共苦精神，所以如果说错了，赫敏你尽管惩罚她吧！”

“你们把我说得像是一个专门盯着你们惩罚的坏蛋一样。”赫敏抱着手臂扫视她们。

“没有！赫敏你讲的那些，都很有意思！我真的对天文十分感兴趣，很想继续学习下去。”佩格认真地说，“天文学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学科！”

“……装得有点浮夸。”塞茜莉亚小声说。

“嗯？装？”佩格疑惑，“我是说真心话啊。茜茜你不是这样觉得的吗？”

塞茜莉亚良心一痛，沉痛地点头：“天文学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学科。”

她们依然依偎在一起，学到的知识佩格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赫敏在讲猎户座的时候，她心里想起了赫敏之前说的，这些星星看起来小小的可是实际上要比她们所想象的庞大得多，那它们望着地上奔跑的小小的人类，也会觉得他们像是发着光的亮晶晶的糖果吗？

她想着想着就觉得脑袋越来越沉，耷拉在旁边认真学习（但也没听进去多少）的塞茜莉亚肩膀上，她无措地看向桑妮，桑妮捂嘴笑起来，用嘴型说：她很喜欢你啊。

佩格莉塔的喜欢就像是星尘一样……轻盈的，漂浮的，在月光的折射下透着纯澈的光。塞茜莉亚想，好吧，虽然是个麻烦的姑娘，但也是个可爱的姑娘。她感受到自己肩膀上均匀的呼吸声，她也下意识地按照佩格的频率呼吸，避免吵醒她。她们的呼吸都好像变得同调起来，塞茜莉亚有些不可思议地想到，趴在自己肩膀上熟睡的竟然是一名斯莱特林，她的学院跟她们水火不容，可她就这样……自然地托付了信任。

赫敏安置好了斑斑之后，她跟桑妮也上床了。把佩格抱上床的任务就被桑妮塞给了塞茜莉亚，她上了床，月光刚好照在她的床脚，她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佩格说的话，如果佩格莉塔有属于自己的星星……那哪颗星星是属于她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一些少女贴贴，存稿不够了，以后隔日更，我每天九点钟才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