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GCPD来的还挺快，警员们对袭击现场进行取证，警探巴尔克就站在外头指点这些愣头愣脑的新手。过一会这位胡子拉碴的大叔摸出一根烟，旁若无人地抽了起来。

期间有管事过来想过来让他出去抽，巴尔克大手一挥，像轰鸽子一样把他轰到一边。

“去去去，有啥事给戈登说去，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巴尔克还十分好心地给管事提供了戈登的位置。“局长现在在处理红头罩的烂摊子，你想找他直接打车去哥谭医院就成。”

管事脸都给气成了猪肝色，偏偏又奈何不了他，骂骂咧咧地走开，找鲍尔斯告状去了。

不过最后巴尔克还是没抽成几口。

因为两位女士过来了。

他有点不好意思，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碾熄，拿出了随身的小本子。

“我平时不这样的，希望你们不要介意哈。”他翻开新的一页。“这段时间连轴转，得靠它提提神。”

做完例行询问，因为希尔身份特殊，还需要跟他回一趟警局。巴尔克将本子一合，就对韦恩道。

“韦恩先生，恐怕还得麻烦您一下。”

布鲁斯·韦恩对此报以微笑。“当然，我非常乐意送艾丽卡小姐回家。”

“不。”男人瞧他一眼，手指向了跟在警员后面试图问东问西的大个子。“这人之前说和您有个专访，为了不让他打扰我们办案，您干脆一起带回去哇？”

突然被提到，小记者推了推眼镜，装作碰巧似的往这边看。

撞上韦恩隐晦的目光，克拉克·肯特福至心灵。

果断脚底抹油溜掉。

“哥谭的夜晚可不太安全，”布鲁斯亲自为艾丽卡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我总得确认你到家了才好。”

黑色的阿斯顿·马丁线条流畅，布鲁西宝贝站在一旁恃靓行凶，大概没有几个人能拒绝如此诱惑。

蓝星花似的色彩果然在美人眼中亮起，她看上去真的很喜欢那辆车，但表情可算不上轻松，甚至有几分犹豫。

半响，她摇摇头。

“算啦，韦恩先生。”艾丽卡声音小小的，显然做出这个决定对她而言并不轻松。“我朋友答应了来接我的。”

“虽然之前闹了点不愉快，但是我相信她。”

布鲁西宝贝潮水般从这具躯体里褪去，蝙蝠侠眼神幽深，面上仍然表现的善解人意。

哥谭贵公子笑着说。“没关系，我陪你一起等。”

蝙蝠侠却知道，今晚娜诺大概率不会来了。

针对企鹅人要害的第一枪是场罗生门，红头罩和娜诺都有可能是开枪者。第二枪则是娜诺切切实实打在企鹅人身上的，无论企鹅人身亡与否，娜诺都要面对来自他的报复。

她不会考虑不到这一点，却还是奋不顾身地做了，为什么？

就像今天晚上不会有第二个人过来，从他的手中接过自己的小公主一样。这件事没有答案。

艾丽卡等啊等啊，等到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时针勇敢地向前迈了一格，那个人还是没有来。

她蹲下去环抱住自己，直到韦恩不知从哪里端来了一杯热可可，雾气升腾，晕染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我们回去吧。”

他把热可可递给艾丽卡，满眼都是真挚的关切。

“如果你愿意讲讲的话，我随时都在。”

天真的韦恩，可爱的韦恩。

艾丽卡接过热可可，轻轻抱住了他。

“谢谢你，韦恩先生。”

成为她第一步计划的见证者。

企鹅人的产业正风雨飘摇。

冰山俱乐部的这些打手最近简直像是在做梦，先是他们的老板在一个夜晚被送进了医院，接着又在二十几个打手的眼皮子底下失踪，成为一桩悬案。

哥谭地下人人自危，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件事的主谋。有人说是黑面具指使手下干的，也有人猜测是马罗尼的那帮人，但在夏普眼里，恐怕没有人能比红头罩嫌疑更大。

不对，现在不能叫红头罩了。他们应该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老板。

如果之前有人和夏普说自己能够在几天内就整顿好一个帮派，让刺头们都服帖起来，他肯定会以为对方在吹牛。偏偏现在事实摆在了他眼前，这个在科波特手下干了五年的老手也不得不感叹一句自己老了，而新人总是胜过旧人。

科波特刚失踪的那会，许多势力都起了心思，甚至他们自己人也暗流涌动，不知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想据为己有。偏偏是他的老板在这场围猎中杀出重围，独享了企鹅人留下的“遗产”。

只不过因为老板不喜欢做那个明面上的人，所以才推出了杰森·陶德。

杰森·陶德，杰森·陶德。夏普咀嚼着这个名字，笑了起来。

布鲁斯·韦恩的养子，那个在报纸上登记去世实则失踪的孩子，那个明明可以站在上流社会光环里享受一切，现在却和□□地下、甚至红头罩扯上关系的人。

他在哥谭已经呆了很久，按道理来讲什么事情都见过，却还是为这样一个组合感到荒诞。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老板，到了。”夏普恭恭敬敬地将车停好，下去为杰森·陶德开车。这只是例行的产业巡查，他却做的格外用心，甚至比面对企鹅人时还要谨慎三分。

之前一起搭伙的打手虽然明面上不说，暗地里还是笑话他太谨慎。明明杰森·陶德不是真正的老板，只是红头罩推上台面的新人，干嘛还要为了他这么尽心尽力？

“那你为什么还听他的？不直接对着干？”夏普抽着烟冷笑一声，说的对方哑口无言，才将烟灰上一抖。

“他跟红头罩可都是硬骨头。”

“你还有的学呢，小子。”

老板今天难得地穿了西装，这让夏普多少感到了欣慰。作为手下，他还是与自家老板休戚与共的，总穿着平时的衣服算什么事儿啊。在夏普朴素的观念里，坐上老大位置的人，就应该穿西装！打领带！做那种西装暴|徒！

穿的比那些上流人物还耀眼，这才够劲嘛。

杰森·陶德不知道夏普还有这种想法，他今天这副打扮，全然是因为有一场很重要的合作而已。

冰山俱乐部在易主后改头换面了一番，他们的新老板禁止他们向未成年人兜售叶子和一系列东西，还缩减不少本来很活跃的大学区域，骤然缩水的利益最初让帮派成员很是不满，但是所有人很快就闭上了嘴。

冰山俱乐部在□□上大放异彩，他们所能获得的利益甚至比之前还要来的多。

哪怕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冰山俱乐部也总是金碧辉煌。走进这里，到处可见兴奋的人们，他们不去看俱乐部最中间，自南极运来的高大冰山，不去欣赏美丽的穹顶和彩色玻璃组成的花窗，也无心在数米高的水族箱前驻足，品评一下里头栩栩如生的造景和热带鱼类。一双双发红的眼睛只盯着手里的砝码和荷官的动作，嘴里念念有词。

“中！中！中！”

人群狂热，就显得清醒者格格不入。

她依旧保留着寸头与无法磨灭的一身野性，站在这群赌鬼身边，站在人类建造的房子里，猫似的瞳孔注视着他们，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早在杰森·陶德看到娜诺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那种人。

有的人活着就是一团火焰，只知道热烈燃烧，然后燃尽，从来不曾考虑过另外一种活法。

夏普还想让苏三三姐妹*为自家老板开出一条道来，就看到他翻过护栏直接跃了下去。

杰森·陶德落进人群中，引得人们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惊呼。

“很不错的出场。”娜诺冲他点头。

她手上抓有一把砝码，显然是先前接待的人塞给她的。

“就是见面地点选的不太好。”

“因为不会玩这些？”杰森·陶德挑眉，他锐利的眼神扫过那些如痴如醉的赌棍，眼底似乎闪过了一丝鄙夷。但很快，他向娜诺做出邀请。

“如果你想玩，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有空，包教包会。”

他侧头，在娜诺旁边笑起来。

“就当是为了我们共同的朋友——如何？”

拾级而上，楼下的混乱和吵闹就逐渐消弭在空气中，乐队拉着舒缓曲调，更是为这片空间营造出另一种氛围，远远区别于底下的群魔乱舞。

有的阔佬或许并不喜欢赌博，但是他们也乐于来到这里，和商业伙伴洽淡合作事宜。

“或许我和红头罩还算不上朋友。”或许是因为她气质冷硬，调酒师选用了接受度更狭窄的苦艾酒，配上褐色酒杯，稍微凑尽些都能闻到草本植物的香气。

从三天前艾丽卡拿到韦恩的支票后，娜诺就一直在打探冰山俱乐部的信息。

艾丽卡有意推选红头罩作为冰山俱乐部的老板，没预料到红头罩也不愿意做台面上的那一个，而是选出了杰森·陶德。

好在这位明面上的老板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他开门见山道。

“我需要付出什么，你才会加入我们？”

“或者说，我做什么，才能让你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苏三三姐妹，《法外者》里面的反派，冰山俱乐部时期为红头罩工作

这段时间重新翻了翻法外者，发现一句很有意思的话，想分享一下下

是黑面具对红头罩说的

“爱情总是无法持久，可像哥谭这样的女人呢？她永恒不变。”

“可她这些年总受虐|待，她的追求者心无诚挚,无意公平，不屑庄重。”

你们都是哥谭痴汉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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