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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从宫里出来后,陆诀去了刑部,关押着宋霜月父亲宋厉的牢房。
虽这案子被突然杀出的大理寺少卿裴越阻挠,主审权悬而未决,一拖再拖,但如今宋厉被关押在刑部大牢,而刑部尚书恰好是齐王阵营的人,是以,齐王私下审理犯人或者动用私刑都轻而易举。
如若,无人阻拦。
“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了?诶诶诶王爷小心脚下,有个槛。”刑部侍郎亲自领着陆诀去了去了牢房,卑躬屈膝,甚是谄媚。
陆诀正眼都没瞧,他冷冷笑了声,大步往牢房深处走去:“带本王去宋厉的牢房。”
刑部侍郎连忙点头,眼神示意狱卒去前面打开牢房。
一旁的狱卒看到赶紧去了。
阴暗潮湿的地下牢房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牢房里犯人接连不断的哀嚎痛叫声,还有……各种刑具上刑时碰撞出的冰冷、细碎的声音。
各种声音和发霉的空气交织在一起,直让到此处的人不寒而栗,头皮发麻。
陆诀面无表情,听到这些声音不禁停下了脚步,问刑部侍郎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们可曾好好招待宋将军,宋将军可有认罪?”
“好好招待”这几个字一出来,刑部侍郎忙拱手回:“照王爷的吩咐,一日都没停过,但无奈宋将军是久经沙场的人,体力和意志力都非常人能比,因而……”
刑部侍郎说到这腰都快弯到了地上,战战兢兢回:“因而宋将军还未认罪。”
“这样啊。”陆诀听到这话冷哼一声,随即笑了起来,“看来宋将军的骨头的确硬得很。”
父亲女儿都一样。
“带本王去。”敛起笑容,陆诀命令道,声如刀刃。
刑部侍郎被这声音吓得冷汗涔涔,赶紧擦汗应下:“是是是……王爷请,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片刻后,刑部侍郎领着陆诀到了牢房前。
这处在过道最后靠墙的地方,与其他牢房隔离开来,没有哭嚎的惨叫声,静到能听到或水或血的嘀嗒声。
狱卒上前打开牢房的门,陆诀掀起袍服下摆走了进去,吩咐众人:“你们先退下。”
“是。”
众人听此松了口气,连忙行礼离开,牢房里只剩二人。
宋霜月的父亲宋厉被绑在刑架上,一身白色囚服早被鲜血染红,他脑袋垂下,散乱带血的头发虽遮住了这张脸,但依稀可见脸上的淋漓血痕,触目惊心。
除此之外,他全身都是上刑的痕迹,刀割的伤口,被烫的伤口,等等……
陆诀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然后拍着巴掌大笑起来。
“哈哈哈——宋将军果然是铮铮铁骨,受了这么多日的刑都没认罪。”
许是陆诀的笑声过于阴森和刺耳,近似昏迷状态的宋厉缓缓抬起头,看到了齐王陆诀。
“齐王……”
只这二字,宋厉并未再说什么。
纵使他没证据证明齐王与他这件子虚乌有谋反案有关系,但放在平时,宋厉也和他接触甚少。
道不同不相为谋,纵使宋厉是一介武夫,也深谙此礼。
且齐王手段狠毒无人不知,他未选择他的阵营,自然敬而远之,只是眼下这件谋反案,宋厉隐约可猜到,与面前的人脱不了干系。
是齐王阵营的人上奏折,构陷于他谋反之罪,而如今,他又被扣在刑部而不是大理寺……
“看来宋将军是不打算招供幕后主使是谁了,宋将军应该知道吧……”陆诀走到宋厉面前,猛地抬手,抓着他头发就后面墙上砸,一边砸一边悠悠说道,“谋反之罪若定下,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啊……”
下手之重,宋厉的脑袋一下被砸出一个血窟窿,血流如注,瞬间淌过宋厉的眼睛,流到他下巴胡茬。
而陆诀,眼睛都没眨一下,甚至唇边还缓缓勾起了愉悦的笑,眼神轻蔑得好像在看垂死挣扎的蝼蚁。
丝毫没顾及……他是宋霜月父亲这件事。
“此事纯属子虚乌有!”宋厉沧桑且布满血痕沟壑的脸忽地狰狞起来,绑住手脚的铁链忽地抖动发出声响。
“本将军行的正坐的端,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又怎么会谋反!”
“是你!”
愤怒之至,宋厉身体陡然前倾,想要上前却被铁链束缚,一口血唾沫吐在陆诀脸上:“你狼子野心众人皆知!”
“你……定夺不了这储君之位!”
被喷了一脸血,陆诀嚣张的脸上闪过一瞬的愤怒,杀意涌现,但很快又化为无形,在他漆黑眼底成了更令人恐惧的东西。
他拿出手帕擦掉血迹扔在地上,随后走到放刑具的架子前,随手拿起一把短刀,用刀刃割手,试锋利程度。
男人俊美的脸上浮起了骇人的笑容,手上的刀刃一下偏了,指尖渗出点点血珠。
他垂眸盯着指尖鲜血,在一片鲜红中,蓦地想起宋霜月的脸,唇边的笑更愉悦了。
此次,他来这可以带点她父亲的东西回去,吓吓那可怜的小娇娇。
让她彻底明白……除了听他话这条路,除了喜欢他,她无路可走。
“看来,宋将军是怎么都不肯认罪,也不肯供出幕后主使是谁了。”
“本将军未做过的事,断不会认罪,齐王,你迟早有一天会……”宋厉满脸是血,声音沙哑虚弱,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了。
陆诀把玩着手中匕首,漫不经心地打断宋厉的话:“话说,宋将军那个女儿……”
一听到陆诀提及女儿,宋厉脸色陡变,猛地抬起头,目眦欲裂,怒吼道:“你别动我女儿!”
这一吼声直冲耳膜,撕心裂肺,震耳欲聋,里面带着野兽般发狂的怒气,
果然是久经沙场的将军,陆诀不免一怔。
“真是父女情深啊,可惜,晚了……”
他瞥了眼宋厉手上的扳指,手腕一转,刀刃寒光闪过眼眸:“宋将军的女儿已是我的笼中之鸟,不可能逃的出去了。”
“宋将军这般不识好歹,不肯认罪,你那女儿如今在我手里,宋将军想必是聪明人,不用本王多说……”
“宋将军若是肯认罪,交代幕后主使,本王会保宋霜月无虞……”陆诀明里暗里用宋霜月威胁他,威胁他认下莫须有的罪名,供出他想要他说的幕后指使。
而他想要他供出的幕后指使是谁,不用多说,已然明显。
宋厉自然也知他话里的意思。
想及女儿,他一向刚直坚毅的沧桑面庞一下衰弱,瞬间苍老不少,白发陡增。
宋厉与妻子感情极深,可惜发妻因病早亡。
妻子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的女儿,含泪叮嘱他,一定要好好守护他们的女儿,就算再娶也不能委屈了女儿……否则,她死不瞑目。
宋厉也没想过要再娶,他们自小相识青梅竹马,他连纳妾的心思都从未生过,如何会再娶。
想到亡妻,又想到他们的女儿,宋厉神情哀恸,将军的身份下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慈父。
显然,他的意志有了几分松动,就算深知陆诀不可轻易信之,他也不免生了认罪之心。
“看来宋将军还是有顾虑啊。”
见宋厉许久未言,陆诀又嚣张地笑了起来,眉眼里尽是见血的残忍。
他没了耐心再等,知他不可能这么轻易认罪,这件案子如今被多双眼睛盯着,经那大理寺少卿裴越的一封慷慨陈词的奏疏,皇帝对着案子似也留意起来,因而,他不打算在此时轻举妄动。
况且,此行他来的目的也不在此,主要还是为了……取他身上的东西回去——
带血的扳指和手指。
给他那小娇娇看下,逗她开心。
“那本王便将宋将军的扳指和手指带回去给月儿,让月儿开心一下……”
陆诀将一把锋利的匕首轻巧拿在手中,宋厉俱是一惊血目圆睁,而陆诀面无表情,径直将宋厉的扳指取了下来。
随后,刀锋一转,冰冷刀刃碰到人的指骨,他猛地用力,正要切去宋厉的一根手指时,一道急促的喊声突然响起——
“王爷!住手!”是萧云景。
萧云景听从陆慎吩咐,从寺庙出来后便往刑部赶,没想到陆诀也到了这,正好看到切手指这一幕。
听到萧云景的声音,陆诀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却没有收回刀刃。
那刀锋已然划破皮肉,若要切掉这手指,只需他……
萧云景清楚地看到了那刀刃贴着宋将军的手指……那可是右手大拇指啊,若是被切掉,以后还怎么上阵杀敌。
萧云景也是武将上过战场,此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赶紧说道:“萧云景奉殿下之令来巡视刑部,避免有刑讯逼供一事发生。”
这话……明显指向手里还拿着刀的陆诀。
陆诀挑了挑眉,愠怒渐显,明显不快。
且,那刀还未收回。
萧云景见势又道:“殿下如今重掌太子权力,东宫一切如前,另外,王爷这般动用私刑,刑讯逼供,怕是传到陛下那也不好交代吧。”
这下,哐当一声,陆诀轻笑,将刀刃扔在了地上。
“是么。”他揉了揉手腕,将那沾血的扳指收入袖中,走出了牢房。
罢了,就算只有这带血的扳指,也足以把她吓得浑身发抖了吧。
陆诀一边抬脚走出牢房,一边恶趣味地笑。
他想起少女那瑟瑟发抖,引人摧折的诱人样子,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也就无意在此逗留。
想快些回那宅子。
“萧大人,你来的可真及时。”经过萧云景时,陆诀桃花眼勾起带笑,拍了拍萧云景的肩膀。
萧云景嘴角抽抽,自然知道这不是夸奖,正要拱手行礼送走陆诀时,想起送美人那件事,遂说道:“美人一事,我已禀报殿下,殿下让我回王爷……”
陆诀听此驻足:“噢?”
“期待之至,明日亲自登门拜访。”
陆诀背脊一僵,下颌绷紧后冷冷嗤笑:“看来太子殿下和本王一样,也是难过美人关。”
“果然是,亲兄弟。”
萧云景颇为无语:“……”这种事情用得着骄傲么。
但他只敢暗自腹诽,待确认陆诀走后,才进了牢房,一看到宋霜月父亲这副样子,登时也是被惊到原地愣住。
浑身都是伤口,鲜血淋漓,脸上也满是脏污血迹,在凌乱的头发中,依稀可以见那双坚毅刚强的眼睛。
这是大将军啊……
无数次地为这个国家出生如此,如今却……
纵使萧云景是定国候萧瑾瑜的部下,不曾在他部下待过,见宋厉这番惨象也是唏嘘不已。
更何况他还是宋霜月的父亲,如今他家太子殿下和宋小姐……
萧云景粗眉皱起,不忍道:“宋将军受苦了,太子殿下如今重回东宫,一定会查清此事,为将军洗刷冤屈。”
宋厉此时只挂念着他女儿,虚弱恳求:“女儿,我那可怜的女儿,望太子,太子殿下……”
萧云景忙宽慰道:“宋将军请放心,如今太子殿下怕是比将军还挂念宋小姐,殿下会护宋小姐周全的,还有,刑部这里我已经奉殿下命令打过招呼了,以后他们断不敢对将军动用私刑了。”
宋厉听此甚是不解,苍老的面容上白发凌乱,惊愕道:“萧大人这是何意?鄙人并未参与任何党派之争,并未加入殿下的阵营,殿下为何……”
萧云景听此含糊道:“宋将军乃忠臣将领,如今边关动荡正是用人之际,殿下是爱才之人,也知将军断不会做出谋反之事,故而会相助将军洗刷冤屈。”
“至于宋小姐……”殿下都痴迷成这样了,还用得着他们担心么。
——
陆诀揣着宋霜月父亲的扳指,回了那座宅子。
心情莫名烦躁。
而那些人还在宅子这里叫嚣。
陆诀跨过门槛,墨眉紧拧成了一条直线,他朝清风做了个手势,示意轰走这些人。
清风得令,立即将这些人都带出了宅子。
院子一下静了下来。
“她呢。”陆诀的目光投向宋霜月的房间。
清风恭敬回:“未出房屋,也未进食。”
陆诀将要上台阶的脚步停下,垂眼问:“没有送饭菜进去?”
清风后背莫名发寒,背弯得极下:“送了,宋小姐未吃。”
陆诀微微拧眉,随即拂袖大步走上台阶,见势就要推门。
春英和巧桂一直坐在檐下栏杆,见陆诀要推门进去,两人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却没有说话,只愣愣地看着陆诀,两个小丫鬟死死挨在一起不停发抖。
她们也怕,可是……
“怎么,”陆诀目光凌厉,带着几分怒意警告,“想喂野狗了是么?”
“再上前一步,本王把你们碎尸万段喂狗!”
两个小丫鬟霎时面色发白,只能退到一边。
陆诀粗暴推门,吱呀一声,屋外的光线透进,照亮了屋内的黑暗。
正对门的花梨木八角桌还放着已经凉了的饭菜。
陆诀面色阴沉,心里的火突然就烧了起来。
他扫视一圈屋内,第一眼没看到宋霜月,额间青筋跳起时,在靠近窗户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她的身影。
像只被吓坏的猫。
似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少女忽地瑟缩一下,脑袋深深地埋在膝盖间,双手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他咬了咬后槽牙,火烧的更旺。
还是这么抵触他么。
陆诀朝宋霜月走去,腰间玉佩发出细小声响,宋霜月知道他来了,控制不住地抖得更厉害了。
她不知道他又想做什么,又想怎么折磨她。
“为何不吃饭?”
“宋霜月,你想把自己给饿死?”
“还是说,你很喜欢被关在暗室不吃不喝,老鼠爬满全身的日子?”
男人阴冷带怒的声音爬过耳际时,那暗无天日又饥又渴老鼠爬过身上的画面一下浮现脑海。
只是,还不待宋霜月抬头,男人便端来了一碗饭菜,一手扳过她小巧的下巴,双目赤红,命令道:“宋霜月,吃饭。”
少女被迫抬眼,在他猩红的眼里看到了隐匿的风暴。
想要将她撕碎的风暴。
甚至,又克制不住地想扇她巴掌,让她听话。
这怒气是从何而来的呢。
是不是只要一看到自己,他就会生出凌|虐她的欲望。
只想暴力地对待她,折磨她。
宋霜月的指甲深深抠进了地毯。
“我知道了。”
她乖顺应下,接过男人手中的碗,把饭菜大口吞咽吃下。
很快。
“我吃完了。”宋霜月把碗翻转过来给他看,一粒米都没剩。
陆诀似乎愣了一瞬,随即他又诡异地笑了起来,把她拥入怀里,一双桃花眼扬起,里面似是藏着浓稠的深情。
“月儿,你以后就这样乖乖的好不好……”
“本王也不想把月儿关起来,月儿如此惹人怜爱,本王怎么舍得呢……那日扇你巴掌,是因为……我被你气疯了,月儿不喜欢我……”
“本王是如此的爱你,你却连一句喜欢都不说不出口……”
男人不停地呢喃着,眼睛发红,语气甚至还带着一丝委屈。
他小心翼翼地抚摸她的脸,俊美的脸上满是痛苦神情,似是天下最痴情的人,若是此刻有人望进他那双迷离勾人的桃花眼,怕是当真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但宋霜月看多了,次次,次次他暴力对待她后,又用这种姿态来哄骗她。
说他有多爱她,多喜欢她,说他控制不住自己,说她不听话,所以才会折磨她,蹂||躏她。
宋霜月不是小孩子,打个巴掌给颗甜枣的事,只能骗到小孩子。
她知道,爱不是这样的。
爱不是暴力,不是以爱为名的伤害。
宋霜月一瞬恍惚,眼里浮现一个人的脸又很快消失。
她知道,爱是怎样的。
宋霜月的肩膀微微抖动着。
“现在,可以说喜欢本王了么,月儿。”在靠在她耳边用蛊惑的语气安抚她后,陆诀还是不忘这句话,挑起她的下颚,要她的回答。
他还记着这个问题。
宋霜月被迫扬起脸,清凌凌的杏眸里飘满落花,一片枯萎之态,里面有恐惧,还有她虽极力藏好但也被他看透的……抵触。
少女愣了片刻,嘴唇张开又合上,又张开。
然而,就在宋霜月有稍纵即逝的迟疑时,陆诀眼眸眯起,用力地按了下她的下颚,骨头几要被他碾碎。
疼痛感传来,少女眼睛一红,一汪水将要流下时,陆诀居高临下,将扳指扔到她面前。
宋霜月眨了眨沾泪的睫毛:“这是……”
她颤抖着手拾起,待看清是何物后,少女猛地僵住,全身血液倒流,骨髓生寒。
她拿着扳指的手越来越抖,脸色比死人还要白。
“这是,爹爹的扳指,上面有,有血……”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啪嗒一声,眼泪滴在扳指上,血被晕染开,“你把我爹爹怎么了?”
爹爹肯定……
宋霜月想到了切手指。
他做的出来,他一定做的出来这件事……
宋霜月被吓到浑身失力,只觉天旋地转,鲜艳的嘴唇白成了雪。
此时她才意识到,他是个十足的疯子,恶魔。
他不会帮她救父亲……他只会用父亲来威胁她,甚至,她爹爹的这件案子说不定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忽然想到这,宋霜月睫毛上的泪滴落,心猛地一沉,指甲又抠进了肉里。
在陆诀长久的,各式各样的折磨下,宋霜月已经极其害怕眼前这个人,怕到看到他就会浑身发抖,想要躲在床底……但是,她也恨他,极其恨。
要,要把她身上的痛苦都报复回去才行啊。
而且,爹爹……她还要去救爹爹,陆诀心狠手辣,野心勃勃,爹爹说不定就是被他陷害的,她要查清楚找到证据才行。
“月儿,刑部都是本王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哈哈哈——”
“宋霜月,是本王把你带出的教坊司,今日一事后,全京城的都会知道你是官妓上了奴籍这件事,没有人会要你了啊,月儿,你是低贱放荡的妓子,配不上任何人,这世上没人会要你,只有本王会要你……”
“好好爱我,好好听本王的话,这是你唯一的出路,不然,本王会……亲手毁了你的所有。”
“到时候家破人亡父亲离世,本王的月儿会如何呢,会不会可怜地求我呢,哈哈哈哈……”
就在他猩红着眼大笑,疯狂地说着这些话时,宋霜月沉默地听着,紧紧把扳指攥在手里。
而后,手心又流出血时,忽然踮着脚勾住了他脖子。
少女绵软无骨的手攀在男人后颈处,触感一瞬传到他四肢百骸。
宋霜月从未这么听话主动过,陆诀愣了愣。
“月儿想清楚了,月儿喜欢王爷。”
明明手心还在流血,宋霜月却在笑,少女的青涩中开始带着丝|诱|人的妩媚,温软如梦,勾|人沉|沦。
“月儿喜欢王爷,很喜欢,王爷相信我,不要伤害我爹爹,也不要再关月儿了,好不好……”
她笑得妩媚嫣然,踮起的脚却在不断抖着。
陆诀被取悦到了。
他以为,她真的被他驯服了,此时说出的喜欢是因为真心。
兴|奋到发红的眼尾洇出诡异的色彩,眼里的亢|奋感几要满溢出来。
终于,终于屈服,听话了吗。
终于,任他予取予求,乖巧地听话了吗。
陆诀桃花眼勾起,对她此刻的表现极其满意之时,为了试探她,试探她的屈服程度,听话程度,试探她对他的恐惧,对他的爱意……又或许是,他当真把宋霜月当棋子,想让她去引|诱太子,帮他夺储君之位。
于是,他摩|挲着少女的下巴,缓缓开口——
“既然月儿喜欢本王,那月儿愿意为我做事……”
“去勾-引太子么?”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入V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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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吾家娇娇
陈灼有次战后看到个弃婴,一时心软,便捡了回去养着,取名叫陈念。
长大后养成了十里八乡的大美人。
他本就沉默寡言,这下看她的眼神越发沉默,常在她屋外待到半夜,猛抽自己嘴巴子。
脸都给抽肿,疼啊,真疼。
后有一天,陈念想给自己找个夫君,在十八岁的时候脱掉衣服摸上他的腹肌,说要成为他的新娘。
这个宠她如命的男人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
“陈念,穿上你的衣服给老子滚!”
从小就喊他哥,现在却说要当他媳妇,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他只当她疯了,毕竟自小就脑子不好。
只是,后面她脑子好了,他却疯了。
他为她一手安排婚事,到最后,却也是他一手毁了喜宴。
“我说了,不准嫁!”男人凶神恶煞,突然一把刀横在她夫君脖子上,咬牙切齿,“不信,你们试试?”
陈念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她哥,又看向她那被吓得落荒而逃的夫君,一下哭了出来:“还我夫君!我要夫君!”
他一下笑了,痞气又无赖:“这不是一个现成的站你面前,对你哥哪里不满意?”
下一句与他身材不相配的温柔缠在耳边,直接把陈念的骨头酥掉,她差点没站稳——
“哥改,改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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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领养,十里八乡都知道男女主没有血缘关系,不是伪骨科,算半养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