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章:第20章 第二十章 小心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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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瓦娜不太喜欢约定。
她曾经听过这样的说法:Flag就是用来立的、规则就是用来破坏的、约定就是用来打破的,诸如此类。
她不知道这些说法正不正确,但对于约定那一条,她是认同的。
约定、承诺、契约,都终有打破的一天。
而她初次接触的人类,恰巧就是言而无信的这类人。人类可以随意背弃与她的约定,她却不可以,一旦承诺了什么,她都得将之履行到最后。
或许,这才是她不喜欢约定的原因。
在今夜之前,她从不知道也有人会为了一个单方面的约定而拼命实践。
目前来说她最不喜欢的约定,就是初到哥谭那段日子里跟人定下的那个。
正确来说,那也不是约定,而是一个赌约。
那一晚,她正穿梭在不同的意识空间,刚在看一个夜翼在空中抖臀、劲歌热舞的无厘头梦境,就被那人找上了。
那个人给她看了一些东西、一个可能会发生的未来,并希望她能阻止这件事。
斯瓦娜托着下巴,一脸无趣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应该说,是什么令对方觉得她是乐于助人的类型?
对方摇摇头,一语不发,却不愿离开。
那时候的斯瓦娜,还没遇上重点观察对象小红鸟,也还没碰到把她榨干的糟心超市事件。
刚到一个新地方,人总会被新鲜感所驱使,去做平常少做的事,这是人之常情。纵然严格来说她不是人,但她本就是不擅长推却别人请求的类型。
于是,她有了个主意。
“那我们打个赌吧。”她饶有兴趣地一笑,道:“在你给我看的那个未来里,她也是主角之一,对吧?就由她决定自己的未来,这不是很公平吗?”
那个主角,正是刚成为斯瓦娜合租室友不久的玛丽·米勒。
最后,她把赌约的内容定为:玛丽到底能不能从一盘小甜饼里吃到有葡萄干的那一块?如果吃中了,那她就应下这个要求,反之,她就继续随心随意地当咸鱼。
结果?
结果就是她不但当不成咸鱼,还翻了翻身、轻身一跃将自己坑进这错综复杂的案子里。
对比起自己过去十几年的日子,来哥谭后她付出的辛劳都可登上咸鱼界前三,简直感动亚特兰蒂斯。
嗯?你说咸鱼不在亚特兰蒂斯居民之列?她才不管呢。
从保护好玛丽、暗中调查和行动,到前一天晚上,她抓住自家小孩问出人面鼠在哥谭激增的情况后,便拜托它们与猫咪们将抓捕起来的人面鼠放在当眼处,给义警和警察先生们送温暖,啊不,送线索去了。
这天晚上,她前往墓园调查,得悉了尸体被盗事件,还多看了些意料之外的过往。
今天的斯瓦娜,也是无比希望案子自己给破掉的一天。
或者逮住赌约的另一方也好。
遗憾的是,她就是找不到那个叫“安琪拉”的女孩灵魂所在之处。
今晚,提姆回到韦恩庄园后,一如既往地疲倦得连饭都没什么胃口吃,就先喝了杯咖啡提提神。
还是管家阿尔弗雷德说替他把晚餐端到房间,他才记起要吃晚饭。虽然对作息规律些许的人来说,这已经说得上是夜宵了。
他拿着杯子从客厅走向房间,一走进去,他就察觉到有什么不同了。
窗户比平常开得更大了。
他立刻警惕起来,扫视了房内一圈,继而仔细检查了一番,没发现有外人动过的痕迹。
只是开了窗?他一边戒备着,一边缓步走近玻璃窗,细看一下四周,没发现暗藏危机的地方,只发现了一株铃兰。
铃兰放在窗框,正好卡从房内而看的视线死角,不站在走过去根本看不见。
盛开的铃兰?在这个月份?
但它就是出现于此地,枝茎翠绿细嫩,像铃铛一样的小花冠圆润可爱,在深秋时分的微风里轻轻摇曳着,明明格格不入,却又似在张扬地宣告自己的无害。
这种姿态令他无端联想到某个人,又或者是因为那个人,他才会这样看待这株花。
他没有贸然触摸铃兰,而是先查看韦恩庄园的监控影像。
约一小时前,应该说,59分钟32秒前到59分钟34秒前之间,花凭空出现在窗边。
他又将这两秒倒放,再拖长逐个影格细看。某一格中闪过一抹黑,下一格枝叶的部位突然冒出,再下一格一个尖长的灰色物体把花往前顶了一下,再将它安放在铁框上。
这道细小的黑影,莫名有些熟悉。
直到晚餐送进房间、他看到阿尔弗雷德时,他才想起这份熟悉感从何而来。他笑道:“谢谢你,阿福。”
老人自然不知道他道谢里的另一份深意,但看他又充满干劲地打开电脑,便提醒道:“提姆少爷,晚餐还是趁热吃好。”
“嗯,我会的。”也不知是否真的听进去了。
老管家阿尔弗雷德轻叹一声,便安静地离开房间。
提姆将晚餐盘放到一旁后,便从抽屉掏出手套戴上,将铃兰捡回来放在书桌上。
在外星武器事件中,小丑近距离引爆之前,曾有一道小小的黑影将那微型炸//弹撞开,接着蝙蝠侠才赶到现场。
当时电视上转播的画面不清楚,他还以为那是蝙蝠镖,但后来布鲁斯说不是。
那么,那横空掠过的黑影跟今晚带来铃兰的家伙有什么关连吗?
盯着桌上的花,他脑中首先回忆起铃兰的毒性,铃兰全株有毒,含有强心甙或甾体皂甙类的有毒物质,每年儿童和动物误吃中毒的事件不少。到后来,他又想到铃兰的品种、花色、花语……
铃兰的花语是什么来着?
他边把晚餐随意塞进嘴里,边上网一搜,铃兰象征纯洁、谦逊、幸运,哇喔,也有一个浪漫的含义。
那就是——“幸福的归来”。
玛丽半夜饿了,出来想安静地找点吃,却发现自己一向早睡早起的室友竟然还没睡,房内还有动静。
她觉得奇怪,敲了敲门,待斯瓦娜开门后,她发现她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牛奶,床上右侧摆着一台Kindle,左侧还躺着一只猫咪。
可恶,这是什么天堂。
“怎么了?”斯瓦娜见玛丽视线禁不住往洛蒂身上瞟,轻笑道:“要进来吗?”
于是,玛丽的想法从“关心朋友为何熬夜”直接变成“猫好可爱真好摸呜呜呜”。
斯瓦娜从房外回来,又泡了一杯蜂蜜牛奶。她把杯子递给玛丽后,坐在床边问道:“所以,是有事情想找我聊吗?又做噩梦了?”
“没……其实是有的。”玛丽故作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随后低头望向牛奶晃动的表面,沉默半晌才道:“还是那些,梦到陌生的自己,梦到以前的朋友……昨晚还梦到了自己被老爸收养前的事。”
斯瓦娜看了看小黑猫,问:“要让洛蒂陪你睡吗?”
还、还有这种好事?玛丽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在小黑猫瞪大眼的惊慌表情下,将它拥进怀里,还多摸了几下。
斯瓦娜安抚地在洛蒂苦着猫脸的头上轻揉几下,一边在心里问它:“可以拜托你吗?”
“这就是另外的价钱了。”哼,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猫猫只是比较现实而已。
她商量道:“给你买新的猫窝?”
“哼~”
“带鸟鸟玩具的那种?”
“再加一份千层蛋糕。”
“……成交。”斯瓦娜叹气,家有吃货猫,幸好她不穷。
她见洛蒂开始在玛丽怀中撒娇,思考片刻,开口道:“梦境,其实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听见这句话,玛丽撸猫的手一顿,缓缓看向了她。
“从科学角度来说,梦只是人在睡眠阶段产生的想像,可能是画面、声音或感受。但也有人说梦是一种预兆。如果你反覆梦见她们,也可以尝试着用另一种角度去看,试着回忆一些细节,也许会发现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斯瓦娜声线一如以往地柔和,却又像多了些什么。要是玛丽清醒一点,说不定就会发觉到过往某些时候,斯瓦娜总会用这种嗓音跟她说话。
例如,谈到她梦境的时候。
但可能是熬了夜,玛丽此刻脑袋有点迷糊,只觉得抱着小猫咪、听着斯瓦娜说话,整个人就困了起来,倒在床上还能一秒入睡。
她打了个呵欠,声线都懒散起来:“你知道吗?你有时真让我以为我的室友是个小女巫。”
又是这比喻?斯瓦娜苦笑着问:“我真的这么像女巫吗?”她觉得自己挺像普通人的啊。
如果某对双胞胎姐弟在此,恐怕会异口同声地问她:“你对自己到底有什么误解?”
玛丽不认识那对姐弟,但想法此时跟他们相通,便说出了实话:“就像以前说过的那样,你好像能跟动物沟通,对怪异的非自然事物没有觉得可笑,还会多聊几句。对了,你还养乌鸦跟黑猫。当然,我没在说这样不好。”倒不如说,室友要是没养猫,她肯定会少了很多幸福。
但要是她跟别人说自己老在做噩梦,做的梦还十分荒诞无稽,对方可能会先笑着让她别多想,后面却说不定会神色凝重地建议她去看心理医生。
但斯瓦娜没有,这位室友向来都会认真倾听,甚至会从非科学的层面给出意见。
反正哥谭蒙面英雄那么多,就算跟她说斯瓦娜其实也有另一种身分,她也信了,说不定还会当场化身粉头要签名。
然而,听到这番形容,斯瓦娜的笑容却逐渐凝固,开始怀疑自己当人是不是真的当得这么失败。
玛丽察觉到她表情不太对劲,迅即转移话题:“说起来,你居然熬夜,真少见啊。”
“嗯。”斯瓦娜应了一声,换了下心情,回道:“我在查看花语。”其实还出去了一趟,但这没必要说。
“花语?”
“我想给人送花,但每种花的含义都不同,光是看花语大全就看了很久。”
是给异性的花,还是送家人的花?玛丽充满好奇却没深究,只是问道:“那你选好了吗?”
“选好了,是铃兰。”斯瓦娜说话时不自觉地瞥了下窗户,这时候,出门跑腿的布莱克应该已经把花送到了吧?
“铃兰?你是准备明年4到5月再送?”玛丽不解地看向她,“还是说,你说的是游戏里要送的花?比如某个捡树枝的游戏……”
斯瓦娜果断否认:“不,我没去无人岛还债的打算。”
玛丽:“那是某个方块人的游戏?”
斯瓦娜一脸无奈,“我也不是要当挖矿工……我要送的是真花。”
玛丽的重点却是落在其他地方,她挑着眉有点惊讶地说:“看不出来啊,你对游戏还挺懂的。”
斯瓦娜轻咳一声,“略懂一点,经营类的游戏都挺有趣的。不过,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啊?”
玛丽想了想后开始比划,并形容道:“就是那种……只管画画、不问世事的艺术家?”
斯瓦娜托着下巴,唇角扯起一抹笑,用平淡的语气赞美道:“哇哦,真好呢,还是个养小猫养小鸟的小女巫?听上去挺写意的。”
“对,白天是艺术家,晚上是个行走在哥谭黑暗面的女巫,连蝙蝠侠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分……”
说着说着,玛丽自己也憋不住了,跟斯瓦娜对视了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得不说,哥谭人民创意真不错,让我眼界大开。”
斯瓦娜心中不由得感叹:哥谭民风淳朴,哥谭人民也很敢想。她之前浏览论坛上的文章时,好像还看到个韦恩家的小妈文学来着?
斯瓦娜见玛丽还没笑完,便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牛奶,忽然问道:“对了,你喜欢什么花?”
玛丽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沉思半晌,略带迟疑地回道:“唔……向日葵?”
斯瓦娜一怔愣,又佯装不经意地笑着问:“有什么特别原因吗?”
“会让我想起以前的朋友,就是之前跟你提起那个,她叫安琪拉。”玛丽一边回忆,又边说道:“她是个像向日葵一样的人,让身边的人明朗、快乐,她也很喜欢向日葵……对了,你知道向日葵的象征是什么吗?”
斯瓦娜其实是知道的,她刚才有在书上看到,但还是摇了摇头。
“是沉默的爱,我觉得这点跟她也很像。”玛丽垂着眸,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因为她……是一名失语症患者。”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回收】
1. 玛丽吃到有葡萄干的小甜饼→第一章
2. 斯瓦娜打赌失败→第四章
3. 外星武器事件的小黑影→第四章
游戏梗:捡树枝的游戏是动森,方块的游戏是Minecraft
本章解了一下部分谜底,其实这卷就是一个很想当咸鱼的斯瓦,不得不翻身还老当被害人的故事【?】写着案件头好痛,又怕忘细节出bug,我在写啥呀这是啥东西!
我觉得我的智商不适合写探案系【猫猫流泪】感谢在2021-04-30 19:28:36~2021-05-05 23:1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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