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性转番外3

（十）

超市枪击事件一天后。

“我得说，你真的太倒霉了。”玛丽看着穿着病号服的邻居先生，只能这样评价。

正在咬着苹果的斯瓦潘闻言一顿，呆呆地朝她看过去。

玛丽深深地叹了口气，用那种看傻孩子的眼神继续看他，说：“你也不只是倒霉，说实话，还傻。”

斯瓦潘：“嗯？”一边嚼嚼苹果。

“我听老爸说，你是为了救人中枪的。”玛丽看着他这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莫名有种恨铁不成钢，没忍住说起教来：“我不是反对你救人，但你在救人前总得先保全好自己，这在哥谭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

斯瓦潘伤口本来就在疼，还是靠吃东西分神才能忘记受伤的事。被玛丽这样一说，痛楚又再一次涌来了。

唉，他真的很讨厌疼痛。

“抱歉。”他虚弱地笑道，“但她向我求救了。”

他说的“她”指的其实不是那位女士，而是旁人都看不见的幽灵，但玛丽自然不知情。玛丽深深叹了口气，还生出了几分恼怒地说：“我想你也不是慈爱的神父，拥有着拯救世人的理想对吧？”

斯瓦潘：“嗯……我没有宗教信仰。”

“我不是在说这个。”玛丽知道自己刚刚语气不太好，冷静下来后，才接着道：“斯瓦潘，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朋友出事了。而且你体能甚至没我好，就别逞强了，好吗？”

她说的是“再”。

斯瓦潘默默记下了，却没追问，只应道：“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玛丽。”

玛丽又重叹一声，明明只是个大四的学生，此刻却像跟照顾残障弟弟（斯瓦潘：？）的长姐，担忧却又无计可施。她后面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最后以“安娜那边我帮你请假”作结，就先行离去了。

有时候，斯瓦潘会觉得玛丽跟旺达有些像。

不是指外表，性格也不相似，但对待他时总有种像姐姐一样的关心……以及操心。

难过他真的很让人操心吗？还没等卡特先生作出什么反思，病房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他本以为会是黛比或其他同学，结果来者是他意想不到的人。

他先是有些诧异地看着她，慢慢又露出一个笑容，说：“你好，提莫西亚。”

尽管她吧斯瓦潘相处得还不错，那次碰面后，他们在校园里碰见也会打招呼，还在社交帐号上互关了，可以用“朋友”来定义彼此的关系。但事实上，她的戒备和试探他都看在眼里，因此他也从未想过，她会在这时候来探望他。

难道是对他有什么新的怀疑吗？对他人来说，这该是一件不快的事，但对斯瓦潘，这是令他有所期待的事。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一直注视着他。

提莫西亚有些低落，但还是对他回以一笑，同时将手上的粉色康乃馨花束放到病床旁的小桌上。

“听说你受伤了，还好吗？伤口还痛吗？”

“没大碍了。医生说我很幸运，子弹没有射中内脏，只是从腰间擦过。”斯瓦潘自然发觉到她情绪不太好，却想不通原因，便问：“你看起来不太高兴吗？”

她挑了挑眉，他还真直白。

这不是提莫西亚第一次面前身边的人受伤。

虽然这次奇迹地没有死者，但像斯瓦潘这样受伤的人可不少。

即使她，或者说，她们已经很努力，但她们的师长、亲朋好友、认识的人，仍然无可避免地卷入那些她们努力阻止的危机。

每当出这种情况，她还是感到自责，以及失落。她每次都努力去拯救更多的人，却总是救不了她身边的人，就像……她的父亲。

“提莫西亚？”斯瓦潘歪了歪头，想看清她的表情，却无意中扭动了受伤的右腰，“嘶……”

“我没事，你坐好。”她飞快地看了看他腰间，幸好伤口应该没裂开。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过来。

她是亲眼看到他在现场，他伤口的紧急包扎还是她做的，但她当然不会这样说。以防万一，她确实是从朋友口中得知后才过来的。

从“熟人”或“朋友”的立场上，她来探望他绝对是合理的。但从意愿上来看，她是为什么来的呢？

是因为在那突然的枪击下，他义无反顾地扑到孕妇身前保护他人的行动，让她感到意外？

又或者，她只是担心他？

她承认，从外表到性格，他都是个容易令人心生好感的人，甚至是容易令她有好感的类型。她们蝙蝠家的女性对于好感一向不遮遮掩掩，她已经算是家里较为多虑的那个了。

正如她因为这个人身上的古怪之处，无法单纯用异性的眼光去看待他，之前也一直不能坦诚接受这点。

也正如这一刻，她还是会在关心里夹杂着试探地问他：“听说你被卷入犯罪事件了？”

“啊，是的。”斯瓦潘一脸苦笑，“我朋友也说了，我好像是有些倒霉。”

提莫西亚轻叹一声，“你这可不只是‘有些’倒霉。”

“但我觉得这种倒霉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听到斯瓦潘的话，提莫西亚不赞同地看过去，却见这男人一脸轻松欢快，全然没有身为伤患的自觉。

“起码受伤后，有同学、朋友……还有你来探望我，不是吗？”

“你认真的？”提莫西亚那双蓝眼不带笑意地凝视着他，似在提醒着他赶紧收回这种轻率的话。

“我开玩笑的。”斯瓦潘再一次轻举双手，瞬间投降。见提莫西亚还是不满意，他少有地收起了笑容，半垂着眼，低声补充道：“我以后不会拿这种事说笑了，对不起，我只是想缓和下气氛，但话题似乎选得不怎么样。”

在一刻的心动后，提莫西亚面无表情地想：如果不是这个人演技太好，那他肯定像布鲁茜那样，天生拥有撩拨人心的脸蛋和本事。

他到底是不是在撩她？

（十一）

斯瓦潘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只是个莫得爱情经验的无辜非人类而已。

他自知这张脸在人类的审美中算得上好看，自从开始建立社交圈子后，他也曾收到过不少邀请——不论男女。

但是，那些人一般跟他多加接触后，就会打消那种想法，他对此也十分疑惑。

像哥谭好邻居玛丽，最开始就看不上他，只看上他的猫；像他的好朋友黛比·封，一个对于他的颜值十分满意的女孩子，一开始也被他的外表迷得脸红心跳，后来却整天拉着他喊“好姐妹”。

他浑身上下有哪一点像女性吗？当初EDEN的那些实验体虽不是以繁衍和生存为目的，但该有的……他应该都有吧？

后来，还是来探病的黛比为他解惑了。

她一走进来就看到花瓶里的康乃馨，登时愣在原地。如果凑近一些，还能看清她那副能用网络梗图“瞳孔地震”的表情。

“斯瓦潘，你已经是公认的‘男妈妈’了吗？”

黛比又在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斯瓦潘当时在吃面包，咬着面包茫然地看过去，仿佛另一张树熊的Meme图。

两张梗图一时大眼瞪小眼，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黛比先回过神来，跟他解释下她本国流传的这个梗，还有斯瓦潘到底有多男妈妈。

黛比：“你身上总是带着糖果和小吃，喂饱了不少赶着上早课而没吃早饭的同学。”

斯瓦潘：“那只是我的习惯，我有些低血糖。而且，不吃早餐真的很不好。”

黛比用眼神告诉他：看吧就是这一点像妈妈。

拥有丰富养崽经验的斯瓦潘不说话了。

黛比：“你性格很温柔，长得也很好看，本来绝对是加分点的，但每当别人接近你时，你总是给人一种……疏离感？你会很自然就把人拒绝了，但又很照顾别人，让人觉得比起当你的另一半，还是当你关照的后辈好，顺便看看到底‘后爸’，或者说，‘后妈’会是谁？”

谢谢封小姐生动的讲解，但斯瓦潘没打算在哥谭念书期间组织这么一个大家庭，当一堆人的爸妈。

这要是传出去，蝙蝠女侠都会笑，小丑都会流泪，将所有植物视为孩子的毒藤说不定还兴致勃勃地来分享经验（并在看到这几株康乃馨后把他制成肥料）。

“其实你还是很受欢迎的。”黛比不知不觉也陪他吃了起来，“但你不是都拒绝了嘛？还是你有自己喜欢的类型？”

斯瓦潘淡笑着，试图用一句话中断了这话题：“我没有喜欢的类型。”

不论是喜欢的类型，还是喜欢本身，跟他谈及这些都没有意义的。

人类总为“爱”这一词写下各种各样的理解。

他却怎样都无法明白如此深奥的感情。

“哦。”迟钝的黛比却没听出他对这话题的抗拒，“那就是还没遇到？”

斯瓦潘抬眸看着她，反问道：“还没遇到？”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呃……大意就是，当你遇到那个人，你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怎样的类型。”

“遇到了就知道了？”他重覆着，反覆深思这句话。

也不是没有道理。

各种各样的事情，早在他成为人类前就看到过了，但直到他参与其中了，才能有所了解。

他喉咙出溢出了一丝轻笑。

“那……真想快点遇到啊。”

（十二）

伤口没几天就好了，虽然还是偶尔会痛，但已经康复到不用占据医院床位的程度了。

斯瓦潘告诉了打工餐厅的老板安娜，他随时可以上班。

“如果你有金钱上的困难，你可以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善心老板安娜忍不住这样对他说，“你受了枪伤出院没几天就上班，玛丽会以为我虐待员工的。”

“我只是觉得没问题了，生活也总得要回到正轨。”

接下来的日子也正如他所说，看似恢复了正常。

今天哥谭平静得很不“哥谭”，而餐厅的生意也比平常好。

在见证了斯瓦潘今天第五次被客人问电话号码的斯瓦潘后，安娜打趣他说：“有你在我们的女性客人总是特别多。”

斯瓦潘尴尬又不失礼地一笑。

“不过，说真的，有你在我们轻松多了，起码亚伦会这样觉得。”安娜指了指厨房的方向，“你知道的，他不擅长面前客人，但我们这边人手不怎么充足。”毕竟是小生意，薪水也不算高。

斯瓦潘不知道怎么回答，就维持着那张笑脸。

“好吧。”安娜哼笑一下，“你也不怎么擅长。”

斯瓦潘为免被抓着继续聊天，就溜回了厨房帮忙了。

厨师亚伦不在，但料理桌边放着不少食材，还有一个盛着肉碎的大铁碗，上面盖着保鲜膜，应该是制作招牌汉堡的材料。

他手刚摸在铁碗上，后门就传来一声巨响。

他转身看过去，便看到亚伦倒在地上，身体正好被门夹住。

斯瓦潘急步走过去将他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没、没事。”亚伦有些慌乱地站起来，另一只手扶着门边，“后巷门边有些水渍，如果你等下出去要小心。”

斯瓦潘应了声“好”，看到他脚边有个小瓶，正要弯身捡起，却被他抢先一步。

“你的腰伤。”亚伦指了指他的腰，“还是别做大动作好。”

“谢了。”斯瓦潘笑了笑，又问他：“那是驱鼠药？”

亚伦点点头，同为男性，他跟斯瓦潘对话会比跟其他人容易。

“最近老鼠很多，我已经跟安娜说了，食材或饮料不放在后巷，都先放在储物间。”

斯瓦潘又“嗯”了一声，就跟他一起分类搬了进来的食材。

一直到晚班结束后，他们都没怎么交流，斯瓦潘也没有对他刚刚的行为感到可疑。

跟安娜所说的一样，亚伦多少对斯瓦潘在感到废庆幸。虽然同为男性，但斯瓦潘跟常来光顾的那样大学男生不同，没有给人压迫感的魁梧身材，也不像另一个女侍应那样健谈得令他手足无措。

他从不八卦，只做份内事，但又十分细心，不会令他感到麻烦和压力。

亚伦很久没有遇到相处起来这么轻松的人了，上一个还是……

“史密夫。”身后的斯瓦潘喊了他一声，“我这边整理完了。”

安娜下午有事出去了，艾莉·布朗也清洁完店面准时下班，晚上只有他们两个还在厨房作最后的清理工作。

亚伦检查一下后，说：“谢谢你，你可以先离开了。”

斯瓦潘将围裙脱掉放好，却没急着离开。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亚伦边洗手边回道。

“下午放在桌上的肉，你都用在哪里了？”

亚伦动作一顿。

斯瓦潘站在厨房通往店面的门边，是餐厅闭路电视的拍摄范围，也是能直线往大门逃走的位置。

“汉堡、意面，呃……”亚伦错愕地回道，“我不太记得今天具体有什么点单了……你为什么问这个？”

“今天的确有人点汉堡，但肉是我重新去取的。或者，我换个问法。”斯瓦潘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打算用那些‘人肉’做什么，史密夫？”

没有愕然，也没有慌张，亚伦脸上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情绪。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了刚刚放好的厨师刀，一步一步走近斯瓦潘。

真可惜。

他还以为他们能相处下去的。

（十三）

红罗宾得知失踪名单上新增了“斯瓦潘·卡特”后，几乎是第一时间去确认情况。

据指，跟他差不多时间失踪的还有“亚伦·史密夫”，两人都是在餐厅晚班结束后失联的。

附近的监控没有拍到他们离开的身影，但奇怪的是，店内的闭路电视也没有。

那边时间的记录就跟静止画面一样，即使她一再覆看数据，还是查不出有被篡改的痕迹。

显然，是受到什么超出一般科学定义的力量干预了。

正当她们努力追查时，斯瓦潘的失踪却成为了先前所有失踪事件和药剂传闻的突破点。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犯人直接把内鬼抓到老家了。

提莫西亚早就怀疑那只跟踪她的猫咪跟斯瓦潘有关了。原因之一是兽医诊所的医疗记录显示，档案上的照片清楚拍下斯瓦潘那天带过去的猫，是一只体型不大的雌性绿眼黑猫。

原因之二就是斯瓦潘失踪后，那只老是跟着她的猫就消失了。

再加上她跟斯瓦潘交谈时，不时会浮现关于“猫”的感觉，让她对这个结论有八成的把握。

而在斯瓦潘失踪第五天，就变成百分百肯定了——因为她又看到了黑猫。

夜深人静，红罗宾刚回头就看到了那个细小的黑影。黑猫远望过来，双眼幽绿如鬼火，倒没有先前几次见到时那染上昏黄街灯的零星金光。

她当场认出来了，这是第一次见到的那只——母的那只。

它确认她看到了，就转过了身，又回头瞧了瞧她。

“你是想带我去哪里吗？”

猫咪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喵了一声，不快不慢地在她前方引路。

她跟在它身后，同时也在内部频道报告。

她这才知道蝙蝠女侠和罗宾那边也遇到了只神秘的乌鸦。

很好，这要是跟斯瓦潘无关，她就把大红的头罩拿来当水桶。

猫咪走的小路都不是人类容易走的，但红罗宾还是灵活地跟上了。

最后一人一猫走进了哥谭市高中里。

在调查失踪者共通点时，她们也注意到不少受害者都是哥谭市高中的毕业生。然而，哥谭人有约三分之一都在这学校就读过，包括她自己，因此肯定不只有学历背景相似这么简单。

其后，她们深入追查，锁定了多年前的一场事故，也确信幕后的人与此有关。可是，她们再三侦查过高中内部，也没有任何收获。

今晚她终于知道这里藏着什么了。

这里有一个用神秘力量制造的独立空间。

那只猫咪带她走了进去后，便往某个方向直奔了。

她跟着猫跑向高中大礼堂，从建筑物看来，能隐约看出这是还没发生过爆//炸案时的礼堂，但更多的细节却被弥漫着的迷雾遮掩。

踏进去后，空气中传来一种铁锈味，让人心情沉重起来。

“喵嗷！——”

尖锐的叫声从前方响起，她加紧脚步往前。与此同时，她还听到了另一把熟悉的男声。

“咳，我知道错了，嘶……洛蒂，别踩在上面……好吧，你把我当印台了，对吧？”

他居然还有心情说笑。

红罗宾看清了他的现况后，双眉紧蹙，表情比往日都要深沉。

斯瓦潘手脚都被铐着，先前腰上旧患的位置再被深深砍了一刀，浑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血痕。

他的身下画着一个奇怪的圆阵，像由无数黑点组成。它们一张一合，像一张张小嘴吸食流下的血液。

可是，圆阵现在被黑猫踩得到处都是“血梅花”，就在最后一个脚印落下时，那种些诡异的黑点消失了，只剩下由血绘成的线条。

斯瓦潘微喘着气，看到她后吃力地从发青的脸上挤出一抹笑，眯了眯眼，声音微弱地说：“好久不见，红罗宾。”

“很遗憾，这不是个适合打招呼的场合。”她迅即上前替他急救，这已经到了会让人失去意识的失血量，该夸他竟然还能保持清醒吗？

“我……”

“我认为，有什么话都该出去才说。”她沉声打断道，“你说话的时候，血流得更快了，先生。”

“抱歉，我必须在这里说完。”他虚弱地笑了笑，“我没想到洛蒂会把你带来这边。但既然你来了，我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红罗宾手上的动作不停，但没再作声。

见她没有反对，斯瓦潘不由得松了口气。

“是只有你能做到的事……侦探小姐。”

（十四）

斯瓦潘以前跟皮特罗他们打游戏时，很喜欢玩一些团队合作游戏。

这些游戏里，往往需要有一个人作些牺牲，团队才能更顺利地继续下去。

据说，这种玩法又名“献祭流”。

只要作出一些牺牲，就能得到更大的利益。

斯瓦潘一直觉得这种方法挺好的。

但他不习惯利用他人的牺牲来获益，大多时候，他都是自我“献祭”的那个。

因此，后来皮特罗他们跟他玩游戏时，都演变成了“谁能抢在斯瓦潘前面牺牲就算赢了”的古怪竞争。

游戏里如此，而这一次，现实里亦然。

斯瓦潘最初的牺牲是在超市里，他迷惑了想要抓起孕妇的匪徒，让他陷入混乱。

他开//枪的行为也在意料之中，有一半的机会，他会射向同伴。

而斯瓦潘只是不幸地遇到另一种，但他仍然能及时挡在孕妇身前。

不过，只是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而受伤流血，不会太亏吗？

接受了安琪拉的请求后，他就得找出预知梦背后的真相，但他又没有提莫西亚那样的聪明和耐心，调查、推理、试探等等，对他而言都太麻烦了。

在发现亚伦准备的人肉后，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他在进行怎样的仪式。跟亚伦触碰时，他还感知到EDEN的痕迹。

于是，在亚伦持刀砍向他的时候，他没有躲。

斯瓦潘自知他的血、他的身躯对于魔法生物都有着特殊的吸引力。

他受伤，身体会变得虚弱；他流血，对于那些藏在暗处的东西来说，更像是热腾腾的美食。

而那些东西，有一部分就藏在亚伦体内。

亚伦不受控制地吐出黑色的液体，那些黑液也朝斯瓦潘蠕动而来。

当亚伦发现斯瓦潘的特殊性后，他会怎样做？若然他将他交给EDEN，斯瓦潘还会觉得多少有些危险，但若然他认为斯瓦潘能助他的仪式一臂之力，而把他带到那个重要的地方？

也许该说，是斯瓦潘让他这么以为的。

最终也证明斯瓦潘赌对了。

以上，是在医院静养两天后，斯瓦潘对深夜前来的红罗宾所坦言的一切。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红罗宾双方抱在胸前，冷冷地看着他。

“……嗯？”

斯瓦潘不明白为什么她生气了。

“你让我帮你解谜后取出的那条项链，我已经放到适当的地方了。”红罗宾步步逼近，“需要提醒你一下吗？算上这件事，你欠我两次了。”

她很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

“如果算上你来救我的事，还能算作三次。”斯瓦潘一脸无辜，配合他说的话，还像一只自己走到屠宰台上的羔羊。

“那就三次。”她停在病床边，“换你诚实地回答我三个问题。”

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变成猫来跟踪我？”

“我不是想跟踪你的，我只是想给你送个好梦，那是我的能力……好吧，我承认，还有一件事。”斯瓦潘弱弱地辩解道，感受到她看穿一切的视线后，又补充道：“我想观察你身上的魔法标记。”

标记的事她早从渡鸦口中听说了，她并不对感到吃惊。

“所以，魔法标记的另一个主人是你。”她用的是陈述句。

斯瓦潘解释了一下魔法标记的事，大意就是不是他主动的，能量没了，还被连系了，他也很无辜。

红罗宾觉得他就差在额头贴一个“流泪猫猫头了”。

本来意识到他早就知道“提莫西亚=红罗宾”时，她还有些警惕和怒意，但看到他这副委屈的模样，懒时又气不起来了。

“第二个问题，你原来想送我怎样的梦？”

斯瓦潘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沉思片刻，认真地回答：“我没有想好，我本来是想好好观察你之后，才给你放进一些你会喜欢的元素。你喜欢怎么样的东西？或者有没有想见的人？梦里都可以有的。”

她深吸一口气，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她现在可以确定，先前他对她奇怪的关注，肯定有部分就是因为这个，而另外的部分……

“第三个问题。”

红罗宾提膝半跪到床边，跟斯瓦潘平视着。

在这个距离，她能看得出他细长微翘的睫毛，还有那双急速地眨了几下的琥珀色眼眸。

“你要跟我约会吗，斯瓦潘？”

（十五）

斯瓦潘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答应。

他明明不懂所谓的“爱情”，过去也一直认为在清晰理解这种感情前，他不会跟任何人建立情侣关系。

结果却是，他在三次约会后就答应了提莫西亚，两人成为了男女朋友。

他其实还不太明白这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他既不能像那些伟大的诗人一样，用热烈的感情歌颂爱、抒发情，也不像日常看到、陷入热恋的人，满腔热情，心跳如擂。

然而，他发觉自己一点一滴在改变。

从被拥抱时的不知所措，变得能回抱可靠成熟却会窝在他怀中安然熟睡的提莫西亚；

从有些陌生的接触和交谈，变得能自然地跟她牵起手，也习惯了她突如其来的亲吻。

或许，还有更多。

“对了。”

有一天，提莫西亚刚从韦恩集团大楼下班过来，吃完晚饭没多久，就跟想起了什么似的，喊他坐过来。

“怎么了？”

斯瓦潘将平板放到茶几上，慢慢走了过去。

布料拉扯的声音猛地响起，提莫西亚的黑色领带被她解下了，只有素净的白色衬衫围拢出若隐若现的身体曲线。

布料勒紧的声音响起，斯瓦潘的双手被反剪到身后，并由黑色领带牢牢绑上。

斯瓦潘迷茫地看着提莫西亚，还不知道有什么即将发生。

“被黑猫天天跟踪时，我就想着总有一天要好好教导那只‘猫’。”

提莫西亚将他推到沙发上，跪上他的双腿中间。

接着，她俯下身，嘴角微微上扬，凑上去他鼻尖相触。

“你说呢，大猫咪先生？”

斯瓦潘多少知道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他似乎并不讨厌这样的调情。

明明手被禁锢在身后，他却毫无紧张感，还放松地往后一靠，倒真像只慵懒的大猫咪，让人觉得可以任意逗弄。

他微曲的黑色短发缠在脸上，有些在他抿嘴时压在唇间，有些半遮着他的眼，却掩不去异常明亮、微弯起来的眼睛。

他浅笑着，嗓音不自知地沙哑起来。

“一切如你所愿，小红鸟小姐。”

（性转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从提莫西亚和斯瓦潘的相处，我已经能想像到正文提姆跟斯瓦娜之后的酱酱酿酿了，咳。

我之后不会随便开番外了【抹泪】每次都写太多……有梗的小段在作话写算了，之后回归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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