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天佩格很早就醒过来了，赫敏和桑妮说哈利他们今天早上被伍德叫去了魁地奇球场训练了，她们准备了一些面包和果酱准备给他们带过去。佩格原本想直接回地窖去，但就像是被面包香味吸引了一样，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们去了魁地奇球场。

斑斑坚持不让佩格碰，甚至佩格一靠近它一米范围内它就焦躁不安地吱吱叫。

到魁地奇球场的时候，格兰芬多的球队还没有开始训练，伍德看到了佩格就忽然掰正了扫帚，杆子竖起来直接拍到了后面乔治的脸上，拍得他龇牙咧嘴：“嘿，伍德，你不能因为我的眼睛没有哈利那么金贵，就对它随随便便做什么。哦——”他笑了一下，“那边可还有女生在看呢，你要把我毁容吗？”

伍德眼里显然没有其他的女生，而是死死盯着佩格，乔治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个沙菲克。”在提起这个姓氏的时候，他的表情有点微妙。

弗雷德笑嘻嘻地说：“嗨，伍德，这样盯着别人看是不是有点太猴急了点。”

“就是，会吓到别人的，对女生可不能这样。”乔治也说。

“听这个语气好像你很有经验？”弗雷德看过去。

“那还用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她们笑出来。”在弗雷德狐疑的目光下，他一只手背在身后，而另一只手朝着观众席打了个响指，还在说悄悄话的女生们朝这边看过来。乔治故意地耍帅，对着那边眨了眨眼，悄悄的往身后指了指，黑发的少女朝着这边遥遥望了一眼，最先发现端倪，看起来很想要憋笑，但是没有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

那边的笑声就像是被塞茜莉亚最先点燃，很快都连成了一片，连赫敏都有些憋不出，捂着脸耸动着肩膀。

“伙计。”弗雷德把手肘搭在乔治的肩膀上，仿佛乔治期末偷偷背着他背了三天的魔法史一样痛彻心扉，“你什么时候还有这种本事了——”

“人格魅力。”乔治仿佛是一名将军在巡视自己士兵一样，背着手，特别得意地说，“你知道为什么茜茜能够远远地在人群里一眼辨认出我们两个来吗？弗雷德，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之处。”

“你就吹吧。”弗雷德顺着塞茜莉亚的目光看到了伍德，发现一无所知，依然还抓着飞天扫帚念叨着什么的伍德脑袋上毅然顶着两个兔子耳朵，迎风屹立招展着。

“……”弗雷德笑得锤地，但还不忘责怪乔治，“你怎么这么早就把我们的产品给暴露出来了，我还准备留着万圣节的时候才用呢！”

“发明创造出来就是为了使用的，还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刻吗，弗雷德？”乔治理直气壮地说。

“喂，你们没有发现重点吗？”伍德并未知情，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头顶上两个兔子耳朵也一晃一晃的，显得他那张严肃的脸一点严肃的劲都没有，“那是个斯莱特林，要是她把我们的战术告诉了斯莱特林球队怎么办？”

弗雷德笑得更欢快了，眼泪几乎都出来了：“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伍德搞不懂为什么弗雷德突然对自己道歉。

“哦，他是在为自己居然怀疑你是不是开窍了而深刻反思呢。”乔治虔诚地说，“对不起，伍德，我们不该这么怀疑你。”他严肃的表情绷了两秒，然后就笑得跟弗雷德一样。

“你们要严肃重视这个问题。斯莱特林都是非常狡猾的，别看那个沙菲克人畜无害的，很有可能是他们准备用来对付我们魁地奇球队的秘密武器，目的就是为了打入我们内部，然后窃取我们的情报。”赞同伍德的只有他头顶的两个兔耳朵。

男生们走到了观众席边，接过了已经刷好了果酱的面包，佩格邀功：“我帮茜茜刷果酱的时候，咽了很多次口水都忍住了，都没有吃掉，佩格，努力！”她握紧了拳头。

“努力！”塞茜莉亚也跟她撞了撞拳头。

“那可是相当努力了，对吧。”弗雷德用手肘撞了一下乔治，无声的意识流动在双胞胎之间。

塞茜莉亚把放着面包的篮子放在了座位上，准备让他们自己选自己喜欢味道的面包的时候，措不及防地，乔治低下头，坏心眼地趁她走神，咬住了她手上的面包。他和年轻的小女巫对视，眼神短暂地交汇之后，他飞快地直起身，叼走了就跑，跟弗雷德心照不宣地交换了一些眼神，才笑起来对双手空空的塞茜莉亚说：“很美味~”

他愉悦的尾音都快融化在周六的狂风里了。

佩格有些奇怪：“茜茜你的面包都没有刷果酱，很干的。”

“他可能就喜欢这样的。”塞茜莉亚把右手藏在袍子下面，活动了一下五根手指，才若无其事地说，“奇怪的男生都是这样。”

“奇怪的男生。”佩格也若有所思地说，“我家潘达也喜欢吃干巴巴的面包来着。原来男生的口味跟乌龟一样。”

“你们现在就要去训练了吗？”吃完之后，他们就结伴着要离开了，赫敏对着他们说，“刚吃饱就运动对身体不太好。”

“我觉得我们再多耽搁一下，伍德就能用他的眼神杀了我们。”哈利没休息好，就像是游魂一样回答，甚至连伍德头上的兔耳朵他都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觉，他着实怀疑自己能不能找得到金色飞贼。他打了个哈欠：“我待会一定会从扫帚上一头栽下来——”

“还有我跟弗雷德呢。”乔治愉快地说。

“这正是我的担心之处。”哈利道。

“我的心都碎掉了。”弗雷德捧着自己的心脏，“我们的找球手居然如此不信赖我们！乔治，我觉得我不能呼吸了，乔治、乔治？”

乔治把自己的视线从某个方向收回来，女生们不知道说起了什么，又笑成了一团，活泼的、年纪正好的小女巫们，仿佛是这个季节还顽固残余的与春天有关的词汇，轻快的笑声还源源不断地蹿进风声里。

“弗雷德，那我也救不了你。”乔治表情沉痛地说，仿佛也因为哈利的话受伤了一样，“我跟你一样，也无法呼吸了。”

男生们很快骑着扫帚飞上了球场上湛蓝的天空，他们的影子转瞬即逝，很快地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谁了。至少在佩格看起来，就像是视线里的几个飞得特别快的蚊子。

“茜茜还在找星星吗？”佩格突然说。

“啊？”塞茜莉亚疑惑地看向塞着面包含含糊糊说话的佩格。

她认真地说：“刚才茜茜你就像是昨天夜晚辨别心宿二和房宿三那样。”

魁地奇球队的训练还在持续着，佩格对魁地奇没有兴趣，她太无聊了，试图跟斑斑搞好关系，追着斑斑到处跑，斑斑吱哇乱叫，仿佛困在了跑轮里的仓鼠一样，如果会说话的话，它一定会狂呼救命。罗恩像是母鸡保护崽子一样紧紧地把斑斑抱在怀里，生动展现了防火防盗防佩格。

过了一会儿，他们停止了训练，原来是斯莱特林魁地奇球队过来了，他们很快地就吵了起来，茜茜说是他们跟斯莱特林队吵起来了，罗恩和赫敏按捺不住走了过去。佩格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她远远地落在后面，等过去的时候，就听到德拉科恶狠狠地说：“你这个臭烘烘的小泥巴种！”

他的话就像是点燃了场面一样，弗雷德和乔治往前冲，但是被大块头的弗林特紧紧地挡住了，而罗恩最气急败坏，他用自己坏掉了的魔杖指向了德拉科的脸，完全不计后果的施咒——场面乱糟糟的，在这样的状况下，佩格忽然看到了一只宝蓝色的小知更鸟，它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稀奇了，它啁啾着蹦跶在佩格的身边，咬住了佩格的衣角。她好奇地跟了上去……它最后落在了站在树荫下的西奥多的肩膀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这里，只是朝着那边混乱的场面不感兴趣地看了一眼，就对佩格说：“你昨天在格兰芬多那边吗？”

“嗯。”佩格点头，她把昨天的经历解释了一遍。

“帕金森说你失踪了——到处在找你，恳求到了我这边。”西奥多无声地打量着佩格莉塔，仿佛是在审视一些什么，在佩格抬起头的时候，他的视线变得平静，“……能够得到和自己对立学院的信任，看起来你不像是马尔福说的那样——”

“德拉科肯定说了很多我的坏话，是吧？”佩格说，“他小时候就这样。”她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扯了扯西奥多的袍角，小声地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西奥多滴水不漏：“那要看你问的是什么。”

佩格说了一个词，她茫然懵懂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显然没想到佩格会问这样的问题，仿佛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甚至是恶心的回忆，他的浓黑的睫毛颤了颤，睫毛下藏着一双浓绿的眼睛，像是某个夏日的阴翳。很快西奥多调整了语气，他在回答的时候同时也在斟酌自己的语气：“只是对于麻瓜出身的巫师的一种蔑称罢了——不过一般显得非常粗俗、无礼。怎么？马尔福对格兰杰这样说的？”他很快地想通了其中的关窍，推断出大约发生了什么。

佩格咬了咬嘴唇……她想起来了……梦里她站在汤姆的身边，看到汤姆手下那个粗暴的男人折磨着一名瘦弱的男巫时，用的就是这样的词汇。当时她隐约地感觉到它不太好，可是不理解它的含义。佩格莉塔想，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她听赫敏讲了一夜天上的星宿……赫敏·格兰杰就不再是一个空洞的名字，而是一名优秀聪慧的小女巫，她会用魔杖把面包烤得刚刚好，会佩格听过的、没听过的一切魔咒。如果不是这样的牵连发生了，她一定也会像是在梦里那样，漠视过去吧——感受不到这个词汇所带来的沉重的伤害，她的所有无声的默许都是在伤害别人。

在佩格惶然脆弱的时候，西奥多轻声问：“你告诉我一件事好吗，佩格？”

“嗯？”佩格的心不在这里，好像还沉在水底一样，因为听到了他叫自己的名字，只能用本能回答他。

“你频繁地出来夜游是因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佩格下意识地想说话，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寻找什么……若有若无的梦时常困扰她，因为她说不出这才让她不至于让她在西奥多面前把自己卖了个底朝天——她确实什么也不知道。

没有得到自己想象里的回复，不过他心里大致已经有数了，西奥多往后退了一步，沉默的少年从树荫里走出来，那只蓝色的知更鸟率先飞到了旷野里，他的目光放在了更遥远晴朗的天空，“好了，沙菲克，我带你回去吧，你的朋友们还在休息室里等你，她们找了你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汤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